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餐廳塗蘼就忙開了,直到夜裏下班,也沒有再看到夏牧驤的身影。沿著迴家的路慢慢轉彎進了小區,人就少了。小區的林蔭道上幾乎沒有什麽人。因為月光的黯淡,所以感覺小區裏比平常更為安靜些。


    站在電梯裏,塗蘼突然想起白天做的那兩杯咖啡,味道聞起來不如之前的那麽醇香,焦苦味太濃了。可是因為吃藥的事兒被蘇呈憶一頓纏,她又忘了問韓雲是為什麽了。看來隻有明天上班的時候去解決了。


    剛走出電梯,塗蘼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消防樓道口一閃而過。塗蘼的心裏稍稍有些慌,前幾次迴家時,也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這麽晚了,該不會是有什麽壞人吧?她趕緊掏出鑰匙,開門進屋,連燈也不敢開。


    門外走廊的燈也熄滅了,塗蘼試圖從貓眼裏往外看看,卻黑乎乎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突然,她聽到門外傳來細細小小的腳步聲,聲音移動到她的門外,便沒有了聲響。


    塗蘼越發覺得有些可怕,可是又不敢出聲。她轉過身,從門口的櫃子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書,然後就這麽一直呆在門後,聽著門外的聲響。


    突然,她聽到電梯停靠樓層打開門的聲音,樓道裏的燈也一下亮了起來,她從貓眼看出去,住在隔壁的鄰居兩口子正從電梯裏走出來。而靠著她門的一邊,有個把帽子拿在手上的男人,正想往一邊躲。


    趁鄰居還沒有開門進屋,塗蘼一把拉開門,“嘭”的一聲,把手裏的書砸到了那個神秘男人的頭上。突然的這一下,驚得那對小夫妻一聲大叫,那個被砸的男人捂著頭,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什麽情況?怎麽了?”鄰居夫妻倆嚇得退得遠遠的。


    塗蘼壯著膽子上前一步,雖然那人還低著頭,但塗蘼一眼就看出來他是誰了。


    “你……怎麽是你?”


    夏牧驤忍著痛站起身來,臉已經痛得變了形。


    “需要報警嗎?”鄰居夫妻看著眼前的一幕,有點不知所措。


    塗蘼趕緊轉過身向他們擺手:“不用不用,誤會了。是我朋友。”


    鄰居妻子一聲驚唿:“是朋友你還下這麽狠的手,你和他什麽仇什麽怨啊?”


    塗蘼擋在夏牧驤的麵前,抱歉地笑笑:“真是誤會,嚇到你們了,不好意思。”


    那個男的拉拉老婆:“算了,人家都說是誤會了,咱們就別管了,進屋吧!”說完,開門把老婆拉了進去。


    看著兩人進了屋,塗蘼趕緊轉身看向夏牧驤,把手撫上了他的額頭。


    “對不起,對不起,砸痛了是吧?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我以為是什麽壞人。快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是傷到頭了嗎?嚴重嗎?我真該死,沒看清就下手,痛嗎?”話沒說完,塗蘼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怎麽能這麽用力地砸他呢,要知道他頭上的傷才剛剛好!


    夏牧驤雖然確實是疼得厲害,但他看到塗蘼臉上滑落的淚水,聽著她語無倫次地詢問,他知道,她是關心則亂!他知道,他在她的心裏,還跟以前一樣的重要!所以,即使頭很疼,但他的心已經被甜得融化了。他什麽也不說,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她,感受從她的手心傳來的溫暖。


    看到夏牧驤呆呆地,什麽也不說,塗蘼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下手太重,把他腦袋砸壞了,更是急得快跳起來了。她雙手捧住夏牧驤的臉:“夏牧驤!你說話,你看看我,你說話,你哪裏不對?你不要嚇我?你……唔……”


    結結實實的一個吻,封住了塗蘼的唇。


    塗蘼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有這麽幾秒,空氣完全安靜了。樓道裏的聲控燈也識趣地熄滅了。


    直到夏牧驤在她的唇上輾轉索取時,塗蘼才迴過神來。她想用力地推他,卻完全使不上力。她的手每每加一次力,夏牧驤就會抱她更緊。直到她完全沒有辦法唿吸了,夏牧驤的手臂才輕輕地鬆開了一點點。


    塗蘼乘機想再推他一把。


    “不要亂動了,我的頭又痛又暈,好像流血了。”夏牧驤的聲音沙沙的,聽起來也有些無力。不像剛才緊緊抱住自己那樣有勁兒。


    塗蘼這才又想起他被打到的地方,趕緊就著又亮起的廊燈看了一眼——夏牧驤的額頭被書角刮破了一小塊,雖然不是什麽大傷口,真的滲了點血!


    這個大傻子,頭都出血了,居然還有力氣和時間來幹別的事兒。塗蘼的心裏突然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知道出血了還站在這裏?先進去吧!”


    夏牧驤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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