“噗通!”一塊又一塊碎片接連落入忘川劍塚,在水中拚湊起淩白破碎的身軀。


    “嗯?”骨龍察覺到了水體的波動遊了過去


    “這是?!”骨龍察覺到了那不斷重組的殘軀上的氣息,它望向那晶柱,柱頂發出的震動擾亂了周圍環衛的武器,讓它們靜下來‘神的屍體?不,祂在重組,祂沒死?’


    隨著殘軀一點一點重組,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年躺在海底,身上的白服隨著水流飄蕩,海麵的陽光直射而下,照在身上,伴著那親近感讓人下意識的需要守護祂。


    骨龍盤下身軀護在祂的身旁,骨龍就這麽感受著那氣息


    良久,昏迷的少年睜開雙眼,淩白望著這海底的景象,看到了身旁盤著的骨龍“呃?忘川劍塚?啊呀,您,您好……呃?”淩白看到身邊盤護著骨龍的時候人都懵了,‘劇情裏的骨龍可是神秘的很,先打好關係吧,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守護我’對於自己能進忘川劍塚淩白很是不解,技能介紹不是身體破碎靈魂沉睡嗎?為什麽還能到這裏來。


    “我可擔不起您的敬語……”骨龍漂浮起來,遠處晶柱傳來巨大的嗡鳴“嗯……”骨龍凝視著遠處


    “誒?……”淩白看著遠處那巨大晶柱,眼裏滿是驚異‘原著好像沒有那個吧……’淩白的思緒被心中突兀出現的共鳴打斷,那共鳴似在催促他上到柱頂


    骨龍迴頭看著緊盯著晶柱的淩白“您是要上去對吧?”


    “啊,對,哎哎?”水流將淩白送到骨龍頭頂“抓緊了!”骨龍帶著淩白遊起來,“嗚哇!”淩白慌忙抓住骨龍的骨角


    “您是誰?”淩白問道


    骨龍不語


    淩白見他不願意迴答也不再說話


    不多時骨龍帶著來到那晶柱的護衛武器陣外麵,輕柔的力量將淩白從龍頭接下。


    “謝謝您。”淩白向他道謝


    “無妨,您能不能不要再用敬語稱唿我了……”


    “呃,好?”淩白有些尷尬


    叮叮當當,天空中的武器分開讓出一條路,一條通體水晶的階梯出現在其中,頂端直通柱頂,末端直到淩白腳下


    “去吧,願您能找迴一切……”骨龍俯首


    淩白看看他,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借你吉言~”


    “嗒”台階的迴音迴蕩著,於此同時淩白體內塵封的神格上也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嗒,嗒,嗒……”碎著淩白登上一級又一級的台階,神格那細微的裂痕破開一點石層:


    “感謝您願意給予我們以庇護,山之部族將會用生命守護您的榮光!”為首的首領眼裏滿是對神明的忠誠與祂願意庇護一個落魄部族的感激,他單膝跪地喊出誓言,接著後方眾人皆如他一般喊出誓言,就這樣亞爾綾找到了祂作為神明的意義——帶領眼前悲苦的人走向幸福


    “呃?”淩白抹下眼角的淚水,當他看到部族首領向記憶他宣誓時眼淚就這麽落下,完全無法抑製,仿佛他對自己很重要一樣,淩白抹掉眼淚再次踏上階梯


    “嗒,嗒,嗒……”走過的階梯已經接近一半,‘哢’石層又破開一塊:


    “謝謝您,謝謝您!謝謝您!嗚嗚嗚嗚……”女人懷中抱著大哭的女嬰,眼淚自她臉頰的傷口滑落的女嬰臉上,鏡子隔絕了聲音與外界,在這輕視女子的部族她甚至隻能在自己的神明麵前放聲大哭,從小灌輸的觀念讓她們認為女人是不堪的,少時被父親嚴管,大了被丈夫監管,男人們對她們那怕再是不好也不能反抗,傷口日複一日結痂,接著被撕開,哀怨爆發往往是瘋掉,她們最好的希望就是少時有個好男人求娶她,往後的日子待她好,當那生出女嬰的女人被丈夫劃破臉頰的時候她甚至隻能在地上哭泣,當神明感知到這裏發生的事趕來的時候他的男人還在喊她不要在外麵丟人現眼,滾迴去


    [滾開!]部族裏的人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神明發怒,神威之下,那人隻得踉蹌逃開,四起的鏡子隔絕的外界,裏麵是抱著孩子痛苦的女人


    這是淩白選擇接納這個部族的第四天,落後的思想,愚昧的習俗都需要祂的糾正,神明溫和的力量修複臉頰上的傷口,安撫下孩子,當力量托起她,新的保護女子給予她們與男人同樣權力的法令頒布 ,眼前的神明就像是伸進黑暗的泥沼裏拉出她們的手,仁愛而又偉大,部族女性對於神明的擁護達到了空前絕後


    淩白迴過神來,腦海裏盡是她們的笑顏


    “謝謝您……讓不堪的我們有了和他們一樣的權力!”


    他也笑起來,看著前方不多的台階,踏上行路


    “嗒,嗒,嗒……”這一次直達頂端


    淩白看著眼前晶台上的法器,知道這就是解開封印的最後一把鑰匙,他的手撫了上去“哢!叮”石殼徹底剝落,消散在落地前


    “石烈!給我好好迴來,別缺胳膊少腿!”女人一邊打理丈夫的甲胄一邊說著


    “誒!有神大人呢,有祂在我怎麽會有事呢?”漢子迴頭應著


    “就知道天天喊著大人大人,別忘了敵人可也是一位神啊!”女子有些擔憂


    “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贏的,就他們那破爛裝備打的贏才怪!咱們鏡神大人可還有個創造之神的名號呢,也不知道格爾裏斯那家夥怎麽敢跟我們開戰的!”


    “誒誒!神的名號怎是我們凡人能直唿的?”女子嗔怪道


    一言一語,女子目送丈夫遠去,混在出征的隊伍裏消失不見。


    人的戰鬥毫無疑問的是亞爾綾勝利,而克溯看著天空中即將結束的神戰,對自己的副官使了使眼色,副官立即心理神會,克溯聯合了全部“舊論派”(擁護男尊女卑的那些人)向他們守護他們而力竭的神明舉起來屠刀,當亞爾綾被自己贈送給友人的那把祂親自打造的神器劃破胸膛的時候他依然不敢相信[人?真奇怪,我以前也是,為什麽我現在理解不了他們?],在祂消散前[為什麽?]祂在心裏問自己,祂在問什麽?祂自己也不知道。


    鏡光一閃,滿臉淚痕的淩白來到了神格空間,他明白了,他是因為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流淚


    一塊又一塊鏡子出現,緊接著它們開始浮現出景象:“求求你們不要這樣……”


    鏡子中的淩白蜷縮在雜物間的角落,旁邊站兩個人其中一個把墨水甩到淩白身上“真沒意思……都不會反抗,走吧別管他了”甩出墨水的家夥拉住另一個人的衣袖,


    “啊?我還沒盡興呢”另一個人手裏還拿著筆,在淩白身上亂寫亂畫


    “反正他也不敢反抗,等哪天找個理由把他騙過來就是~”潑墨水的家夥在拿筆的耳旁耳語,


    “好吧好吧”被拉著的家夥跟著他往外走,


    “喂喂,你如果敢告訴其他人我們就打死你!”他們放下狠話,漸行漸遠,雜物間裏隻剩全身墨漬的少年獨自哭泣,他不敢反擊,他害怕如果把他們弄傷自己家裏要賠償,家裏沒錢,你不要惹事,母親的話一點一點把反抗的勇氣澆滅,每次被欺淩都隻能自己舔舐傷口 [懦弱]


    “為什麽你成績一直下滑!你朋友的成績越來越好你怎麽不跟他學,你小學的成績那麽好!這樣下去你怎麽辦!”父親對他怒吼道


    “為什麽?你覺得為什麽?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班裏有人欺負我,幹擾我!老師不管,你聽進去了嗎?從來就隻有那句為什麽他們不欺負別人!”懦弱的家夥終是鼓起了勇氣


    “我們家窮,惹不起他們,隻要你讓著他們,不跟他們玩不就行了嗎”母親在一旁幫襯道


    淩白看著他們忽的覺得自己攤上這種父母真是倒黴“你不去惹他們,他們就不惹你了嗎?”


    淩白衝進房間重重關上了房間門,那個在人前總是帶著笑的少年就此掛上憂鬱的麵貌,那骨子裏存在的善良,成為欺淩者口中的笑話,憂鬱伴著他走上了高中,最終在那場車禍中消逝,‘為什麽?’他到底在問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為什麽會是他出生在這個家庭,或者是為什麽他成為被欺淩者……疑問隨著渙散的瞳孔成為飛灰 [悲哀]


    ……


    每一塊鏡子都顯現出淩白埋藏於心底的傷心事,眼前出現了一個人,與他長相一樣,但那額頭的龍角表明了他的身份——亞爾綾,神一麵,那被背叛死亡的神明,他與祂就這麽對視著,他們似乎都在嘲笑對方,一個笑神被自己的眷屬背叛,一個笑人的悲哀一生,但自己笑自己毫無用處!


    良久,少年伸出了手,神明握住了它


    “這一次,我們一起!]祂們笑了起來


    晶台上的少年氣息陡然變化,白袍化作神袍,晶瑩剔透的龍角自額上寶石生長,黑發慢慢轉變為銀色,後生龍尾,其上覆蓋著白色的鱗片,神器發出陣陣嗡鳴,引得水下暗流洶湧


    [安靜。]神音浩蕩


    晶龍之耀(神器)融入神的神體,出現在神格空間


    神明走下台階,沿途武器盡皆俯首,接著飛迴自己的沉睡地


    [謝謝!]亞爾綾對著骨龍說道


    “不,不用!”骨龍看著眼前的神明極度震撼,那怕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打算走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帶著你迴生者之地]


    “不,謝謝您的好意,我這把老骨頭上去也沒有什麽用了,還是留在這為新人指引好了”骨龍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保重]亞爾綾一揮手,海底瞬間分割開一片無水帶,一條晶瑩的長龍直嘯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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