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


    就跟許多故事的結尾一樣,當塵埃落地時,主人公必將再次歸來,踏著旅途中留下的腳印,重溫那一路上的風花雪月、一幕一景。


    此時,淺灰色的天空正下著一場細雪,她昂起頭、抬起手去迎接這小小的驚喜,嘴角不禁劃出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弧度。


    大地略施粉黛,顯得異樣別致,也好似是為了迎接她的歸來,難得地妝點一番。


    兩排小巧的腳印不斷繼續向前,而前方,便是她的家。


    ……


    塔蒙多比之以往,又有了些許的不同。


    黃沙之國梵貝爾建立了新的政權,而在這批新的當權者之中,似乎有著大皇子秋恩的身影。


    甚至就連皇櫻閣此時也迎來了新的麵貌。


    現在頂層辦公室有了新的主人,那是依舊幹練的茜小姐,她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大大小小的事項,正如大家所料,皇櫻閣,正在好起來。


    安潔莉婭偷偷溜進皇櫻閣走了一圈。


    熟悉的大廳,熟悉的前台,熟悉的廂房,熟悉的天台,似乎一迴頭,那個身影還在。


    ……


    哈恩遺跡倒還保留著原原本本的模樣。


    無論是天空之城還是守護者山寨,都還是一如既往。


    當安潔的身影在山寨門口出現之時,正準備做飯的莉潔大吃一驚,差點把懷裏的番薯給扔了。


    守護者們極端熱情地歡迎了安潔,恨不得當時就把寨裏囤著過年的番薯全給進貢了。


    還好,每一個人都還在,雪蜜與凱蒂亞也還是老樣子。


    隻是看見雪蜜和凱蒂亞那幅想抱又不敢抱的樣子,安潔想起來就想笑。


    於是安潔主動上前,將兩個人一同抱在一起。


    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暖呢,安潔想。


    啊,番薯的話,嗯……就隻吃了一點點,就一點點哦。吃太多有損女神形象,嗯。


    ……


    今日的普登戈鎮,意外熱鬧。


    因為鎮裏新開了一家飯館,馳名鎮內外。


    安潔當時就猜到了什麽,在踏進這家飯館之後,更應驗了她的想法。


    現在的安娜現在已經是鎮裏小有名氣的魔法師了。


    隻不過比起魔法,她似乎更喜歡做菜。


    於是她便開了一個全鎮最大的飯館,生意不知道有多紅火。於是她家也順勢成了普登戈第一富……曾經那個平平無奇的小女仆,現在已經是個小富婆了呢。


    在看見安潔出現在廚房門口的那一刻,安娜開業以來第一次把煎蛋燒焦了。


    看得安潔噗呲一笑,心裏暖唿唿的。


    ……


    精靈域雖說經曆了一場大風波,不過就結果而言,亡靈們的複辟似乎隻是迴光返照而已。


    一切都還是那麽的欣欣向榮,草木皆繁盛。


    當安潔降臨在王座的上方,精靈子民們不自主地跪了下來,連精靈王座也不例外。


    讓她稍微有點驚訝。


    隻不過這次順道過來,並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安潔當即便把這一點清楚告訴了他們。


    但是,也希望他們能好好聽聽,關於花若離的故事……


    希望他們能明白,曾經的精靈公主,並沒有離開,她隻是去了世界樹上方,永遠永遠守望著這個世界。


    ……


    在精靈域的森林裏閑逛時,發生了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安潔莉婭在這兒找到了一隻和嗨比很像很像的小妖精。


    抓住它的時候,還嚇個半死。


    告訴它安潔是女神的時候,更是差點猝死。


    安潔跟它說:“以後你就跟我混了。”


    小妖精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於是便放棄抵抗,隨遇而安。


    “那個,女神大人,您有吃的嗎?”


    噗呲一聲,女神大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嗯,果然還是取名叫嗨比吧!


    ……


    禁絕山脈,龍族們的情況也在慢慢好轉。


    似乎龍神在號召群龍之時,有意留下不少幼龍,所以現在,大家才能繼續繁衍生息下去。


    安潔稍微幫了一點忙,將山脈西側的地理環境改了一下,一座高原拔地而起,水草豐盛,陽光明媚,那裏便是龍族新的家園。


    之後,安潔去山脈腳下找到了縛龍一族。


    在解除了他們身上的詛咒之後,也表達了以後希望他們能和龍們好好相處的期望。


    並且告訴他們,現在越過山脈之後,有一片新的天地等待著他們去開拓,族長便二話不說組織起人馬,安潔相信,屬於他們的未來已經很近了。


    ……


    終於迴到了西比斯王國境內。


    在水之都威蘭,安潔拜訪了現在已是獸人統領的貓人——水沐沐。


    當時安潔跟沐沐說起這個名號,她還顯得十分害羞。隻是大家都明白,此時的她已經足夠獨當一麵。


    安潔還看見了老薛,他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憨笑,肩上還趴著一隻小貓咪,看起來十分幸福的樣子,讓人豔羨。


    之後,安潔又迴到和大家一起逛過的那條東方街,雖然因為異變,這裏沉寂了一段時間,但一年過去了,渺渺炊煙依然升起,熟悉的白牆青瓦、石橋翠柳亦恰似昨年。


    那家薇安娜和達左搶過的饅頭店,那間大家去買過旗袍的服裝店,還有那間大家吃過的飯店……


    東方街抹上了一層雪,留下了從世界各地而來的腳印。


    店家們紛紛在門口貼起紅色的對聯,開始迎接新的一年。


    ……


    因為沒有看見過克裏洛下雪是什麽樣子,所以當迴到繁榮之都的那一刻,安潔站在城市中心,看那朦朧的燈紅酒綠之景,讓她感覺身處於未來。


    在日新月異的克裏洛,各種發達的魔導科技層出不窮,讓安潔這個女神看了都覺得驚奇。


    她還親自去體驗了一把軌道車的感覺,實在太過新奇。透過車窗欣賞城市夜景,看著孩童在雪下嬉鬧,看著一棟又一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安潔從心底裏感到幸福。


    在那個與達左一同巡邏過的廣場,新的女神像已經豎起,雖然一點都不像,但安潔一樣十分感動。


    然後,在克裏洛警察總局,安潔順利找到了梅可兒。


    隻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在當警察,因為,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鼻子長得很像查理斯,眼睛很像梅可兒。


    當安潔看見這孩子時,便知曉了什麽叫最大的幸福。


    “我能抱抱她嗎?”安潔主動問說。


    梅可兒欣然笑道:“當然可以啊,這可是來自女神大人的祝福呢。”


    於是梅可兒便把女兒塞進安潔懷裏,巴不得她抱久一點,像是這樣就能覺醒什麽不得了能力一樣。


    梅可兒自己則跑進辦公室,把身為局長的查理斯給拉了出來,並且命令他下班之後把邁克、布萊克都叫來,請安潔好好吃一頓飯。


    安潔聽見了,不禁當著寶寶的麵偷笑,真是不知道誰才是領導。


    ……


    聖城坎斯尼亞處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大街小巷彩旗飄揚,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今天,這場雪又恰好停了下來,整片天空碧藍如洗,冬日的暖陽照在中心廣場上,讓前方那座巨大的雕像更加奪目。


    神聖君仗劍向前的模樣,已然銘記在聖城每一位人民的心中,甚至已經不需要女神,他們有自己的信仰。


    當安潔踏入市政廳時,一眼便看見了此時為了製度變革而忙碌的莉莉娜。


    現在的她,已是王國議會舉足輕重的一員。無論是削弱貴族權力、縮小貧富差距還是盤活經濟市場,正如她的信念那般,她所做的努力,正將這個國家、社會推向更平等的高度。


    而就在安潔與莉莉娜在辦公室中敘舊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門走了進來。


    “喂!莉莉娜!說好稅率調高五個百分點呢?怎麽這次隻漲了三個百分點?”


    此時已是零售業大亨的小富婆緹娜吆喝著,連門也不關,當看見沙發上坐著一位白發少女時,第一時間還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繼續自顧自說著:“你這樣我難辦啊,家裏的金庫都不夠用了,你不曉得嗎!”


    “咳咳。”莉莉娜清了清嗓子,迴答說:“總得一步一步來,不然我這邊的壓力也是很大的。光是全麵推行紙幣化就折騰完我半條命,加稅方麵就適當緩一緩吧。不過話說迴來,你這大條的神經啥時候才能改一改……”


    “啊?”緹娜剛想反駁,突然有一瞬覺著眼前那半邊側臉十分熟悉,一個名字不由得脫口喊出:“安潔?!”


    她的心髒甚至停跳了半秒,不過下一秒馬上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從原地蹦了出去,繞到沙發前麵伸長脖子興衝衝地就盯著人家看。


    安潔無奈地笑了笑,“緹娜……”


    “真的是安潔啊!!!”緹娜當場怪叫一聲,後仰栽倒在地,“我死了。”


    安潔頓時感覺又好笑又無語,站起身打算將緹娜拉起來。


    但是在碰到她手的那一刻,緹娜反過來抓住她的手順勢一扯,竟將安潔也拉倒在地,抱入懷中,一陣滾。


    “喂喂,雖然我的地毯天天洗,但是你們這樣玩也不太好吧。”莉莉娜忍不住說了一句。


    “以後不用洗了!這可是女神滾過的地毯啊!哈哈哈哈!”緹娜狂笑著,好一會兒才把人鬆開。


    “哎喲,累死我了。”兩個少女頭發亂糟糟地一同從地上起來,可是緹娜馬上又抓著安潔一頓問說:“安潔!你的頭發怎麽變白了!害我一開始沒認出你來!”


    “呃……”安潔一時語塞,“我染的?”


    緹娜捂著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的天,你好端端的染什麽白發,話說哪間發廊敢給你染頭啊?”


    安潔失笑道:“嘻嘻,開玩笑的啦。這隻是很自然的變化罷了,不必在意。話說迴來,米柚人呢?”


    “哦,她啊……”


    緹娜正想說,便見莉莉娜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


    “走吧,迴霍安格林學院看看。”


    ……


    霍安格林學院內,身為副校長的米柚正與米蓮並肩走在一起,似乎是剛剛下班,打算迴家吃飯的樣子。


    當她看向前方,看見那相識已久的身影一同出現在自己眼前,尤其是當她與安潔四目相對之時……


    熱淚,不住地湧出眼眶。


    “你迴來了……”


    米柚努力地微笑著,以迎接她的歸來。


    “我迴來了。”


    安潔走上前去,將米柚擁入懷中。


    米蓮將重逢的一幕看在眼裏,心中亦難免動容。


    或許,無論是誰,都是如此吧。


    黃昏之際,三個人迴到曾經一同學習過的教室,一同歡笑過的宿舍,往昔的一切,浮現於眼前。


    還記得在這裏,達左逃過課、炸過一次教室、還調戲過文學老師。


    還記得在那裏,達左抓住過采花賊、偷看過女生宿舍、還請過所有人吃進口香蕉。


    她們多懷念那時候的時光,一切都是那麽純粹,即便偶爾感傷,但更多的,還是那讓人難忘的歡樂。


    ……


    瑞安氣喘籲籲地跑進學院,終於在安潔走之前把人給逮住了。


    安潔看著他撐著膝蓋喘氣的模樣,臉上笑意恬然,“好久不見,瑞安。”


    “好久不見……”瑞安慢慢直起身來,此時的他,已是一副軍人模樣,“安潔。”


    “哦謔,少將速度還挺快的嘛。”莉莉娜打趣道。


    其餘女孩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瑞安白了她一眼,“在女神麵前說什麽呢。”


    “是是,確實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都是你的‘女神’呢。”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正經道:“那個,如果可以的話,今晚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安潔眨眨眼睛,笑著迴答:“當然好啊。”


    “當然了,你就別想著能吃二人燭光晚餐了。”莉莉娜拍拍瑞安的肩膀道,“安潔可是屬於大家的!”


    “我才沒有那麽想!”瑞安立馬迴道。


    看著兩人鬥嘴的模樣,安潔不禁再次想到,無論何時,無論何處,果然,大家還是老樣子啊。


    ……


    而在那一切開始的地方。


    在那森林最深最深的地方。


    薔薇已然爬滿古老石堡的外牆,似乎在這裏,它才是唯一的主人。


    安潔解開那破舊的鐵門,一步一步向著石堡上方走去。


    此時已是深夜,一切都顯得那麽安靜。


    安潔穿過當時三個人吃飯的餐廳,點亮餘下的燭火,然後向著石堡天台的方向走去。


    是夜,星河璀璨。


    當抬起頭,看見那幅永恆不變的夜空,讓安潔誤以為迴到了最初的那天晚上。


    而那段至今還刻在她心底的誓言,仿佛還在上一秒迴蕩——


    “讓吾向日月起誓——不管汝欲往何方,吾必伴左右,世界上每個角落,都將留下你的腳印;每個城市,都會歌頌與你的迴憶;你的名字,將被每個你遇見的人銘記……”


    “安潔,我能與你同行嗎?”


    迴憶的畫麵,仿佛在此刻定格。


    兩人的手,也永遠不會分開。


    澄淨的銀河之下,永恆的誓言長久迴響。


    它定然實現,也已然實現。


    ……


    ……


    ……


    你我共同走過的每一段路,都是一場冒險;


    你我共同邁過的每一條小溪,都是一條銀河;


    你我共同穿梭過的每一個草叢,都是一片林海;


    你我互相注視彼此,雙瞳之下,映照著浩繁星空。


    全世界都在告訴我,我屬於這個世界;


    我向世界宣告,我的心蘊含著一個宇宙。


    哪怕迎向那故事的結局,哪怕即將走完時光的最後的最後一丈……


    我願於此刻停留,迴首我咬著牙走過的路。


    不知道是誰說過,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我們漫無目的,不知歸途。


    然而我們執著地在走,認真地向前,努力地昂首。


    這一路,我們愛,我們恨,我們憤怒,我們淡然。我們用自己手指上每一圈指紋去感受,我們用自己睫毛的每一次閃動去記錄,我們用自己心髒的每一次跳躍去銘刻,我們用深至入骨的升華去擁有。


    那些生命裏的愛與溫柔,寫在人生的旅途上——


    便是天長地久。


    仰望皎潔的墨夜,望著恆古不變的皓白輝煌。


    你不經意想起一個人,那也許僅僅是你生命裏的一位過客。


    你臉上浮起一絲最美的笑顏;


    你想起了那次長遠的旅行;


    你說,忘不了;


    你說,我不想忘。


    消失的心跳帶著迴憶來到今天;


    開始了新的旅途。


    而這,也許就是那位過客,最大的價值所在。


    也是,《溫暖的骸骨》帶來的……


    最為耀眼的意義。


    一段,不變的時光;


    一個,最完美的結局。


    ……


    春天,最美好的時節,就連風中都仿佛帶著花香。


    萬物複蘇,故人歸來。


    雖然世界樹還沒有開花,但安潔莉婭已經決定好,要在世界樹的頂端建造一座神殿,因為這樣,在世界樹開花的那一天,她必然能夠看見。


    安潔選了一塊好地方,那裏看得見草原,也看得見海邊。


    於是潔白的神殿憑空升起,正如神跡。


    而在神殿的中心,安潔站立的地方,那是女神的後花園。


    後花園裏,數以萬計的白鈴花開滿各處,它們迎風搖曳,發出細碎的響動,好似在說著有趣的悄悄話。


    而在後花園的亭間,久違的身影相聚在此處,正熱火朝天地說著話。


    莉潔帶了一串番薯過來,請求大廚安娜當場烤來吃,被雪蜜狠狠罵了一頓。


    “媽!!你腦子又進水了是嗎!這裏可是女神的神殿!你竟然想要在這裏烤番薯!?”


    “可、可是女神又沒說不可以!”


    “不行就是不行!!”


    凱蒂亞與安娜在一旁看著,紛紛苦笑。


    “那個,安娜小姐,還是隨便煮點什麽給我媽吃吧,不然她一時半會兒估計消停不下來。”凱蒂亞輕聲道。


    “呃……”安娜顯得有些為難,“可我也沒帶鍋過來啊……”


    可是她剛說完,一口大鍋就從她麵前憑空出現,然後哐啷一聲落在地上,把安娜看呆了。


    安潔走過來伸出一根手指解釋道:“在神殿內,不管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哦。”


    “我……一口鍋?”安娜頓時後悔萬分,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拿著鍋跑去問莉潔想吃什麽。


    一邊的沐沐聽見了,舉手道:“那個……我能點一份烤魚嗎?”


    看來是沒吃早飯就過來了。


    “那個……”


    這時,蘭迪一眾弱弱地舉起了手,沐沐看見了,不禁心道:原來他們在啊!這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我們船上還有幾噸魚來著。”蘭迪摸著下巴說。


    得,感情這一年來原海盜們開著戰列艦打漁去了。


    “那個……”這迴兒輪到邁克舉手了,“我可以請求吃鮑魚嗎?”


    “我要海參,熟的。”布萊克緊接著道。


    “這兩家夥……”梅可兒抱著女兒無奈地捂住臉,逗得寶寶一陣哢哢笑。


    見大家都開始點菜,查理斯也不客氣地上前喊說:“來點家常菜唄?”


    看來是山珍海味吃膩的主。


    再後邊一點的緹娜、莉莉娜、米柚、瑞安四人相視一笑,齊聲喊道:“來點骨頭湯唄?”


    歡笑聲中,小嗨比從安潔頭發裏探出腦袋,流著口水問道:“那個,女神大人,我也可以吃嗎?”


    “當然啦,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安潔摸摸它的小腦袋說。


    “好耶!”小嗨比當即便飛了出去。


    在這最美好的時光裏,輕風吹起一片白色花瓣,點在安潔的臉頰上。


    那稍微有些冰冷的觸感,卻像是有人親了她一下。


    安潔將這片花瓣捏在指尖,細細欣賞著。


    也正是此時,從身後似乎傳來了那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


    安潔莉婭目光閃爍地迴過頭,頓時長發飛舞,一目如夢……


    她,暖暖地笑了。


    “那個……”


    “要來一碗……溫暖的骨頭湯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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