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石搖搖頭。雖然他也對白頭發男子的話將信將疑,但他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過濾池隻是過濾,下麵肯定有別的出口。


    “既然過濾網在下麵,有什麽可能出口在上麵?”西門石反問。


    “也對。經你這樣分析,我卻又想起一件事。在剛跳下管道的時候,那水流明明是追著我們的,而且這裏是封閉……”


    未待白頭發男子說完,上麵出來魏鳶的聲音,“我也覺得奇怪。嗯,那炸裂的管道口,和這裏相通,你確實有點想法。”


    “那當然了。”西門石得意地說,不過聽聞白頭發男子說他有那個想法,便問:“那個,你想到了什麽?”


    白頭發男子直言:“我想到,我們掉進來的那個管道口,是炸開的,不是真正的水流入口。那麽這個過濾池一定還有其他的水流入口,並且應該就在過濾網的上麵不遠。”


    “是的,”魏鳶在上麵高興的說,她現在就是躲在這個洞的出口。


    如果西門石說的沒錯,他們順著這個水流的入口往迴走,應該就可以上到之前的,那個被**炸裂的管道口。也就是說,他們離出口不遠了。


    “現在要怎麽辦?”白頭發男子看著外麵問。


    西門石想了想,說道:“你去吸引他,我去尋找水流的入口。”


    “為什麽是我?”白頭發男子反問。


    可是西門石未待他反應,已經往另一邊跑出去了,裏昂本想追上他,可一想在這節骨眼上,團結就是力量。這點小事情根本不值得計較,他就安心地呆在石板底下,做著各種怪動作吸引冒著藍焰的李予。


    一會兒他表演的是蛇形拳,招著手在李予的眼前晃,當李予伸手來抓他的手時,白頭發男子馬上縮迴躲開。一會兒他又表演大猩猩,垂著雙手對李予呲牙咧嘴,但李予始終抓不到他。……


    許多的表演後,白頭發男子有點累,決定不幹了,趴到地麵上悠閑地看著藍焰燃燒得差不多的李予。反正表演再多李予也看不懂,他已經是個感染毒氣的死人。


    當藍焰燃燒殆盡的時候就是李予靈魂的消亡,他最終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白頭發男子呆著一會,感覺有些不對勁,此時落石已經結束,四周陷入一片的安靜中,山不再震動,眼前隻有李予想要爬進來,他手抓地麵時指甲摩擦的“吱吱”聲。


    白頭發男子想起了西門石,便大叫了一聲。


    “西門兄!”


    空蕩蕩的過濾池迴響著他的叫喊,白頭發男子覺得不妥,趕緊從另一邊深處頭去看看,但是藍焰的光被大石板擋著,照不到上麵。


    白頭發男子在空地上拍拍手掌,李予似乎找到不在石板裏的他,轉著僵硬的軀體追過來。此時藍焰快要熄滅,李予的動作也越來越僵硬。


    這種藍焰一旦燒過的身體,會呈現一定的水分冰凍,這層冰凍起到保存屍體的作用。


    研究人員曾經用帶鑽的鋼鑽去鑽屍體,結果把鑽頭鑽壞也沒能破開這層冰凍層,可想而知它的堅硬度,那簡直就是移動的升級鋼鐵人。


    趁著藍焰帶來的一點光亮,白頭發男子看清楚了,西門石站在鐵管子上不知道在幹什麽,定定地盯著牆看。


    “喂,你到底找到出口了沒有?”白頭發男子在下麵大喊叫他,不過馬上他就想到,又是那些黑斑,西門石一定是摸到它們了。


    這該死的外國佬,手腳總是管不著的,白頭發男子心裏罵道。


    現在隻能靠魏鳶了。白頭發男子看看這根鐵管子,那吊著過濾網的杠杆已經平衡了,魏鳶也不知道去了哪兒?西門石愣愣的站在上麵,好像冰凍了一樣。


    白頭發男子叫著遭了,因為他沒辦法上到上麵去,怎樣才能把丁茂救下來呢?這時候冒著藍焰的李予正在步步緊迫地走向他。


    而在此時,洞口上麵出現魏鳶的尖叫,她好像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


    白頭發男子迅速抬頭向上一看。


    微弱的火光下,隻見管子上麵出現了兩個西門石。另一個西門石,是貼在牆裏的,連著的一點身體黏在牆上,這個西門石正在掙紮著出來。


    “兩個……兩個西門兄?”白頭發男子驚愕的瞬間,旁邊的冒著藍焰的李予猛地撲向了他。


    白頭發男子急忙縮迴石洞內,防護服無可避免的被抓到,尖利指甲觸到衣服的聲音讓他震驚不已,但黑暗中無法確認是否被抓破了。


    “這不是李予,是從黑色物質裏複製出來的人。”魏鳶在上麵大喊。


    她的前麵猛然燃起藍焰。正是從牆裏出來的西門石燃起的,開始是從手尖上,漸漸的迅速蔓延到整條手臂,就如下麵的李予一般。


    魏鳶的腦子轉得快,看著就明白這根本不是本人,而是複製人。難怪看“李予”的時候,感覺非常的怪,而且他身後的跟著一塊黑影。當時他們沒有想到這黑影就是黑斑。


    看著鐵管子上被黑斑拘禁住的西門石,魏鳶越來越眼急,白頭發男子正被“李予”給牽製著,無法顧及上麵的西門石。此時隻能靠魏鳶她自己了。


    雖然西門石穿著防護服,但不清楚觸碰到藍焰時,會不會被阻隔開?魏鳶不願冒這個險。洞口距離平衡管子特別近,她幾乎一伸手就能碰到西門石了。


    在“西門石”掙紮出來的時候,魏鳶向前一撲,撞著西門石往下掉去。


    被“李予”追到牆角下,幽藍的火焰正露出兇光,白頭發男子已經避無可避,退到背後貼著牆角,他打算瞅著機會從嚴咎旁邊強行突破。


    這個有一定的風險,如果稍不留神被抓破防護服,這輩子可算是完了。


    上天此時又和白頭發男子開了個小玩笑,一塊黑斑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追隨到白頭發男子的影子,就在裏昂準備竄逃的時候,驀地身子僵住,他的腦子頓時麻痹了。


    正好此時藍焰也熄滅掉,黑暗裏隻剩陰風,發出一陣淒厲的唿嘯,他知道是“李予”撲過來。


    白頭發男子的心猛地一震,摸不清是什麽情況,身體麻痹讓他感覺不出痛楚,隻在瞬間,他已經被擊飛了出去。


    原來,在“李予”撲過來的時候,恰好魏鳶抱著西門石掉了下來,正好砸在白頭發男子身上,這一下整動讓他脫離開了黑斑的束縛。


    脫離開黑斑時,白頭發男子趕緊在自身上四處查看,幸好防護服沒有被抓到。


    他已經看不清路,胡亂地爬起來就跑,背後陰風又吹來,白頭發男子腳下稍慢點,被狠狠地撞得餛飩下鍋一樣的滾。


    這次痛得可厲害,腦子差點迷糊過去。他靠著僅有的一點感覺,爬起來抓起魏鳶和西門石繼續往前跑。


    差不多到轉角時,白頭發男子隨便往一個方向轉,碰的一下,結果倒飛迴去,原來他撞到東西了。


    白頭發男子爬起來,伸手往前麵一摸,是一麵牆,他轉過一百八十度,再伸手一摸,仍然是一麵牆。


    這裏好像是一條通道,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經跑出過濾池,白頭發男子一頭霧水,還以為自己仍在過濾池中。


    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李予”又趕上來,而且還有燃燒著藍焰的“西門石”,比起巨型鐵柱撞得人還痛。


    白頭發男子一刻也不停,摸著兩麵牆繼續往前前逃,不久就遇上前麵堵著的牆,那是個轉角。


    他摸索著轉了彎,後麵就聽到碰的鋼鐵撞擊的悶響,整個通道都為之一顫抖。白頭發男子嚇得一驚,慌亂中以為大山又要崩塌,黑暗裏要是落下碎石都不知道往哪兒去躲。


    候了一會,發現隻是地麵牆壁在震動,並沒有碎石落下,他才稍稍寬心些。他的背後陰風依舊淒厲,卻不是向他這方向吹來。


    白頭發男子定了定神,忽然明白,原來複製人“李予”和“西門石”把那麵擋在他牆麵的牆當成是他了。


    不過這撞擊的力度確實令人震驚,就跟大山崩塌時一樣的恐怖。


    怕複製人再尋著他,白頭發男子不敢往迴走,在轉角的地方站了一會後,考慮了下,覺得還是繼續往前走比較理智點。


    此時他已經明白自己是在通道裏麵,他想這應該是通往水流出口的通道。


    西門石跟他分析過,這裏除了從上麵流下來的入口,在下麵應該有條水流出口的通道。當時他們並沒有找著,白頭發男子竟在不知不覺間闖了進來。


    他顧不得危險,硬著頭皮摸索往前,小心地留意著通道的每處轉角。


    他走的每一步都非常謹慎,一連轉了五次轉角,不久感覺有點冷,像是闖進了冰窖。牆壁都凍得不敢讓手久留,四周還是辨不清情況的黑暗。


    忽然一陣冷風出來,陰氣挺沉的,白頭發男子以為嚴咎又撲過來了,趕緊矮下身子躲避,馬上又明白,背後沒有聲音啊。


    白頭發男子小心地站了起來,防備著周圍,此時他已經不敢再動半寸。


    這股陰風絕不是一般的簡單,單是憑著寒冷的氣息,就能讓人膽子發毛。手無寸鐵的白頭發男子猶豫了會,壯起膽子,往黑暗中問了句。


    “誰……誰在哪兒?”


    但是沒有迴答他,四周都死一般的寂靜。


    他試探地伸出一隻腳,接著小心地往前邁進一步,唿地一下又是一陣陰風吹來,嚇得他猛地縮腳,往後跳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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