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渺看著那人,她也沒有什麽印象,她的人去調查過很多學子,哪怕不怎麽愛交際的,但是隻有往年的成績不錯的,她基本看了一遍的呀。


    她努力地想著自己有沒有看過一個叫石泉的人的資料,最後終於隱隱約約的有了一點點的印象。


    好像是有這麽個人,但是溫知渺對她沒有什麽特別深刻的印象。


    畢竟她也沒有挨個去看那些人的文章,這要是一個個去看,不得累死。


    “將前三甲的文章發下去都看看。”蘇卿珞冷說道,這是每次科舉的傳統,大臣們也都習慣了。


    溫知渺先是看了一下狀元的文章,越看越欣喜。


    以至於之後再看後麵兩名的文章都覺得有點套路了,不是不好,隻是沒有那麽出彩。


    提出問題、解決問題,而且提出的解決辦法都是切實可行的,從各個方麵進行了分析。


    文筆不算是極好,辭藻也不夠華麗,但行文之間都有一種呐喊的力量感。


    “好文章,當之無愧。”溫知渺看完之後當場進行了誇讚。


    朝臣也都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


    經過天子核定之後的名單會在雲京城內進行張貼,俗稱放榜,今日其實就是放榜時間了。


    再過一會兒就會有衙役去各個公告處張貼此次科舉中舉的名單。


    今年的文狀元是最近三次科舉唯一的女狀元。


    其餘兩位依舊是男子,但今年三甲之外的女子卻不少,比往年更多一些。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今年的武狀元也是女子。


    就是那個格外高大的女子,此人不僅力大無比,騎射等等的也不差,排兵布陣也隻輸給了何元瑤,其他的項目全是魁首。


    聽聞祖上也是出過一個將軍的,而且她自小就長得高大,獵戶家庭,從小就熟悉弓箭。


    至於長槍那些她是沒學過,但是力氣大已經能碾壓很多人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技巧都是無用的東西。


    今年的文武狀元都是女子,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那位武狀元倒是早早地就在雲京城揚名了,畢竟那高大的身形走哪都會讓人忍不住側目。


    隻是那位文狀元倒是依舊沒有什麽人知道。


    今日放榜,各個放榜之處早已經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百姓,


    石泉本來沒抱什麽太大的希望,她出身低微,又是個結巴,不愛與人打交道。


    因為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她來雲京這麽久甚至除了考試的時候都沒有和其他的考生學子有過接觸。


    等待考試的日子她也沒有閑著,而是在雲京城找了份工作,她甚至想過就不迴去了,就在這裏做工,掙到的錢到時候再寄迴去給家裏人。


    她阿姊的女兒也到了讀書的年紀了,她這輩子考不上也沒有關係,再試幾次不成就放棄了。


    好好供阿姊的女兒讀書,說不定比她要好。


    聽人說如果是啞巴或者結巴這樣的,就算是考上了人家也不要的。


    她今天來也就是來湊個熱鬧,卻沒想到會在人群之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石泉?”


    “這誰啊,從來沒聽過啊?”


    周圍人都在議論著這個名字完全沒聽過。


    石泉想擠進去看,但是人太多了。


    “今年的文試的新科狀元真沒聽過啊,榜眼和探花倒是都聽過。”


    “好像是叫石泉是吧?我去打聽打聽。”


    聽到自己的名字,石泉有些訝異。


    新科狀元,她?


    應該不能吧,可能是同名同姓的。


    石泉還在努力地想往裏麵擠。


    人群之外有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禁衛軍突然過來了。


    “石泉可在?”為首的禁衛軍統領大聲問道。


    石泉站在人群之中,一起看著那些禁衛軍,她不認為那些人叫的是自己。


    禁衛軍首領又再次開口道:“飲川石泉可在?”


    “女,年三十五,新科狀元可在?”


    對方加了許許多多的限定詞,石泉從後知後覺地相信了,真的是叫自己。


    她在人群之中弱弱地舉起手:“在...在的。”


    她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幾分惶恐。


    禁衛軍首領走到她麵前,恭敬地對她微微躬身:“太子殿下有請,還請狀元娘隨我等去東宮,殿下在東宮等候。”


    溫知渺一知道這位新科狀元的情況,就立刻派人去找她了。


    她這樣的出身對雲京城的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定然是不懂的,若是被其他有心之人捷足先登,先和她說了些什麽,怕是容易被騙。


    新科狀元雖說無論如何也能混一個官職,但一些不懂其中門道的人,還是挺容易被坑的。


    坑了這些人,然後自家的小輩自然就有機會了。


    所以溫知渺才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尋石泉,畢竟她和往年的狀元也不一樣,她真的過分單純。


    眾人看著那一身破舊衣衫的女子站在那比她高不少禁衛軍麵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緊張。


    “請。”禁衛軍的聲音低沉,帶著不自覺的壓迫感,石泉哪裏見過這場麵。


    即便對方與她一樣都是女子,她也還是緊張。


    禁衛軍請她上了馬車,上車之後她還緊張地問了一句:“真的是我嗎?”


    禁衛軍首領想著她來之前得到的關於新科狀元的描述,應該是沒有錯的,但出於謹慎還是再次核對了一下信息。


    最後確認了就是她。


    石泉一路上渾渾噩噩還帶著滿腔的惶恐的入了東宮,如今東宮已經都布置好了,而今日師挽月也正好無事,便也在東宮陪著溫知渺。


    馬車停在宮門前剩下的路必須用腳走。


    石泉跟著禁衛軍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看到自己的鞋已經破了一個洞了,她一時忍不住想著太子會不會覺得她過於冒犯了。


    可是就算是想著,她也不敢在這時候和禁衛軍說讓她迴去換個衣服。


    皇宮威嚴,她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身體都是不自覺的緊繃的,甚至有種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太子麵前的。


    “殿下,狀元娘已經帶到了。”聽到禁衛軍的聲音她都覺得腦子嗡嗡的,隻有本能地跪下。


    “太子殿下千歲。”


    溫知渺聽著她顫抖的聲音,有些無奈,看來她是把人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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