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陳玉皎早已興高采烈的撲過去,開心得手舞足蹈。


    可現在,她看也沒看那玉佩半眼,隻迎上戰寒征的目光:


    “不能嫁給長屹君又如何?


    如果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即便是做他外室,見不得光,又有什麽關係?”


    陳玉皎直言不諱,毫不留情:


    “做長屹君的外室,都比做你定西王的正妻好。”


    說完後,那清澈清冷的眸子還凝視戰寒征:


    “戰寒征,你以為隻有你家燕淩九不在意頭銜嗎?”


    她,亦不稀罕這什麽正妻之位!


    “都有各自的人生了,爽快點好不好?”


    “和個離,有那麽難嗎?”


    她清淩的聲線裏,明顯帶著兩分不耐煩。


    戰寒征臉色沉黑如墨。


    在他耳邊,女子那話一遍遍刺耳:


    “做長屹君的外室,都比做你定西王的正妻好。”


    “都有各自的人生了,爽快點好不好?”


    曾經非他不可、為他嘔心瀝血的婦人,如今變得如此決絕。


    “看來、你還真是愛他!”


    戰寒征額間的青筋都跳了跳,一身冷凜:


    “待他願意娶你,再來和與我談和離之事!”


    話畢,他將那玉佩放在托盤之上,決斷地走入沉武院中。


    他是定西王,十二武衛總不能對他動手。


    他們隻能退至陳玉皎身前,保護著她。


    戰寒征隻把托盤放至石桌上,爾後,一甩衣袍,轉身離去。


    即便走出很遠,戰寒征周身依舊籠罩著股風雨欲來。


    這抹不悅,連他也不知從何而來。


    路過一扇側門時,戰寒征的腳步停頓。


    他眸色微深,吩咐不遠處的將士:


    “調人守好每扇院門!”


    到底還未和離,陳玉皎私會贏長屹,對他們三人的名聲都不利。


    她一介婦人不在意,他堂堂定西王,需考慮周全。


    而沉武院中。


    戰寒征一走,夏蟬正好端著熬好的藥膳前來:


    “公主,定西王說什麽長屹君肯娶,他就和離,咱們這就去找長屹君提親!”


    別的人不知道,但她們這些做婢女的卻看得出來,長屹君對公主的心意。


    “不急。”陳玉皎卻製止。


    她感覺大師兄一直將她當做個不懂事的小師妹。


    他的心意,她從沒有問過。


    且,現在戰園裏就剩個戰寒征了。


    這盤棋,已隻差最後一步,她自己足以下出個勝負。


    即便以後真要改嫁,也是清清白白地嫁人,而不是連累他人背負“染指有夫之婦”的惡名。


    尤其是公子長屹,風清月白,玉樹無瑕,毀了名譽,不值。


    陳玉皎短短時間已有謀劃,她吩咐:


    “讓外麵那些流言,持續保持。


    且、讓燕淩九知曉,定西王夜間還來沉武院。”


    更沉不住氣的人,是燕淩九,而不是她。


    “武衛,再立即去辦另一件事。”


    這件事,才是和離成功的最大關鍵!


    城外無人的小道。


    戰明曦今日被迫搬去新府邸,那裏絲毫比不上戰園,讓她完全接受無能。


    她策馬奔騰著,心裏全是滿腔的怒火。


    “陳玉皎!你個賤人!你至於嗎!


    不就是付出了七年,沒得到我哥哥的愛。不就是我哥哥娶了個側妻?


    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


    至於鬧這麽兇嗎!”


    她哥哥人中之龍,看得起陳玉皎都是陳玉皎的福氣。


    陳玉皎,一個頭發花白的醜婆子,有什麽資格傲慢!


    而且還將他們所有人趕出陳園,將小姑子、小孩子趕去那貧酸的府邸!


    戰明曦停下馬匹,用鞭子不斷抽路邊的一棵樹,發泄心裏的怒火:


    “陳玉皎,你為什麽要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為什麽!


    不就是公公婆婆對你嚴厲點嗎?


    不就是我哥哥多娶個側妻?


    不就是把你丟水井裏泡了一個晚上?


    就這麽點小事,你為什麽非要鬧和離!為什麽非要做得這麽絕!你至於嗎!至於嗎!”


    她嘶吼的聲音裏盡是不解、瘋狂的任性、恨意。


    她真的厭惡透了現在的陳玉皎!一點不想迴到那新府邸!


    就在她發泄時,路上忽然出現了一隻小巧玲瓏、渾身雪白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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