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眼前再次有明亮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棺材裏了,她眼前的是一片小竹林,竹林邊上的涼亭裏似乎睡著什麽人,金鈴走近之後,才發現那裏睡著的正是她的主人東方謙也。


    “謙也,謙也,不能在這裏睡覺,會感冒的。”金鈴想要推一推睡著的人,發現她的手穿透了東方謙也的身體。


    怎麽迴事?她不是能碰到謙也的嗎?發生什麽事了,謙也怎麽一個人睡在這裏,老葉他們去哪裏了?


    正疑惑著,被她惦記著的老葉抱著一摞書本急忙往這邊趕,金鈴看到之後氣的鼓起了雙頰,“你怎麽能讓謙也一個人在這裏睡覺?感冒了怎麽辦?這個責任誰來負?老葉你有聽我說話嗎?”


    葉羽清像是看不見她一樣,從她旁邊走過將書放在涼亭裏麵的石桌上,他搖了搖睡著了的東方謙也,道:“主子,您不能在這裏睡,早春天寒。”


    東方謙也悠悠轉醒,他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人,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道:“沒事,都拿過來了嗎?”


    “我都放在這裏了,主子您還是迴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找小金鈴這件事急也沒有用啊。”葉羽清苦口婆心的勸告。


    東方謙也搖頭,他拿過葉羽清抱過來的書繼續翻看,“小金鈴已經毫無音訊兩個多月了,她膽子那麽小,不快一點找到她,她一定會哭的。”


    “你們在說什麽?我不就在這裏嗎?謙也,老葉,你們怎麽了?”金鈴急的團團轉,她發現這兩個人根本看不見她。


    “主子,外麵風大,我迴屋給您拿件外衣。”葉羽清道,他是鬼感覺不到冷,但是東方謙也不是,平時金鈴在的時候,都是金鈴做的,現在她不在了就由葉羽清來做。


    “順便給我泡杯茶。”東方謙也道。


    “是。”


    金鈴百無聊賴的坐在涼亭邊上,看著東方謙也不停的忙碌著,在他們兩人的對話裏麵,金鈴知道在他們眼裏自己失蹤了,他們正想辦法找自己,可是她明明就在這裏啊,上哪裏找?再說了,他們說自己失蹤了快兩個月了,但是她不是一直在這裏的嗎?對了,她是怎麽在這裏的?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是出了什麽事?還是說那兩個月出的事害的她這樣?但是那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天色漸漸的變暗,涼亭裏麵的燈也亮了起來,東方謙也還是沒有找到辦法,葉羽清就一直站在他身邊幫忙。


    “關於割裂空間的手劄大多數都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沒有人試驗過。”東方謙也兀自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主子的爺爺成功了嗎?”葉羽清問,關於那個比東方謙也還要強的家主,葉羽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東方謙也搖頭,“他沒有成功,聽我父親說,爺爺研究這些就是為了割裂空間去找奶奶,隻是到了最後,他們還是沒能在一起。”


    金鈴聽著嘟了嘟嘴,心說,你爺爺怎麽會研究那些東西?他成天就知道一些歪門邪道,研究一些禁術,都不知道他這個家主是怎麽坐穩的,傲嬌毒舌,心簡直黑透了。


    金鈴迴過神來,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是怎麽知道的?她根本沒見過謙也的爺爺才是啊,怎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啊!”金鈴的腦袋發疼,而且還是越來越疼,她疼的隻想滿地打滾,那腦袋裏麵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兩邊太陽穴又脹又酸,就連空氣都變成熾熱起來。


    疼痛持續了幾分鍾,但又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麽漫長,她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這裏再也不是那片那熟悉的小竹林,頭頂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手邊似乎在躺著某個溫熱的物體,金鈴嚇了一大跳,她想要爬起來,腦袋發暈的躺了迴去,這動靜驚動了趴在床邊休息的人,那人驚喜的撐起來,看著雙眼茫然的金鈴,欣喜道:“鈴兒,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那人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又按了床頭鈴去叫人,醫生來的很快,快的金鈴都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就在門口等著的。


    一番檢查下來,已經沒有大礙了,送走了一批醫生後,東方禦讓人準備了一下清淡的吃食,這會兒已經端過來了,他小心翼翼的將金鈴扶起來,拿著勺子笨拙的給她喂了幾口水。


    金鈴喝到了水才從失神中恢複過來,她看著麵前溫柔的不像東方禦的人,試探的問:“東方禦?”金鈴的嗓子有些嘶啞,她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疼。


    “你先別說話,你先喝幾口水,吃些東西。”東方禦柔聲道。


    金鈴的意識還是恍惚的,她先前重度窒息,現在她的皮膚還呈現著青紫色,東方禦沒有幹過喂人吃飯這種事,所有過程中撒了好幾次湯,期間東方願過來試圖給他換一下手,他還是堅持自己動手。


    金鈴勉強吃了些東西就又睡過去了,東方禦放下手裏的碗,拿了紙巾擦了擦金鈴的嘴角,給她蓋好被子,遞給東方願一個眼神,兩人關門出去。


    東方禦不敢離的太遠,他站在病房的門口,東方願站在他的對麵,走廊裏的病人和路過的護士,都會對他們行注目禮,這兩個人顏值太高,好看的人總是能吸引別人的眼球。


    “家主,已經查清楚了。”東方願當然知道東方禦叫他出來幹什麽,關於金鈴和秦莫離遇害這件事。


    “知道怎麽做?”東方禦點頭道,他不想聽到底是為了什麽,他隻想要一個結果,一般這個結果都是他最滿意的一種了。


    “知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東方願點頭,他跟在東方禦身邊十來年,早就摸透了這個人的心思,隻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別讓她知道。”東方禦叮囑了一句,然後道:“這隻是個意外。”


    “是,絕對不會跟夫人透露半句。”東方願保證道。


    “那就去休息吧,換一批人過來守著。”東方禦說完就要在推門進病房。


    東方願趕緊叫住,“家主,您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讓我來守著夫人,您去休息一下吧。”


    東方禦搖頭,“不了。”現在放任金鈴在誰的身邊,他都不放心了。隻有在自己身邊,她才是最安全的。


    東方願看著病房的門打開重新關上,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們家主真的是變了,有些牽掛的人之後,他都人情味了許多,這樣才好呢。


    東方禦不是不想休息,隻要他閉上眼,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金鈴半死不活的樣子,嚇的他渾身發冷,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握住金鈴的手,隻有握住她的手,才得以片刻的喘息,vip病房的床很大,足夠躺的下兩個人,但是東方禦不敢上去抱著人睡,金鈴還在輸液,他害怕碰到針,讓她疼,金鈴是最怕疼的,這麽大的人了,還能被疼哭。


    東方禦握著她的手趴在床上閉目養神。


    金鈴這一覺睡的很長,她再次意識清晰的醒來之後,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了,午後的陽光慵懶的透過窗戶撒進來,金鈴動了動身體,發現她的手被人握住,握的死勁,那人因為金鈴的動靜也驚醒過來,看見人醒了之後,欣喜的臉上的笑容快要掩蓋不住。


    “鈴兒,你感覺怎麽樣?”東方禦小心翼翼的問。


    金鈴驚奇的看著這人,試探的問:“東方?”


    “是我,你睡了好幾天,我都快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東方禦道,然後打電話讓人送食物過來。


    金鈴笑的有些吃力,“怎麽會?我可是要禍害你一輩子的。”


    東方禦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好好好,我先喂你些水,一會兒吃了東西再休息一會兒,醫生說你現在需要休息。”


    金鈴點頭,看著東方禦端了水用勺子舀了喂她,她臉頰有些熱,“我自己可以吃的,用喂的矯情。”


    東方禦強硬的要堅持喂,“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使不上力氣,別一會兒沒喝上水,端不穩撒了出來。”


    金鈴還是別扭,“可是這樣很矯情啊!”又不是手斷了,要喂的。


    “誰說矯情的?快喝水,一會兒涼了。”


    金鈴喝了兩口,東方禦就沒繼續給她喝了,吃了些東西後,她才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外麵的陽光很好,病房裏麵有空調並不是很熱,金鈴坐在病床上,看著忙東忙西的東方禦,有些失神,她失去意識的時候,迴到了原本屬於她的時間,看見謙也他們為了找她忙的天翻地覆,尤其是謙也不眠不休,要是自己真的迴不去了,那麽謙也該有多難過,一起相護相伴了五十年,不是說一句舍棄了就真的能舍棄的;但是,東方禦在這裏,她的愛情在這裏,她的依靠在這裏,要是自己真的走了,東方禦一個人怎麽辦?是不是又迴到三樓那個小房間,一直一個人呆在裏麵,沒有陽光沒有溫度,每個人都害怕孤獨,那才是真正的魔鬼,擔心著謙也,放不下東方禦,進退兩難。


    “你怎麽一直看著我發呆?是哪裏做的不好?”東方禦將東西收拾好,發現金鈴一直看著他,走到床邊坐下來問。


    金鈴搖頭,道:“我發現你特別好,你可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東方禦失笑,他摸了摸金鈴的頭,寵溺又無奈的道:“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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