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發怔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傳來些許聲音,她已經,唿啦一下將被子掀開,喊道:“慕容謹之!”


    可是,房內卻空空如也,她苦笑,點亮桌上的拉住,目光投到地麵上,突然,她一個激靈,睡覺之前,那些紙明明被彩霞重新扔到了地上的,可是現在那些紙卻在——桌上!她心中又驚又震,穿好衣裳,忘了穿鞋,就拉開門朝外麵衝出去,“慕容謹之!”外麵,小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四周圍又黑又冷,她站在院外大喊,雨水濕透了她全身,浸潤開她的傷口,很痛。


    那道口子,很深,昨日薑大夫來才說有愈合的跡象。


    “娘娘,你在這裏做什麽!”身後,米翠等人在聽到動靜之後,普通散發的從房中出來,臉上滿是擔憂的看著她,“如果你們還想叫我一聲主子,就不要跟過來!”白璃憂一臉雨水,她用手狠狠一抹,便推開門追了去。


    大半夜的,又是雨天,門外就是一片樹林,附近的幾乎農家早就已經熄燈,她怔然的站在林中雨水下好一會兒,又在林中胡亂的搜尋,像是一直無頭蒼蠅。


    “慕容謹之,是不是你!你在哪裏?你給我出來!”她哭了,衝出樹林,胡亂的喊著,而迴應她的隻有雨聲,以及雨水滴落在皮膚上的冰冷,“慕容謹之!慕容謹之!”她那樣喊著,一路朝前走,沒走幾步,被泥土中的樹枝絆倒,摔在地上,腳裸被樹枝的鋒利割破,一陣疼痛傳至全身。


    白璃憂突然想笑,掙紮著起來,低聲吼道:“慕容謹之,我已經受夠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有後宮佳麗三千,可是我還是不知死的招惹你,是我犯賤!你為我立下那些承諾,為我攻打蜀邑,可是我知道自己在你眼中其實什麽都不是,你不過是利用我收迴蜀邑,卻讓我背負全天下的罵名——我跟你,最了不起不過是一起睡了幾年!”


    “夠了,真的夠了,我真的再也不會喜歡你了,再也不會了!”她在雨中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腦袋也逐漸昏沉起來,身子一軟,就朝著泥地裏栽去,可這時間林中像是有什麽掠過一般,腰身一緊,將她抱進懷中,“彩霞?”白璃憂哽咽道。


    “彩霞能有這麽大的力氣?”那人淡淡的說道。


    她覺得身子一輕,就被人給橫抱起來,白璃憂驚恐不已,睜開眼睛,便看見那‘千唿萬喚始出來’的人。


    遠方,郭麟帶著幾個禁軍,撐傘靜靜站立。


    白璃憂咬牙,冷笑道:“慕容謹之,你這算是什麽?”他沒有說話,抱起她,便朝著別院走去,她冷冷要求,“放我下來!”慕容謹之腳步不停,而她卻劇烈的掙紮起來,不過沒什麽用,一會兒,她也就不動了,隻能乖乖的蜷縮在他身上。


    他朝她臉上看去,看見那雙眼睛又紅又腫,唿哧著,哽咽著,哭得已經喘不上氣了。


    他幾乎沒見人這樣過,頓時心裏一緊,緩緩將她放下,她忍著疼痛,扶上牆角,冷冷盯著他,笑道:“既然你要將我留在這裏自生自滅,那便就不要跑來,滾!”


    “滾?這是朕的地方,你是朕的女人,竟敢對朕說這樣的話!”慕容謹之冷笑,那雙淩厲的黑眸緊盯著她,一張臉在黑夜中似變得蒼白,可眼眸卻炙熱似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中,這時,郭麟上前,將傘撐在他頭頂。


    “皇上,保重身體。”慕容謹之卻一把揮開頭頂那傘。


    “白璃憂是你的,可我不是,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我不是她,好,我說完了,我要迴去睡了,皇上也請早點迴去找真正屬於你的什麽奧魯聖女,南越貢女陪你吧!”


    白璃憂忍著眼中的澀痛,閉上眼睛,也不理會他了,扶著牆角慢慢走進去,而他站在身後,垂在雙腿側的手,緊握成拳頭。


    將她放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半夜三更冒雨來看她一眼,又是為了什麽?為了撿起她鬼畫符般的紙看看?然後收入懷中——白璃憂還沒有走兩步,就覺得腰身一疼,身後人竟無聲無息的將她抱起來,“你放開!王八蛋,你弄疼我的傷口,放開我!”她怒道,可惜的是她根本不敵他的力氣,又被雨水衝刷了這麽久,一身受涼,出聲也隻是一陣顫抖沙啞。


    慕容謹之理都不理,將她禁錮在懷中,大步朝著院落走去。


    “奴婢叩見換上。”院落中,出來的人都跪下,看見慕容謹之突然出現,還抱著自家主子而慌亂。


    慕容謹之冷冷對著跪下那些人道:“滾!”


    “放開我!你沒權利罵我的人,慕容謹之,你這個混蛋!”


    彩霞,米翠等人嚇得連手中的傘也掉了,在雨中呆呆的看著皇上一腳將主子住的閨房門,一腳踹開,白璃憂被狠狠的扔進被窩裏,慕容謹之手一揮,門轟然合上,將雨聲,雷聲統統都隔絕在外麵。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陰鶩,一步步逼近床幃。


    她依然咬著牙,不示弱,“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慕容謹之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冷笑道:“你不是讓朕去找其他女人嗎?今晚朕就要你!”說著,他揮下床帳。


    白璃憂伸手去攏自己的衣襟。


    “來不及了。”那是他的警告,而她卻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跟他,她拚命搖頭,往角落瑟縮,“慕容謹之,你別讓我恨你!”


    “恨?你有這個資格嗎?你是朕的女人,還要提醒你?”他的話消失在鋪向她那一刻——清晨,已是早朝的時辰。


    慕容謹之起身,衣裳剛套上身,忽轉身看了她一眼,她蹙眉,唿吸勻稱,睡得很好,他嘴唇一樣揚,坐了迴去,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她此刻正在美夢中,唿吸頓時停滯下來,越來越透不過氣。


    她猛然睜開眼睛,卻看見他支著肘看著她,目光慵懶,“你是誰啊?”她的語氣迷糊,低聲問道。


    慕容謹之的臉色微變,那雙黑眸也更深一些,鼻子一疼,突然愣住後瞬間清醒,拍開他捏住自己鼻子的手,怒道:“慕容謹之,你混蛋!”


    慕容謹之索性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雙膝上,“朕要迴去上朝了,你不為朕穿衣束發?”


    白璃憂低頭一看,自己全身光流流的,終於完全清醒的記起昨夜承歡的事,大叫一聲,從他身上滾迴被窩裏,用被褥裹住自己。


    “出來。”他笑起來,笑聲如魔鬼,白璃憂惱道:“不要!”他笑著,將她連被子又一同抱迴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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