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潔和善不能同言而語,他們雖然不能相輔相成,但是缺一不可。這些對百姓來說,卻都是同義詞,實在是令人唏噓!


    “我沒有貪國家一分錢。”


    百姓的錢,他是幾百上千的收。


    “我是人民的公仆!我——驕——傲!”


    作為奴隸主的他,多少有點不自知。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三七分的時候,你憑什麽要拿九點五?


    “我為了整個民族的繁榮昌盛,必須做出卓越的貢獻,現在我帶頭做表率。你們都是自願的就行,我個人自掏腰包十萬。”


    你自願就說自願,原本就是要做慈善,你偏要來這出。無論做什麽,要做到悶聲發大財,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樣明顯露白的行為,是不是在害怕?


    “你有沒有吃出來這是什麽肉?”


    “味道是挺好吃,我再吃一口就知道了。”


    “那挺好的,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嗶嗶嗶……呲呲呲呲呲呲……”


    這是一台1980年生產的留聲機,裏麵記錄下的資料,後麵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這是沒有得到妥善保管的後果。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對話,記錄的應該是他們覺得有意思的事情,實際上可能並不是什麽好事情,雖然後麵聲音是模糊的,但是或多或少有打罵的慘叫。


    “這就是最早的羊肉。”


    “怎麽又是羊肉,怎麽都這麽愛吃這個。”


    章羽財在分析案子的思路,旬智謀在打岔。


    “這並不是愛吃什麽肉這麽簡單,這是在銷毀證據。你覺得現在市麵上有好人,其實有特別狠的就是殺豬、牛、羊這些家畜,由於市場需求,最多還會宰雞、鴨、鵝這些家禽。陸地上的吃不夠,還有天上飛的、水裏遊的、草枯裏蹦的也通通不會放過。有時會供不應求,假的就會迎難而上,等你習慣了就好了,明辨是非,遇事三思就會大大的退步。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有沒有聽懂?”


    旬智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還真有你的,二哥!可是這些又說明了什麽?”


    “說明你笨唄!我都說了這麽清楚了,羊肉是幌子,實際上就是吃人。”


    “二哥,真有你的。說的還這麽直接,我們還……反正我們決定要查下去,要麽你出頭幫助我們調查,要麽我們自己來冒險。”


    “你們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本來這件事都快半個世紀了,就算查到了又能怎樣?都是活一天是一天,別去找死。”


    “打不了,魚死網破。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光天化日之下,誰敢橫刀立馬,殺人越貨。”


    “旬——智——謀!你小子。別老是這樣嘚瑟嘚瑟的,會幾句文言有什麽?咱們調查是有方向的,一意孤行不可取。況且你現在這樣孤注一擲,大家容易跟著吃虧的,我很輕鬆就把你給綁起來了,別到時候被真正的兇手抓住了,你後悔就晚了。”


    “可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你最好是給我安穩的坐好,這樣沒人會找你麻煩,你更不會被無緣無故被什麽斃掉。”


    “你少給我裝蒜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拿的起放的下。你也沒必要想這些卑鄙的手段,來阻止我來尋找真相。”


    “就憑你?勇氣可嘉,值得讚揚!雖然你的名字很機靈,可是你卻缺謀少智。看你這莽夫的樣子,以後怎麽成大器。”


    “你也太小氣了,好話都讓你說了,壞事怎麽都是我的?我難成大器,我看你是好大喜功並且急功近利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


    章羽財居然被說愣住了。


    兩個人在木屋的討論並沒有結束,還是喋喋不休的說著,接下來另外兩個人還需要進一步發展,畢竟他們才剛開始。


    許建宇和章羽強實在是坐不住了,自從那次抓捕“清道夫”失敗後,多少還是有些點消極懈怠,更多的還是內心深處的後知後覺的怕。


    許建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問章羽強說:“你說說看,旬智謀那小子,他真的靠譜嗎?”


    章羽強想了想,比較中肯的迴答說:“有事他可是真上,沒有他還真不行。”


    許建宇拍了拍章羽強的肩膀,指了指他們以前小學的方向說:“咱們班,那麽多同學,就咱們三個最鐵。”


    章羽強也拍了拍許建宇的肩膀說:“可不唄,就他最暴躁,聽話也是真聽話。那以後我們有什麽事,還是告訴他為好。”


    許建宇否定的語氣說:“可是不見得全都告訴他,他也聽不進去。”


    許建宇總結了一下,明確的說:“說這話確實沒錯,告訴他個大概就行了。”


    章羽財給旬智謀上了一堂課,他語重心長的說這事的嚴重性,希望他能把這些話傳遞給自己最好的兄弟的耳朵裏。


    有的時候,做某件事情簡單是真簡單,複雜是真複雜。年代無論有多久,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他開著車在馬路上風馳電掣,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也就是在農村,大部分地方連個限速標誌都沒有,這也是某些燒包的闊大爺肆無忌憚的理由。


    就這個人開車沒有目的,就是出門兜風,看樣子是心情不好。


    章羽財放了旬智謀後,有點鬱悶的出門就溜達一圈,剛好他的車從他的麵前略過去,由於剛下的雨,路上有積水,還濺了他一身泥水。


    “靠~”


    車子濺了一身泥,也就是感歎一下,拍了拍繼續迴家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趕緊騎上摩托車去追。


    時間迴到1984年的那個冬天,這真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在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好像什麽東西都已經恢複出廠設置一般,發生了轟動一時的命案。


    現場勘查筆錄和照片依舊保存的很完好,偏偏不知道兇手是誰。


    “死者劉嬈,時年28歲,性別女。”


    “可惜了,這麽好的年紀就沒了。”


    “需要通知家屬嗎?”


    “她現在已經沒有家屬了,這家男人是上個月去世的,孩子也不知道去向。”


    “她丈夫叫什麽?”


    “呂國梁。”


    所長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擺了擺手告訴警員說:“這個案子要調查下去,這個女人如果檢查結果後,沒有其他問題後,需要辦點手續。他的孩子還要去找,找到之後把他叫過來我們所,應該可以查到線索。去吧!”


    時間流逝的很快,留下的都是滄桑。


    “我媽她到底怎麽死的?”


    “你如果問我,那你就找錯人了。”


    “可是你最有嫌疑,為什麽敢做不敢當?”


    “這麽多年了,做壞事的人也不一定還在這個世上,你怎麽就有這麽大的執念?你就放棄報仇吧!你自己好好活著就行了。”


    “你在說什麽鬼話?她的死,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現在已經死了那麽多人了,後麵還會繼續有屍體出現。”


    “你瘋啦!你——這——個——瘋——子!”


    “怎麽?說我的時候你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的,當年你卻是那樣的無情無義。”


    “你瘋了、傻了、糊塗了。”


    “對。我瘋事、傻事、糊塗事,都是一樣的事。你能拿我怎麽樣?你肯定是恨不得我現在就去死,我明確告訴你,不可能。”


    “真是一頭倔驢,花崗岩腦袋,頑固不化。”


    “隨你怎麽說都行,請你不要試圖改變我的底線。”


    如果說一個過於勇敢的人,做他無法完成的任務時,絕對是瘋了。不要試圖去激怒他或者嘲笑他,當然,也不要鼓勵他。


    三個孩子來到了一戶舊宅子門口。


    “根據你你奶奶的說法,我找到了這個位置。”章羽強指著門的方向說。


    “真是有你的,不愧是能畫地圖的人。”許建宇拍了拍章羽強的肩膀說。


    章羽強笑著說:“哈哈哈……這個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可是,這個房子平平無奇,有什麽可以值得調查的?”旬智謀摸了摸腦袋,怎麽也想不通的說。


    “這間房子不得了,它已經存在有兩百年的曆史,算是他們老呂家的祖宅,呂豐賢是他們家第九代子孫。”


    “兩百代才九代?”


    “已經不少了,你這個笨蛋,他們家幾代人其實不重要,我們得出結論是這就是他家。還有就是,你別打岔,大哥還要分析事件呢!”


    “好了,你們別吵,我來講一下。我要嚴重批評一下你這個旬智謀,以後你千萬不要單獨行動,不打沒準備的仗。那個章羽財確實是個非常不錯的人,以我們對他的了解,也不可以完全相信他對我們說的話,活著的前提是沒有外界的威脅,而不是活在恐懼中。”


    “可是我真的沒有……”


    “你先別說了,聽大哥繼續講。”


    “這個我後麵再詳細跟你講。這個宅子現在是出了名的兇宅,據說死了劉寡婦後,二十多年沒有人進去過。既然今天我們都到這了,要不就進去瞧瞧。”


    別看這小胖子,平時咋咋唿唿的,許建宇提出要進去看看,他就怯場了。


    章羽強看著旬智謀,假裝輕蔑的說:“你是不是怕了?”


    “怕?笑話,我早就想進去看看了。”


    “好的,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們進去。”


    這不進去不知道,他們翻過牆頭,發現這裏麵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至於他們看到了什麽,後麵繼續說,目光再次迴到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劉寡婦察覺到不對勁時,她的身子就早已經髒了,生平頭一次感覺到什麽叫措手不及以及手忙腳亂,拚命的找周圍可以遮住關鍵部位的衣服。


    “咕嚕……咕嚕嚕……咻咻咻……”


    可是這終究是無濟於事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即便是她現在裹得嚴嚴實實的也沒用,侵犯她的人還在唿唿大睡。


    現在她哪管不了那麽多了,說什麽都已經太晚了。本來一無所有的家庭,現在不說負債累累也是有辱門風,她順手抄起一把剪刀,就要捅死這個畜生。


    說時遲,那時快。這個男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


    由於地很涼,冬天摔倒還格外的疼,這個既倒黴又幸運的家夥,清醒了過來。


    “你拿著剪刀幹嘛?”


    “給你做身衣服穿。”


    “那你把刀舉的這麽高幹嘛?”


    “我要扒了你的皮,給你做身衣服;我要剪了你的腳,給你做雙皮鞋;我要摳了你雙眼,給你做紅燒肉。”


    “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誰他媽的跟你說好好的?我給你一剪子。”


    該跑你就得跑,別人都要你命了,還在跟人家辯解,實在是沒有必要。


    男人剛跑到門口,才發現自己是一絲不掛。


    “我的親娘四舅奶奶啊!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臭娘們,我跟你拚了。”


    “你走吧!別在我這裏丟人現眼。”


    那人十分的詫異,撿起劉嬈扔給他的衣服和褲子。僅僅是穿了一條棉褲,裏麵內褲是來不及穿的,上身隻套了一件棉衣。即便是這樣,天氣寒冷是顧不上了,隻知道往家的方向跑。


    在這個最講究清白的年代來說,劉嬈的做法實在是過於超前,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還會讓人胡思亂想。


    那個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時不時的還會迴憶那天晚上的感受,天氣的寒冷或者情緒上有波動時後怕,都早已拋在腦後。


    抽煙,喝酒,打牌。這三大愛好,沾染任何一樣都會迷失自我,可以說得意忘形。古代行俠仗義江湖人都有這樣不成文的規矩:采花,不敗花。采花若敗花,人見皆可殺。


    這就不得不提那一天的第二天,打完牌在酒桌上他的表現,不停的賣派自己,你看他那眉飛色舞的樣子,確實有人想踹他。很多的還是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甚至豎起大拇指,還有人表示也想去會會這位“好客”的女人。


    “她真的,別看她平時一本正經的,騷起來可就沒完了。我腿都麻了,我推她都推不開,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撲。最後我是奮力反抗,總算擺脫了她,這才逃出生天。”


    “你這個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我就和她拚了……”


    “別的吧?這寡婦啊!失去了丈夫,肯定是如饑似渴,看到誰都像她的丈夫。你還不在意這點,現在國家查的嚴,你這個行為判輕點都是十年起步,別被判個殺頭的罪過就行。”


    “你這人,婦人之心。說點好聽的,動不動就拿法律來說事,這都是你情我願的,哪有那麽多罪過。你別聽他的,這家夥嘴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說拚了的人叫葛老四,說要被判刑的是嚴老三,說人嘴損的叫安老二。如果按照這個順序排列順序,他們應該是按照兄弟相稱的,姑且就先叫他老大來代替。


    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有機會自然會相見的。在這四兄弟當中,有一個就是當年的那個殺人犯,可這最後僅僅是歸咎村民們的臆想,對任何當事人都沒有影響。


    時間線迴到現在,安老二不知道什麽原因死掉了,嚴老三被人碎屍了,葛老四被死後拋屍路中央。


    這其實是歸功於章羽財,他通過暗訪案發周圍線索,最後整理證據後得出來的結果,實屬不易,需要給他點個讚。


    “現在的這些案件,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那起殺人案引發的,可是現在掌握的都很片麵,禁不起推敲。我們無法幹涉因果,阻止不了曆史的進程,隻能減少無辜的犧牲,僅此而已。”


    章羽強十分不解的說:“你是不是慫了,怎麽這麽喪氣?”


    “別傻了,老弟。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官方的事情由官方的來解決,別稀裏糊塗的把自己的命送掉。”


    “可是我們都查了快兩個禮拜了。”


    “兩個禮拜也算查案子?我十八歲就接觸過這個案子,沒有保護到任何人,以至於現在又多出你們這些孩子。他們兩個我管不了,你得聽我的。到時候吃虧了,你想到我說的話就完了。”


    “我們可是把兄弟,說好的一起……”


    “別傻了老弟,你醒醒吧!搞好了你們是兄弟,搞不好最後就隻有老大一個人活著。那些人就是前車之鑒,把兄弟都是烏合之眾。吃香的喝辣的時候,都是自己人;吃苦的受罪的,都是敵對者。”


    “你上次綁旬智謀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吧?其實無所謂,這世界本來沒有好與壞,隻是立場不同而已。罪惡最終還是要被打擊的,你坐視不管,那就是犯罪。”


    “你不要自以為是好不好?那個女人和呂豐賢是女子關係,別看他現在是芝麻綠豆的小隊長,如果囂張起來,不亞於定時炸彈。他也是一頭猛虎,會悄悄的繞到你的身後,給你最致命的一擊。”


    “別嚇人,有法律保護,有證據加持。”


    “法律是預防針,不是人生規劃手冊。要你命的不是歹徒突然想起來的,而是經過精心策劃出來的,你看到的隻是結果,過程基本上都是通過推理或者猜測出來的。隻有當事人的心裏才是標準答案,我們隻是自己出題自己做,並且大多數都是徒勞無功的。跟你說了這麽多,你就是不聽,還調嘴調舌的。”


    章羽強本來是想來找章羽財幫忙的,可是現在覺得又十分的可笑,到底有沒有查到劉寡婦的死因?或者說他知道了不願意透露,後麵還是有待考證的。


    殊不知,危險人物在逐漸的逼近,他是誰?


    章羽財大罵一聲:“你他——媽——的!你給我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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