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不必擔心,最重要的是經曆了今天早上和隱龍寺的事情以後,程少主已經有了明顯得反應。”


    “這些年,他跟著程家班東奔西走,一直在尋找自己的生身爹娘。”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譚老爺突然坐起身,披上衣服。


    “老爺想起了什麽?”


    “我聽蒲管家說,前天傍晚,程家班一到歇馬鎮,程少主就提出到鎮上去轉轉,蒲管家就讓二墩子領著他在鎮上轉了一圈。”


    “程少主初到新地,出於好奇,四處轉轉,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呢?”昌平公主道。


    “莫不是在尋找什麽東西?”譚國凱道。


    “尋找什麽東西?”


    “這樣吧!讓梅子把二墩子叫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現在?二墩子早睡下了,這——恐怕不妥吧!深更半夜的。再說,老爺的身體——”


    “我有數,我已經等不及了——心裏麵有事,我是睡不著覺的。”


    “老爺,您是不是要喝水啊?”梅子站在門外低聲道——她聽到了屋子裏麵的動靜。


    “梅子,你去把二墩子叫來。”昌平公主道。


    “知道了——太太,要不要把燈點上啊?”


    “行,你進來,先把燈點上,再去請二墩子。”


    “紫蘭,你把燈點亮,我去叫二墩子。”梅子低聲道。


    伺候太太十幾年,梅子早就養成了低聲說話的習慣。


    紫蘭輕輕推開門、撥開珠簾,躡手躡腳地走到燈架跟前,從燈架上拿起火柴,劃著火柴將燈點亮。


    一共點亮了兩盞鬆油燈,紫蘭用針撥了撥燈芯,屋子裏麵頓時亮堂了起來。


    昌平公主也坐起身,披上棉襖。


    紫蘭將老爺扶坐起來,並幫老爺太太穿好棉襖,將枕頭掖在他們的腰後麵。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近而遠,由高而低,漸漸消失。


    很快,院子裏麵傳來了開院門的聲音——此時梅子已經走出了和園。


    不一會,紫蘭又端來了一個火盆——房間裏麵本來就有一個火盆,紫蘭覺得今天夜裏特別冷。


    紫蘭往兩個火盆裏麵各加了一些木炭,用火鉗撥了撥火,火盆裏麵的火頓時旺了起來——火光映紅了老爺和太太的臉。


    “紫蘭,梁大夫的房間裏麵有火盆嗎?”譚老爺道。


    “梁大夫的房間有火盆,我剛添了木炭。老爺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梁大夫的。”


    “梁大夫上了年紀,為了我和太太的身體,他實在是太辛苦,千萬不能怠慢了他。”昌平公主道。


    “老爺太太請放心,紫蘭一定會照顧好梁大夫。”


    紫蘭說完之後,倒了兩盞茶,遞到老爺和太太的手上——屋子裏麵有火盆,空氣比較幹燥,人要隨時補充水分。


    “紫蘭,沒什麽事了,你先去睡吧!”老爺道。二墩子來了以後,老爺要問要緊的事情,他希望在旁邊的人越少越好。


    “老爺,等梅子來了以後再睡不遲。老爺和太太也要早一點歇息。”


    不一會,院子裏麵傳來了關門聲,應該是梅子領著二墩子來了。


    這幾天,蒲管家讓二墩子在譚家大院照應,所以二墩子被安排在豫園住下。


    豫園是和園東邊的院子——蒲管家也住在豫園,二墩子和蒲管家睡在一個房間裏麵。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腳步聲響起,剛開始,聲音很小,接下來,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近。


    不一會,門“咯吱”響了一下。


    梅子走進房間,二墩子緊隨其後。


    “老爺,二墩子來了,蒲管家也來了。”梅子道。


    “你怎麽把蒲管家也叫來了?”譚國凱道,“這幾天,他裏裏外外,事無巨細,很是辛苦。”


    “是蒲管家自己要來的,他擔心老爺的身體。我叫門的時候,吵醒了蒲管家。”


    “你叫二墩子的門,怎麽會吵醒蒲管家呢?”


    “二墩子睡在蒲管家的屋子裏麵。”


    “原來是這樣。豫園的房子有很多,二墩子他怎麽會睡在蒲管家的屋子裏麵呢?”


    “老爺,府裏麵不是來了很多親朋好友嗎?肯定是房間不夠,蒲管家才讓二墩子和自己住在一起了。”昌平公主道。


    “原來是這樣。蒲管家呢?”


    “蒲管家在外麵候著呢?”


    “守城,你進來。”


    蒲管家走進房間,站在珠簾跟前:“老爺,您有何吩咐?”


    “守城,我和太太找二墩子說點事情,你也辛苦了一天,迴豫園睡覺去吧!”


    “老奴已經睡了一個囫圇覺,現在已經不困了。”


    “你怎麽把二墩子弄到你屋子睡覺了?”


    “來的客人太多,總不能讓客人們擠吧!也就是兩三天的工夫,我們自己擠一點不打緊的。梅子喊二墩子,老奴不放心,就跟著來了。”


    “守城,二墩子,你們坐下說話。”


    二墩子的身上穿著一件棉襖,雙手抄在袖筒裏麵——棉襖是緊緊裹在身上的,走進房間以後,他將雙手從袖筒裏麵拿出來。


    在老爺的示意下,梅子和紫蘭將兩把椅子搬到一個火盆跟前,然後將蒲管家和二墩子引到椅子上坐下。


    紫蘭倒了兩杯水遞給蒲管家、二墩子之後,和梅子同時退出房間。


    二墩子喝了幾口水,將茶杯放在圓桌上,揉了幾下眼睛,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他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


    蒲管家將茶杯抱在手中。


    “二墩子,這麽晚了,我們還把你從被窩裏麵叫起來,吵你睡覺了?”


    “迴老爺的話,二墩子的覺好睡,頭一靠枕頭就睡著了,不礙事的,二墩子不缺覺。”


    “這幾天,府上人多、事情多,你和蒲管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等忙過了這幾天,你們倆好好歇歇。”


    “二墩子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用不著歇息——二墩子不累。倒是蒲管家,他上了年紀,不必我們年輕人。”


    “老爺太太,這幾天多虧了二墩子。這小子做事有模有樣,心還很細。”


    “二墩子,我和太太問你一件事情。”


    “迴老爺的話,隻要是二墩子知道的事情。”


    “十七號下午,程家班到歇馬鎮的時候,你是不是陪程少主在街上轉了轉啊?”


    “是,程少主一上岸就提出到鎮上轉轉,蒲管家又不能怠慢人家,就讓我陪程少主到幾條街上轉轉。我們先轉了南街,然後轉了東街、中街,最後去了西街。”


    “不錯,是老奴讓二墩子陪程少主導鎮上去轉的。”蒲管家道。


    “二墩子,程少主是不是在尋找什麽?”昌平公主問。


    “太太是怎麽知道的呢?”


    “你快說,程少主是不是在尋找什麽?”


    “可不是嗎!程少主確實是在尋找一樣東西。”


    “程少主在找什麽東西?”


    “當時,我就覺得納悶,我就問程少主,程少主說,他在尋覓一種吃食。”


    “什麽吃食?”


    “一種油炸食品,長短粗細和小手指頭差不多,上麵沾著一些黑芝麻。”二墩子一邊說,一邊將右手的小手指豎起來。


    譚老爺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昌平,程——他——他——”


    譚老爺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也不連貫。


    他想說程少主就是我們的兒子琛兒,但看蒲管家和二墩子坐在跟前——這種事情是不便在下人麵前直接說出來的,所以將後麵的話咽到肚子裏麵去了。


    昌平公主更激動,她將臉側向別處,兩行淚珠滾落而下。


    譚老爺看到了閃爍在夫人臉上的淚光:“二墩子,你娘的身體還好嗎?”


    譚老爺趕忙把話題轉向別處——當然,他也想早一點結束談話。


    “迴老爺的話,我娘的身體好多了,感謝老爺掛念。前些日子,太太讓梁大夫到我家去給我娘把脈,吃了梁大夫的藥以後,我娘已經能下地了,也能做點事情了。”


    “我娘讓我好好謝謝老爺和太太,這幾天,府裏麵事情太多,我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昌平公主正在用手背擦拭眼角上的眼淚。如果不是二墩子坐在屋子裏麵,她一定會哭出聲來。


    “二墩子,你以後就跟著蒲管家在院子裏麵做事,蒲管家他年紀大了,你多辛苦一點。”


    “謝謝老爺太太的提攜,老爺太太放心,二墩子一定盡心盡力,不會有半點偷懶。”


    “守城,二墩子還小,你要多點撥他,有些事情盡管讓他去做。”


    “老奴明白。”


    “行,你們迴豫園去吧!梅子,你送一下蒲管家和二墩子。”


    梅子撥開珠簾,將蒲管家和二墩子送出房間。


    二墩子在走出房間之前,給老爺太太鞠了一個躬。


    當房門響起來的時候,昌平公主掀開被褥,踏著棉鞋走到老爺的床前,一頭栽進老爺的懷中。


    譚老爺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閘門了。


    昌平公主抽搐著身體,嗓子裏麵哽咽著。


    兩顆心髒在激烈地跳動著。


    譚老爺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昌平公主,同時用右手撫摸夫人的後背。


    房門被推開,接著又關上了,少頃,梅子站在房門外麵道:“老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沒事了,梅子,紫蘭,你們去睡吧!”昌平公主道,“不會再有事了,快睡覺去吧!”


    “老爺,要不要梅子把燈熄了。”


    “不用了,燈,我自己熄。”老爺道,“天不早了,你們快去睡吧!”


    之後,外屋除了輕輕的關門聲外,什麽聲音都沒有。


    梅子伺候大太太十幾年,早就養成了輕手輕腳的習慣,為了讓主人早一點入睡,她盡量不弄出一點聲音來。走出房門以後,她脫掉鞋子,踮著腳走迴了自己的房間,走到床前,和衣鑽進被窩之中。


    夜裏麵,大部分時間,梅子都是和衣而眠的,梅子確實有點困了,這些天來,梅子和紫蘭確實很辛苦。


    熬夜是最辛苦的事情,如果是在白天,不管做多少事情,梅子和紫蘭都不會覺得累。


    老爺用雙手托起昌平公主的臉,用手背將夫人眼睛和臉上的眼淚擦拭幹淨:“昌平,程少主就是我們的琛兒,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感謝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昌平拜了這麽多年的觀音菩薩,總算沒有白拜。”


    “老爺,當初要不是我堅持讓翠兒帶琛兒走,你的心裏也不會鬱鬱寡歡這麽多年。”昌平公主說到這裏淚如泉湧。


    “這——這怎麽能怪你呢?你是為我們譚家有後才那麽做的。”


    “當時的情形,我們又不能不那樣做——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呢。昌平為這件事情自責了十九年,今天,你自責的心也該平複了吧!”


    “感謝觀音菩薩可憐昌平。老爺,明天昌平還要到隱龍寺去燒香還願。”


    “明天,我跟夫人一塊去。”


    “不可。”


    “這是為什麽?”


    “明天是壽誕的最後一天,老爺一定要留在府中。家裏麵還有這麽多的賓客,咱們可不能怠慢了人家,關鍵是:程班主和為禮說迴來就迴來。”


    “明天,我先去還願,改日,我們選一個好時辰上山,老爺到隱龍寺去進香,可得鄭重其事,馬虎不得。”大太太想起了歐陽大人交代的事情。


    “行,就聽昌平的,明天,我多派幾個人陪昌平去。”


    “這——老爺就不要操心了,我讓秋雲妹妹陪我一道去。她這個人做事一向謹慎小心。”


    “讓為仁也跟著去。府裏麵有國棟、蒲管家和為義。”


    “為仁是大少爺,他做事我放心,他應該留在府中。有秋雲跟我去就行了。”明天,昌平公主和冉秋雲上山有事,她不希望為仁在跟前。


    “行。夫人辛苦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老爺,還有一件事情。”


    “來,夫人坐到被窩裏麵來,千萬不要著涼了。”


    老爺掀開被褥,昌平公主坐進溫暖的被窩,老爺將被角掖好。


    兩個人麵對著麵,靠在床框上。


    “什麽事?昌平快說。”


    “明天早晨,讓梅子把程少主請來和我們一起用早飯。”


    “夫人,既然已經知道程少主就是我們的琛兒,也不急這一時。我們還是要等程班主迴來以後再說——我估計,程班主明天應該會迴來。”


    “老爺,我不是要馬上認兒子。”


    “那你是要做什麽?”


    “老爺放心,在程班主迴來之前,昌平絕不會認兒子。”


    “夫人,你聽我一句勸,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我也想早一點把兒子認了,可我擔心把事情弄擰了。我更擔心你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


    “老爺,你聽我把話說完,明天早上,我讓趙媽炸一盤子芝麻饊子酥,麵和黑芝麻是現成的。”


    “前些日子,趙媽從李家鋪弄來十幾斤黑芝麻,秋雲給了我一半做湯圓吃。程少主見到芝麻饊子酥,一定會明白些什麽,他不是到處找芝麻饊子酥嗎?”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琛兒小時候就喜歡吃芝麻饊子酥,其它東西,他可能已經記不得了,但芝麻饊子酥,他一定能記得。可趙媽會做芝麻饊子酥嗎?在應天府,隻有‘章記饊酥鋪’會做這種吃食。”


    “口味上可能不行,但形狀上應該沒有問題。”


    “行,明天一早,你就讓梅子去跟趙媽講。”


    “這種事情,必須我親自跟趙媽講。”


    “如果程少主問芝麻饊子酥是從哪裏來的呢?”


    “這正是昌平希望的,那我就告訴他,在應天府,在皇城西邊的一條大街上,有一個專門做這種芝麻饊子酥的店鋪。”


    “那我就帶他到應天府走一趟,十七號下午,程少主在歇馬鎮轉了半天,恐怕不單單尋找芝麻饊子酥,他恐怕還想找到其它東西。”


    “隻要他迴到應天府,迴到午朝門那條大街上,迴到原來的侯爺府,走進侯爺府的後花園,程少主就什麽都明白了。”


    “對啊!小時候,你和翠雲經常帶琛兒到後花園玩——他在後花園呆的時間最多。昌平也經常帶琛兒到那條大街上去玩,就這麽辦。”


    “不過,有一句話,我要提醒夫人,夫人一定要沉住氣。”


    “昌平心裏有數。”


    之後,兩個人熄燈睡覺。大概是太過興奮的緣故,兩個人輾轉反側了好一會才各自睡去。


    睡著了之後,還驚醒了好幾迴——夫妻倆一驚一乍地度過了下半夜。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當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之中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神思恍惚,有時候真不敢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第二天早晨,天剛剛亮,昌平公主起床了,她簡單地梳洗了一下,然後去了平園。


    昌平公主沒有叫醒梅子,昨天晚上,梅子睡的很遲,她想讓梅子多睡一會,昌平公主心慈,體諒做下人的不易。


    昌平公主走出房間的時候,看見梁大夫正在花壇前打太極拳:“梁大夫,您怎麽起這麽早啊!昨天晚上,您辛苦了大半夜。”


    “不辛苦,老朽已經習慣了,不管多晚睡覺,早晨到時候就醒。大太太,老爺昨天夜裏睡的安穩嗎?”


    “昨個夜裏,老爺睡的很安穩。服了梁大夫的藥以後,老爺好多了。”


    “老朽到廚房去熬藥。”


    梁大夫朝廚房走去,昌平公主則走出東圓門。


    昌平公主走到平園,剛準備敲門,梅子從後麵跑來了,梅子侍候太太十幾年,每天早晨都是準時起床的。


    今天早晨,她醒的稍微遲了那麽一點點,跑到老爺的房間一看,太太已經不在房間裏麵了。


    她急忙追到平園來了——平時,大太太隻和二太太冉秋雲來往。


    早晨,太太隻會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平園,一個是花園,這時候,大太太多半去了平園。


    “太太,梅子貪睡,起遲了。”


    “傻孩子,我是故意不叫你的,我想讓你多睡一會。”


    “侍奉太太是梅子的事,讓梅子沒有事情做,梅子如何自處啊!”


    主仆倆人在圓門外說話,園門突然開了,開門的人就是趙媽,趙媽正在清掃地上的銀杏樹葉。


    圓門外麵有三棵高大的銀杏樹,一部分樹葉落到院子裏麵去了。


    “太太,您找二太太有事?”


    “趙媽,我是來找你的。”


    “快進來,到院子裏麵說話。”趙媽把掃帚戧在走廊的柱子上,將兩個人讓進圓門,然後關上圓門。


    “趙媽,我想讓你做一種吃食。”


    “什麽吃食?”


    “一種油炸食品,比饊子粗一點,和小手指頭差不多長,上麵粘一些黑芝麻。”


    “這倒不是一件難事,太太什麽時候要呢?”


    “吃早飯的時候就要。”


    “那可不行。”


    “為什麽?”


    “要先和麵,在麵裏麵摻上麵頭,和蒸饅頭、蒸包子一樣,麵要先醒一醒,等麵發起來才行。”


    “麵要醒多長時間?”


    “至少要半天,現在,天比較冷,麵醒的慢一些,現在和麵,吃過中飯以後,麵才能發起來。太太這麽著急,這有什麽講究嗎?”


    “行,那趙媽現在就和麵,吃過中飯以後——你炸好後,送一盤子到和園去——我隻要一盤子。”


    “行,我現在就去和麵,麵和好以後,蓋好被子,再捂上熱水,麵就會醒的快一點,在吃中飯之前,長秀就把東西送到和園去。”


    “趙媽,你在外麵和誰說話啊?”樓上傳來冉秋雲的聲音。


    “二太太,我在和大太太說話來著。”趙媽道。


    “大姐來了?阿玉,你快點梳,首飾就不用戴了。”


    昌平公主在梅子的攙扶下,走上二樓,走進冉秋雲的房間:“阿玉,你慢慢梳,莫急。妹妹,我沒有急事,梳洗好了以後,我們一塊到和園去吃早飯。”


    趙媽到廚房和麵去了。


    樓上,阿玉給冉秋雲梳洗完畢之後,和梅子一起幫昌平公主重新梳洗,昌平公主來的匆忙,她隻要將頭發簡單地梳理了一下,連頭飾都沒有戴。


    冉秋雲也感到很納悶,在冉秋雲的印象中,大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麽早到平園來。


    今天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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