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奚勝男的敘述,似乎是夏元熙仗勢欺人,被唐揚搓了銳氣,這才落敗離開。但女兒的尿性奚晏豈有不知?加上地點在望月樓,那個地方可不是一般外人能去的,從陣法的跡象來看,應該是內部奚家嫡係解除防禦,讓夏元熙能進入其中,想想也知道應該是奚勝男搞的鬼。


    對於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奚晏也是毫無辦法,隻得暗自提點,警告她不得再生事端。對此,奚勝男隻是瞥了瞥唐揚,心不在焉地哼哼幾句勉強答應,也不知道心裏究竟怎麽想的。


    之後,唐揚就從影衛中除籍,並退還了拘役他一絲魂魄,防止背叛的效忠文書,正式成為嘯月山莊的重點培養對象。


    奚勝男也是從那天起才知道什麽是重瞳,她後來多方打聽,了解了它的珍貴和強大,更是越看唐揚越滿意,走哪都要帶著他,簡直像是恨不得把唐揚拴在褲腰帶上似的。


    這天,她正帶著未來的乘龍快婿,美滋滋地享受莊內崇敬的目光。雖然選婿的比武無疾而終,但意外發現了更加適合的人選,以父親奚晏嫡子的身份,加上母親金夫人的勢力,隻要奚勝男托付終身的人是個讓大家看的到希望的潛力股,想必應該很少有人反對。這幾天奚晟那一派的都偃旗息鼓,大概也知道自己沒了什麽希望。


    這樣的形勢,隻能說讓人春風拂麵般一片大好,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卻看到了一個無比礙眼的人重生之妖孽貴千金全文閱讀。


    前方不遠處,夏元熙正仰著臉,呆呆看著院子上空飄來的落葉,聚精會神,不知道在幹什麽。


    “喲,這不是昆侖的‘高足’嗎?我家下人前些日子不知輕重,讓姑娘受驚了,萬望不要見怪才是……嗬嗬,我家唐揚以前隻做些影衛的粗苯活計,欠缺禮數,這些天我已經說過他了,下次過招,他定然不敢像上次那樣落了姑娘麵子。”奚勝男掩口直笑。


    她這話表麵上是告罪,實則處處點出夏元熙輸給一個低賤的影衛,更若有若無宣告了自己的主權,透露唐揚對她千依百順的訊息。


    反正就是兩個字:顯擺!


    然而夏元熙卻不理她,依舊呆呆看著上空的落葉。


    有什麽好看的?!奚勝男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發力的感覺讓她現在迫切想要秀恩愛的心理更加躁動不安。


    她正準備諷刺夏元熙畏懼不理人,卻突然發現那落葉有些古怪。


    它們運動的方向打著旋,看似飄來飄去,但始終無法落地。


    妖風?


    她伸手感受,四周的空氣凝固一般,絕非風力驅動。


    然而葉片的樣子又並不是灌注了真元,□□縱的表現。


    奚勝男感覺智商快不夠用了,但就這麽灰溜溜走掉不是她的風格,於是厲聲喝道:“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吵死了……”夏元熙從定靜中迴過神,一看果然是這位大小姐在嚷嚷,於是不耐煩地道:“我在練劍,一邊玩去,別煩。”


    “劍?這裏哪有什麽劍?”


    “心念劍啊,笨蛋。劍修玩的好的可以憑劍的意念殺人,像我師兄那種水平,殺你隻要心裏想想就行了。將殺意化為劍,直入泥丸宮,殺低階的菜鳥不要太輕鬆。”夏元熙正聚精會神揣摩,突然被人打擾,心中超級不爽,沒好氣迴道。


    奚勝男聽她說得厲害,於是嚇得縮了縮頭,躲在唐揚後麵,生怕她也動了心思,用那什麽玄乎的心念劍把自己砍了。


    夏元熙一見,也不由得老臉一紅。


    “你怕個錘子……我現在的意念最多就撥弄撥弄樹葉,殺不了人的。”


    奚勝男放下心來,依舊嘴硬道:“誰怕了?你不要血口噴人!”話一出口,她似乎覺得這樣氣勢有些不足,於是轉而鄙視夏元熙道:“你說你師兄都能意念殺人,我看一定是吹牛!要不然你和他差距這麽大,怎麽算是同輩修士?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地找個地洞藏起來了!如何還敢到處用這三腳貓的劍術獻醜?”


    “不好意思,在我入門之前,我師父就隕落了,現在的本事都是師兄代師傳藝。而且我師兄在他同年代修士裏麵妥妥的天下第一,我承認現在不如他。至於獻醜……要是因為水平差就不練習,那永遠都這鳥樣,你該慶幸你爹沒因為你小時候爬得難看而剝奪你學習走路的機會。”


    “你……你……”奚勝男一連幾個你,卻想不出怎麽反駁。


    “我又要用我不堪入目的拙劣劍法獻醜了,閑雜人等還請退散,免得被嚇到。”夏元熙麵無表情下了逐客令,奚勝男隻得在她搶白下憤然離開。


    好一會,她才反映過來。


    “這是我家天尊最新章節!她憑什麽讓我走?!”


    麵對大小姐憤怒的質問,唐揚也沒有辦法迴答,好在奚勝男並不是找他要答案,似乎隻是自言自語罷了。


    事實上,奚勝男對剛剛的夏元熙是有些羨慕的。


    一個女修,不依靠任何人,靠自己的力量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打拚,對於許多被豢養的金絲雀來說都是十分憧憬的。正如奚勝男的母親金夫人,同樣是修真世家的嫡女,嫁給了嘯月山莊的嫡子,可謂貴不可言,但也僅僅如此了。


    大家等記住的,僅僅是她的身份,她的家族,她的父兄多麽有地位。對她的印象又總是隸屬於一堆了不起的男人光環後麵,似乎隻要她是誰的女兒,誰的妻子,這就夠了,她本人有著怎樣的個性並不重要。


    家族給了她護持,卻也消磨了她的鬥誌,以前奚勝男也曾想過,要像一些傳記裏提到過的強大女修一樣,成為後輩敬仰的對象,可是枯燥乏味的修行又怎及得上家族提供的現成便利?於是最終她還是走上了母親的老路。


    隻是這樣的憧憬也就持續了不到半盞茶時間,奚勝男看著侍立在自己身旁的唐揚,心想:任她再努力又怎樣?還不是輸給了一個影衛出身近乎仆役的男人?


    “喂,你說她為什麽還不死心?明明之前才敗在了你的手下。”奚勝男叫住他。


    唐揚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夏元熙,但這問題著實讓人好難迴答,於是他隻能這麽說:“屬下不知。”


    “哼,算了……你也不需要知道。”


    唐揚剛送了口氣,但擋不住奚勝男突發奇想,“那你就去擊潰她的信心,讓她知道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唐揚兩眼一黑……他已經深切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


    左丘伯玉幾乎手把手教他把奚勝男的好感刷到最高,要是被他搞砸了,元嬰魔頭的怒火可是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怎麽辦呢?思來想去,他隻有去找夏元熙商量商量。


    聽說她也在找某件東西,這與他的目的並不衝突。


    ……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夏元熙莫名其妙被唐揚單獨叫出來,不耐煩道。


    ……不愧是左丘前輩的緋聞對象,就是這麽霸氣。


    唐揚心裏暗暗想些不著邊的東西,恭敬對夏元熙一禮:“在下聽聞玄璣道長在找元磁神雷,在下倒知道它的下落。”


    “說。”


    “嘯月山莊元磁玄衝兩極大陣天下聞名,靠的就是鑲嵌這三道雷光球的核心陣盤。在下聽說奚家兩位少莊主都允諾贈予道長,條件是助他□□,但在下以為,此事絕無可能。”


    “我知道。這樣的寶物在手,不能可能這麽多年還沒利用起來。我又不是能左右繼承人的決定性因素,他們要是拆了祖傳的法寶,把雷珠給我,反倒奇怪了。”


    “玄璣道長難道沒有絲毫動心?”


    夏元熙盯著他臉,笑了:“雖然不知道你和魔教勾結,想在這搞些什麽,但上次我陪你演戲,隻是我欠那金毛一點情麵。嘯月山莊的人品格是不怎樣,人家好歹名義上也是我們正道陣營,要用元磁神雷買我對他們下手,這價碼還是太低了。”


    “並不需要您真正和嘯月山莊對上,隻要和上次一樣,付出些許的一點點演技,未來的莊主就能把它贈予玄璣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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