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歸鬧,對歌詞內容的討論還在繼續。


    如果說《活該》是兄弟之間的對話和對往事的釋然,《煙火最中秋》是唱給在外遊子的寬慰,而現在的《快樂在哪裏》就應該是一首傳遞快樂邀人一起狂歡的歡樂之作。


    所以他們很快就敲定,這次的主題應該圍繞著“快樂”兩字展開,將歌名看作是一個開放性問題,而歌詞就是它的答案。


    提到快樂,路虎覺得他們可以各自說說,最近他們覺得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麽。


    就像當初他們在蘑菇屋裏的深夜圍桌暢談,也像快發第一季裏的海邊圍爐夜聊,不同的是他們這次不用聊那麽悲傷的話題,他們今天晚上,隻談快樂。


    “我先聊聊我的吧。”路虎提的議,自然他也主動請纓從他開始,“最近我覺得最快樂的事,就是在東北遇見了一群熱愛著自己生活的人。”


    餘玉笑了笑,這個角度很路虎。


    “就像咱們第一天認識的王大姐,她每天去田地幹活經營自己的作坊,起早貪黑,很多人是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的,但是她可以,甚至她淩晨起床趕集的時候,並不是因為她必須這麽做,而是她愛好如此,她活得很快樂。”


    其他人不自覺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從農村前往大城市,而王大姐她已經有了在城市裏安享退休生活的本錢,但是她偏偏要留在農村,因為那裏有她熱愛的,平凡而又難忘的生活。


    “再比如咱們的導遊賈大哥。”路虎又提到了帶著他們在冰城一日遊的導遊,“他曾說過,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離開了旅遊業這個行業,導遊的人數也越來越少,他認識的和他同期的朋友,現在也隻剩下他一人。”


    “但是他依然在做這一份工作,哪怕可能收入看起來沒有那麽漂亮。我覺得如果沒有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一顆熱愛的心的話,是不可能堅持這麽久的。而且他的講解他的介紹,都特別專業,哪怕我們遊覽的時間實際上隻有半天,他也沒有說就隨隨便便帶著我們走馬觀花走個流程。”


    “我覺得無論是誰,在做著自己熱愛的事情,好好生活的時候,他們都在發光。亮哥剛才在發光,王大姐、賈大哥他們,也在發光,平凡的人總有自己的光芒。”


    路虎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和亮晶晶的眼底都帶著藏不住的溫柔,這就是路虎,會為任何人保持內心柔軟的虎子,哪怕因為太過柔軟有時候讓自己受到了傷害,他都不願對對方報以惡意。


    餘玉忍不住給路虎添上茶。


    坐在他身旁的王悅心也有些唏噓:“其實虎哥剛才說的,也有一部分是我想說的。就像我剛才哭,哭得那麽厲害……”


    “那何止厲害,簡直跟瀑布似的。”陳怵生打趣了一聲。


    餘玉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雖然但是,瀑布不是你嗎生哥?”


    陳怵生立馬轉頭看向餘玉澄清:“那不可能。”


    但他的眼神分明是:小嘴巴閉起來!


    餘玉點點頭做出一副是是是好好好我懂我都懂的應付模樣:


    “行,那可能我記混了吧,把蜂哥記成了你……錯了錯了哥別揍人你想揍人你先去揍趙昊吧,悅心你接著說接著說,不要被生哥打斷,害,生哥你看看你,也太壞了,人家悅心還沒說完呢你插什麽嘴……錯了我閉嘴馬上閉嘴不準撓癢癢哈哈哈哈!”


    餘玉所說的蜂哥指的是黃少蜂,火星電台的主唱,陳怵生經常和火星電台合作製作歌曲,他的最新一張專輯也是和他們合作製作,由於之前陳怵生有時也會找餘玉討論音樂,一去二來,餘玉也認識了黃少蜂,不算特別熟,直到後來《夢橋》的製作陳怵生也找了火星電台合作後,餘玉才和黃少蜂熟悉一些。


    “你丫是瀑布嗎”就是黃少蜂吐槽陳怵生的經典語錄。


    被餘玉這樣一鬧,王悅心忍著笑繼續說:“我想說我剛才哭的那麽兇不是因為傷心難過什麽的,我真服了,有你們這群年紀不小也不太老的家夥們在身邊,哪來的那麽多煽情啊,一個兩個氣氛直接被你們破壞完啦!我就是在那一瞬間有些感觸和感動罷了,情緒的底色實際上是快樂的。”


    “嗯?我怎麽聽著總覺得王總這是在點我呢?”蘇星微眯起眼。


    王悅心兩手一攤:“我也沒辦法阻止某人主動對號入座哈。”


    “總之,剛才那一刻,我是由衷地為你高興,亮哥,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真的特別優秀。你們,我們所有人,”王悅心比劃了一個圈將哥幾個都圈起來,“都非常優秀!我心裏真的非常驕傲和幸福,我感覺當你拉起手風琴的那一刻,我可以直接在大街上橫著走,人家找我問路我開口都是‘你怎麽知道王崢亮是我哥’。”


    王崢亮被王悅心哄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見了,他嘴上說著有這麽誇張嗎,手裏的手風琴又響起了《快樂在哪裏》的主旋律,讓王悅心靈光一閃跟著唱了一句:“你問快樂在哪裏,手風琴蕩起漣漪。”


    兄弟們一聽頓時發出怪叫直誇這句詞加的好,讓蘇星趕緊記下來,未來一起整詞的時候可以用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被這幾個兄弟統一當成了“跟會行政”的蘇星莫名其妙抬起頭,然後又向他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平板,隻見平板左邊是球賽,右邊是筆記,顯然他早就開始隨筆記錄靈感寫“會議紀要”了。


    “小蘇總還是靠譜的呀。”餘玉拱了拱手。


    “開玩笑,在場的七個人,除了我帶了工具記錄之外,你們看看你們自己還有誰有我這種隨手就能記錄歌詞的覺悟?”蘇星哼了一聲看起來還挺驕傲。


    “那是因為這裏還有好幾個gopro機位,完事了我們可以直接找導演組要今晚這段素材呢。”章遠一邊笑一邊指了指對著他們的那個鏡頭,語氣裏的嘲笑意味不要太明顯,顯然是在暗損蘇星假裝自己挺卷挺刻苦實際上多此一舉。


    插科打諢互相調侃了幾句,話題又被王崢亮自己拽迴來,他認為和兄弟們這幾天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其實都挺快樂,但如果要問他距離此刻最近的一個快樂瞬間是那一瞬的話,他想他會選擇剛才,他拉著手風琴,兄弟們圍在一旁,或唱或跳,熱熱鬧鬧無拘無束的那一刻。


    和兄弟們善意驕傲的吹捧與欣賞無關,隻是因為那一刻,他的弟弟們都很快樂,而且他相信,未來他們在一起也會有無數個快樂的瞬間,他很高興,有這樣一群好兄弟的陪伴。


    章遠聽了忍不住抬手和王崢亮擊了個掌,他覺得王崢亮直接把他想說的都說了。


    “我真覺得有你們的陪伴,我是那個幸運的人。”也許是茶到位了,又或者是氣氛到了,之前很少在鏡頭下袒露自己內心的章遠此刻仿佛有無數的話,想對自己麵前的這六個人說,但是很多話,又不知從何說起,他隻能激動地轉了轉手。


    “快樂其實是個正向積極的情緒,很多小事都能引起人的快樂,就像我會為自己完成了某首歌,跳了某支舞,接到多少多少碎活而感到快樂一般,但其實快樂又是一瞬間轉瞬即逝的,它很短暫,總會被各種其他情緒打擾,有些時候我甚至都淺嚐即止,因為總會擔心如果太過沉溺這種片刻的情緒之中,我又該如何麵對其他更多的瞬間?”


    路虎輕輕點了點頭,對章遠溫暖一笑,舉起杯說:“我懂,遠遠,我懂這種感覺。”


    “對吧?”章遠和路虎碰了碰杯,他雖然笑著,但熟悉他的兄弟們都知道他其實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以免又哭了出來,“甚至會想著配不配,物極必反,接下來該不會有更多的糟心事等著我吧?但我現在覺得如果有什麽快樂能變成持續性的話,那就是有一群多年的兄弟,就算有任何小心翼翼,你們還是在身邊……”


    “謝謝你們,真的,雖然說出來有些肉麻,但不得不說有你們一直陪伴真的挺開心。”


    七人忍不住共同舉杯,章遠先是和身邊的餘玉碰杯,再和其他人一起幹杯。他雖然不說,餘玉心裏清楚他的意思,因為之前他曾聽他提起,他父親的病情目前已經穩定下來,相信再堅持治療幾年,就會逐漸好轉,甚至完全好也說不定。


    他打從心底地為有餘玉這樣一個兄弟而快樂。


    見原本快樂的氣氛不知怎麽的變得有些感傷,蘇星出聲似調侃似安慰地對章遠說:“其實你這話說的不夠嚴謹啊,可能一開始你和我們在一起會考慮配不配問題,但是十五年過去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你更應該想著你們煩不煩吧。”


    哥幾個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章遠也配合地炸毛嚷嚷著:“蘇星你煩不煩啊!”


    “其實allen說的沒錯,時間過去這麽久再怎麽堅定的友情也不再是友情,已經變成親情了。一開始朋友之間客客氣氣有些距離感挺正常,但兄弟之間怎麽可能沒有相看兩厭的時候呢?”餘玉看似在附和蘇星,實際上他也變相承認了,他已經將這六個哥哥當成了親人。


    “遠遠說很高興有我們的陪伴,而我也很高興,自己做了兩個最重要的決定。一個是十五年前拎著豆漿油條的排隊,另一個是九個月以前的飛機落地瓷國。”


    餘玉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看著兄弟們,而兄弟們的笑臉,也一一映入他的眼眸之中。


    陳怵生不禁有些感慨,酒精也許會讓他上頭犯困,但他的雙眼卻越來越亮。


    “剛才,其實也是我最快樂的時刻。”他用糯糯的海普緩緩說著,“我看到了發光的亮哥,看到了對人報以真誠愛意的虎子,看到了越來越快樂走出黑暗的悅心,也看到了在表達自己的遠遠,以及用自己方式照顧我們情緒的星,和永遠都在的魚。”


    “這真的,很美好。”


    蘇星懂陳怵生,就像路虎懂章遠。


    “所以,我們在一起,無論經曆了多少風雨,無論走過了多少坎坷,美好也好,痛苦也罷,在偶然抬眼的瞬間,兄弟一直在我們的身邊,這也是我的快樂。”蘇星稍稍壓低的音調聽起來格外真摯。


    “沒錯,這也是我們的快樂。”


    所有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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