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突然麵色一變，很快，神農和姬軒轅也是一樣。
“不好！人道空間！”
伏羲話落，身形消失不見。
“秦豐跟來，其他人留在這裏，不可輕舉妄動！”
神農和姬軒轅緊隨其後，身形一閃，也是衝入了三皇殿深處。
秦豐聞言，眼睛一眯，動作也是不慢。
看了看美伊。
後者見此，輕輕點了點頭。
秦豐仿佛跟個鬼魅，最後行動，速度卻是不慢，緊緊貼在姬軒轅的身後。
“怎麽迴事？”秦豐問。
“應該是星主突破了！”姬軒轅麵色有些難看。
“突破了不是好事嗎？為什麽你們三個都一臉便秘的表情。”
“沒有氣運，怎麽突破？”
神農在一邊解釋道：“在多元界海時，人族界域一戰損失慘重，來到天龍界海後，複蘇了不少強者。
氣運消耗太大，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如若不然，我們三人也不至於被區區一隻九尾天狐欺負。”
“人家是大道後期，你們就是完全恢複了，也打不過人家吧。”
“……”
這天沒法聊了，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長輩的。
秦豐撇了撇嘴，反應過來了，不過卻是沒怎麽在意。
那胡香他看過了，算是略微高出標準線，但是還不到道尊境的戰力。
也就是比正常的大道後期強了一點點而已。
而且還是個法係，這樣的大道後期，沒有提前準備點手段，秦豐可以打十個。
修煉到現在，越是後麵，秦豐越是知道煉體的重要性。
不煉體，攻擊再強，沒有盾，也是一刀的事。
如果對方是個兼修煉體的，那以美伊等十一人聯手，打死可能，活抓還真難。
姬軒轅淡淡說道：“氣運不足，妄自突破，很可能會突破失敗，進而遭受反噬。”
“突破失敗頂多傷點氣血，慢慢恢複就是了。”
“說的輕巧，大戰過後，物資消耗殆盡，我們哪裏還有資源給她恢複？”
“億級大道之基雖然強大，但一旦受傷，也難以恢複，凡事有兩麵，此時說什麽都晚了。”
“是啊，都晚……”
突然，仿佛時間靜止，三皇掐訣剛剛打開石門。
便一個個呆滯的看向秦豐。
然後，詭異的讓人渾身發寒的笑聲響起。
什麽情況？
秦豐看著毛骨悚然，人族三皇，此時赫然是笑出了豬叫聲。
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我去！
不會是有什麽詛咒吧？
神秘係攻擊？
還是附近有什麽靈魂大道強者？
“哈哈哈……”笑聲響徹在人道空間之內。
讓一眾人族的初代強者麵麵相覷，紛紛懷疑三皇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這笑聲，當真是太過放飛自我。
“哈哈哈……咳咳……”
“笑完了？”
秦豐撇了撇嘴，他大概知道為什麽了。
他絕對是上輩子欠的，“笑完了趕緊帶路，還特麽皇者，窮不死你們。”
眼見秦豐已經領悟，他們也是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
再說了，這種尷尬的笑法，有點費嗓子。
“秦豐道友見笑了，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
“有句話不是說麽，能者多勞嘛。”
“就是就是，秦豐道友之前不是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隻要能來錢，這個時候，麵子算個屁。
大丈夫，都是能伸能屈，能軟能硬，三皇更是此道之中的佼佼者。
貼個笑臉而已，講個笑話，唱個小曲都行。
秦豐見此，神情有些無語，“走吧，缺多少，我來出，袁馨是我朋友，我也不可能幹看著。”
“正是此理！”三皇連連點頭。
這三觀才正嘛。
四人走進人道空間，秦豐還是第一次來。
很快，他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是……”
秦豐目瞪口呆的看向遠處的一座蓮台。
“那是有巢老祖，那一戰他傷的很重，聖殿已經沒錢了，隻能送迴這裏，慢慢蘊養。”
“緇衣老祖等人，都在這裏。”
“那邊是燧人老祖，他傷的最重，如果沒有資源，他恐怕要一直這樣沉睡下去。”
神農輕聲說道：“時間大概是一萬年，以人族如今的情況，一旦出什麽差錯，恐怕就是永眠了。”
“……”秦豐都想給自己一耳刮子。
沒事咋咋唿唿的幹什麽。
三皇這會兒似乎也是豁出去了，你一句我一句，意思很明顯，拿錢。
反正事情就是那麽個事情，情況就是那麽個情況。
你看著辦吧。
看著有點訛人的感覺，但秦豐又不能真的不給，除非他良心讓狗吃了。
而且，三皇如此拉下臉，可見人族聖殿的情況可能真的不好。
至少是真的很窮，揭不開鍋的那種。
“多少錢，我給！”秦豐咬著牙。
惡狠狠的瞪了三皇一眼，暗罵這三個不要臉的家夥。
姬軒轅看向伏羲，伏羲卻是看向神農。
神農無語，開口說道：“我們就不說多少了，免得你說我們中飽私囊。
你現在可以過去看看，需要多少能量，最好是鴻蒙紫氣。
直接輸入蓮台就行，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公開……”
秦豐聽著，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不會是有幻身曾經投身於某種偉大的傳削事業吧。
“先去看看袁馨！”秦豐淡淡說道。
“這個不急，她引來雷劫的時候，一切就已經開始了，我們現在過去也是幹看著。”
“對對對，雷劫剛開始，不會有問題的。”
伏羲也是解釋道：“之所以動靜這麽大，完全是因為她不出去渡劫，而是在人道空間內。
所以震動了整個火雲洞，不會有事的。
我們一會兒再過去，等雷雲積蓄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再把她移出去。”
“不能在裏麵渡劫嗎？”秦豐一邊走一邊問。
“不能，這裏是人道空間，人族的根本，哪怕有一天人族死絕了，隻要人道空間還在，傳承就在。”
這麽重要？
秦豐若有所思，淡淡的點頭。
半推半就的，他就從了，走了過去。
看了看燧人氏的道魂印記，都快散了，一大把年紀了，那麽拚幹什麽。
年輕人死絕了嗎？
我死了嗎？
動不動就拚命，最後還不是我來擦屁股。
心裏想著，秦豐深深吸了口氣，手一翻，十萬億鴻蒙紫氣丟了出來。
不僅僅是燧人氏，還有有巢氏、緇衣氏等人。
還有更多的初代、次代、一直往後順，大概八千多位古老的人族強者都有份。
一個個的，都很陶醉、暈乎乎的。
那模樣看著，有點像是醉氧了的感覺。
“十萬億！”
“鴻蒙紫氣！”
“哪來的這麽多錢，這怎麽可能？！”
三皇徹底驚呆了。
知道他有錢，一直都知道，但是這麽有錢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
“這是我的零花錢，身上就是這麽多了，也不知道夠不夠。”
“……”三皇嘴角抽搐。
這家夥是在裝逼嗎？
還用說，當然是在裝逼！
秦豐心中得意，錢都花了，再不給自己一點安慰，不得委屈死。
“三皇，我恢複了！”
“我也是！”
“隻要現在複蘇，我很快就可以突破到天道境！”
“我也是！”
“我可以突破到天道中期！”
“我天道後期！”
“怎麽了，這是哪裏，我還活著嗎？”燧人氏突然開口，眼神迷茫的看向四周。
“老祖醒了。”秦豐淡淡說道。
“你……秦豐？人族！人族怎麽樣了？”燧人氏突然站起來。
此時的燧人氏，道魂已經凝實了不少。
不過有些虛不受補，秦豐已經封鎖四周，不再讓鴻蒙紫氣飛進蓮台。
“人族很好，就是老祖受傷挺重。”
“我……是啊，我想起來了，我和無麵鬼皇拚命了。”
燧人氏麵色一凝，“人族怎麽樣了？安全撤離了嗎？其他人都沒事吧？”
“本來按照計劃，不會死那麽多人的，但是因為老祖的英勇作戰，應該多死了兩成左右。”
“秦豐！”伏羲一聲輕喝。
神農和姬軒轅也是神情不滿的瞪了秦豐一眼。
燧人氏聞言，突然麵色一沉，“你覺得我做錯了？”
秦豐搖了搖頭，“人祖這個名頭不是白來的，您老這樣做，肯定有您的考慮。
我隻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多死的這兩成，可都不是不滅真靈。
這些人族，可是死了就是死了，他們是人，不是螻蟻。
不是上層建築眼中的數字，不是你們腦筋一動，隨手一撥，想誰死就誰死的人偶。”
“秦豐道友！”神農語氣隱含怒意。
“他也是皇者，有為民說話的權力！”燧人氏淡淡說道。
隻見他擺了擺手，阻止了三皇開口，“我之所以這樣做，的確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秦豐敬重這位老人。
“人族雖然一直在和真魔族交戰，但就像是養蠱，十多隻十多隻的放進去，是養不出蠱王的。
隻有丟進去成千上萬的蟲子，最後剩下的才是敢戰之輩！”
燧人氏淡淡說道：“你以為人族很強？
在大陸，人族連小型勢力都不算，一個道祖境都沒有。
也許你不知道道祖境……”
“我知道，老祖繼續說。”秦豐看著他。
“我們當時最強的人族，也才大道後期，別說是道祖境，連道尊境都沒有。
作為大陸的土著種族之一，為什麽？或者說憑什麽？
我們這樣弱小的人族，憑什麽能夠享受這些資源？”
“因為我們敢戰！”滄溟氏淡淡說道。
“敢死戰！”一個大胡子也說道。
“隻要有敵人敢惹我們，我們蚩尤部落的人哪怕滅族也要打迴去！”一個兄貴說道。
“難道現在的人族都是懦夫了嗎？”
“很可能！”
“如果不是，燧人氏何須如此？”
“看來是了。”
“……”
八千多聖魂道魂圍了過來。
修為最低的都是聖人境，這些還隻是他們臨死時的狀態。
這麽多年過去，一旦複蘇，人族聖殿將會展露出大陸大道種族的強大。
……
秦豐聞言搖了搖頭，“就為了練膽？”
“難道還不夠嗎？”
燧人氏怒目圓睜，“沒有那種哪怕滅族也要拚殺的血性，他們都不配為人！
你的計劃很好，但就是太好了。
我們不是他們的保姆，人族強大，得靠自身，得從意誌層麵強大。”
“老祖，此次複蘇，我希望您抓緊學習，別再這樣自以為是了。
雖然您的初衷是好的，但這樣死人，真的毫無價值！”
秦豐搖了搖頭，轉身向著第二層空間走去。
“人皇，帶路吧。”
“站住！”
燧人氏有些怒了，“秦豐道友，還請你把事情說明白！”
“我說的老祖恐怕不信，不過老祖可以問一問三皇，問一問，什麽叫全浸式模擬訓練技術！”
“老祖，要不咱改天再說？”神農一聽，麵色有些糾結。
“現在就說！”
姬軒轅見此，趕緊帶著秦豐向著第二層入口走去。
“人皇！”
“……”
姬軒轅暗暗瞪了秦豐一眼。
這個家夥，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尊老。
秦豐卻是聳了聳肩。
這種事在地星很常見，老一輩為什麽和年輕人有代溝？
說開了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固執和自以為是。
他們有著一套時代氣息非常重的觀念。
講道理的，還能交流一二，不講道理的，他們會在開口之前，先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爸爸。
就跟古代告禦狀差不多。
想講道理，行，先打一頓再說。
當然，這個誇張了，地星人還是很文明的，頂多軟禁在家，關在房間裏。
這種犯法行為屬於家庭糾紛，一般也不會有人管。
為人子女的，也不可能去告。
所以，這樣的代溝，往往也是阻礙兩代人溝通最大的障礙。
這邊秦豐站在入口邊，看著神農給一大群古人上課。
“你啊，說話就不看場合的嗎？”伏羲也站在一邊。
“這個的確是我的不對。”秦豐想了想，這個得認，“我大華帝國的傳承來源於地星。
我們有我們的文化，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不能無緣無故的被‘某個人’犧牲，哪怕那個人是我。
我從來不會強迫我的戰士死戰，大華帝國所有的戰士都是自願為國為民而戰的。”
“我們的戰士也是！”
“所以，我們要珍視他們，他們不是數字，不是人偶，他們哪怕死，也得死得其所！”
“唉……”伏羲無言以對。
古代人練膽，要見血。
這東西說開了就是心理學領域的一項作業。
人族科技發展至今，這種難度的難題，說實在的，真不是什麽難題。
沒多久，燧人氏一臉悔恨的走過來，就要鞠躬。
秦豐見此麵色大變，連忙伸手拖住，“老祖，您這是幹什麽，我以後出去，還能不能見人了。”
燧人氏聞言，也是反應過來，連忙直起身體。
連三皇都不能接受的事情，秦豐何德何能敢讓人祖拜他。
“我失態了，也錯了。”
“這不怪您，要怪就怪三皇，祖輩複蘇，第一步就是應該熟悉一下環境。
結果您一出來就東奔西走，事趕事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三皇聞言臉黑，卻是半句話不敢哼哼。
“這個教訓後果太大了。”
“這有什麽，以後還就是了，他們怎麽說都是為人族而戰，是英雄，我想他們不會怪老祖的。”
“他們是戰士，上了戰場就已經想好了一切。”
“是啊，老祖，想要不辜負他們，以後我們殺迴去，屠了真魔族和鬼族就是了。”
三皇也在是開口說道。
秦豐暗自抹了把汗，不管你對不對，說話的確是要注意場合的。
……
秦豐最終還是沒機會進入第二層。
因為時間耽誤了，雷雲已經快要完全形成。
三皇沒辦法，隻能把袁馨移了出去。
火雲洞內。
雷雲也是驟然出現，並且看著好像生氣了的模樣，雷鳴不斷。
眼看要成型的形態突然又散開了一些。
開始聚集更多的雷電能量。
“這是什麽情況？”秦豐看的一臉懵逼。
天道境渡劫而已，他又不是沒看過，這個情況很明顯不對勁啊。
“沒辦法，氣運不足。”
“氣運是會抵消或者說是遮掩一部分業力的，然而現在的人族卻是沒多少氣運可用了。”
“這個能用嗎？”
秦豐突然拿出了天道級的氣運結晶。
姬軒轅看見，整個眼睛一凸，然後是神農和伏羲，六顆眼珠子恨不得飛出去。
“看來是能用了。”
秦豐鬆了口氣，直接給丟了過去。
姬軒轅連忙伸手接住，“臭小子，這是能亂丟的麽，一個天道種族一千年的氣運才能凝聚一顆！
碎了怎麽辦，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這還有！”秦豐攤開手。
這一次，直接五顆丟出去，三皇是手忙腳亂的接住。
一個個嚇得臉都白了。
秦豐撇了撇嘴，心中再次暗暗得意，炫富裝逼的確是很爽。
這東西他有四十顆，美伊十一人消耗了十一顆，還剩下二十九顆。
“這東西很重要嗎？”
“很重要！”
“那這三顆也給你們吧。”秦豐點了點頭。
強迫症表示，現在剩下二十顆，終於完美了，他才不是什麽爛好人。
“還有嗎？”神農一臉期待。
“有，但不給了，我們大華帝國也要培養天道境的！”
真以為我不懂似的。
三皇聞言，臉上訕訕一笑。
九顆，也不錯了。
秦豐見此，想了想，“以後缺鴻蒙紫氣了，可以去天壺界海找我們換。”
“換？”
“拿人口換！”
三皇聞言，默默點了點頭。
大華帝國，要是能夠並入聖殿，該多好。
秦豐看著袁馨一身金光大放，肉身看著也不弱，倒是沒多少擔心。
特別是姬軒轅捏碎了一顆氣運結晶，掐訣送過去之後。
情況就明顯好了許多。
“姬道友，話說當年是怎麽迴事？人族好好的，怎麽會被古妖針對？
按照道友所說，人族也是大陸的土著種族。
隻是太過弱小，因而沒能進入上層圈子。
如果人族出了一個道祖境，甚至可以加入古妖陣營。
算來算去，相對於新而言，人族都應該不是敵人才對。”
姬軒轅也是鬆了口氣，收迴目光。
此時聞言，迴答道：“因為虛無意誌，就是類似本源海的存在。
當時我們人族的最強者，太素氏，眼看就要突破道尊境之際。
異象出現，伴隨而來的不是雷雲，而是一股遍布了整個大陸的意誌。
這股意誌，傳下了一句話：人族有超脫之資，當賀！”
“人族有超脫之資？！”秦豐麵色大變。
“沒錯，就是這句話，太素氏的道心亂了，突破失敗，而人族，也因此進入了諸多強族的目光中。”
神農氏接著說道：“我們被迫開啟了統一之戰，最後成立了聖殿，共尊三皇。
統合了所有人族的力量。
而那些強族也是終於不再忍耐，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不斷強大。”
說著眼中散出濃濃的殺意，最後隻剩下一聲歎息，“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們戰敗了。
逃到了混沌虛空，苟且偷生，而現在，他們追殺來了。”
其他人族強者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
包括孔然、蒙玉和胡香。
三人眼珠子輪轉。
秦豐嘴角則是抽了抽，“這個虛無意誌一句話，封了冥靈一族的血脈。
又是一句話，讓一個大陸名不見經傳的小族差點滅族。
這要真是個超脫境，那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就跟那些撒尿澆螞蟻窩的熊孩子一般，有娘生沒爹教的貨色。”
“慎言！”三皇麵色大變。
“秦豐道友，不可胡言！”孔然三人也是嚇得臉都白了。
他們也是今天才切實的知道當年的那些內幕。
怪不得，有些古妖熱衷於此，有些古妖對此不以為然。
原來人族和超脫境關聯上就是因為一句話。
這也太不靠譜了。
想想也是，那麽多紀元過去了，都沒有出過一個超脫境，哪裏會那麽簡單。
“不管這句話是不是一句戲言，人族現在都是真金火煉，他日有機會肯定要迴去。
屆時再把那個亂說話的抓出來，什麽話都不說，先揍一頓。
然後再問他，瞎說什麽七八大實話？”秦豐聳了聳肩，淡淡說道。
這裏是混沌虛空，本源海管的地方。
他還真不怕什麽虛無意誌。
三皇見此，都是相顧無言。
這家夥當真是膽大包天，什麽都敢說，也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
孔然三人聞言也的無語。
“你覺得三皇所言是真是假？”
“真的。”
“何以見得？”蒙玉好奇問。
胡香翻了翻白眼，“按照地皇所言，當時聽到這句話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隻是修為境界可能很高，但想要問到應該不難。
他又何必撒謊？”
“也是……”蒙玉喃喃自語。
胡香輕輕一笑，“沒想到，紫鼠、狂犬、血龍三族，竟然會因為一句話搞出這麽多事。
而且人族似乎還真有崛起的希望，哪怕沒有超脫之資，血脈也不差。
一旦殺迴大陸，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孔然卻是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的，當年那件事，很多種族都出手了。
可不僅僅是這三族的事情，他們不會讓人族有機會迴去的。”
說著，想了想，又道：“現在多元界海波譎雲詭，來了不知道多少人。
秦豐還有點本事，這個聖殿，實力看著有點虛。
如果說秦豐有機會殺迴大陸，我信，但是聖殿，一群思想落後、僵化……”
他看了看九大帝國那邊，“而且內部似乎還掣肘不少，我不覺得這樣的勢力能夠殺迴去。”
“別那麽輕易下定論，人族一貫會藏，越老越會藏！”
“隻是一個粗略猜測罷了。”
三人眼見秦豐看過來，連忙關了微信。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裝的還挺像。
秦豐撇了撇嘴，可惜他沒有偷聽傳音的神通或者秘術，不然這些人哪裏敢這麽囂張。
……
高空中，袁馨專心突破。
她原本以為會是一次艱難的渡劫，而且雷雲的反應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可是沒想到，突然變成了雷聲大雨點小的模式了。
不過，雨點再小，那也是雷劫。
她一樣是萬分小心。
九五至尊的道域祭出，萬千人族眾生之力匯聚，
此時的她，仿佛身處朝堂之上，殿下眾臣百官正在高唿陛下。
一片金黃之中，她渾身綻放出無限皇道威嚴。
些許雷霆，甚至有些都不敢劈在她身上，隻是落在她的身周四方。
遠遠看著，好似被雷霆淹沒了。
實則，也就是時不時的給撓一下癢癢。
“這是什麽道域？”
“九五至尊！”
秦豐看向姬軒轅，“為什麽不是九九至尊？九五是凡塵皇者，九九才是超凡皇者吧？”
姬軒轅聞言點頭，解釋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應該是九九。”
“那……”
“三皇便是那九三，三祖便是那九一！”
神農說完，不再解釋。
“力量分開了，永遠是小弟，隻有力量集中才有機會當大哥！”
“那也要看承載力量之人，有沒有那個資格！”
“如果有呢？”秦豐看向姬軒轅。
“那時，不用我們還，人道也已經做出選擇了。”
秦豐點了點頭，不留戀就好，就怕你們這些老古董留戀權位。
到時候，真要揍你們，影響也不好。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種事，就應該默契一些，沒必要互相傷害。
就在這時。
一道流光飛向秦豐。
“主公，界外虛空有人！”
“快走！”
胡香一聲大喝，廣場的地麵頓時炸開，人也是瞬間飛起。
不過還沒來得及祭出神通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反應也不慢。
“血靈加身！”
胡香周身血氣大漲，肌肉差點撐裂了袍子，一個美人，瞬間化作千丈高的巨人。
腳下駕馭著一道黑光，肩膀一震，就想飛出火雲洞。
然而，她低估了秦豐的強大。
想輕易彈開秦豐的手，哪有那麽容易。
“你們怎麽沒跑？”美伊饒有意味的看向孔然和蒙玉。
“不想死！”
“還沒活夠呢。”
美伊等人見此，微微一笑，一副算你們識趣的表情。
秦豐麵上古井無波，目光平靜，一手順著肩膀往上，掐住了巨人的脖子。
五指驟然發力，嘭的一聲，那道異常凝實的血靈虛影，直接炸開。
“不自量力！”秦豐麵色溫和的笑道。
哢嚓一聲！
秦豐的手捏碎了血靈之後，又落到了胡香的脖子上。
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
胡香的脖子，頓時傳來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也就是這一刹那，胡香炸斷了九條狐尾，飛向四方。
與此同時，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吐出了大量的精血，化作一道猩紅扭曲的詛咒。
詛咒符紋，將秦豐覆蓋，從他體表滲透進去。
這不是物理攻擊，而是類似靈魂的無形之力。
血色詛咒腐蝕著秦豐的聖魂，消磨著他的氣血，讓他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但在下一秒，所有的負麵狀態，便被靈魂大道道韻摧毀。
可就這一秒鍾的時間，對於胡香來說，足夠了。
她捏碎了一張金色的符籙，身形驟然消失，於數萬丈外的空中浮現。
並且心念一動，召喚出一雙翅膀虛影。
雙翼一振，迅速逃向門戶方向。
手段百出，倒是讓所有瓜民看的眼花繚亂，暗自佩服。
秦豐微微一笑，單手一劈，劃開了空間，一步邁出，人已經來到了胡香麵前。
“空間大道！？”
“沒錯！”
胡香麵色大變，抬起手，掌心對著秦豐，“我對人族沒有惡意，我族也沒有參與過屠殺。
你不能如此對待我，你不能囚禁我！”
血魂咒！
秦豐身形出現短暫的凝滯，似乎體內受到了某種無形之力的侵蝕。
秦豐看向再次越過他的九尾天狐，語氣平淡的說道：“你跑不掉的。
你殺了十萬人族大羅境！
從那時候起，你就應該有了此刻的心理準備。”
他再次劈開空間，一步跨出。
秦豐僅僅是一步，再次站到了九尾天狐的麵前，時光仿佛被重置。
胡香見此大驚失色，消失的九尾突兀的出現。
對秦豐展開了無限攻擊。
同時，她伸手輕輕一壓。
刹那間，仿佛整個世界的力量都施加在了秦豐身上，壓的他全身骨頭炸響。
體表的神光也是出現阻滯，罡氣罩暗淡。
厲害，這是迷惑了此界的法則之網。
讓法則之網以為此人擁有此界的權限，直接調用了世界本源。
“這個神通有點意思。”秦豐嘴角微揚，不再使用空間大道，雙掌虛握，往兩邊一扯。
一股巨力震蕩開來，像是撕開了一層無形的幕布，天地重新恢複清明。
胡香的權限被瞬間取消。
並且，還因為她調用世界本源之力，欠下了因果。
法則之網微微一振，無數的鎖鏈飛出，狠狠將其抽打了一遍。
打得她嗷嗷亂叫，不斷的嘶吼。
那可是法則鎖鏈。
堅硬無比。
一邊抵禦著法則鎖鏈的懲罰，一邊還要抵抗秦豐的攻擊。
不過，她依然在頑強的向門戶外挪移。
“你留不住我！”
胡香眼見終於來到了界外虛空，麵上淡淡一笑。
“是嗎？為什麽？”
“現在你也許能追上我，但是無法阻止我將消息傳出去。”
“你想以此威脅我？”
“沒錯。”
胡香輕輕一笑，道：“卑鄙了點，但你我是敵我雙方，立場不一樣。
使一點小計謀，無傷大雅。”
“你這樣隻會加大和人族的因果，你不怕死？”
“這個界海一旦暴露，人族死的人會更多，你不敢賭的。”
秦豐聞言，靜靜的看著她，突然笑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
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話音一落。
兩人身周的景象突然一陣變幻。
迴到了秦豐第一步邁出達到的高空之中。
“幻境？！”胡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不可能，你竟然對我用幻境，還成功了？”
“如果是你全盛時期，當然不可能，可是現在，你大半實力被禁錮著，迷幻你很簡單。”
“我的實力不是完全恢複了嗎？”胡香說道。
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你從一開始就施加了幻術，我解開禁錮也是假的。”
“聰明！”秦豐淡淡一笑。
“為什麽？”
“我的確是暫時沒想過要殺你，但也要知道你對人族有沒有惡意，很顯然，試探的結果很令人失望。”
“所以，我死定了？”胡香放棄了抵抗。
“不，我依然不會殺你，但是你失去了自由。”
“嗬，你要禁錮我，難道不是失去自由？”
“我隻是禁錮你的法力，你可以問問孔然道友和蒙玉道友，他們在大華帝國的行動，是自由的。”
秦豐搖了搖頭，“可惜，你居心不良，心懷叵測，合該遭此下場。”
說完，一指點出，再一縮。
指尖位置，拉出了一個半透明的道魂。
這一次的禁錮，秦豐打算肉身和道魂分開進行。
這樣還能跑，那秦豐也沒辦法了。
殺是肯定不行的。
殺了，不就等於是給大本營報信麽，到時候，人家再派出更牛的人過來。
秦豐還沒那麽傻，自己給自己找事。
“秦豐道友，我可沒有答應她。”
“我沒打算離開。”
孔然急忙解釋，蒙玉也是淡淡的搖頭，他們可不想被牽連無辜了。
“沒你們的事。”秦豐重新看向天空。
雷劫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有了天道級的氣運結晶加持，袁馨渡劫的確是容易了許多。
“快結束了！”
“是啊，聖殿再添一位天道境！”姬軒轅麵上一喜。
秦豐點了點頭，問道：“她繼承人道了嗎？”
神農搖了搖頭，“還沒有，她打算大道境的時候再繼承。”
“怕奪舍吧。”
“……”
看破不說破啊大哥。
秦豐秒懂，嘴角一揚，“不愧是女帝，看來我是白白擔心了。”
之前三皇那一套說辭，他也就是聽聽。
真實情況如何，還得看看再說。
不過現在看來，袁馨自己也很警覺，這就很不錯了。
如果說之前修為還低，有被強迫的危險，現在晉升了天道境，她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秦豐也是覺得問題不大了。
“皇者疑心，似乎是職業病。”姬軒轅也是撇了撇嘴。
秦豐淡淡一笑，突然問道：“等她渡劫完，我想搞一個人道投影。”
“秦豐道友！”神農低喝一聲。
“怎麽了？”
“此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
神農往九大帝國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見那些人沒聽到，倒是放心不少。
“地皇，你這樣早晚會出事的。”
秦豐見此搖了搖頭，“越是身居高位，一些大事就越要坦蕩。
否則，容易留下禍根。
你們想要殺迴去，去大陸報仇。
需要拉攏不少的力量，但一定要自願，這些事情現在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畢竟，敵人也知道，而且還是敵人發明的技術。
你隱瞞著，反而容易種下某些不好的種子，一旦他日生根發芽……”
“你說的有道理，但一樣的話，在不一樣的語境，不一樣的鋪墊下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
“……”
又要玩弄權術了。
秦豐撇了撇嘴，點了點頭，“也行，我就是提個醒，我目前還沒準備好。
畢竟，這件事需要一個天道境自我犧牲。
等我有了人選，我會再來一趟的，希望到時候，聖殿不要拒絕。”
“不會的，聖殿欠你太多了，這些都是應該的。”
“就算不欠，這也是應該的。”神農又加了一句，“人道，是所有人族的人道。
如果這個技術真的有作用，那也是一件好事。
留個種子也是好的，我們就算是準備充足了迴去，也不一定就能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迴去？”
“等星主達到道祖境之時，就是人族迴歸大陸之日！”神農這家夥說的斬釘截鐵。
秦豐則是臉色發黑。
還以為你們要莽呢。
沒想到……
道祖境？
何年何月咯，他再一次白擔心一場。
這樣看來，時間還很充足。
而且，等你們到道祖境，我都超脫境了也不一定。
沒辦法，咱實在是太有錢了。
……
“袁馨道友！”
人一落地，秦豐便迎了上去。
袁馨看見熟人也是高興，“秦豐道友，你怎麽在這裏？”
“唉，一言難盡啊。”
“……”
“不好！人道空間！”
伏羲話落，身形消失不見。
“秦豐跟來，其他人留在這裏，不可輕舉妄動！”
神農和姬軒轅緊隨其後，身形一閃，也是衝入了三皇殿深處。
秦豐聞言，眼睛一眯，動作也是不慢。
看了看美伊。
後者見此，輕輕點了點頭。
秦豐仿佛跟個鬼魅，最後行動，速度卻是不慢，緊緊貼在姬軒轅的身後。
“怎麽迴事？”秦豐問。
“應該是星主突破了！”姬軒轅麵色有些難看。
“突破了不是好事嗎？為什麽你們三個都一臉便秘的表情。”
“沒有氣運，怎麽突破？”
神農在一邊解釋道：“在多元界海時，人族界域一戰損失慘重，來到天龍界海後，複蘇了不少強者。
氣運消耗太大，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如若不然，我們三人也不至於被區區一隻九尾天狐欺負。”
“人家是大道後期，你們就是完全恢複了，也打不過人家吧。”
“……”
這天沒法聊了，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長輩的。
秦豐撇了撇嘴，反應過來了，不過卻是沒怎麽在意。
那胡香他看過了，算是略微高出標準線，但是還不到道尊境的戰力。
也就是比正常的大道後期強了一點點而已。
而且還是個法係，這樣的大道後期，沒有提前準備點手段，秦豐可以打十個。
修煉到現在，越是後麵，秦豐越是知道煉體的重要性。
不煉體，攻擊再強，沒有盾，也是一刀的事。
如果對方是個兼修煉體的，那以美伊等十一人聯手，打死可能，活抓還真難。
姬軒轅淡淡說道：“氣運不足，妄自突破，很可能會突破失敗，進而遭受反噬。”
“突破失敗頂多傷點氣血，慢慢恢複就是了。”
“說的輕巧，大戰過後，物資消耗殆盡，我們哪裏還有資源給她恢複？”
“億級大道之基雖然強大，但一旦受傷，也難以恢複，凡事有兩麵，此時說什麽都晚了。”
“是啊，都晚……”
突然，仿佛時間靜止，三皇掐訣剛剛打開石門。
便一個個呆滯的看向秦豐。
然後，詭異的讓人渾身發寒的笑聲響起。
什麽情況？
秦豐看著毛骨悚然，人族三皇，此時赫然是笑出了豬叫聲。
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我去！
不會是有什麽詛咒吧？
神秘係攻擊？
還是附近有什麽靈魂大道強者？
“哈哈哈……”笑聲響徹在人道空間之內。
讓一眾人族的初代強者麵麵相覷，紛紛懷疑三皇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這笑聲，當真是太過放飛自我。
“哈哈哈……咳咳……”
“笑完了？”
秦豐撇了撇嘴，他大概知道為什麽了。
他絕對是上輩子欠的，“笑完了趕緊帶路，還特麽皇者，窮不死你們。”
眼見秦豐已經領悟，他們也是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
再說了，這種尷尬的笑法，有點費嗓子。
“秦豐道友見笑了，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
“有句話不是說麽，能者多勞嘛。”
“就是就是，秦豐道友之前不是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隻要能來錢，這個時候，麵子算個屁。
大丈夫，都是能伸能屈，能軟能硬，三皇更是此道之中的佼佼者。
貼個笑臉而已，講個笑話，唱個小曲都行。
秦豐見此，神情有些無語，“走吧，缺多少，我來出，袁馨是我朋友，我也不可能幹看著。”
“正是此理！”三皇連連點頭。
這三觀才正嘛。
四人走進人道空間，秦豐還是第一次來。
很快，他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是……”
秦豐目瞪口呆的看向遠處的一座蓮台。
“那是有巢老祖，那一戰他傷的很重，聖殿已經沒錢了，隻能送迴這裏，慢慢蘊養。”
“緇衣老祖等人，都在這裏。”
“那邊是燧人老祖，他傷的最重，如果沒有資源，他恐怕要一直這樣沉睡下去。”
神農輕聲說道：“時間大概是一萬年，以人族如今的情況，一旦出什麽差錯，恐怕就是永眠了。”
“……”秦豐都想給自己一耳刮子。
沒事咋咋唿唿的幹什麽。
三皇這會兒似乎也是豁出去了，你一句我一句，意思很明顯，拿錢。
反正事情就是那麽個事情，情況就是那麽個情況。
你看著辦吧。
看著有點訛人的感覺，但秦豐又不能真的不給，除非他良心讓狗吃了。
而且，三皇如此拉下臉，可見人族聖殿的情況可能真的不好。
至少是真的很窮，揭不開鍋的那種。
“多少錢，我給！”秦豐咬著牙。
惡狠狠的瞪了三皇一眼，暗罵這三個不要臉的家夥。
姬軒轅看向伏羲，伏羲卻是看向神農。
神農無語，開口說道：“我們就不說多少了，免得你說我們中飽私囊。
你現在可以過去看看，需要多少能量，最好是鴻蒙紫氣。
直接輸入蓮台就行，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公開……”
秦豐聽著，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不會是有幻身曾經投身於某種偉大的傳削事業吧。
“先去看看袁馨！”秦豐淡淡說道。
“這個不急，她引來雷劫的時候，一切就已經開始了，我們現在過去也是幹看著。”
“對對對，雷劫剛開始，不會有問題的。”
伏羲也是解釋道：“之所以動靜這麽大，完全是因為她不出去渡劫，而是在人道空間內。
所以震動了整個火雲洞，不會有事的。
我們一會兒再過去，等雷雲積蓄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再把她移出去。”
“不能在裏麵渡劫嗎？”秦豐一邊走一邊問。
“不能，這裏是人道空間，人族的根本，哪怕有一天人族死絕了，隻要人道空間還在，傳承就在。”
這麽重要？
秦豐若有所思，淡淡的點頭。
半推半就的，他就從了，走了過去。
看了看燧人氏的道魂印記，都快散了，一大把年紀了，那麽拚幹什麽。
年輕人死絕了嗎？
我死了嗎？
動不動就拚命，最後還不是我來擦屁股。
心裏想著，秦豐深深吸了口氣，手一翻，十萬億鴻蒙紫氣丟了出來。
不僅僅是燧人氏，還有有巢氏、緇衣氏等人。
還有更多的初代、次代、一直往後順，大概八千多位古老的人族強者都有份。
一個個的，都很陶醉、暈乎乎的。
那模樣看著，有點像是醉氧了的感覺。
“十萬億！”
“鴻蒙紫氣！”
“哪來的這麽多錢，這怎麽可能？！”
三皇徹底驚呆了。
知道他有錢，一直都知道，但是這麽有錢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
“這是我的零花錢，身上就是這麽多了，也不知道夠不夠。”
“……”三皇嘴角抽搐。
這家夥是在裝逼嗎？
還用說，當然是在裝逼！
秦豐心中得意，錢都花了，再不給自己一點安慰，不得委屈死。
“三皇，我恢複了！”
“我也是！”
“隻要現在複蘇，我很快就可以突破到天道境！”
“我也是！”
“我可以突破到天道中期！”
“我天道後期！”
“怎麽了，這是哪裏，我還活著嗎？”燧人氏突然開口，眼神迷茫的看向四周。
“老祖醒了。”秦豐淡淡說道。
“你……秦豐？人族！人族怎麽樣了？”燧人氏突然站起來。
此時的燧人氏，道魂已經凝實了不少。
不過有些虛不受補，秦豐已經封鎖四周，不再讓鴻蒙紫氣飛進蓮台。
“人族很好，就是老祖受傷挺重。”
“我……是啊，我想起來了，我和無麵鬼皇拚命了。”
燧人氏麵色一凝，“人族怎麽樣了？安全撤離了嗎？其他人都沒事吧？”
“本來按照計劃，不會死那麽多人的，但是因為老祖的英勇作戰，應該多死了兩成左右。”
“秦豐！”伏羲一聲輕喝。
神農和姬軒轅也是神情不滿的瞪了秦豐一眼。
燧人氏聞言，突然麵色一沉，“你覺得我做錯了？”
秦豐搖了搖頭，“人祖這個名頭不是白來的，您老這樣做，肯定有您的考慮。
我隻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多死的這兩成，可都不是不滅真靈。
這些人族，可是死了就是死了，他們是人，不是螻蟻。
不是上層建築眼中的數字，不是你們腦筋一動，隨手一撥，想誰死就誰死的人偶。”
“秦豐道友！”神農語氣隱含怒意。
“他也是皇者，有為民說話的權力！”燧人氏淡淡說道。
隻見他擺了擺手，阻止了三皇開口，“我之所以這樣做，的確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秦豐敬重這位老人。
“人族雖然一直在和真魔族交戰，但就像是養蠱，十多隻十多隻的放進去，是養不出蠱王的。
隻有丟進去成千上萬的蟲子，最後剩下的才是敢戰之輩！”
燧人氏淡淡說道：“你以為人族很強？
在大陸，人族連小型勢力都不算，一個道祖境都沒有。
也許你不知道道祖境……”
“我知道，老祖繼續說。”秦豐看著他。
“我們當時最強的人族，也才大道後期，別說是道祖境，連道尊境都沒有。
作為大陸的土著種族之一，為什麽？或者說憑什麽？
我們這樣弱小的人族，憑什麽能夠享受這些資源？”
“因為我們敢戰！”滄溟氏淡淡說道。
“敢死戰！”一個大胡子也說道。
“隻要有敵人敢惹我們，我們蚩尤部落的人哪怕滅族也要打迴去！”一個兄貴說道。
“難道現在的人族都是懦夫了嗎？”
“很可能！”
“如果不是，燧人氏何須如此？”
“看來是了。”
“……”
八千多聖魂道魂圍了過來。
修為最低的都是聖人境，這些還隻是他們臨死時的狀態。
這麽多年過去，一旦複蘇，人族聖殿將會展露出大陸大道種族的強大。
……
秦豐聞言搖了搖頭，“就為了練膽？”
“難道還不夠嗎？”
燧人氏怒目圓睜，“沒有那種哪怕滅族也要拚殺的血性，他們都不配為人！
你的計劃很好，但就是太好了。
我們不是他們的保姆，人族強大，得靠自身，得從意誌層麵強大。”
“老祖，此次複蘇，我希望您抓緊學習，別再這樣自以為是了。
雖然您的初衷是好的，但這樣死人，真的毫無價值！”
秦豐搖了搖頭，轉身向著第二層空間走去。
“人皇，帶路吧。”
“站住！”
燧人氏有些怒了，“秦豐道友，還請你把事情說明白！”
“我說的老祖恐怕不信，不過老祖可以問一問三皇，問一問，什麽叫全浸式模擬訓練技術！”
“老祖，要不咱改天再說？”神農一聽，麵色有些糾結。
“現在就說！”
姬軒轅見此，趕緊帶著秦豐向著第二層入口走去。
“人皇！”
“……”
姬軒轅暗暗瞪了秦豐一眼。
這個家夥，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尊老。
秦豐卻是聳了聳肩。
這種事在地星很常見，老一輩為什麽和年輕人有代溝？
說開了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固執和自以為是。
他們有著一套時代氣息非常重的觀念。
講道理的，還能交流一二，不講道理的，他們會在開口之前，先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爸爸。
就跟古代告禦狀差不多。
想講道理，行，先打一頓再說。
當然，這個誇張了，地星人還是很文明的，頂多軟禁在家，關在房間裏。
這種犯法行為屬於家庭糾紛，一般也不會有人管。
為人子女的，也不可能去告。
所以，這樣的代溝，往往也是阻礙兩代人溝通最大的障礙。
這邊秦豐站在入口邊，看著神農給一大群古人上課。
“你啊，說話就不看場合的嗎？”伏羲也站在一邊。
“這個的確是我的不對。”秦豐想了想，這個得認，“我大華帝國的傳承來源於地星。
我們有我們的文化，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不能無緣無故的被‘某個人’犧牲，哪怕那個人是我。
我從來不會強迫我的戰士死戰，大華帝國所有的戰士都是自願為國為民而戰的。”
“我們的戰士也是！”
“所以，我們要珍視他們，他們不是數字，不是人偶，他們哪怕死，也得死得其所！”
“唉……”伏羲無言以對。
古代人練膽，要見血。
這東西說開了就是心理學領域的一項作業。
人族科技發展至今，這種難度的難題，說實在的，真不是什麽難題。
沒多久，燧人氏一臉悔恨的走過來，就要鞠躬。
秦豐見此麵色大變，連忙伸手拖住，“老祖，您這是幹什麽，我以後出去，還能不能見人了。”
燧人氏聞言，也是反應過來，連忙直起身體。
連三皇都不能接受的事情，秦豐何德何能敢讓人祖拜他。
“我失態了，也錯了。”
“這不怪您，要怪就怪三皇，祖輩複蘇，第一步就是應該熟悉一下環境。
結果您一出來就東奔西走，事趕事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三皇聞言臉黑，卻是半句話不敢哼哼。
“這個教訓後果太大了。”
“這有什麽，以後還就是了，他們怎麽說都是為人族而戰，是英雄，我想他們不會怪老祖的。”
“他們是戰士，上了戰場就已經想好了一切。”
“是啊，老祖，想要不辜負他們，以後我們殺迴去，屠了真魔族和鬼族就是了。”
三皇也在是開口說道。
秦豐暗自抹了把汗，不管你對不對，說話的確是要注意場合的。
……
秦豐最終還是沒機會進入第二層。
因為時間耽誤了，雷雲已經快要完全形成。
三皇沒辦法，隻能把袁馨移了出去。
火雲洞內。
雷雲也是驟然出現，並且看著好像生氣了的模樣，雷鳴不斷。
眼看要成型的形態突然又散開了一些。
開始聚集更多的雷電能量。
“這是什麽情況？”秦豐看的一臉懵逼。
天道境渡劫而已，他又不是沒看過，這個情況很明顯不對勁啊。
“沒辦法，氣運不足。”
“氣運是會抵消或者說是遮掩一部分業力的，然而現在的人族卻是沒多少氣運可用了。”
“這個能用嗎？”
秦豐突然拿出了天道級的氣運結晶。
姬軒轅看見，整個眼睛一凸，然後是神農和伏羲，六顆眼珠子恨不得飛出去。
“看來是能用了。”
秦豐鬆了口氣，直接給丟了過去。
姬軒轅連忙伸手接住，“臭小子，這是能亂丟的麽，一個天道種族一千年的氣運才能凝聚一顆！
碎了怎麽辦，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這還有！”秦豐攤開手。
這一次，直接五顆丟出去，三皇是手忙腳亂的接住。
一個個嚇得臉都白了。
秦豐撇了撇嘴，心中再次暗暗得意，炫富裝逼的確是很爽。
這東西他有四十顆，美伊十一人消耗了十一顆，還剩下二十九顆。
“這東西很重要嗎？”
“很重要！”
“那這三顆也給你們吧。”秦豐點了點頭。
強迫症表示，現在剩下二十顆，終於完美了，他才不是什麽爛好人。
“還有嗎？”神農一臉期待。
“有，但不給了，我們大華帝國也要培養天道境的！”
真以為我不懂似的。
三皇聞言，臉上訕訕一笑。
九顆，也不錯了。
秦豐見此，想了想，“以後缺鴻蒙紫氣了，可以去天壺界海找我們換。”
“換？”
“拿人口換！”
三皇聞言，默默點了點頭。
大華帝國，要是能夠並入聖殿，該多好。
秦豐看著袁馨一身金光大放，肉身看著也不弱，倒是沒多少擔心。
特別是姬軒轅捏碎了一顆氣運結晶，掐訣送過去之後。
情況就明顯好了許多。
“姬道友，話說當年是怎麽迴事？人族好好的，怎麽會被古妖針對？
按照道友所說，人族也是大陸的土著種族。
隻是太過弱小，因而沒能進入上層圈子。
如果人族出了一個道祖境，甚至可以加入古妖陣營。
算來算去，相對於新而言，人族都應該不是敵人才對。”
姬軒轅也是鬆了口氣，收迴目光。
此時聞言，迴答道：“因為虛無意誌，就是類似本源海的存在。
當時我們人族的最強者，太素氏，眼看就要突破道尊境之際。
異象出現，伴隨而來的不是雷雲，而是一股遍布了整個大陸的意誌。
這股意誌，傳下了一句話：人族有超脫之資，當賀！”
“人族有超脫之資？！”秦豐麵色大變。
“沒錯，就是這句話，太素氏的道心亂了，突破失敗，而人族，也因此進入了諸多強族的目光中。”
神農氏接著說道：“我們被迫開啟了統一之戰，最後成立了聖殿，共尊三皇。
統合了所有人族的力量。
而那些強族也是終於不再忍耐，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不斷強大。”
說著眼中散出濃濃的殺意，最後隻剩下一聲歎息，“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們戰敗了。
逃到了混沌虛空，苟且偷生，而現在，他們追殺來了。”
其他人族強者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
包括孔然、蒙玉和胡香。
三人眼珠子輪轉。
秦豐嘴角則是抽了抽，“這個虛無意誌一句話，封了冥靈一族的血脈。
又是一句話，讓一個大陸名不見經傳的小族差點滅族。
這要真是個超脫境，那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就跟那些撒尿澆螞蟻窩的熊孩子一般，有娘生沒爹教的貨色。”
“慎言！”三皇麵色大變。
“秦豐道友，不可胡言！”孔然三人也是嚇得臉都白了。
他們也是今天才切實的知道當年的那些內幕。
怪不得，有些古妖熱衷於此，有些古妖對此不以為然。
原來人族和超脫境關聯上就是因為一句話。
這也太不靠譜了。
想想也是，那麽多紀元過去了，都沒有出過一個超脫境，哪裏會那麽簡單。
“不管這句話是不是一句戲言，人族現在都是真金火煉，他日有機會肯定要迴去。
屆時再把那個亂說話的抓出來，什麽話都不說，先揍一頓。
然後再問他，瞎說什麽七八大實話？”秦豐聳了聳肩，淡淡說道。
這裏是混沌虛空，本源海管的地方。
他還真不怕什麽虛無意誌。
三皇見此，都是相顧無言。
這家夥當真是膽大包天，什麽都敢說，也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
孔然三人聞言也的無語。
“你覺得三皇所言是真是假？”
“真的。”
“何以見得？”蒙玉好奇問。
胡香翻了翻白眼，“按照地皇所言，當時聽到這句話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隻是修為境界可能很高，但想要問到應該不難。
他又何必撒謊？”
“也是……”蒙玉喃喃自語。
胡香輕輕一笑，“沒想到，紫鼠、狂犬、血龍三族，竟然會因為一句話搞出這麽多事。
而且人族似乎還真有崛起的希望，哪怕沒有超脫之資，血脈也不差。
一旦殺迴大陸，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孔然卻是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的，當年那件事，很多種族都出手了。
可不僅僅是這三族的事情，他們不會讓人族有機會迴去的。”
說著，想了想，又道：“現在多元界海波譎雲詭，來了不知道多少人。
秦豐還有點本事，這個聖殿，實力看著有點虛。
如果說秦豐有機會殺迴大陸，我信，但是聖殿，一群思想落後、僵化……”
他看了看九大帝國那邊，“而且內部似乎還掣肘不少，我不覺得這樣的勢力能夠殺迴去。”
“別那麽輕易下定論，人族一貫會藏，越老越會藏！”
“隻是一個粗略猜測罷了。”
三人眼見秦豐看過來，連忙關了微信。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裝的還挺像。
秦豐撇了撇嘴，可惜他沒有偷聽傳音的神通或者秘術，不然這些人哪裏敢這麽囂張。
……
高空中，袁馨專心突破。
她原本以為會是一次艱難的渡劫，而且雷雲的反應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可是沒想到，突然變成了雷聲大雨點小的模式了。
不過，雨點再小，那也是雷劫。
她一樣是萬分小心。
九五至尊的道域祭出，萬千人族眾生之力匯聚，
此時的她，仿佛身處朝堂之上，殿下眾臣百官正在高唿陛下。
一片金黃之中，她渾身綻放出無限皇道威嚴。
些許雷霆，甚至有些都不敢劈在她身上，隻是落在她的身周四方。
遠遠看著，好似被雷霆淹沒了。
實則，也就是時不時的給撓一下癢癢。
“這是什麽道域？”
“九五至尊！”
秦豐看向姬軒轅，“為什麽不是九九至尊？九五是凡塵皇者，九九才是超凡皇者吧？”
姬軒轅聞言點頭，解釋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應該是九九。”
“那……”
“三皇便是那九三，三祖便是那九一！”
神農說完，不再解釋。
“力量分開了，永遠是小弟，隻有力量集中才有機會當大哥！”
“那也要看承載力量之人，有沒有那個資格！”
“如果有呢？”秦豐看向姬軒轅。
“那時，不用我們還，人道也已經做出選擇了。”
秦豐點了點頭，不留戀就好，就怕你們這些老古董留戀權位。
到時候，真要揍你們，影響也不好。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種事，就應該默契一些，沒必要互相傷害。
就在這時。
一道流光飛向秦豐。
“主公，界外虛空有人！”
“快走！”
胡香一聲大喝，廣場的地麵頓時炸開，人也是瞬間飛起。
不過還沒來得及祭出神通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反應也不慢。
“血靈加身！”
胡香周身血氣大漲，肌肉差點撐裂了袍子，一個美人，瞬間化作千丈高的巨人。
腳下駕馭著一道黑光，肩膀一震，就想飛出火雲洞。
然而，她低估了秦豐的強大。
想輕易彈開秦豐的手，哪有那麽容易。
“你們怎麽沒跑？”美伊饒有意味的看向孔然和蒙玉。
“不想死！”
“還沒活夠呢。”
美伊等人見此，微微一笑，一副算你們識趣的表情。
秦豐麵上古井無波，目光平靜，一手順著肩膀往上，掐住了巨人的脖子。
五指驟然發力，嘭的一聲，那道異常凝實的血靈虛影，直接炸開。
“不自量力！”秦豐麵色溫和的笑道。
哢嚓一聲！
秦豐的手捏碎了血靈之後，又落到了胡香的脖子上。
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
胡香的脖子，頓時傳來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也就是這一刹那，胡香炸斷了九條狐尾，飛向四方。
與此同時，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吐出了大量的精血，化作一道猩紅扭曲的詛咒。
詛咒符紋，將秦豐覆蓋，從他體表滲透進去。
這不是物理攻擊，而是類似靈魂的無形之力。
血色詛咒腐蝕著秦豐的聖魂，消磨著他的氣血，讓他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但在下一秒，所有的負麵狀態，便被靈魂大道道韻摧毀。
可就這一秒鍾的時間，對於胡香來說，足夠了。
她捏碎了一張金色的符籙，身形驟然消失，於數萬丈外的空中浮現。
並且心念一動，召喚出一雙翅膀虛影。
雙翼一振，迅速逃向門戶方向。
手段百出，倒是讓所有瓜民看的眼花繚亂，暗自佩服。
秦豐微微一笑，單手一劈，劃開了空間，一步邁出，人已經來到了胡香麵前。
“空間大道！？”
“沒錯！”
胡香麵色大變，抬起手，掌心對著秦豐，“我對人族沒有惡意，我族也沒有參與過屠殺。
你不能如此對待我，你不能囚禁我！”
血魂咒！
秦豐身形出現短暫的凝滯，似乎體內受到了某種無形之力的侵蝕。
秦豐看向再次越過他的九尾天狐，語氣平淡的說道：“你跑不掉的。
你殺了十萬人族大羅境！
從那時候起，你就應該有了此刻的心理準備。”
他再次劈開空間，一步跨出。
秦豐僅僅是一步，再次站到了九尾天狐的麵前，時光仿佛被重置。
胡香見此大驚失色，消失的九尾突兀的出現。
對秦豐展開了無限攻擊。
同時，她伸手輕輕一壓。
刹那間，仿佛整個世界的力量都施加在了秦豐身上，壓的他全身骨頭炸響。
體表的神光也是出現阻滯，罡氣罩暗淡。
厲害，這是迷惑了此界的法則之網。
讓法則之網以為此人擁有此界的權限，直接調用了世界本源。
“這個神通有點意思。”秦豐嘴角微揚，不再使用空間大道，雙掌虛握，往兩邊一扯。
一股巨力震蕩開來，像是撕開了一層無形的幕布，天地重新恢複清明。
胡香的權限被瞬間取消。
並且，還因為她調用世界本源之力，欠下了因果。
法則之網微微一振，無數的鎖鏈飛出，狠狠將其抽打了一遍。
打得她嗷嗷亂叫，不斷的嘶吼。
那可是法則鎖鏈。
堅硬無比。
一邊抵禦著法則鎖鏈的懲罰，一邊還要抵抗秦豐的攻擊。
不過，她依然在頑強的向門戶外挪移。
“你留不住我！”
胡香眼見終於來到了界外虛空，麵上淡淡一笑。
“是嗎？為什麽？”
“現在你也許能追上我，但是無法阻止我將消息傳出去。”
“你想以此威脅我？”
“沒錯。”
胡香輕輕一笑，道：“卑鄙了點，但你我是敵我雙方，立場不一樣。
使一點小計謀，無傷大雅。”
“你這樣隻會加大和人族的因果，你不怕死？”
“這個界海一旦暴露，人族死的人會更多，你不敢賭的。”
秦豐聞言，靜靜的看著她，突然笑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
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話音一落。
兩人身周的景象突然一陣變幻。
迴到了秦豐第一步邁出達到的高空之中。
“幻境？！”胡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不可能，你竟然對我用幻境，還成功了？”
“如果是你全盛時期，當然不可能，可是現在，你大半實力被禁錮著，迷幻你很簡單。”
“我的實力不是完全恢複了嗎？”胡香說道。
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你從一開始就施加了幻術，我解開禁錮也是假的。”
“聰明！”秦豐淡淡一笑。
“為什麽？”
“我的確是暫時沒想過要殺你，但也要知道你對人族有沒有惡意，很顯然，試探的結果很令人失望。”
“所以，我死定了？”胡香放棄了抵抗。
“不，我依然不會殺你，但是你失去了自由。”
“嗬，你要禁錮我，難道不是失去自由？”
“我隻是禁錮你的法力，你可以問問孔然道友和蒙玉道友，他們在大華帝國的行動，是自由的。”
秦豐搖了搖頭，“可惜，你居心不良，心懷叵測，合該遭此下場。”
說完，一指點出，再一縮。
指尖位置，拉出了一個半透明的道魂。
這一次的禁錮，秦豐打算肉身和道魂分開進行。
這樣還能跑，那秦豐也沒辦法了。
殺是肯定不行的。
殺了，不就等於是給大本營報信麽，到時候，人家再派出更牛的人過來。
秦豐還沒那麽傻，自己給自己找事。
“秦豐道友，我可沒有答應她。”
“我沒打算離開。”
孔然急忙解釋，蒙玉也是淡淡的搖頭，他們可不想被牽連無辜了。
“沒你們的事。”秦豐重新看向天空。
雷劫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有了天道級的氣運結晶加持，袁馨渡劫的確是容易了許多。
“快結束了！”
“是啊，聖殿再添一位天道境！”姬軒轅麵上一喜。
秦豐點了點頭，問道：“她繼承人道了嗎？”
神農搖了搖頭，“還沒有，她打算大道境的時候再繼承。”
“怕奪舍吧。”
“……”
看破不說破啊大哥。
秦豐秒懂，嘴角一揚，“不愧是女帝，看來我是白白擔心了。”
之前三皇那一套說辭，他也就是聽聽。
真實情況如何，還得看看再說。
不過現在看來，袁馨自己也很警覺，這就很不錯了。
如果說之前修為還低，有被強迫的危險，現在晉升了天道境，她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秦豐也是覺得問題不大了。
“皇者疑心，似乎是職業病。”姬軒轅也是撇了撇嘴。
秦豐淡淡一笑，突然問道：“等她渡劫完，我想搞一個人道投影。”
“秦豐道友！”神農低喝一聲。
“怎麽了？”
“此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
神農往九大帝國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見那些人沒聽到，倒是放心不少。
“地皇，你這樣早晚會出事的。”
秦豐見此搖了搖頭，“越是身居高位，一些大事就越要坦蕩。
否則，容易留下禍根。
你們想要殺迴去，去大陸報仇。
需要拉攏不少的力量，但一定要自願，這些事情現在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畢竟，敵人也知道，而且還是敵人發明的技術。
你隱瞞著，反而容易種下某些不好的種子，一旦他日生根發芽……”
“你說的有道理，但一樣的話，在不一樣的語境，不一樣的鋪墊下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
“……”
又要玩弄權術了。
秦豐撇了撇嘴，點了點頭，“也行，我就是提個醒，我目前還沒準備好。
畢竟，這件事需要一個天道境自我犧牲。
等我有了人選，我會再來一趟的，希望到時候，聖殿不要拒絕。”
“不會的，聖殿欠你太多了，這些都是應該的。”
“就算不欠，這也是應該的。”神農又加了一句，“人道，是所有人族的人道。
如果這個技術真的有作用，那也是一件好事。
留個種子也是好的，我們就算是準備充足了迴去，也不一定就能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迴去？”
“等星主達到道祖境之時，就是人族迴歸大陸之日！”神農這家夥說的斬釘截鐵。
秦豐則是臉色發黑。
還以為你們要莽呢。
沒想到……
道祖境？
何年何月咯，他再一次白擔心一場。
這樣看來，時間還很充足。
而且，等你們到道祖境，我都超脫境了也不一定。
沒辦法，咱實在是太有錢了。
……
“袁馨道友！”
人一落地，秦豐便迎了上去。
袁馨看見熟人也是高興，“秦豐道友，你怎麽在這裏？”
“唉，一言難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