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做的晚飯都是東北當地的農家菜,除了調味品是買來的,其餘的無論是配菜還是主菜都是自己種的,其中一道硬菜酸菜燉大鵝,都是初雪後現殺的鵝,這一碗還裝不下,吃完了還能去鍋裏在盛一碗。


    一提到自己種的菜,蘇星就想到了他的父親老蘇總在園區裏特地找了一小塊地自己種菜,每天都在那整一整。而這個話題就像是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章遠也想到了自己的外公活到現在九十歲高齡了,也很喜歡在自家後院裏種菜,每天沒事就去鬆鬆土,自己種自己吃。


    既然提到了外公,王悅心就想到了自己的外婆,以前是賣菜的,總是挑著扁擔去集市上賣菜。王大姐也表示自己也經常種點東西,淩晨兩點趕集的時候就拿去集市上賣,賣菜當然賺不了什麽大錢,但是天天進錢總比天天隻花不進好。


    這話直接說到章遠心坎裏了,他就像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語速飛快地叨叨著不管活大活小是不是碎活隻要擁有,就會有成就感。


    餘玉和路虎在一旁一邊扒著飯一邊看著他,其實他覺得每天躺平也挺有成就感的,至少他很清閑,他得他童年時期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的清閑全部擺爛奪迴來。


    蘇星見章遠和王大姐這麽聊得來,立馬調侃詢問這村裏是否還有適齡的沒有嫁的姑娘給章遠介紹一下。上一秒還在激情開麥嘰嘰喳喳的章小鳥現在又立馬消聲,支支吾吾扭扭妮妮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遠哥還真的挺適合找個東北直爽主動又敞亮的姑娘,可以互補一下。”餘玉一邊啃著王大姐做的燒雞爪一邊八卦著。


    在他看來章遠就是太容易和自己內耗太優柔寡斷瞻前顧後了,雖然細水流長互相扶持依靠的感情是他的舒適區,但是餘玉總覺得來個打直球的女孩子也不錯。


    當然自家兄弟能否脫單或者是否想脫單這事餘玉看得很淡,雖然兩輩子加起來年紀上可以當他們的爺爺,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精神已老,自己都是單身狀態的他更不會催自家兄弟,他的態度一直是如果他們想要開開心心快活過自己的日子他就支持,如果他們想早點成家他也會幫忙參謀,無論兄弟決定做什麽,他都會支持他們。


    隻是接連被兄弟們起哄的章遠可坐不住,尤其是餘玉這個和他一樣的單身狗也來摻一腳的時候,他氣急敗壞炸了毛:“啊啊啊你還說我呢,你自己怎麽不給自己看個適合的姑娘!”


    “關鍵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能不能碰上適合的這得看緣分啊,他之前天天在外麵晃——雖說很多地方是無人區——都沒碰到一個合適的呢。


    餘玉無辜地看著章遠,幸好這第一天章遠的底妝還在遮住了他的臉紅,否則指不定還會被惡趣味上來的餘玉怎麽調戲呢。


    不過餘玉腦子裏想的是緣分問題,而其他善於腦補的哥哥們卻想的是餘玉他的身份問題——對啊,他可是亞拉裏克公爵繼承人啊,這可不是什麽一般二般的老錢族有錢人家庭,而是正兒八經的大貴族世家,這樣的家族裏,繼承人的妻子,應該不可能是他自己選擇的吧……


    難怪餘玉一直以來感情生活過於低調,最近幾年還一直單著呢,他一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的音樂夢其實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要是餘玉能知道他們幾個在他麵前神情複雜眼神交流後腦子裏都是些什麽疼痛文學的話,他指不定想給他們每個人遞一根筆去寫同人吧,就挺想看看他們心目中殘酷的豪門生活的,可惜他隻能看到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後就默契地互相配合轉移了話題。


    其實餘玉或多或少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麽,要是沒有在王大姐家錄節目他說不定還能和他們嘮一嘮。


    先不談家族找的門當戶對從來都不可能隻有一兩戶而是一整個階層,咱就是說,他也沒那麽容易被束縛吧,有些東西隻有在意的時候才會身不由已,要是壓根不在意,那其實是身輕如燕天高任鳥飛。


    聊了一會兒,王大姐離開了迴去自己屋,而哥幾個的話題又不知怎麽的繞迴到耕種上。


    陳怵生表示他們家以前也有個農場,不過那個農場更像是集體的農場而非王大姐家這樣的個人。他們家以前種水稻一年能豐收兩季,小時候他也會幫忙下地裏鋤地耕種什麽的。等到了附近果樹成熟的季節,他還會和其他小夥伴們一起偷人家的果子。


    “生哥沒想到你小時候還挺調皮還有這種偷果樹的經曆啊。”蘇星揶揄著。


    “你們可別被他外表給騙了。”王崢亮抱著膝蓋說,哥幾個誰不知道陳怵生隻是外表看起來公子如玉溫溫吞吞啊,實際上精神狀態也挺超前的,也就剛入坑不久的新粉路人才會有種他從小沉穩的錯覺。


    “那我從來都沒有被他外表欺騙,”餘玉十分驕傲地抬起頭,“從他第一次和我碰麵,以為我聽不懂瓷國話隻能用簡單詞語外加手舞足蹈比劃壓根不存在的手語時我就看得出來,那時候從他眼神就能看出他腦內跑得飛快且話癆的彈幕,可惜語言和手語限製了他的發揮。”


    蘇星都驚了,他可不知道還有這事,但是這不妨礙他和其他人一起笑。


    “當然有,你不知道是因為你不在突圍賽。”餘玉攤了攤手。


    “噢,要是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魚你這人,打從一開始就不老實。”陳怵生指了指餘玉,表示自己想起來已經記仇了。


    餘玉的皮不是混熟了才開始的,這熊孩子其實打小就是個壞心眼喜歡捉弄人!突圍賽他們第一次見的時候,陳怵生對其他賽區的對手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也很少關注外界的消息,很多時候隻會一門心思做自己的音樂,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否則哥幾個也不會說他是2g網絡斷網“老人”。


    就因為不了解,所以他才會著了餘玉的道,單純的他以為餘玉這外國來的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啥也不懂可憐兮兮的——主要是這人長得就很具有欺騙性——就好心和他搭了幾句話,嗯,也不算主動搭訕,隻是見他找不到飲水機就給他指了路。


    那時候陳怵生以為他不會或者隻會一點點簡單的瓷國話,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往外蹦,外加肢體動作引導:


    “水。”喝水的動作。


    “出門。”指了指房門。


    “右邊。”手伸直,手掌拐向右方。


    他重複了好幾遍對麵的外國友人總算明白了,當時餘玉一臉感激和溫柔的笑容用英語向他感謝,陳怵生還以為他真的隻會外語呢。


    結果下午上台一開口就是一嘴比他還標準的普通話,讓年輕太容易被邪惡的美人魚欺騙的陳怵生瞬間意識到,這孩子之前分明是耍他玩的。


    要不是餘玉當時唱的那首歌實在太讓他喜歡,否則……也沒有什麽否則,海妖的歌聲蠱惑人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真不能怪他嘛,陳裏裏一上來就磕磕巴巴的海普指路,他也不好意思辜負了人家孩子的一片好心以免讓他尷尬,就隻能一路裝到底了,餘玉賠笑地給陳怵生敬了一杯。


    他拿王悅心的增高鞋墊發誓他當初絕對沒有逗鯊的心思,隻是單純好心。


    “真的,生哥,這條魚,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好人。”王悅心對陳怵生的遭遇表示深有體會,他抬手指著餘玉的腦闊向哥哥們告狀,“就是這人,當初明知道我是看p圖誤會了的情況下,還直接貼臉,他電話號碼發給我,說想認識他就直說!你們看看這人,太不要臉了!我當時尬到快要找個洞鑽進去!”


    其實王悅心如果再脆弱一點的話說不定當場扭頭掩麵哭泣而逃了,雖說當時滿臉通紅快要哭出來的小王糊也和脆弱小男孩狀態差不了多少。餘玉笑嘻嘻給他夾了一筷子,嘖,肉都被這幾個餓死鬼投胎的人吃完了,那就夾一筷子大蔥吧。


    “他給我送了兩箱子紙巾,兩大箱,我寄迴去我媽甚至以為我接了紙巾代言!”章遠也控訴著,我哭了我又哭了這個梗現在一想就是你玩起來的吧橡皮魚!


    這不是擔心你哭完了沒紙用嗎?


    王崢亮也有話說:“這算什麽,他那個時候就給我送護發產品想讓我告訴他如何向老師請假曠課才顯得不那麽失禮。”


    咱要多角度看問題,你是老師你當然知道什麽理由在老師那說得過去呀!


    “我這個,我不知道算不算。”路虎見他們都在說,那他也不客氣地舉起了手,“我和魚魚咱倆是同一個賽區的嘛,當時我們認識了以後他就總是喜歡找我蹭飯,每天變著花樣想吃吃這個試試那個,所以那段時間我在電視上肉眼可見地圓了一圈。”


    不是這也能怪他?第一次來瓷國誒,星城好吃的又太多了,他隻是想每一個都嚐嚐這也有錯嗎?再說虎哥你不是每次都吃得挺開心?


    話匣子一旦被打開就如同泄洪,一個個都開始掰著指頭細數餘玉當初對他們的“迫害”,路虎說完,五人又轉頭看向還沒有發言的蘇星。


    餘玉也抬眼看向他,看那亮晶晶的藍眼睛似乎挺期待蘇星是怎麽蛐蛐他的。所以說這孩子就不是什麽好人,人家越炸毛他越開心。


    蘇星想了想,開口:“魚魚挺好的。”


    1、2、3……三秒後都沒下文?


    “然後呢?”章遠警惕地盯著他。


    “什麽然後?”蘇星一臉疑惑。


    “你的但是呢?你的轉折呢?就這樣沒了?”王悅心追問三連。


    “沒了啊,魚少確實挺好的對我挺仁慈,之前沒怎麽迫害我。”蘇星得意地笑了笑。


    還能怎麽迫害?他總不能說這人打完架把自己擦破皮的傷賴他這個斷骨頭的倒黴孩子身上訛他醫藥費,然後扭頭就拎著那幾個不良少年全學校用喇叭走台示眾完了再重新交給少管所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0713:平行世界閃耀的你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灰塵在線養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灰塵在線養老並收藏0713:平行世界閃耀的你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