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那、個、姐姐?


    六人聽到餘玉的介紹,雖然對方將這次飯局名義上的“領導”放在了最後,雖然環音瓷國的負責人確實是很重要的大人物了,但是……


    那可是餘玉的姐姐誒!


    怪不得他們一進門就覺得這位美女姐姐挺眼熟,感情是因為餘玉呀,仔細瞧瞧,他們姐弟確實眉眼之間非常相似,而且他們的虹膜顏色也一模一樣。


    之前他們曾經開過玩笑說餘玉這個大男人都長這麽好看,那他的姐姐不得更加好看?果然,他的姐姐漂亮得張揚,餘玉總給人一種溫暖生機勃勃的感覺,而他的姐姐卻美得鋒芒畢露,也是從某種意義上的互補了。


    此刻,菲歐娜正咬牙切齒地瞪著餘玉,在他的好兄弟推門進來的五分鍾之前,她的好弟弟嘴上還說著互相冷靜不吵架了,結果這才過了五分鍾,你嘴上又開始挑事了是吧?


    “賽勒斯,是誰剛才說不想在外人麵前鬧得不愉快的?”菲歐娜用西語說著。


    “他們不是外人。”餘玉用瓷國話平靜地迴答,雖然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知道菲歐娜聽得懂,否則剛才那句瓷國話介紹怎麽會激怒她呢?她甚至也會說簡單的瓷語。


    但我是外人啊,我是!周源在心裏呐喊著,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今天他這站位也挺失算的,正好夾在姐弟倆中間,兩人的眼刀就在他頭頂交鋒,再這麽下去他甚至能被眼刀削成地中海。


    哥幾個也不是看不懂人臉色的傻小子,他們一進門就感受到房間尷尬的氣氛,現在餘玉這罕見強硬的一句話,也能讓他們察覺到他們姐弟之間的不愉快,聯想到這次飯局的背景原因,這讓他們不得不開始猜測他們之間的不愉快,該不會是,因為他們吧?


    “姐姐好,姐姐好,”路虎立馬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唿,然後又故意在菲歐娜麵前拉了一把餘玉,“魚魚,怎麽和姐說話呢,現在誰不染頭?我之前都染過呢,帶點顏色多好看呀。哦,魚魚,話說你姐聽得懂咱們的話嗎?需不需要allen翻譯一下?”


    路虎誇著誇著,突然想到菲歐娜是個外國人不一定聽得懂他在說什麽,還特意壓低聲音詢問餘玉菲歐娜能不能聽得懂。


    但是吧,虎哥,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她聽不懂你壓根不需要小聲講悄悄話?


    而且,他前一秒不是剛迴懟了她一句瓷國話麽?


    “謝謝路先生的周到考慮,我能聽懂,”菲歐娜輕描淡寫地瞥了路虎一眼,“以及,我隻有賽勒斯一個弟弟。”


    好吧,不用猜測了,餘玉和他姐之間的不愉快就是因為他們,她對他們的漠然和敵意已經寫在了臉上,倒是挺符合他們一開始對餘玉家裏人的刻板印象。


    餘玉可見不得自家虎哥被人欺負,哪怕是親姐也不行,他一把摟住了路虎的肩膀,用寬慰和溫暖的笑撫平他的尷尬和無措:“不必放在心上,虎哥,平時,她也是這樣。”


    “魚少,這我可就得好好說說你,你明知道你姐姐不喜歡被別人喊姐姐,還故意不介紹姐姐的名字讓我們隻能喊她姐姐,你不如直接介紹一下姐姐怎麽稱唿,我們就不會因言語上的失誤惹得姐姐不開心嘛。”蘇星看似是埋怨餘玉,實際上他這一句話每個逗號前的含姐量都挺高,就是不知道他這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直接按照姓氏稱唿某某女士吧,初次見麵直唿其名也不太好。”陳怵生補充了一句,他也不太認同菲歐娜對他們的態度,但是對方是餘玉的姐姐,從那樣的家庭長大的孩子有這樣高高在上的價值觀也情有可原,所以他隻是客氣而疏離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但他這句話正好落入了菲歐娜的下懷,她幸災樂禍地死死盯著餘玉:“是呀,小賽,你可要好好和你的這群‘兄弟’介紹一下,你的姓氏。”


    “魚魚當然姓餘呀。”章遠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呃,所以,是餘女士?”


    ?這是哪來的傻弟弟?菲歐娜頗為意外地瞅了章遠好幾眼,這小眼睛孩子直接打斷了她準備看自家弟弟好戲的好心情,偏偏他還覺得理所應當。


    “有沒有一種可能,遠遠,餘是咱們這兒的姓氏?”王崢亮哭笑不得地拍了拍章遠的肩膀。


    王悅心也忍不住糾正他:“餘玉的餘,是他媽媽的姓好嗎,小魚應該有兩個名字,一個瓷國名,一個外國名。”


    “哦對哦。”章遠這才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一直將餘玉當成親兄弟處的他已經下意識地將“餘玉”當成了他的本名,但很有可能這隻是他給自己取的瓷國名,冠以母姓。


    至於他真正出生證、“身份證”和護照上的名字,肯定不是這個。


    好像他從未和他們提起,而他們也從未想到這一點?原來在他們心裏,餘玉早就是各種意義上的“自己人”了。


    剛才聽他姐姐稱唿,他的名字應該就是cyrus,所以這並非他給自己取的藝名,而是他的本名啊,那他的姓氏呢?


    麵對兄弟們好奇的目光,以及菲歐娜不懷好意的眼神,餘玉看起來依然輕鬆隨意,壓根沒有半點菲歐娜希望看到的緊張和慌亂。


    有時候菲歐娜真不希望自家弟弟心態這麽穩,這樣她會喪失很多樂趣。


    人家弟弟小時候會哭會鬧會和姐姐爭搶撒嬌,結果到他這兒他打小就早熟過頭到一切仿佛是過眼雲煙而他能把自己處成她爺而不是弟,表麵上以陽光開朗大男孩的姿態麵對生活,本質上又是個自以為能在家人麵前藏得挺好的理性淡人。


    和這樣的人作對,說不定吵著吵著自己認真了氣得半死,而他卻隻把你當可有可無的樂子讓他笑笑了事,誰有心思陪這樣的狐狸鬥呀,可惜query的黑粉們永遠都不長記性。


    “也對,是我考慮不周,這位是我的姐姐,全名挺長的,中間姓氏挺多,簡稱菲歐娜·亞拉裏克。我也一樣,名字有點長,簡稱賽勒斯·亞拉裏克。”餘玉慢條斯理道。


    菲歐娜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以為餘玉是故意的,他早就想和這幾個人坦白隻是沒有找到機會,而她就這樣送上門,讓他可以借她這個由頭和契機,向十幾年的朋友正式介紹自己,畢竟他看起來太過自然了。


    那可不,他又沒打算瞞一輩子,餘玉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所以怎麽可能會有緊張和慌亂。


    這種被算計的感覺讓菲歐娜不爽地皺起眉頭。


    對外國人名不太感冒外加西語發音本就繞口,哥幾個開始集體空耳。


    其實也不怪他們對這個姓氏不敏感,畢竟這裏是瓷國不是歐洲,平常瓷國老百姓誰會記得歐洲哪些權貴的名字啊,除了大不列顛那經常在新聞媒體甚至影視節目裏刷存在感的皇室一大家子。


    “什麽克拉?幾克拉戒指的克拉嗎?謔,這名字一聽就貴。”路虎點了個讚。


    章遠表示路虎說的不對:“什麽鬼克拉,明明是拉什麽,沒有克,就純拉。”


    “哈哈哈哈哈純拉哈哈哈哈你好好說話別瞎說!”王悅心秒懂開始笑了。


    “有克吧,是拉什麽克什麽。”王崢亮皺了皺眉。


    “有克嗎?我怎麽聽得像奇,”陳怵生疑惑,“什麽裏奇?”


    “不是你們怎麽迴事,這個年紀耳朵就不好使了嗎?我尋思著這裏也不是風大的碼頭啊。”蘇星對這幾個人投以關懷的眼神,“還什麽裏奇,你是聯想到那個拉裏奇大公司吧,人家拉裏奇也不是這樣碰瓷……”


    蘇星說著說著,突然卡了殼,他瞪大了眼看著笑得一臉無害的餘玉。


    餘玉天真無辜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拉裏奇的那個亞拉裏克。”


    說起拉裏奇集團,他們當然能夠知道,就跟蘋果特斯拉一樣耳熟,雖說拉裏奇的主營業務是金融,但摸魚的副業也不少,好幾家五星酒店都掛著他們的名字。


    “你說反了,小賽,應該說,是亞拉裏克的拉裏奇。”菲歐娜一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地糾正著。


    “拉裏奇是你們家的?!”王崢亮也倒吸一口氣,關注過股市的都知道這家的股價高的嚇人。


    他以前還以為餘玉家隻是普通的有錢人家,誰想到那其實是用富裕都不足以形容的財富,而且聽說亞拉裏克是歐洲哪裏的貴族來著……


    這熊孩子還有個query身份呢!


    “嘶——”蘇星。


    “別嘶,還沒到蛇年,貓cos蛇也不行。”餘玉。


    “啊?”路虎。


    “嗯喏。”餘玉。


    “嗯?”陳怵生。


    “嘻嘻。”餘玉。


    “不是?”王悅心。


    “是。”餘玉。


    “重生之我的兄弟隱藏身份是手握歐洲經濟命脈的貴族繼承人?”章遠。


    “還沒繼承人,流程沒走呢。”餘玉。


    ……?這幾個人怎麽一個比一個抽象?


    菲歐娜無語,你們還不如讓她看看跪舔趨炎附勢劇情……


    “誒魚魚話說我明年也看中了一款調音台和聲卡,也是好幾個w我還沒舍得買。”路虎悄咪咪捂著嘴拉了拉餘玉的衣服。


    不是這種跪舔!


    “所以小魚你當年和我們一起住的那個‘城堡’,在你眼裏是不是就和移動板房一樣簡陋?”王悅心也同樣捂嘴拉衣服。


    也不是這種趨炎附勢!


    “當然我姐姐的家庭背景什麽的在現在並不是重點,咱們來到這裏也不是聽我講家族秘史的吧。”餘玉攤了攤手。


    “你要是想講的話,我倒是很想聽聽八卦的。”章遠有個美好品質就是誠實。


    “行啊,那待會兒我給你細說。”餘玉點了點頭,“現在嘛,我先說正事。”


    餘玉說著,突然後退幾步,和哥幾個拉開距離麵向他們所有人後,在他們訝異的目光中,深深鞠了一躬。


    “魚你這是做什麽?”


    陳怵生上前試圖將餘玉拉起來,但他發現他在他手裏,紋絲不動,直到堅持了幾秒後,才起身繼續說:


    “不好意思各位,因為菲歐娜的行為,我先給大家道個歉,她是我的姐姐,她的言行她的決策帶來的後果當然與我有關,所以生哥,你不必替我覺得不值得。”餘玉看向陳怵生,安慰地笑了笑。


    “這件事呢,簡單來說,是她授意環音瓷國給大家發那封不太尊重人的郵件的,目的也很簡單,她想用這種方式讓我看看我在外交的一些朋友是否可靠,但我並不認為任何情誼都是可以被拿來當做兒戲試探的,它不應該被如此不尊重地物質化。”


    餘玉到底是委婉了,給菲歐娜留了幾分麵子,畢竟她知道她的真實目的才不是替他試探朋友,他們都認識十幾年了,如果想要試探,早在當年剛認識不久後就下手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她隻是想讓餘玉從音樂的烏托邦理想邦裏走出來,學學從利益角度衡量世界,畢竟亞拉裏克公爵繼承人可不能是天真的藝術家。但這隻是她一廂情願,或者說,自以為是地為弟弟好,這何嚐不是一種傲慢呢?


    餘玉看向菲歐娜,她目前神色莫名,當她麵無表情的時候,沒了那些驕傲的鋒芒,倒是順眼了許多。


    “菲歐娜,我並不認為所謂的家族榮耀可以淩駕於除了自家人以外的任何人身上,傲慢和驕傲是對自己的要求,而不是對別人居高臨下的霸淩。周先生,不好意思,今天這頓飯恐怕是沒法進行下去,我也不想讓我的朋友們委屈陪拉裏奇的總裁吃飯,照顧不周,下一次我再單獨請您吃飯吧。”


    一直保持小透明狀態的周源想不通餘玉為什麽又突然記起了自己,他隻能訕笑表示沒關係下次有機會他做東,也不確定這樣的迴答能不能讓亞拉裏克女士滿意。


    “哥哥們,咱們去老地方點兩個鍋整幾盤烤串吧,在這裏吃我覺得水土不服。”餘玉又看向六位兄長。


    知道他現在的真正心情一點也不好,哥幾個沒有拒絕,和菲歐娜以及周源客套打了個招唿後,就你說我笑你打我鬧地離開了包房。


    周源看了看半敞開的大門,又偷偷看了眼菲歐娜的臉色,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也提前開溜。


    “你先走吧,記得帶上門。”菲歐娜平靜地揮了揮手,讓周源如釋重負。


    看著空空蕩蕩隻剩自己的富麗堂皇的包間,菲歐娜突然笑出了聲,她掏出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用金色的煙托夾著,慢條斯理點了煙,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放心吧,那小子沒有長歪,我之前就說過,要是其他孩子說不定會痛恨自己的家,但賽勒斯那種奇葩絕對不會,所以你擔心他會斷絕關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好著呢。老爺子生前掛嘴邊的家族榮譽還是在他心裏的,或許是以另一種形象,他看起來倒是挺有想法,雖然天真了點。”


    ‘嗯?難得你語氣這麽好,他這次居然沒有和你吵架把你當樂子嗎?’


    “……有,而且可能不是樂子是真的不開心了,但誰叫他說了句我還挺喜歡的漂亮場麵話呢?我這做姐姐的就暫時忽略弟弟的冒犯吧。”


    ‘哦,那我明白了,我也得說,我提醒過你,沒事別拿他的朋友當棋子,真惹到了最後還不是得你自己想辦法哄。’


    “我哄他個鬼要哄你去哄,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菲歐娜呸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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