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過去多久?


    直哉的表情逐漸變得陰冷,笑容不在,就連眼神都透露著陰鷙,他說:“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夏油傑笑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我沒有騙你的必要,訂婚不至於,我隻是想說不再單身的我去那種地方不太合適。雖然不是很清楚你為什麽會叫我一起去喝酒,但我還是覺得……”


    夏油傑搖搖頭,笑容平和,“我不會再去了,喝醉的話,他會覺得很麻煩的,對吧,悟?”


    五條悟聽的雲裏霧裏,這是一段他插不進去的對話,直到現在夏油傑說到他。


    點頭,再點頭。


    “如果傑喝醉了的話……”說到這裏,五條悟想起了上一次夏油傑喝醉的時候,喝醉了的夏油傑終於可以不用偽裝自己,將最真實的自己暴露在他麵前。


    對於現在仍舊時不時把自己偽裝起來的夏油傑,喝醉的話反而會輕鬆一些吧。


    這麽想著——


    “去吧。”


    “哈啊?”夏油傑一愣,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五條悟衝他笑了一下,忽然就變得積極起來,“直哉都邀請你了,你就陪他去一次吧,喂,直哉,也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又不會喝酒,帶你去做什麽?”


    五條悟明知道直哉嫌棄自己,但他不在乎,央求道:“就帶我去嘛,不能喝酒還不能去長長見識嗎?我去看地下樂隊表演不行嗎?”


    夏油傑不知道五條悟到底是怎麽想的,隱約覺得他很反常。


    但是,那個地方曾是他們約定好一起去的,五條悟卻因為任務食言了,如果不是他食言,自己絕對不會在那裏遇到禪院直哉。


    或許……他從心底還是想要跟五條悟一起去一次的。


    五條悟都這麽說了,禪院直哉也不好再去拒絕,拒絕的太過了就是不給對方麵子,換成是普通人的話,他當然會這樣做,對方是五條悟的話就不太好辦。


    “那就今晚吧。”


    離開的路上,禪院直哉腦海中時不時就會閃過夏油傑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對夏油傑不再單身這迴事,他有點介意,但是,又沒有太過介意,他深信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這個真理。


    夏油傑這樣風情的角色,怎麽可能因為有了另一半就真的會好好的守身如玉呢,肯定不可能。


    隻要自己下點功夫,讓一個有伴侶的人恢複單身,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他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這樣想著,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趕緊從西裝口袋裏將手機拿出來訂位子。


    其實,直哉不喜歡跟咒術師攪在一起,會很麻煩。


    露水情緣這種事情,最好是跟普通人比較保險,這在他眼中或許是普通人唯一的一點好處了。


    但是,對方是夏油傑的話,他又不想放手。


    吃不到的甜點才是最讓人記掛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因為察覺到夏油傑是咒術師,他沒有出手,第二次見麵,因為人太多也不好說什麽,這一次,他不想隨便放棄。


    其實,夏油傑根本不是他最中意的類型,奈何這家夥身上一股子勾人的勁兒,不是故意散發出來的,是他本人都不自知的渾然天成的媚態。


    因為太少見了,所以覺得新鮮,想要擁有,就這麽簡單。


    但是,剛才,他看到了夏油傑為了給學生演示,拉著五條悟切磋時的體術水準。


    如此水準的體術,直哉隻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這麽多年後,那個人的兒子沒有習得如此水平的體術,反叫他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了。


    想到甚爾,直哉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自己這種心思很離譜,更何況對方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人們都喜歡嘲笑一個人吃代餐,可是,如果能吃得到正餐,哪個神經病會逮著代餐吃個不停?


    一直到目送禪院直哉的身影消失在訓練場,夏油傑才帶著些許怒意的去看五條悟。


    五條悟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抱歉,反而笑的很燦爛,跟剛才與禪院直哉對峙時簡直判若兩人。


    “悟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答應他?”


    五條悟撇撇嘴,“就是去玩玩嘛,這有什麽,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我會跟在傑的身邊,不會發生什麽的,放心放心。”


    “上一次你也是這樣說的……”


    “什麽?”


    “上一次,你主動提出想要去酒吧,連位子都訂好了,最後去的……卻隻有我一個人。”


    這件事,哪怕到今天迴想起來,夏油傑還是耿耿於懷。


    即便知道五條悟是因為任務才沒能遵守諾言,可他還是會覺得不舒服,當時的他,其實很怕五條悟會永遠不出現。


    當時,對於五條悟拋下他再也不迴來的那種恐懼,他記到現在。


    什麽棄貓效應,他自己又何嚐不是擁有分離焦慮症的那一個呢?


    “……傑,我……”五條悟不想再去說那件事,當初,因為夏油傑一直不肯正視內心對自己的愛而吃醋和傷懷,因為這些事,再加上有任務要做,所以沒想再去這種話,怎麽對夏油傑說?


    “算了,這次不要再食言了,如果再一次隻剩我一個人的話,我是不會去的。”


    “嗯,話說……”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麽,他不太確定的向夏油傑求證,“直哉就是那個笑話你分不清長島冰茶是茶還是酒的人?”


    這其實是在變相的向他求證他與禪院直哉是不是在那裏認識的。


    夏油傑點點頭,“那家夥可壞了,嘲笑我不知道長島冰茶的別稱叫做‘失身酒’,好像他很懂似的。”


    心中的疑慮被打消,五條悟壓抑的內心變得輕鬆起來。


    “剛才還在想傑什麽時候背著我跟直哉玩在一起了,原來是這樣,嘻嘻。”


    夏油傑嫌棄的瞪他一眼,沒忍住翻個白眼,“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五條悟雙腳離地樹袋熊似的撲到夏油傑身上,嘻嘻哈哈的求原諒,“怪他怪他都怪他,他說的那麽曖昧,而傑又不反駁,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這樣輕易的上當。”


    夏油傑怕他一個沒抱緊會從自己身上掉下去,趕忙伸手將人托住。


    他歎口氣,不忍心去怪五條悟,隻是幽幽地說:“說起來,他說的都是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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