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言揚言撤兵之後,他迴到了主營帳。外麵一片喧鬧,他充耳不聞,盤膝而坐。


    “主子!”小宇的聲音。


    他睜開眼看看,正是小宇,他渾身都是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其他人的。


    “你才迴來?你不等我被推翻了再迴來!”君陌言隻能把氣撒到了小宇身上。


    小宇擦了擦臉上的血,淡笑著說,“主子,沒事,祭司還活著,我們還能重來!”


    “祭司活不活不重要,我隻知道如果沒有安撫好外麵,不是被別人打死,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顯然,現在的君陌言很喪氣,大自從見到蕭然以後,打心底地開始退縮。如果說開始是被慫恿,覺得梵音一直不知道,他們便可以大張旗鼓地一舉拿下蘭溪。


    可是,當見到蕭然的那一刻起,注定了,他們私自撕毀合約,等待的有可能是來自梵音的製裁。


    “祭司在哪?”君陌言突然問道。


    “在自己營裏。”小宇的話音還沒落,君陌言就嗖的一聲消失了。


    ……


    “祭司大人,可還安好?”君陌言從上往下看著靜臥在床上的祭司,旁邊的侍衛瑟瑟發抖。


    “出去!”君陌言一聲怒吼,把侍衛給嚇跑了。


    “咳咳,主上何故如此生氣呢?”祭司軒轅澈一臉蒼白,用手肘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靠著邊上坐了起來。


    “嗬嗬,蕭然來了。我們這迴歇菜了!”君陌言“砰”的一聲,擊碎了旁邊的小矮桌。


    “主上為何那麽懼怕,誰勝誰負都沒定呢!”


    “可是我已經答應退兵了。”


    “主上隻是說現在退兵,不是說不能繼續再來?”


    “你跟蕭然玩文字遊戲?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嘛?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你少跟我裝糊塗,你比誰都明白,逆蕭然的人,還沒有活到今天的!”


    君陌言格外鄭重其事地說。


    “主子,如果怕,就不應該出來,出來了,就一定要有收獲才能迴去,不然,寧死不從。


    你看看外麵士兵的喧鬧,他們的不甘,打到一半,傷亡一半就迴去,我們什麽都沒有,怕他們不成?


    看看,我們是爛瓦缸,他們是瓷器,我們害怕他們不成?


    我們原本就是一無所有,拚一拚,可能有,如果直接放棄迴去,那麽以後,我們也不迴再有實力進攻蘭溪,生生世世都得在那片荒蕪的沼澤中。


    我為什麽還活著,因為我不甘心。我連死都不怕,我會怕蕭然嗎?”


    軒轅澈的話,字字珠璣,讓君陌言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作為主上,當強者降臨時,並沒有做到很好的臨危不懼。


    他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瀟灑地轉身走去。


    “主上,這次,我真的隻為魔域。如果成了,你便是蘭溪的主,如果不成,那便讓我成為蘭溪的一抹黃土。


    為魔域,拚過,那便無悔了。”軒轅澈慢慢躺了下去,看著頂上的天花,陷入了沉思,這場仗,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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