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十五袋原糧搬上車,運送到脫殼的作坊,又得將這一個又一個一百斤的麻袋扛到機器旁。


    外麵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冬天北方的小雨落下來猶如一根一根細小的冰碴子,凍得人一激靈。


    七人冒著雨站在一旁,見於大哥已經扛了一袋米走進作坊,趕緊上前幫忙準備扛米,誰想王大姐在一旁依然擔心他們扛不動傷著自己了,擔心地問了一句:“你們能行嗎?”


    要不是經過之前聊天的了解,餘玉知道王大姐是個心直口快熱心腸的人,他怕是以為人家這是在嘲諷激將呢,雖說聽起來跟激將法也沒多大區別,因為這話一出,王悅心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個箭步上前表示自己要第一個扛,他要給湘省的漢子爭口氣!


    陳怵生早在於大哥扛走一袋原糧的時候,就默不吭聲地爬上拖拉機將車上的米往外拖,還沒有拖下車就被一旁同樣默不吭聲跟在他身旁的餘玉接過來,一個用力將原糧靠上王悅心的背。


    章遠在王悅心身後還想幫他托一下米袋,但王悅心側了側身讓他走開:“你現在腳習慣性扭傷,你別動,我是湘省的漢子,我要給湘省爭口氣。”


    “我沒事我可以!”章遠爭辯著,他之前隻是扭傷又不是斷了腿,現在早就好了,雖說醫生確實建議他先養養筋骨最近半年盡量避免經常性負重、暴走或爬山,但是就搬一會兒大米又不會影響什麽!


    他最近一直在聯係餘玉推薦給他的康複科教練做複健,他自信現在就算開演唱會唱跳一整場,他的腳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可以你的腳不可以,遠遠。”王崢亮也不放心他的腳,他讓他站到一邊,有他們幾個兄弟搬運就夠了。


    王悅心搬完一袋迴來看到王崢亮也扛著一袋往裏走,他趕緊在後麵托著米袋。西南的漢子爭了氣,那西北的漢子肯定不能退縮,為了不被老蘇總看到了蛐蛐,蘇星也直接穿著那件據他所說死貴死貴得穿好幾年的白色羽絨服,扛起一袋米為秦嶺的漢子爭口氣。


    西南西北都上場了,中原的漢子哪還坐得住,路虎直接背身彎腰撅起屁股,雙手往後一揚:“來,魚魚,給中原的漢子也來一袋。”


    抱起陳怵生拖來的米的餘玉一轉身看到路虎這個動作,差點笑出聲:“不是,虎哥,你別這樣背,你腰彎太低了,你上來點。”


    餘玉幫路虎矯正著動作讓他扛米的時候能更舒服點,才將米放在他的背上,給路虎加油:“中原的漢子,中原的漢子猶如猛虎下山啊!”


    “嗷嗚——”路虎為了展現自己中原猛虎的雄風還嗷嗷叫了一聲,隻是那聲音聽起來不太像猛虎,反而像奶唿唿的狼崽子嚶嚶,讓跟在他身後幫他托著的章遠和王崢亮差點笑脫力,還好他自己還是挺有力氣的。


    王悅心已經開始扛第二袋米,這時候車上的米已經少了一小半,餘玉見了,叫上陳怵生一起將米袋堆在車邊方便拿取,然後跳下車,順手背起一袋米加入給各個地域長臉的行列中。


    “謔,這外國友人鬥牛國大少也開始為國家爭臉麵了。”要不是鏡頭拍著,蘇星都想調侃一句未來的亞拉裏克大公居然在瓷國東北五常鄉下扛米,這過於接地氣的畫風看起來太過優美,果然鬥牛-瓷國建交就靠餘玉了。


    “鬥牛的漢子,鬥牛的漢子,你的前方就是一麵紅旗!”路虎在一旁加油著。


    餘玉聽著這話總覺得有哪不太對勁,他放下米袋有些無語地笑道:“ber,我到底是鬥牛的漢子還是被鬥的牛啊?”


    “你不是被鬥的牛,你是幹活的牛馬。”王崢亮說。


    餘玉覺得小亮哥這個梗還不算太爛,所以他還接了一句:“行吧,我這牛馬不搬磚但得繼續搬米。”


    “那這樣的話,中原的漢子也不服氣了,中原的漢子還想來一袋。”路虎緊隨其後。


    陳怵生這位南海的漢子還在車上幫其他兄弟們將米背起來,不過由於餘玉和他剛才已經將所有的米堆在了車邊,現在將它們一個個立起來倒也輕鬆。


    而餘玉長時間以來的健身可不是白練的,他本來就是哥幾個中最年輕最身強體壯的,手腳麻利背起大米一個人就跑了四趟,看得王大姐不由得連連點頭,和於大哥交頭接耳,表示他們這幾個年輕漂亮的帥小夥一個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但是都能扛事。


    “就是另一個高個子,臉發白的那個,他扛不動。”


    剛剛扔下一袋米準備迴去趕緊跑第五趟的餘玉一不小心聽到了這句小聲蛐蛐,眨了眨眼,為了不讓大姐和大哥尷尬,他悄咪咪退出作坊,轉身看到在車旁賣力和陳怵生一起將米放在王悅心身上的章遠,隻感覺他腦袋上一邊插著“高個子”另一邊插著“臉發白”的標簽,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章遠莫名其妙地瞅著一看到他就笑得擾民的餘玉,雖然不懂他在笑什麽,但禽類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於是毛毛微炸的小鳥二話不說就氣鼓鼓來到陳怵生麵前:“下一袋我來,笑我,哼,我也很能扛好不好,哼。”


    蘇星看似調侃實則勸誡地說:“有時候也不一定需要那麽能抗好嗎?”


    “你確定嗎?”陳怵生看他這樣子有些擔憂又有些好笑地問道。


    “我就要!”


    “遠遠,你別,腳!”王崢亮也不讚同章遠去搬大米。


    “罪魁禍首”餘玉倒沒有他們這樣擔心,他之前就問過那位康複科的教練,對方表示章遠情況已經穩定許多,隻要不是經常性的劇烈運動,偶爾一次兩次幹點重活跑步健身什麽的一點事也沒有,於是他給他加油打氣說:“沒事,遠哥可以的,就這一袋,給皖省的漢子爭口氣,金剛芭比豈是浪的虛名?”


    “泥奏凱。”


    王崢亮都無奈了:“小魚你還激他。”


    某條魚嬉皮笑臉:“好咧,我從剛才那地方走開,來到你身邊了,來走起。”餘玉直接兩手幫章遠托住了米袋。


    “……你好煩啊真的是。”某隻鳥嘴上嫌人家煩,身體倒很聽話地往前走,將米送進了作坊,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證明了自己不是扛不動百斤大米的高個子臉發白。


    在七人的齊心協力下,所有大米全都搬進了作坊,接下來就是開啟機器脫殼環節,但是機器突然出了故障打開了開關卻沒有任何反應,讓王大姐在一旁忍不住一頓數落關鍵時刻掉鏈子。


    陳怵生將其他人喊出來留給他們一點處理的空間,去一旁的小屋子裏坐一會兒烤烤火,等待機器維修。


    進了房,坐在炕上,烤著小太陽,淋雨後冰涼的身體總算多了點暖意,他們不由得有些佩服這些土生土長的東北農民,他們一個個裹得嚴嚴實實的還覺得有些寒意,而大哥大姐看起來穿的也不多,居然也不覺得有多冷。


    趙昊看著擠在小房間抱團取暖的七人,忍不住感慨他是真沒想到他們幾個真的能把那十幾袋百來斤的大米扛進去。


    “我跟你說,要不是這個攝像頭拍著,我還真說不定能不能扛進去。”路虎指了指鏡頭一臉老實憨笑。


    “就是,有鏡頭在,哪怕跪著也要把這米扛進去。”長安前三哪幹過這樣的體力活啊。


    “你要是扛不進去老蘇總恐怕要連夜給你打電話讓你別迴長安了。”王悅心調侃著。


    體寒的章遠烤了一會兒小太陽後已經滿血複活,但是他還是沒想明白剛才餘玉為什麽突然看著他爆笑:“說真的,魚魚,你剛才為什麽笑啊?”


    “因為我想到了好笑的事。”餘玉誠實迴答,他這不是玩梗,他是真的想到了王大姐的吐槽實在沒憋住。


    可惜章遠可不信他這鬼話,他露出嫌棄無語的表情瞪著餘玉,小眼神罵的應該挺髒。


    那餘玉就開始說真的鬼話了,畢竟不能白白被罵吧?


    “我笑我們遠哥長得真帥啊,個子又高,臉又白淨,哪怕淋著小雨,表情猙獰地拉著麻袋,也完全擋不住渾身上下英氣勃發的魅力,這就是初代男團隊長ace的實力和氣場嗎?”


    明明是誇獎當從餘玉嘴裏用棒讀語氣說出來,章遠隻覺得腳趾扣地,小太陽都拯救不了他被凍傷的精神體,他直接捂住耳朵神色痛苦:“啊啊啊閉嘴吧你!”


    “嘶——”蘇星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魚少,您到底是怎麽做到能不動聲色抑揚頓挫說出這種話的啊?您家裏的貴族式精英教育就教這種東西?”


    哥幾個這邊在嘻嘻哈哈說些垃圾話,另一邊還在外麵看著維修進度的大林林尋思著下午的拍攝不能因為這臨時的機器故障耽擱了,便詢問起王大姐除了這製米環節,她平常還有什麽活兒可以讓這幾個老北北參與進來的。


    王大姐想了想,表示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冬季是她最清閑的日子,一般除了在家烤火也沒有別的特別的事,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她準備去鎮上喬府廠裏賣米,不過這也沒什麽有趣的,就是將大米用卡車拖過去,喬府驗收就完事了。


    “沒事,喬府也是咱們當地的龍頭企業,咱們要支持當地企業經濟發展嘛。大姐您看能不能先等一會兒再去賣米,我們這邊先和那邊廠裏聯係一下,看看能不能進廠裏拍攝一段,如果可以,您到時候再找幾個人陪您一起去吧。”大林林商量著,直接將哥幾個下午的活兒安排了。


    “當然可以,小事小事。”王大姐一口應下。


    沒過多久,節目組和喬府聯係上,拍攝節目本來就是一種宣傳,對方自然同意。王大姐走進屋,打斷了聊得熱火朝天的兄弟們,表示她準備去喬府賣米,看看他們有誰能和她一起去。


    哥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蘇星和王悅心就這樣看對眼了,這是單獨的支線任務,怎麽能少的了第一季打野的臉譜兄弟呢?


    但這時候,突然來了個“第三者”,不識好歹地橫插一腳——


    “去那邊賣米的話,要開車不?”餘玉乖巧舉手詢問。


    “喬府會派卡車過來裝米,但車上估計坐不下幾個人,你們把你們的車開上唄。”


    他們的車?蘇星和王悅心對視一眼。


    蘇星:你會開手動擋嗎?


    王悅心:你會嗎?


    “那魚魚\/小魚和我們一起去吧。”兩人異口同聲。


    “好咧,司機小餘不高興為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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