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鶴立顫抖著說:“殿下息怒啊,木兒平日裏確實是知書達禮的,不會這麽以下犯上,今番此舉,一定是受人蠱惑的啊!殿下明察!”


    “呸!”


    隨雲氣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拉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衝著包紮的下人就摔了一個耳光:“去你的賤人!沒輕沒重的,弄疼本殿了!滾滾滾滾滾!”


    沉土木見狀,連忙讓挨打的下人下去了:“去換盆熱水來,我來幫殿下包紮,你們去看看姐姐。”


    沉土木小心翼翼地給隨雲上藥,隨雲不滿地托起沉土木的小臉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把我的土兒嚇成什麽樣了!”


    “殿下…”


    隨雲傷的根本不重,兩三下便包紮好了。而沉火木的大腿傷到極重,血流成河,臉色都蒼白了。


    “爹爹,我看二姐今天也是不對勁。”沉火木咬著牙,勉強調整了唿吸,張嘴到:“我方才出門,見到殿下已經到了土兒房間的門口,二姐突然拿著劍跑出來,衣衫不整的,對著我們就是一通大罵,舉劍就刺,大家都看見了!”


    隨雲也附和道:“對!就是這樣,沉鶴立啊,你是怎麽管教女兒的?!本殿要娶的人是土兒,這事眾人皆知。沉木是二哥的人,我們也都知道,你說說,她自己衣衫不整的從房間裏跑出來,還怪本殿?!是何道理?!”


    沉鶴立頭疼的,自己女兒們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沉木毒辣,一心想當皇妃,甚至有朝一日能當上王後,但是她萬萬不會去勾引四殿下的。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沉鶴立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隨雲轉了轉眼珠子,嬉笑到:“誒,沉鶴立,這麽著吧。本殿曆來心善,你們沉家本來就是二哥的人,本殿不好拿你們怎麽樣。而且給你們治罪,會牽連到我的土兒,和三哥的火兒,所以。”


    隨雲看了眼沉土木,笑了:“土兒便隨本殿進王城吧,本殿去和二哥說一聲,把沉木抓迴來即可。”


    “什麽,讓土兒進王城?!”


    沉鶴立有些驚嚇,“這…這現在準備婚事,也來不及了啊,馬上就過年了,年後又是王上大壽,這…”


    “想什麽呢你。”


    隨雲輕蔑地白了沉鶴立一眼:“本殿是說帶土兒進王城,說了要娶她嗎?”


    沉土木一驚,抬頭怔怔地看著隨雲。


    “本殿帶土兒迴王城,讓她給做個侍妾,如何?”


    隨雲挑起沉土木的下巴,細細揉著,“本殿定不會虧待土兒的。”


    “這可不行啊殿下!土兒年幼,好歹也是沉家的小姐,怎麽能和那些下人一般,直接帶進王城,當什麽侍妾呢!”


    沉土木也含淚輕聲問道:“你可是認真地?說好八抬大轎娶我進王城的,如今隻是個無名無分的侍妾嗎?”


    幫沉火木包紮好傷口,許久沒有插嘴的沉金木緩緩地開口了:“爹爹,女兒知道殿下的意思。土兒當侍妾,若殿下真心心儀土兒,終有一日會將土兒扶正的。問題是,現在是木兒刺傷了殿下,論起罪來,這是謀逆,是要株連九族的。”


    隨雲滿意地點點頭:“嗯,對,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啊,這才叫知書達禮。沉鶴立,你還不如你這大女兒呢!”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


    沉金木看土兒一臉不情願,一臉的委屈,便將她拉到一邊,悄聲到:“傻妹妹,這種時候保命要緊。左右殿下心儀你,先做個侍妾,姐姐在中間幫幫你,很快就做上皇妃了,總比這大半夜的,把事情捅到王上前麵來的強。他們都是皇子,我們算什麽,虧的可是我們。”


    “可是姐姐…”


    沉土木心下了解,這是他們一大家子的命,恰巧碰上的是這個四殿下。


    “你想,如果,剛才木兒刺到的是二殿下呢?”


    沉土木想了想,咬了下嘴唇,眼睛別到了他出:“二殿下會當場把我們都殺了…”


    “對嘍,就是這樣。”


    想明白後,沉土木走到隨雲身邊,拉拉他的衣袖,紅著臉到:“殿下,我跟你迴王城,你放過爹爹他們。二姐的事兒,交給二殿下處理吧。”


    “你叫我什麽?”


    隨雲聽到她願意跟自己走的時候,心花怒放,仿佛什麽計謀得逞一樣,一把摟住沉土木,“像以前那樣叫我就行拉。”


    “隨雲…”


    “好好好。”隨雲滿意地笑了,看了看重傷的沉火木,她正在安靜地看著這出好戲,一點意見都沒有。


    “沉鶴立,今晚本殿就留宿在土兒房裏了。這件事,本殿明日迴去和二哥單獨聊聊,其他人,本殿便不追究了。”


    說完,隨雲抱起沉土木就往房裏走去,絲毫不管其他人的想法。


    沉金木拉拉沉鶴立,沉鶴立歎了口氣,搖搖頭:“謝殿下不殺之恩。”


    隻要留著命,他們也不算虧。


    …


    屋頂上,扛著麻袋的狂風暴雨躥到了匠造局裏麵,雙童正在門口接應。


    不多久,關久久和柳凝梅也迴來了。


    “雙童,走,我們一起進去。”


    柳凝梅拉上雙童,在前麵帶路,帶著關久久七拐八繞,走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小庫房裏。


    狂風暴雨已經在裏麵了。


    “這個庫房,一起是用來堆廢棄木材的,後來老爺在前麵弄來個新的大庫房,這件小的就空置下來了,剛好給我們用。”


    柳凝梅拍著手,推著雙童和關久久進了庫房,關上了門。


    庫房不大,但是作為一個臥室算是剛好的。


    關久久進門,看到一張小床,床上放著套著沉木的麻袋,牆旁邊立著一個櫃子,裏麵不知道放了什麽,狂風暴雨正坐在桌子旁。悠閑地喝著水,麵具早已丟在了桌子上。


    “小姐,你們迴來啦。”


    關久久點點頭,走到床邊,踢了踢麻袋:“嘿嘿,梅姐,把她恢複正常,我們玩玩。”


    “玩玩?”


    狂風暴雨一愣,“小姐你要幹嘛!”


    柳凝梅素手一揮,一層粉色的薄霧將庫房包裹了起來,“小姐,有這個結界在,外麵的人聽不到我們的聲音,我們卻可以洞悉外麵的一風一雨。”


    關久久眼冒精光,嘴角帶笑:“如此,甚好。”


    雙童解開了麻袋,將一絲不掛的沉木直挺挺地摔在床上。


    看到眼前的女子,雙童嫌棄地一皺眉:“這種貨色…”


    柳凝梅笑道:“別嫌棄啊,好歹也是煉毒的至陰之體,有助修為的。”


    正說著,柳凝梅蘭花指一彈,解開了沉木的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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