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個懲罰了,不但是懲罰,簡直是虐待。


    我承受了這輩子從未承受過的痛楚,等到席卿川從我的身體上爬起來之後,我的渾身像是被火車碾過一遍一樣。


    他背對著我穿衣服,充分展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


    然而,我坐在沙發上,隻能用靠墊擋住自己的胸部。


    我的衣服已經被他撕壞了,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張牙咧嘴。


    他走到櫃子前拿出一件襯衫扔在我的身上。


    我立刻穿上,慌手慌腳地係紐扣。


    可是,我沒有褲子,我來的時候穿的是毛衣裙,從上到下就一件。


    雖然席卿川的襯衣對我來說很大,但是也不能直接光著腿穿出去。


    我勉強支撐著爬起來,渾身都在痛:“我沒褲子。”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嫌棄:“等會我讓宋秘書拿一條給你。”


    “我跟她的尺寸不一樣,她的臀部比我大。”


    “你觀察的挺仔細。”他扣好了扣子,係好了領帶,然後又套上了西裝外套,人五人六的,仿佛剛才那個野獸一般的男人不是他。


    他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自己的衣服,很用心地扣他的袖扣,他的袖扣很閃,在燈光下快要晃瞎了我的眼。


    我莫名被淩辱,自然要問個清楚。


    “所以說。”我蜷縮在沙發上,用大襯衫包住自己的腿:“我是個同妻?”


    他好看的臉映在鏡子裏,看不出喜怒。


    席卿川不是個麵癱,除了麵對我的時候,我有次看到他跟他的好兄弟聊天,笑的露出大白牙。


    他不迴答,我就當他是默認。


    怪不得,我們結婚半年,他連眼皮都不夾我一下,感情他不喜歡女人。


    可是,他今天為何這樣對我?


    還是,他跟柏宇的好事被我打斷,他沒得發泄就發泄到我的身上?


    我的身邊沒有同性戀的朋友,所以我還是蠻感興趣的。


    “席卿川,像你們這種人,對女人也會有衝動麽?”


    “我們哪種人?”他終於搭我的腔了。


    他很臭美,一個領帶打了半天,都要係出花來了。


    “我沒有歧視的意思,隻是好奇。”


    “你是說,我是同誌?”他開恩瞟我一眼。


    “不然呢?”


    他忽然笑了:“怎麽觀察出來的?”


    “柏宇都摸你的屁股了,還要我怎麽觀察?”


    他向我走過來,兩隻手撐住沙發的椅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不由自主地往沙發裏麵縮了縮。


    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沙發的某一處,我追尋著他的目光。


    沙發是米色布藝的,顏色很淺,上麵有剛才被我弄髒的汙漬。


    我的臉紅了,聽到席卿川在說:“第一次?”


    第一次很奇怪麽?


    我的手緊攥著襯衣的衣角,悶頭不語。


    這時,門被推開了,美豔女秘書的聲音:“席先生,您看這衣服可以麽?”


    “放下。”席卿川說。


    然後女秘書關門出去,一條連衣裙丟在我的身上。


    粉橘色的針織麵料,很裹身,我不喜歡這種衣服。


    我捧著衣服小聲嘀咕:“不喜歡這個顏色。”


    “你找我幹什麽?”他壓根不理我。


    我這才想起我找他來的初衷:“奶奶住院了。”


    “奶奶怎麽了?”他一秒鍾變臉:“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你給我機會說了麽?”我也來不及挑剔衣服的顏色和款式了,拿著就往身上套。


    席卿川抓起桌上的手機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穿上裙子跌跌撞撞地跟著他。


    出門就遇到柏宇,席卿川低聲跟他說著什麽,我趕緊離的很遠的站住。


    席卿川說完了,扭頭看我離他好大一截,很不爽地高聲道:“我們身上有刺?”


    何止是有刺,我曉得他們的秘密,還不遠遠地躲著?


    柏宇迴頭看著我,他的臉頓時又紅了。


    他還真是一個愛臉紅的大男生,哎,我發現現在長的好看的小哥哥很多都是同誌。


    這讓天底下這麽多的單身女青年可怎麽活?


    比如,讓天天都在談戀愛也天天都在失戀的喬薏大小姐情何以堪?


    柏宇是席卿川的貼身助理,自然也跟著去醫院。


    我們同一輛車,我很自覺地去坐副駕駛,柏宇和席卿川坐後座。


    席卿川的車是商務,倆人對坐,我偷偷從後視鏡裏瞄他們。


    柏宇膚白貌美,就是典型的韓國花美男的那一趴,而席卿川的氣質就比較複雜了,他的長相既不算柔美也不算粗狂,應該可用精致和雋逸來形容。


    想當年,我和他訂婚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在心裏驚唿,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男人。


    但是,結了婚之後我又驚唿,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難相處的人。


    這麽看來,倆人居然配一臉。


    花美男配俊男,怎麽看怎麽養眼。


    忽然,我的座位被人狠狠踢一腳,不用說是席卿川。


    他剛好踢到了我的屁股,幸好座椅質量好,不然的話我的屁股就要痛死了。


    他發現了我在偷瞄他們,很是惱火。


    他真小氣,我看兩眼又怎麽了?


    我是撞破了他們的秘密,但是我也付出了代價啊。


    我的第一次,居然交待給了辦公室的沙發。


    到了醫院,席卿川匆匆忙忙地下車,把我和柏宇都丟在後麵。


    柏宇看到我,臉還是紅的,會臉紅的男孩子真的挺可愛的,我雖然慘為同妻,但是一點都不恨他。


    反正我也不愛席卿川,席卿川也不愛我,我們倆的婚姻是怎麽迴事我們心裏都清楚的很。


    我和柏宇走在後麵,席卿川走路很快,把我們扔的沒影兒了,我和柏宇同搭一部電梯,隻有我們兩個。


    我心中蓬勃的求知欲實在是按捺不住,便對側臉對著我的小哥哥開口:“柏特助。”


    “您叫我柏宇好了。”他立刻說。


    “哦哦,”我點著頭:“能問你一件事麽?”


    “嗯,您說。”他好有禮貌。


    “我想問,你和席卿川,哪個是攻哪個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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