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瑗瑞坐在夏牧驤家的沙發上時,才知道曾琪的腳被燙傷了。


    “阿姨應該告訴我一聲嘛,我也好早些來看看您。”


    曾琪連連擺手:“這點傷,也快好了。你每次來也帶不少東西,我們用不了這些。你太客氣了!”


    申瑗瑞笑了笑:“阿姨不用和我客氣,我和夏牧驤也在一起工作了那麽久,大家也都是朋友嘛!還有,我可是第一次見叔叔,叔叔的帥氣可不輸夏牧驤呢!”


    夏俊偉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打扮時尚的年輕美女,他大體知道了這個女孩的心思——之前就不止一次聽曾琪跟自己說過她,她才是曾琪心目中最好的兒媳人選。


    不說兩人的家庭背景,相比起塗蘼的簡單和直接,這個女孩子與人相處時更會討人歡心,看上去也更陽光一些,難怪曾琪會喜歡她。


    “這些天夏牧驤看上去很疲憊,精神狀態也特別差。今天的記者會也沒有好好地接受采訪,不知道他現在怎麽了?”申瑗瑞的目的很簡單,她希望知道夏牧驤究竟去了哪裏。他不接自己的電話,那麽她幹脆直接來找他。雖然他不在家,但是那不重要,和他父母交流也是必要的。


    曾琪看了看她,有些麵帶難色——昨天的電話裏,夏牧驤才叮囑過她,如果申瑗瑞打電話來,不要告訴她自己去哪兒了。


    “他不在家,該不會去了蘇呈憶那兒吧?”申瑗瑞很聰明,她總能找到突破口。


    曾琪一聽,勉強從嘴角邊擠出個笑容:“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


    申瑗瑞聽到曾琪的迴答,自然也很失望。可是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麽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了。她站起身來,向兩位長輩有禮貌地道了別。


    夏俊偉送申瑗瑞出了門,迴頭看著曾琪:“這個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大明星?”


    曾琪歎了口氣,點點頭。


    “這個申瑗瑞當然好。之前還有底氣跟兒子談談他們的事兒,現在,我也開不了這個口。等過段時間吧,他和塗蘼的事兒都過去了,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對夏牧驤也特別上心,以後再跟兒子說說吧!至於塗蘼,哎……”


    夏牧驤的車停在蘇呈憶家的樓下時,已經又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之前的他開著車上了高速,漫無目的地前行。可是,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去a市吧,去找塗蘼吧!不管被她判了什麽的樣“死刑”,至少應該讓自己沒有遺憾吧?


    他的運氣不好,蘇呈憶並不在家。夏牧驤知道,這個時候,蘇呈憶應該在餐廳裏。可是他不敢去,因為塗蘼也在那裏。他怕自己去了就不想走,他怕自己去了就會忍不住衝向她,把她擁在懷裏。


    他重新坐迴車裏,放平座椅,躺在車裏。望著街頭燈一盞一盞地次第亮起,他又想起和塗蘼手牽手漫步在街邊的一幕幕。那些曾經,已經不會迴來了。


    好半天,看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才拿出手機,撥通了蘇呈憶的號碼。


    “在哪兒呢?”


    “在餐廳啊!什麽事兒?”


    “沒什麽,你什麽時候迴來?”


    “迴來?迴哪兒啊?你在哪兒?”


    “你家樓下。”


    “我家樓下?現在?那個,那個,你別呆在那兒,要不你現在到餐廳來……”蘇呈憶的話語裏明顯有些緊張,有些激動。


    “怎麽了?塗蘼出什麽事兒了?”


    “不是,不是!你先別問,你趕緊過來……喂!夏牧驤!……夏牧驤……”


    夏牧驤握著手機,卻怔怔地看著車窗外——塗蘼和韓雲,正一人抱著一盆薑荷花,有說有笑地從他的車前經過!那盆紫紅色的花,在路燈的照耀下,襯著塗蘼的淺淺的笑容,讓她看起來更加嬌俏動人。這是從強琳走後,夏牧驤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臉,在韓雲的麵前,她笑的那麽自然,毫無保留。那些笑,就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刀刀都插進夏牧驤的心窩。


    電話聽筒裏,蘇呈憶還在叫著他的名字:“夏牧驤,你聽到我說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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