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話筒音響二次傳導的人聲幹音,每一個細節都是最原始純粹的。


    歐美歌迷總是在說query的現場就是永遠的神,和瓷國歌迷現在總說他們哥幾個,尤其是陳怵生的現場比專輯cd都好聽是同一個道理。


    別問為什麽沒有餘玉,他的現場認真來算也隻有上一期一個舞台聽眾太少了,對廣大歌迷群體來說幾乎等於沒有現場。


    現場人聲的細節處理本就會被各種設備削弱一次,當然會有細微的不同。


    不過這也僅針對格外注重細節對聲音掌控力極高的歌手,一般情況下影響不是很大。


    而現在,直接開口清唱的陳怵生,此刻聲音裏的狀態都是最佳的,帶著鋒芒的清亮與顆粒感濃厚的鼻腔共鳴音相結合,創造出獨具個人特色和金屬色澤的音質。


    讓在他身邊的兄弟們都忍不住鼓掌。


    “聽聽,顥明,你聽聽,怪不得人家是冠軍呢。”王悅心佩服得五體投地。


    俞顥明點點頭:“我甚至覺得,怵生的唱功是不是又進步了?你自己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感覺自己唱歌比之前更加遊刃有餘。”


    陳怵生想了想猶疑道:“也不算進步明顯吧,隻是比以前掌握了更多的演唱風格和唱腔。”


    “不,還是挺明顯的,哥,你忘了你以前那扁扁的聲音了嗎?我之前還翻出來你以前的專輯聽過,謔,和你現在出的專輯,完全像是兩個人。”


    路虎也不知道這十幾年來陳怵生到底是怎麽進化的,現在的他和從前的他,隻聽歌那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啊!


    “生哥你這個開頭,真的太夠味了。”如果麵前有一個按鈕的話,章遠敢保證他現在就要為自家大哥爆燈,把按鈕扣爛!“你這是一頓吃了幾個上杉嶸才能把他消化變成你自己的營養?”


    陳怵生聽了有些嫌棄也有些無語:“你這誇還不如不誇,聽起來好可怕。”


    “吃完了不是應該會變成人體排放廢料嗎?”畫風突然被橡皮魚帶歪。


    本來一句好好的誇獎被這熊孩子毀了,章遠兇巴巴瞪了餘玉一眼:“你怎麽迴事,我在這崇拜大哥,而你在背後說什麽垃圾話。”


    “生哥,別理他,你再唱唱,我還想聽你唱那兩句。”


    “我也想聽,生哥你再唱一次。”王悅心立刻舉手讚成。


    “+1+1!”餘玉緊隨其後,“這個應該是生哥最新研究出來的特殊音色了吧,你以前所有專輯我都聽過,就是沒有聽過這一種。”


    “嗯?‘所有專輯’?所以餘玉你還是怵生的歌迷嗎?”俞顥明有些好奇。


    “什麽歌迷,我看你是壓根沒有仔細看我們之前綜藝裏是怎麽猜歌詞的,”王悅心立刻糾正他,“不止生哥的,我們所有人的他都聽過,說不定你那幾首歌裏零星幾個收藏評論裏,就有魚魚貢獻的一份力。”


    俞顥明原本還有些不相信的,但是看餘玉如此自信的樣子,就差拍著胸脯說你隨便提問歌詞要是他不記得了算他輸,他才有些欲言又止:


    “魚魚你有這份心挺好,但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世界這麽大,啊,優秀的音樂人這麽多,嗯,你就沒想過去聽聽其他歌手?別總在一棵樹上吊死。”


    “噗……”王悅心還以為他有什麽高見呢,結果卻是讓餘玉爬牆,“那你錯了,他可以吊死的樹可多了,至少六棵。”


    “然後周一到周六換著吊,周日休息嗎?”餘玉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感情我還是個單休的倒黴蛋,那我今天要吊生哥這棵樹上,因為有了這棵樹我今天的舞蹈動作就不會生疏。”


    本來哥幾個還嘻嘻哈哈的,結果冷不丁被爛梗糊臉,感覺不會再笑了。但王崢亮明明不在這兒啊?為什麽小亮哥人都不在了他的爛梗還能傳染別人的啊!


    “在?亮哥,你別裝魚魚了,外麵都是人,你收手吧。”章遠直接掐著餘玉的肩膀用力搖晃他整個人,“你趕緊給我把亮哥吐出來!”


    打鬧了一陣子,陳怵生架不住兄弟們的強烈要求,又把自己那四句詞哼了一遍。


    上頭,真上頭,他們聽著都上頭,可以想象到時候正式演出時台下的觀眾有多興奮了。


    “生哥你這個頭起的太高,接在你後麵的人,有福咯。”路虎笑得賊兮兮幸災樂禍著,為跟在他後麵唱的人提前默哀哈哈哈……哈?


    發現兄弟們都意味深長直勾勾盯著自己笑,路虎愣了半天,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跟在陳怵生後麵唱第三句的,不就是他這個倒黴蛋嗎?!


    “咱虎子這一看就是有福之相。”俞顥明拍著路虎的肩膀感歎一句,著重強調了“福”這個字。


    “那我現在找生哥惡補臨時抱佛腳還來得及嗎?”


    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就是這麽快,路虎整個人都要碎了,尤其是在其他幾位兄弟過於歡樂的笑聲對比襯托之下,就更淒慘了。


    “嗯怎麽說呢,虎哥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身後,你看看你身後的人是誰?”


    “好的我知道了哈哈哈完蛋啦來不及啦。”


    王悅心過於幸災樂禍的聲音讓路虎都不想迴頭看看自己的“背後靈”,現在無論是字麵意義還是比喻手法,他的身後都是那條隱藏boss但躺平的鹹魚啊!


    陳怵生唱完他來接,而他唱完馬上就是餘玉,嘶,這待遇,誰也不知道當初分詞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前有鯊魚後有海妖,被海產品圍繞的陸地貓科動物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動。


    “沒逝,虎哥,我和生哥一前一後兜住你呢。”餘玉笑嘻嘻的從他身後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不會有逝的。”


    其他人笑得十分開心,雖然他們的反應看起來有些缺德……實際上是真的缺德。


    他們兄弟幾個私下互相打趣的時候誰都不會對誰心慈手軟,有些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懟,他們是彼此交心的兄弟,也可以是彼此的“狐朋狗友”。


    嘴上這麽說隻是調侃,實際上哥幾個並沒有誰唱功最爛的概念,又或者他們都認為在幾個人裏自己的唱功最爛。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歌詞的理解,有自己的唱法和唱腔,每個人擅長的領域都不同,音樂無好壞,隻有適合與不適合自己的音樂。


    對於舞台,他們能唱出自己心中所想問心無愧,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好舞台。


    這一次07+的舞台在開場,也就是說他們是第二個登台表演的舞台。


    在《直到世界盡頭》的舞台設計上,他們準備搬上來一個籃球架,讓俞顥明一個人在台上投籃。


    前幾個球他一直沒投進籃筐,在倒計時最後決勝負的緊張時刻,他終於投進了三分,台下守候的其他兄弟將會在他投進的那一刻衝上台和他一起歡唿。


    想的挺好,奈何實力執行的時候沒法完全按照劇本走。因為投籃命中這種事哪怕是nba職業明星都沒法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可以100%控製投籃命中率,更何況俞顥明隻是個籃球業餘愛好者。


    王悅心見他倒計時結束都過了十幾秒還沒能投中一個球,他忍不住吐槽:“俞顥明你怎麽迴事,你是故意的嗎投十幾個一個也沒進!”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一直投不進,我們一直沒法上台,然後到時候整期節目除了熱場的舞台之外,剩下的唯一內容就是顥明一直投籃一直不進。”陳怵生提出了一個離譜但看這勢頭機率挺大的建議。


    路虎想了想,看了看還在舞台上努力嚐試的俞顥明,轉頭對兄弟們認真道:“要不我們吃完飯再來。”


    “俺覺得闊以。”餘玉點了點頭,別問他為什麽不說普通話,問就是他因為等得太過無聊所以想學方言打發時間。


    章遠嫌棄地衝台上喊著:“俞顥明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貌似把某種企圖心也不小心喊出來了,他嘿嘿一笑用手遮了遮嘴。


    也別問他有什麽企圖心,問就是某隻中二鳥覺得在之前一直投不進但在決勝時刻投入關鍵球的劇本真是太帥啦!他也想裝一次!


    “別慌,你們相信我,我下一球一定可以進的,越到這個時候,越考驗心態,對吧,要穩住,下一球一定可以,就一球。”台上的俞顥明慢條斯理地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慌。


    但略微有些耳熟。


    “某人上次一直釣不到魚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下一杆一定可以,就一杆。”王悅心毫不留情地在兄弟們麵前揭他老底。


    上一次,指的是他們錄快發的時候,在伴野星辰營地俞顥明拿著魚竿站在岸邊站了一下午,有魚咬杆,就是沒有魚上鉤。


    “所以那個池子裏也全是從蘑菇屋池子裏搬過去的蝌蚪嗎?”餘玉摸了摸下巴,他沒有看播出的綜藝,他隻記得那時候王悅心也吐槽過俞顥明釣了一下午連個魚苗都沒見著。


    “誒,說不定是連夜搬過去的,本想繼續禍害生哥,但沒想到生哥沒去釣魚,反而碰到了顥明。”章遠露出了“那你看看”的揶揄眼神。


    陳怵生笑得停不下來,他又做出了當初在蘑菇屋裏的仰頭蝌蚪臉表情包:“換個人,依然不吃你的餌,這次沒有魚的鴨飼料,看你怎麽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幾個笑得完全不顧俞顥明的死活。


    “我進了!看!兄弟們!”


    碰巧,俞顥明終於投進了彩排中的第一個球,他高興地舉起雙手準備和本該衝上來的兄弟們慶祝,結果一轉身,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們還待在台下,一個個笑得人仰馬翻直不起腰。


    他們發現俞顥明一臉懵逼地看著,又趕緊跑上台,手拉手圍著他轉圈——


    “哈哈哈,恭喜顥明今天沒有空軍!”餘玉高唿著釣魚佬空杆術語。


    “沒空軍!沒空軍!沒空軍!”五人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喊著。


    俞顥明也挺高興,雖然他不知道前因,但他聽懂了後果,哥幾個是在用釣魚的術語比喻他終於投籃成功呢,於是他也跟著他們一邊跳,一邊歡唿。


    節目組工作人員看著咋咋唿唿的六個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幾個人沒事吧?還是說他們家慶祝三分都是這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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