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叔叔,是什麽意思?”


    陸默心中冷笑,他是那種以利益為準的人,但是當聽到封琪琪出事的消息,他突然心痛到無法唿吸的感覺就很準確地告訴他有多愛她。


    他無法眼見失去她的痛苦。


    也或許是陸默還年輕,這種想法還很衝動,正因陳安老了,所以他才被所有利益蒙蔽,覺得陸默會被他說服。


    他就說出了今天的目的。


    “晚上我請客,你帶著封琪琪,咱們見一麵,再好好聊聊。”


    也不是他不可以獨自去找封琪琪,就跟朱高夫婦倆第一時間去醫院找封琪琪協商一樣。但誰也不能說事情是陳夢指使的,師出無名,他冒昧跑過去反而是把自己的臉捧上去給對方踩。


    陳安覺得,有陸默在當中圓場會更有勝算。


    而一時氣憤過後,封琪琪可能也會以利益衡量再考慮結果,並且據他所知封琪琪的家庭條件,就是個普通家庭。


    但陳安失算了。


    他好不容易拽了陳夢出來後,餐廳裏,久等人不來,兩人就這樣被放了鴿子。


    陳安怒不可遏,因為丟的臉麵,以及事態的發展更加棘手讓他震怒。


    陳夢更是覺得封琪琪這是故意的,當下臉色尤為難看。


    但陳夢不後悔之前的作為,她隻怨恨老天怎麽讓封琪琪這麽幸運,隻是傷那一點點!


    至始至終,她也沒有因此事件而對朱海威感到某些抱歉,陳安見著冥頑不靈的陳夢,更是生氣的當場摔了酒杯子,負氣離去。


    封琪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但知道陸默一定是耍了某些手段讓事情變得這樣棱角分明。


    公司的事情她沒有立場多問,而且她也不清楚其中脈絡,她能做的,隻是相信陸默。


    然,此事告一段落後,封琪琪的心情明顯如春風拂柳柔軟了很多。


    隻是跟陸默提起陳夢的時候難免有些感慨。


    “人性的惡是會進化的吧?陳夢以前隻是給我弄點絆腳石,後來上升到身體傷害,想要動手打我,我反抗後,發現打我完全打不到,現在就想著弄死我?你說人心怎麽會變化那麽大?”


    陸默隻說:“她的預期太大了,而且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仔細想想,的確如此,如果不是陳夢的預期太大,落空的時候也不會那麽生氣,負麵情緒總要發泄出去,最好的對象就是這個導致她預期失敗的人。


    可是就連發泄的預期也變得困難重重,陳夢就覺得上天讓封琪琪太幸運!這樣都能躲過去。


    後來,陳夢便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每次生氣都在加劇戾氣,直到她的心魔將她的理智吞沒。


    做出不可逆的舉動。


    陸默又說:“不過這件事情後她短時間內應該是會有所收斂的。”


    封琪琪失笑:“說的跟玩遊戲一樣。”


    “人生,其實就跟遊戲一樣。”


    封琪琪覺得這句話無可厚非。


    話鋒一轉想起朱海威又說:“相愛相愛,愛情是互相性的,一個人怎能改變?單戀的人,還是早早洗洗就睡,第二天不論多雲下雨還是晴空霹靂都應該換一片森林繼續踏青,遊戲花叢裏,難道不好嗎?幹嘛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還是個歪瓜裂棗似的樹。”


    陸默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這嘴巴也是毒。”


    “這叫夫唱婦隨。”


    “承認。”對於此話,陸默倒是痛痛快快。


    車疾馳在寬廣道路上,車水馬龍的世界,兩側綠化帶交織著還有白色柵欄內的薔薇爭芳鬥豔。


    這四月薔薇爛漫著的粉紅世界,封琪琪就想起來醉裏小桃花正在地球上某個地方度著蜜月,想著忍不住為她高興,有情人終成眷屬。


    時光如梭,記憶迴到醉裏小桃花大婚在即的三月中旬前。


    關於封琪琪手受傷的事情,柳楠沒兩天後就知道了,甚是感慨萬分,愁眉苦臉的又興奮不已的,瞧得封琪琪直覺她在抽風。


    柳楠麵目誇張的說:“我不知道該笑該哭,反正我入了萬花了特別高興,但是在你這模樣麵前大笑出聲,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哈哈哈。”


    反正該笑,柳楠還是笑了。


    本嚴肅認真的事情讓她搞得愜意無比,輕鬆自在,這樣也挺好,免得柳楠暴脾氣上來跑到陳夢跟前去對罵,得不償失。


    隨後,柳楠將萬花傳媒藝人簽約合同遞到了封琪琪麵前,她挺詫異。


    雖然柳楠以前有說過想簽約萬花,但是自從知道陸默兄弟倆和藍曉伊那些關係,她覺得如果去萬花肯定會受限製,資源會被壓住,從此虛度光陰。


    封琪琪不解道:“照你那麽講,咱倆關係這麽好,你不怕白婉婷給你穿小鞋啊?”


    萬花那家廣告有限公司隸屬霞都集團,現在管事的好巧不巧就是那個綿裏藏針的女強人白婉婷。


    在她看來,柳楠就是那脫了韁的野馬,如果受製於人定然不好過。


    “咱這關係啊,說好不好,說差不差。但是咱搭的上話,她是不可能壓我資源的,反而因為我跟她吃兩頓飯,表現的親昵一點,下麵的人有樣學樣,你覺得我會沒好資源嗎?”


    這一圈子繞過來聽的封琪琪迷迷糊糊的,反正她就聽明白柳楠說的,絕對沒問題,甚至還是個捷徑!


    還別說,柳楠為人處世圓潤變通,資源接到手軟,近期慢慢嶄露頭角發展甚好。


    藍曉伊自然是注意柳楠的動向,準確來說是順著陸雙留意到柳楠,一開始她是不同意,想勸說白婉婷說是別養一白眼狼。


    但是白婉婷卻說放在眼下看著總比在別處成為競爭者好,現在這情況,她低你高,從身份上來講就低你一頭,還有什麽資格跟你爭?


    何況對方死心塌地喜歡那個智障。就算是潛在危險,她既然能把柳楠捧起來,也能讓她一無所有。


    藍曉伊放心了。


    但白婉婷不知道的則是,感情也是瞬息萬變的事情,柳楠是天天的和智障糾纏來去,但是那感情早已經劃下了一段句號。


    不過關於智障的消息,果然是天道輪迴誰繞過誰。


    智障的那個芭蕾舞女神真麵目被揭開了,當然不是柳楠故意的,而是人再怎麽偽裝,也終有一天會被撕下那一層外衣。此時袒露的醜陋,因為之前太美的包裝,兩相對比之下,本平淡的靈魂倒顯得更肮髒了。


    智障一開始是不相信的,的確,很少有人會第一時間承認自己的錯誤,隻是真相不允許他反駁。


    對,沒錯,他被綠了,綠的太徹底。


    那天去她家裏找她,看到那兩人正相擁熱吻,唇彩的柚子紅還是她昨天相中時候,智障二話不說給買的,因為當時智障就認得那個顏色,她塗上之後他品嚐了一下。


    然後呢,麵對激吻的二人,他恨不得那時候他眼瞎了,更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但是他最恨的是自己,好馬不吃迴頭草怎麽永遠也記不住!


    是他犯賤他活該。


    甩門而出的哐當聲驚天動地,破釜沉舟般,其實他心裏早有點明白什麽,隻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對此,封琪琪很想大笑兩聲:渣男賤女活該。


    這幾天手疼之際,她也稍微有點空閑,有注意到遊戲群裏的吃瓜群眾們在那此起彼伏爭先恐後的議論,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密不透風的秘密。


    就智障那樣脾氣暴躁的,此事發生之後,解壓方法還不是半夜喝幾斤白酒,然後上遊戲吹吹牛皮?要不然就是猛錘對方使勁兒讓自己爽。


    封琪琪也是從醉裏小桃花那裏聽來的。


    封琪琪當時還笑說:“眼瞅著三月中旬了,你這個準新娘還不趕緊準備婚禮,天天浪遊戲是想幹嘛?”


    醉裏小桃花當時就興師問罪說:“遊戲上婚禮不參加的,到時候你會來吧?啊?”


    實際上,封琪琪知道陶樺是想問她和陸默現在關係到底怎樣。


    畢竟前段時間她跟應凱誠陸默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雖然帖子都被刪掉了,可是有心人,譬如真正關心她類似陶樺這樣的,肯定是想問問具體咋迴事。


    封琪琪也不避諱,這事沒啥好隱瞞的。


    “看他有空,我們就一起去。如果他沒空就我自己去。如果我也沒空,那麽等以後我跟陸默的婚禮,歡迎你來砸場子。”


    “砸水老板的場子?你知不知道紅塵裏都說寡夫跟寡婦是一土豪一富婆的,你說我要是把你們場子砸了,到時候我得賠多少進去?保不齊下半輩子蹲鐵窗裏哦。”


    封琪琪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而陶樺也該說該問有尺度,耳聞拍攝現場意外的事情知道她無大礙,其餘的貓膩在陶樺這個老江湖看來,封琪琪不開口說,她也隻言不提。


    再說柳楠聽聞智障此事,還是陸雙那個家夥在她跟前叭叭的。柳楠當時麵目表情,啥意見也沒發表,就說讓陸雙閉嘴,以後別扯那個狗東西。


    封琪琪不知道陸雙怎麽想的,但是呢,她太清楚柳楠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別人給她一耳光必定要甩迴去十巴掌打到你整容才罷休的。


    可是柳楠和應凱誠的計劃卻沒有成功,不是沒成功,隻是沒有落到實處去實施。還記得柳楠當時坐在秋千上喝酒抽煙跟她瞎扯的借口,說是封琪琪爸媽住院了,她哪裏還有閑心去搭理智障?


    固然有母上大人在醫院需要人照顧的原因,但柳楠那脾氣上來,管你天皇老子都得在你頭上拉屎撒尿的。


    不報複,柳楠到底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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