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有些心急了,忙想跑去抓住青衣男子的手臂懇求,卻被沐櫻雪擋住,朝著她輕輕搖頭。二夫人是信任沐櫻雪的話,要不是因為太心急救蘇軒兒,她也不會這樣失去理智做出那些瘋狂的事。


    沐櫻雪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一絲絲的嘲諷:“我可是拿著這個玉佩來的……”她拿起玉牌在他麵前晃了晃,接著將玉牌收起:“本以為你果真像門匾上寫的那樣,妙手迴春,沒想到也是空有虛名罷了,他身上中的毒,恐怕是你也治不好,所以才說不會輕易救人罷了!”


    青衣麵具男子果然有些惱怒,藍色的瞳孔中微微收緊,不覺間握緊了拳頭,輕笑道:“我要是敢說妙手迴春,就沒有人敢說能勝過我。”


    他清冷的目光落在沐櫻雪身上,徑直朝著倚靠在木椅上的蘇軒兒走去。


    他也是同沐櫻雪一樣,先是看了蘇軒兒眼皮子內的眼珠,接著看了他的口腔和舌苔,最後看到了脖頸處。


    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儒雅優美,換做其他女子定會被他專注優雅的神情所迷住,正如那個紅衣女子看的臉頰羞紅,目不轉睛;而沐櫻雪卻是將全部的眸光凝聚在了蘇軒兒的身上,青衣麵具男子微微側目,不由得在心中訝然,他實在懷疑,麵前的這個女子是不是真女子呢?為何不會對俊美如斯,神秘儒雅的他著迷呢?


    “他是中了孔雀膽和鶴頂紅配製的毒藥,下手的人還真是惡毒。”麵具男子清清淡淡的描繪了下,讓二夫人不禁心中一抖。


    二夫人這次衝到了麵具男子麵前,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懇求道:“我知道您一定是神醫,求您出手救救我家軒兒,我知道你一定有方法救他的!”


    “方法有是有,但是需要冒險,你舍得嗎?”麵具男子清淺的一笑,紅唇如飛霞一般絢麗。


    二夫人頓時愣在了原地,而沐櫻雪沉著冷靜道:“還請醫主醫治這個孩子吧!”


    二夫人還想說些什麽,但沐櫻雪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望見沐櫻雪如此鎮定和堅信的眼神,稍稍安下了心,希望麵具男子真能救好她的孩子。


    青衣麵具男子喚出了屋中的其他幾位仆人,各個都是清秀美麗、身材曼妙的女子,扶著蘇軒兒躺倒在床上,拿出了醫藥箱,列出了各種銀針。接著在特殊香氣的油燈上熏烤著銀針,刺進了蘇軒兒身上的各個穴位。


    二夫人實在是不敢去看,看到蘇軒兒光潔如玉的肌膚上,到處都被紮的銀針,她心揪痛著。一想到自己和兒子要經曆這麽多的苦難,她的淚不知不覺的便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因為青衣麵具男子是對蘇軒兒全身施針,所以他身上毫衣物無遮掩,女子便不得入屋內,都擋在了內屋的屋門之後,隻有二夫人一人站在青衣麵具男子旁守著。


    青衣麵具男子在施針的過程中,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他是個智障?”


    二夫人一怔,知道無法隱瞞真相,點點頭:“是的!”


    “我已經將他頭部的血脈都打通了,想必一個月左右,氣血完全流暢以後他就能恢複正常的意識了。”青衣男子說的神情很淡然。


    二夫人感激不盡地道:“醫主,謝謝您,軒兒從小到大都被人嘲笑,說他是個傻子,智障兒,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侮辱。沒想到您這一出手就將他醫治好了。您想要多少金銀,我一定會如數奉上。”


    青衣麵具男子未曾抬起眼眸,而是淡淡一句:“等我需要夫人的幫助時,自會去找你!”


    二夫人笑著點頭:“一定一定!”


    經過一個時辰,青衣麵具男子才將蘇軒兒身上的銀針都從他如玉的肌膚上取下。待二夫人將蘇軒兒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後,青衣麵具男子將站在門外的人都喚進了內屋中。


    沐櫻雪剛一踏進內室,就聞到一種特殊的香氣,仿佛是一種麻醉神經的草藥。這香氣讓人不知不覺地陶醉其中,釋放全身的緊張,猶如漫不經心的飄渺音律,讓人既不感覺痛楚,也讓意識變得緩慢而安詳。


    她瞥了一眼陳列在藥箱裏的七彩銀針,分別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這七種顏色是由不同的草藥沁泡銀針數日後才呈現出來的,這種治療方法正是古醫書中所記載的‘七彩迴春’,即使麵具男子的醫術高明,也使得沐櫻雪暗生敬佩之情。


    咳咳!


    蘇軒兒突然坐起身,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從口中吐出一大團黑色的血,染滿了他的嘴唇。接著,他重重地仰身倒在床上。


    二夫人焦急地拿出手絹,擦去蘇軒兒唇角的黑血,緊張地向青衣麵具男子詢問:“醫主,我兒子會不會有什麽問題?他剛剛咳出這麽多黑血。”


    青衣麵具男子淡淡一笑,如同一支幽雅的白蓮:“他吐出的黑血都是體內毒血的淤積,不礙事。但是……”他突然停頓,勾勒出嘴角的微笑,目光朝沐櫻雪方向微垂:“能否度過今夜,將取決於他的命運。若是熬過去,他就能活;熬不過去,他將不得不免對死亡。他中的是一副惡毒的毒藥,也許是個不幸的巧合,中了我大嬸親手配製的毒……”他突然意識到口誤,連忙捂住口,不再言語。


    沐櫻雪眼中閃過一抹幽深,她舉起匕首,輕輕架在青衣麵具男子的脖頸上:“你是陳國公府的人?如果他不能熬過今夜,你別想安然離開這片梅蘇。”


    青衣麵具男子履行了對沐櫻雪的承諾,確保了那位公子的生命。沐櫻雪這才收起了匕首。


    麵具男子略顯疑惑地皺起眉頭:“你怎麽知道我是陳公子?”


    “你叫陳國公府大夫人為大嬸。”


    “可表親關係上,我可不姓陳。”


    沐櫻雪迴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他腰間的玉牌,輕笑道:“有著和將軍大夫人一模一樣的玉牌,上麵有著同樣的族徽,任誰見到都不會猜不出來吧?”


    麵具男子這次明白了,原來這位女子早就察覺到了他的身份,隻是選擇不早動手,生怕他在最初用七彩針治療那位公子時動了手腳。


    夜深,月明星稀,秋風瑟瑟。梅蘇的風聲揚動,樹葉沙沙作響。沐櫻雪淡淡地歎了口氣,走到雕刻著棱花的窗前。遠望窗外,月下的梅樹蘇宛如波濤翻滾的海洋,與她心境中的沉浮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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