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的眼睛突然亮了:“好像是有那麽一點……”


    徐揚靈嘴角略微撇了撇:“你們男人的思想太肮髒了。”


    李承歡還想再說什麽,徐揚靈卻壓根不理他了,他也隻能作罷。畢竟,他並非真的動了心思,最起碼的禮義廉恥他還是能把握住的。


    畢竟這是自己兄弟的心上人嘛。


    葉溪走到徐揚靈身邊,關切問道:“剛才的混戰傷到你了麽?”


    “混戰還好,最重的傷是被你那天火爆炸波及的……”徐揚靈眉眼帶笑,顧盼生姿,眼神中帶著幾分促狹地盯著葉溪。


    葉溪撓了撓頭:“當時情急,也隻有這種脫身的法子。”


    徐揚靈輕笑道:“行啦,我早就沒事了。論自愈能力,我可是還在你之上呢。”


    葉溪咧嘴笑笑,一旁的李承歡搖頭輕歎,人與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自己一介皇子,在徐揚靈眼裏恐怕什麽都不是,而葉溪這個草根,她卻如此熟絡。


    雖然李承歡對徐揚靈並無想法,但被人忽視,心裏總歸是失落的。


    三人走入了祖龍閣,此地充斥著古樸風格的建築,陳舊的木雕倒落一旁,坍塌的院牆雜草叢生,此刻仿佛被封印在了過去,百年來未曾有過多的變化。


    葉溪三人邊走邊看,古老的木門已經敞開,門內黑漆漆的,仿佛一頭吃人兇獸張開了大嘴,正在請君入甕。


    葉溪果斷說道:“走!”


    徐揚靈皺著眉頭拉著他:“你怎麽又衝動了,若是遇到危險了怎麽辦?”


    葉溪笑說:“此地應該有人來過了,你們看。”


    葉溪推出一掌,勁風席卷了地上的木雕,掀起一陣灰霧,接著他再推出一掌,吹向了洞開的門框——預料之中的灰塵並未出現。


    “既然已經荒廢許久,怎麽可能變得如此幹淨,最近一定經常有人在此進出。”


    “說得不錯!”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漆漆的祖龍閣內大步踏出,來人有七尺之高,身材精瘦,雙目炯炯有神,麵容俊秀程度還要在李承歡上。


    徐揚靈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踉蹌幾步,葉溪正想扶住她,結果她直接竄了出去,撲到此人的懷裏。


    “哥哥——”徐揚靈臉上的欣喜幾乎快要溢了出來,她快樂地摟住來人的手臂,就像是個還未長大的小女孩。


    當時,葉溪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殺了此人,哥哥?哼,除我之外原來你還有個哥哥的嗎!可以的呀徐揚靈。


    隨後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哥哥”可能是真的“哥哥”……


    葉溪頓時便尷尬起來了。


    李承歡捅了捅葉溪:“喂,這是你的大舅哥啊,愣住幹嘛,上去行禮哇。”


    葉溪上前一步,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心中有萬千吐槽。


    這就是您的真麵目?當初在少林那個小胖子是怎麽迴事?


    果然,現在江湖上出門都必須準備一套馬甲的嗎?可惡啊,江湖真是太險惡了,人心隔肚皮!


    葉溪很尷尬地衝徐文抬起了手。


    徐文立馬阻止道:“你我在少林一見如故,不必多禮。”


    還真是你啊……葉溪看著抱著徐文手臂,高興到冒泡的徐揚靈,心中略微蕩過一絲酸楚。


    跟我在一起也沒見你這麽開心過……


    徐文是何等地聰慧,一眼看出了葉溪的矛盾情緒,不動聲色地將手臂從徐揚靈懷裏抽了出來:“咳咳……小靈兒你現在也長大了,不要跟哥哥這麽親昵了。”


    徐揚靈看了看自家親哥,又看了看葉溪,隨後吐了吐小舌頭,腳尖一旋,裝作無事人一般,轉過身子去,不看他們。


    葉溪尷尬地笑笑:“見過徐兄了。”


    徐文頷首,但臉色卻不太好看:“我雖說與你一見如故,但也不得不質問你,我讓你保護我妹妹,你就保護到皇宮來了?若不是你有底牌,此刻隻怕是淪為了皇帝的階下囚!”


    葉溪苦笑道:“我也是失策了,完全沒有料到皇帝的武功那麽強。”


    “我也不知道父皇什麽時候練就的……”李承歡遲疑解釋道,“父皇修煉的是與葉溪一樣的功法,那應該是祖龍經,據說是糅合天下武學之大成功法,十分強大。”


    徐文深深地看了葉溪一眼:“我離開少林,便是因為接到了父皇的信。信上說清楚了你與小靈兒的婚約,以及背後的意義。”


    徐揚靈的天鵝頸、小臉以及耳根騰地一下就紅了。


    徐文看了看自家妹妹:“本來我並不想同意這門婚事,畢竟人魔兩別,雖說並不是沒有先例,但終究是於世俗所不容的。”


    “即使沒有你那背後高人的助力,我也有自信,也有把握給魔族帶來一個光明的未來!葉溪,你要知道,是小靈兒喜歡你,我才認同你們的關係,你切莫要借著背景強大而欺負她,待她不好。”


    葉溪認真道:“哪怕辜負了天下,也不想辜負她。”


    徐文點頭:“了解到你,以及你背後那位神明後,我立刻著手對你展開了調查。”


    葉溪愣住了,對我調查?我的背景還不清楚嗎?


    “說是對你調查,其實是借著你的生活軌跡來確認那謝輕朝的存在,而這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這裏,祖龍閣!”徐文撫掌說道,“這個漫長故事的起因,恐怕還要從祖龍皇帝迫害天下高手說起。你們跟我來……”


    徐文帶著三人走進祖龍閣,一盞油燈發出幽幽的光,堪堪照亮周身十丈的地方,葉溪從牆壁上發現不少刀劈斧砍的痕跡,一路走來,牆壁上滿是歪歪扭扭的字與畫。


    觀其內容,卻發現寫的無怪乎都是辱罵朝廷,叱罵祖龍皇帝之類的話語。


    “這些畫好像在說一個故事。”葉溪仔細觀摩著,“有人想將這個故事留存下來。”


    徐文頷首:“對。這裏是當年祖龍皇帝囚禁天下高手的地方,雖然為了研習祖龍經,諸多高手、大能是甘願進入此地的,但時間一久也發現了問題。”


    “也就是趁著他們被囚禁的這段時間,祖龍皇帝發兵江湖,先鏟除道門及其分支,隨後更是碾壓了各大江湖門派,讓整個江湖都落入朝廷的掌心。”葉溪沉重地說道。


    那一段時期,江湖人人心惶惶,血流成河,但還不是最黑暗的時刻。


    祖龍閣開放,被囚禁的諸多大能迴到江湖,卻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門派了,而身後,就是朝廷的百萬雄師……


    那時候的天下,才是真正的絕望。不知道有多少大能流著淚將自己一身的功夫揮灑而出,換來幾個人頭,卻再也見不到門派之內的親人朋友……


    戰爭是很殘酷的,但是朝廷對內的鐵血統治更是大恐怖!


    徐文點了點頭,帶著葉溪來到祖龍閣大堂右下的角落裏,指著一行小小的文字說道:“這是神月劍派的字跡,你且看看。”


    葉溪遲疑道:“據我所知,神月劍派是在祖龍閣皇帝身死之後才在江湖中出現的門派,此時隻怕是還沒有吧。”


    徐文故意賣了個神秘:“你一看便知。”


    葉溪上前,借著油燈的燈光,細細看來。


    這是一篇刻在牆上的短文,字體略微有些粗獷,但總得來說還算整齊。


    “貧道修劍已有五十載,自認劍術無雙,然天地間有高人,便是貧道也不及此人半分。思來想去,江湖浩瀚,不如成一門派,固守一地,終了此生罷了。”


    文字落款是長月真人。


    葉溪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是怎麽迴事?長月真人不是我的師父嗎!他的名字怎麽出現在兩百年前的一麵牆上?”


    徐文點頭道:“這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這篇短文似乎隻是表達一個人的寂寥之情,卻透露出不少信息。這個長月真人或許真是神月劍派的開山祖師,若他所言非虛,無論是時間還是本事都算對的上了。”


    “有人能活兩百歲麽?”葉溪震驚道,“師姐花容月貌,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的模樣,顯然是長月真人在當朝收的弟子。”


    “這可不一定。”徐揚靈突然說話了,“謝輕朝不是擁有神明的能力麽,或許……”


    徐文打了個響指:“關於這個謝輕朝,我也有找到線索。”


    他舉著油燈行至一排書架上——這些書架本是當初為了供諸多大能參考,撰寫至強功法時所準備的,上麵排滿了江湖上有名的功夫與秘籍,如今自然是被朝廷收了迴去。


    徐文從書架角落的縫隙中抽出一張殘破的紙片,上麵已經被蟲蟻啃噬了一大辦,寥寥可見幾個文字:


    “開天十年,帝命謝輕朝遍尋天下……”


    後邊的字跡卻再也無法認清了。


    葉溪緩緩閉上了眼睛:“這個謝輕朝與我的謝大哥是同一個人麽?”


    徐文搖頭道:“不知,但我認為他們都是同一個人。若是能從兩百年前活到現在,那麽他的實力,他的恐怖……都一一得到了印證。”


    “所以謝輕朝與初明玉都是兩百年前的人?”李承歡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來了,“我倒是聽父皇說過,祖龍皇帝曾派能人遊曆天下,尋找長生不老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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