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邕沒費多大事就進入藥鋪,把克立明一行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夥計竟然主動找事,又被人家抓住把柄,更加惱怒。


    看著飛來的夥計,克立明順手一揮,將其撥拉去身後;蕭邕對那夥計本來沒出重手,被克立明這麽含怒一撥,反倒是加快速度朝後飛去,重重地撞在身後牆上,將其洞穿,夥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蕭邕朝克立明伸出大拇指,微笑著說道,“克道友,你厲害!把這夥計的腿都打斷了!不過,平時不教,現在施這麽重的手,本王覺得有些過。”


    克立明臉色黑如鍋底,正待張嘴,蕭邕卻是已經轉過身去,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那些沒被砸倒的玉瓶來。


    “拿瓶聚靈丹給本王看看。”蕭邕對還在目瞪口呆的夥計說到。


    那個夥計咽下一口唾沫,緊張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屋外克家武王,半晌都沒反應。


    蕭邕敲敲櫃台,繼續說道,“你聽到了沒有?拿瓶聚靈丹給本王。算了,叫你掌櫃的來吧。”


    夥計如獲大赦,轉身打開後門,朝內院走去。


    藥鋪內的客人這才迴過神來,一個膽大一些的客人謹慎地問道,“這位前輩,您真是開丹藥鋪的?”


    蕭邕大聲笑道,“如假包換,東區誠信街當歸藥鋪,今天開張。各位還是先行離開吧,等會克家可能要動手,免得受連累。”


    聽蕭邕這麽說話,有的客人快速溜出藥鋪迅速離開,有的直接進入看客人群,有兩個留在藥鋪裏麵沒動。


    一個滿身肥肉的武王中期急乎乎地從後院跑來,看到站在櫃台前的蕭邕,首先是兇光一閃,但隨即抱拳說道,“本王克立本,為本藥鋪掌櫃。對不住,那夥計頂撞了道友,本王代為賠罪。本王做主,道友可以任選三種丹藥,每樣一瓶,就當本藥鋪給道友賠罪了。”


    蕭邕嗬嗬笑道,“不必賠罪。克立明道友已經將他的退打斷,這事就算過去了。本王就是開藥鋪的,就是想買一些丹藥來比較比較,看看克家的丹藥有何不同。這樣吧,聚靈丹、造血丹、補血丹、療骨丹、療傷丹各來一瓶,本王買完就離開。”


    克立本連忙拿出無瓶丹藥交予蕭邕,蕭邕也把靈石付清,轉身就朝外走去。


    “媽蛋!這事就這樣了解啊,害得我跑這麽遠,隻是教訓了一個夥計而已,還以為有什麽大套路呢。”


    “教訓了夥計,也是打了克家的臉,沒看到克立明武王現在還是臉色鐵青的?”


    “這畢竟是在北區,克家的地盤,誰也不能太過張揚。”


    “他這樣行事,還沒把克家徹底激怒,今後雙方可以坐下來協商,相安無事。”


    “他想坐下來協商,隻怕克家不同意;一個是小小的藥鋪,一個曆城甚至龍坤大陸的巨頭,遲早會被克家掐死的。”


    看著蕭邕走出藥鋪門,克立本大大地鬆了口氣,“媽蛋!總算把這瘟神送走了。”


    克立明等人也是鬆了口氣,馬上就想著今後如何去報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武王初期。


    城主府程隊長一行也是鬆了口氣,總算沒往大裏鬧,繃緊的神經可以放鬆一下。


    蕭邕左手抓住五個玉瓶,一步步朝那個躺在地上的武師走去。


    “媽蛋!莫非還要找那個夥計的麻煩?那就太沒品了。”


    “就是!說過放過他的,現在還要去找他的麻煩,我都有些看不慣他的行為了。”


    克立明一行心中大笑,“去吧,把那個該死的家夥狠狠地教訓一下,最好能打殘或打死他。”


    程隊長剛剛鬆弛的神經又緊繃起來,“還想幹什麽?”


    蕭邕緩步走到那個夥計身前,低頭看到他篩糠一般的身體,笑道,“不用害怕。你對本王無禮,本王沒殺你;你家克立明武王幫本王教訓過你了,所以此事算是揭過。你因為對克家很忠心,卻被打成這樣,我有些於心不忍,所以送幾顆丹藥給你。”


    打開療骨丹玉瓶的瓶蓋,倒出一顆,臉色一變,馬上裝入;接著又打開一瓶,倒出一顆又重新裝進去,直至五個玉瓶全部看完。


    蕭邕緩緩地轉向藥鋪,大聲說道,“克立本道友,本王沒少拿靈石給你吧?”


    原本站在櫃台後微笑著的克立本一愣,隨即搖動腦袋,臉上的肥肉不停地顫動,“沒有。”


    蕭邕緩緩朝藥鋪走去,大聲說道,“那本王就不明白了,為何你要賣這樣的丹藥給本王?還是你克家的丹藥本來就是這樣?”


    克立本滿臉疑惑,“道友什麽意思?”


    蕭邕冷哼道,“這樣品質的丹藥也敢拿出來賣?程隊長,還得麻煩您來做個證,免得再起糾紛。”


    程隊長帶著另外兩個隊長一起走來,接過蕭邕遞給他的五個玉瓶,問道,“怎麽迴事?克道友,你們也過來一起看看。”


    蕭邕打開一個玉瓶,“您看,這十顆聚靈丹,三顆靈氣僅有六成,三顆九成,隻有四顆是完好的。”


    接著揭開療傷丹玉瓶的瓶蓋,“十顆療傷丹,五顆隻有七成藥效,四顆隻有九成藥效。”


    打開第三瓶,“這是補血丹,程隊長和各位可能對丹藥的煉製不是很清楚,外邊看來是有九成多的藥效。”蕭邕拿出一顆捏碎,裏麵是灰蒙蒙的粉末,“但是,最多有三成的藥效。”


    程隊長也拿出一顆掐碎,確實是灰蒙蒙的。


    克立本連連吼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樣!我們克家的藥鋪怎麽能出現這種情況?”隨後一手指著蕭邕,厲聲叫道,“一定是你搗的鬼!對,一定是你搗的鬼!”


    蕭邕淡淡地問道,“你哪裏看到我搗鬼了?”


    克立本指著蕭邕,滿臉肥肉因為激動劇烈抖動,“出了藥鋪,概不負責。誰能保證你沒把丹藥給換了?”


    蕭邕朝前一伸手,一掌朝克立本拍去,“你賣殘次品給本王,還在大言不慚,這就是你克家藥鋪的行事風格?”


    “啪!”克立本旋轉著往後退,一遍旋轉一遍往外噴牙和血。


    “噗咚!”克立本摔在地麵,連續翻了幾個滾,這才停下來,如同一堆肉山躺在那裏。


    “哇靠!對一個武王,還是該出手就出手,猛!”


    “我以前也在這裏買過丹藥,怎麽沒遇上這樣的情況?這事有些怪!”


    “那是你沒遇上那樣的情況而已,誰遇上誰還不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隻有克立本這樣的克家人才敢往外噴。”


    克立明剛才沒想到蕭邕抽手這麽迅疾,待他反應過來之際,克立本已經在旋轉著後退,臉色再次鐵青地吼道,“你的行為過了!”


    蕭邕瞥了他一眼,“哦?本王怎麽過了?要不本王也把手指著你的鼻子冤枉你一通,你如果能做到這一點,本王給你百萬靈石。”


    程隊長皺著眉說道,“克道友,你自己看看吧,究竟怎麽迴事?”說著,把那三個玉瓶遞給克立明,接著又問蕭邕道,“小友,你說這是怎麽迴事?”


    蕭邕,“我們煉丹的人,即使水平再高,也偶爾會有失敗的,這樣的丹藥就叫做殘次品,更嚴重的就是廢丹,像那瓶補血丹,那就是廢丹。殘次品可以出售,但價錢不足十成丹的三四成。”


    克立明大聲說道,“為什麽以前沒人反映過這樣的情況?”


    蕭邕哂笑道,“有沒有人反映,你們自己最清楚,我想很多人都已經失蹤了吧?還有一些人,最多是偷偷扔到,自認倒黴罷了。”


    克立明退後一步,指著蕭邕喝道,“你在胡說八道!”


    蕭邕一巴掌將其手拍彎,冷冷地說道,“怎麽?被本王說中要害了?想對本王下手?!”


    程隊長急忙站到兩人中間,冷冷地說道,“本王代表城主府在了解情況,再有搗亂者,視為與城主府為敵!”


    此言一出,周圍的看客立馬開嘴議論起來。


    “本人就曾經在這裏買過一瓶丹,裏麵有三顆是廢丹,哪敢來找他們啊,隻能是自認倒黴。”


    “我一直在這裏買丹,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不敢保證這樣的情況不會發生。”


    “要是本人有這位前輩的能力,我那次三顆療傷丹也要找他們索賠。”


    “本人在三年前就不到這裏買藥了,這樣的事情,吃虧一次就夠夠的。”


    “哈哈!克家也是倒黴,遇上這個刺頭。這下他們的丹藥鋪沒誰再去光顧了,隻能賣給克家自己人。”


    蕭邕是如何得知克家丹藥鋪裏有這種情況的?還是那天在和仁發丹藥鋪掌櫃聊天,說自己也想賣丹藥的時候,那掌櫃把克家偶爾會有這樣的丹藥以次充好賣出,作為反例告誡蕭邕做人要講誠信。當然,今天的情況更加特殊,那就是他控製丹火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幾顆丹藥上轉了一圈,把殘次品率往上提提,製造一個更為驚人的效果。


    蠻力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在對待克家的問題上,蕭邕首先就是要做一個有文化的流氓。


    蕭邕之所以要開丹藥鋪,就是想從此入手,把克家從丹藥行業擠出去,這是商業方麵的打擊;同時,抓住一切可以激怒他們的機會,徹底使他們躁動起來,抓住其要害,打得他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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