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蘼剛從餐廳拐過街口,就看到夏牧驤又準時在街角花園的長椅上坐著等她。


    “說了不要來了。我會去找你的。”塗蘼跑過去,拉起夏牧驤的手,心疼地看著他的腳。


    “等女朋友下班,天經地義!”趁著夜色,夏牧驤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等一下,我給媽媽打個電話。”塗蘼拿出手機,撥通了強琳的電話。


    等她掛完電話轉過身,夏牧驤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小盒奶油味的冰淇淋。


    “不是說想吃嗎?再不吃就快化了。”看著塗蘼高興的樣子,夏牧驤一臉的溺愛。


    “阿姨沒事吧?”


    “嗯!”塗蘼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冰淇淋,像個孩子般可愛。


    “蘼兒。”


    “嗯?”


    夏牧驤半天不開口。


    “說啊,怎麽了?”一會兒,塗蘼的冰淇淋就吃掉了一大半。


    “你堂姐在找你。”夏牧驤接到蘇呈憶的電話後,左思右想了半天,覺得直接跟塗蘼說比較好。


    “我堂姐?你怎麽知道她?”塗蘼一下停住了手裏的動作。


    “我……還知道你為什麽會躲起來!”夏牧驤小心翼翼地說,一邊看著塗蘼的臉色在變。


    “你知道?”塗蘼覺得自己難以接受他的答案。之前自己要告訴他一切的時候,他明明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他早就知道一切了,知道她的過去,知道她的堂姐,甚至一定知道了她不願見到的那個人……他為什麽欺騙自己?他究竟想幹嘛?


    塗蘼把冰淇淋放在長椅上,忽地站起來往外走。


    “蘼兒!”夏牧驤急得趕緊站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先不要生氣,你先聽我說啊!”怕她跑,夏牧驤幹脆兩隻手都按住她。


    塗蘼轉過臉不看他,他明明知情,卻欺騙自己假裝不知道。塗蘼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湧出眼眶。


    “我認識你堂姐,是因為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結果被她的車撞了。”


    怕她不信,夏牧驤又接著說:“一輛紅色的polo車。在之前我去過的城西那個小區。那段時間我快要急瘋了,到處都打聽不到你的消息。我甚至去了五裏街的花店找老板娘。”


    看到塗蘼仍然淚流不止,夏牧驤覺得心快碎了。他一把將塗蘼緊緊地擁進懷中,死死地抱住她。


    “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你堂姐撞了我,我才記起來你用過她的身份證。所以我跟她打聽你。我……我真沒想到,她是你堂姐。”


    塗蘼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夏牧驤又收緊了手臂,死死地抱住塗蘼。將唇抵在她的耳邊,不住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她告訴我你以前的生活,告訴我你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以前過得那麽艱難的時候,我真的快要心痛到死掉了。我隻想找到你,早點找到你。我恨我自己去雲清山找你的那天沒有問你為什麽哭?我恨我那天送你迴家時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消失的那段日子,我過得行屍走肉般,再找不到你,我想我快要瘋掉了。”


    “你問我想不想知道你的過去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你說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想,如果你願意說,就一定會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絕對不逼你講。因為對我來說,雖然你的過去沒有我的存在,但現在的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塗蘼,我想你!我愛你!”夏牧驤摟著毫無所動的塗蘼,眼淚也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


    突然,夏牧驤覺得肩頭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塗蘼又一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臉上盡情地流淌著或是難過,或是幸福的淚。


    夏牧驤咬住嘴唇,紋絲不動地任由塗蘼在自己的懷裏放肆。


    直到塗蘼漸漸地鬆了口。夏牧驤才捧起她的臉,心疼地為她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緊緊地擁她在懷中。


    “我現在跟你說,是因為蘇呈憶告訴我,你堂姐正在找你,我覺得至少應該讓你知道這件事。我有想過你會生氣,但我更希望我們之間沒有隱瞞。蘼兒,我並不是有心要欺騙你,請不要懷疑我愛你的心。”夏牧驤看著塗蘼,眼睛裏燃著一團火。


    塗蘼看著他,卻止不住地流淚。


    “是的,我怕,怕你欺騙我。或許別人欺騙我無所謂,但是你不可以,如果你不愛我我無話可說,但請不要欺騙我!”


    看著懷中淚流不止的她,夏牧驤的心也快碎了:“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不愛你?我不會欺騙你,更不會不愛你。你要相信我,我愛你。也請你好好愛我!”


    再一次將她緊緊擁住。他要懷抱裏的她知道,他愛她,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隻有一個原因——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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