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師挽月有空,非要給她展示一下自己新學習的成果。


    溫知渺唱的曲是纏綿悱惻的女道長和小蛇妖的故事。


    師挽月聽她唱就知道她估計又看了新的話本,看起來還是沒有自己那麽忙碌。


    否則怎麽還能看話本呢?


    不過溫知渺唱的雖然不好聽,但是好玩。


    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時不時地會把師挽月逗笑。


    二人正玩鬧著的時候,忽然有一人渾身帶血地闖了進來。


    一進來就把劍橫在師挽月的脖子上。


    溫知渺眯著眼睛看著對方,師挽月倒是淡定,依舊坐在那裏:“閣下既然是進來躲避追殺的,直接殺了主人家似乎也不好吧?”


    那人身上穿的乃是一條精致的長裙,隻是因為被追殺有些破了,染了血所以看起來有些狼狽,臉上戴著麵紗看不容貌。


    溫知渺瞧著她身上的傷嘖了一聲:“傷成這樣,看來仇怨挺大啊。”


    “放開她,我保你無憂。”溫知渺低聲說道。


    那人似乎還是有些不信她:“放了她我如何信你?”


    溫知渺再次眯起眼:“不放她你也不用信我,我會直接殺了你。”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還是不放。”那人猶豫了一下。


    師挽月已經動了,溫知渺配合著她的動作一腳將人踹開。


    隨即動作迅速的將師挽月拉了過來。


    “殺了。”溫知渺淡淡地說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幾名護衛當即進來。


    溫知渺看到師挽月脖子上的一道淺淡的血痕當即心疼得不行。


    “沒事。”師挽月低聲說道。


    隨後看向那人:“能進來怕是人不少,到底是被追殺還是還不好說,別殺了。”


    楚安就在門外守著,除此之外院裏院外的也有不少的護衛,溫知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即便是宮外的宅院也不可能放鬆守衛。


    可此人居然還能進來,隻能說不管是她的同夥還是敵人都不少,不然不可能躲過那些護衛。


    “你還有一個選擇,說清楚身份,我可以暫時不殺你。”溫知渺冷淡地說道。


    “我說。”那人看著那些護衛,知道此刻已經重傷的自己不可能打得過。


    她扯下自己臉上的麵紗:“我本該是鹿金的聖女,方才匆忙之中沒有認出太子殿下和師少姬,是我之過。”


    自稱聖女的人站在溫知渺的麵前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溫知渺和師挽月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北戎聖女?據孤所知,聖女此刻應該正在天佛寺與方丈論道。”


    那人卻搖了搖頭:“那是我的孿生姐姐。”


    “她頂替了我的聖女身份,所以她才借論道之名來天啟,實則是為了來追殺我。”她傷得太重了,連說話都費勁。


    此刻楚安也進來了:“殿下,外麵來了許多的刺客,但似乎不是衝著殿下來的,一共有三方人馬,人數都不少。”


    “帶下去幫她療傷,順便讓你的人不要妄圖想要進來。”


    “楚安命人直接放箭,欲進來的人,殺無赦。”溫知渺眼眸冰冷地看著麵前自稱聖女的人。


    說完之後還是有些不解氣,順手抽走了楚安手裏的刀,速度極快地在那人脖子上劃過一刀,不致死但疼。


    “傷了她,不是一句抱歉能解決的。”溫知渺再次說道。


    那人來雲京也有些日子了,關於太子和師少姬的傳聞也聽了不少,往日她都隻當是傳聞,並沒有多想,可今日才明白不隻是傳聞。


    這位小殿下是真的很在乎師挽月。


    “抱歉。”她再次說道。


    溫知渺是不相信對方沒有認出她的,就算是不認得她也不至於不知道這裏是她的宅院。


    又不是孤家寡人的,還有許多部眾,這點事都查不到反正她是不相信。


    等人被帶走了,楚安再次躬身:“殿下恕罪。”


    “有高手?”溫知渺不懷疑楚安。


    “是。”


    “一會說,讓太醫進來,給姐姐處理一下傷口。”溫知渺看著師挽月的傷還是心疼極了。


    師挽月看著她那擔憂的模樣嘴角稍稍揚起:“真的沒事,她沒弄到,我自己會躲。”


    她又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好歹也是自小習武的人,一個傷成那樣的人,不可能真殺得了她。


    “那也是傷到了。”溫知渺不滿地嘟囔。


    她都舍不得傷半點的人。


    太醫來得迅速,侍衛來叫她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多大的事,結果一看師挽月那傷。


    哪怕什麽都不處理,過了今晚傷口也能自己結痂。


    不過該處理還是要處理的。


    等太醫走了,師挽月再次坐下,輕聲道:“不太可能是無意間闖入。”


    “無意間闖入怎麽可能會精準地找到我們。”溫知渺搖了搖頭,她又不是啥子這種話也信。


    師挽月點了點頭:“看來鹿金也是一團亂麻啊。”


    王室在爭奪王位,結果代表神權的方麵也是如此。


    溫知渺忽然道:“不然,直接把鹿金拿下吧?”


    “母皇之前就有這個想法,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前前朝到前朝再到天啟,鹿金和它的前任不都是弱的時候就裝孫子,一旦強一點了,就開始謔謔中原百姓。”


    “再說我也看不慣她們神權至上那一套。”


    師挽月想了想其實也不是不行:“燕王朝曾和鹿金聯姻多次,鹿金王彼時還曾認燕帝為義父,可在燕王朝發生內亂之時,他們便趁機奪取了西部最富饒的兩郡,更是直接遷都於此。”


    “再後來趁著中原混亂,鹿金又奪取了西部的銀邏平原地帶,若非還有漣安山脈,如今我朝西部可真是沒有任何屏障了。”


    “所以其實陛下也動過這個心思吧?”師挽月問道。


    “動過,但是當時天啟初立,爛攤子太多了,不能貿然出兵,如今北戎無暇顧及我們,胡延還算是老實,東瀾也安定下來了,要打也是能打,打下了鹿金,西行便更是無阻了。”


    說實話溫知渺還是挺心動了。


    師挽月想了想道:“可師出無名。”


    溫知渺哂笑:“要名頭?那可太多了。”


    “南紹之事便是最近的由頭,再往前一點,母皇剛剛登基的時候,鹿金做了多少妖?要不是母皇未雨綢繆,就知道他們不會老實,早早安排了大將鎮守,他們能那麽安分?”


    “不說這些,就說我天啟無法與西邊諸國順利通商,鹿金就是罪魁禍首,它在中間吃了多少中介費,要不是這些中介費,鹿金這些年能這麽好過?”


    “再說她們今晚還刺殺孤。”溫知渺無辜地對師挽月眨了眨眼。


    師挽月輕笑了聲:“也是,看來殿下心裏已經有想法了?”


    “不急還得問問娘親,而且也要看看朝臣們同不同意,反對的人多還是同意的人多,鹿金畢竟不是東瀾。”


    溫知渺摸著下巴認真思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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