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挽月將她放在床上,並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


    隨後師挽月轉身去滅燈,溫知渺在床上抱著被子打滾,頭一次體會到心裏甜滋滋的感覺是怎樣的。


    師挽月滅了燈便迴到了床上,溫知渺往後一滾就滾到了師挽月的懷裏。


    但是一想到自己這樣真的很像猛女撒嬌,頓時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過身反客為主的摟住了師挽月:“姐姐。”


    溫知渺在師挽月身後輕聲喚她,師挽月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溫和的應著她:“嗯?”


    “好像在做夢。”喜歡的人也喜歡著她,這樣事的確會讓人無比的雀躍。


    師挽月輕笑了聲:“傻瓜。”


    溫知渺哼唧了一聲:“我才不傻,要不是...”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了,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渺渺故意告訴我,靈靈說喜歡你,我或許還不會去想這些是嗎?”師挽月哪能不知道某人想說什麽。


    溫知渺蹭了蹭她的肩窩,沒有反駁。


    師挽月低笑了聲,轉過身,將唇瓣印在溫知渺的唇上。


    自詡高大的小殿下被她壓在身下,她倒不如溫知渺那麽著急離開,雙手壓著溫知渺的手臂。


    溫知渺又沒出息的心髒砰砰跳動了起來。


    師挽月的指尖落在她的脖子上,又順著手臂一路下滑:“我還有一事不解,不知渺渺可否替我解答一下?”


    溫知渺喉嚨幹澀,勉強開口道:“姐姐想問什麽?”


    “渺渺身上這些抓痕,吻痕從何而來的?演戲要到這個地步嗎?”師挽月的指尖壓在她手臂上未散的吻痕上。


    感情是事後來興師問罪的。


    溫知渺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我...”


    “當然要演到這個地步,不然他們怎麽會相信我不學無術,他們不信朝堂上那些人如何能信,他們如今不信,我便不能趁著母皇尚在位的時候將那些人拔除,等我登基,還要和這些人鬥智鬥勇,實屬煩人。”溫知渺嘟囔道。


    “不許轉移話題,哪來的?”師挽月看透她的心思。


    溫知渺輕笑了聲:“姐姐這般在意?”


    師挽月撓了撓她的胳肢窩:“怎麽渺渺不希望我在意?”


    溫知渺伸手抱著她:“當然是我自己弄的,我很乖的。”


    師挽月聽到她的話,怎麽都覺得有些不信:“自己如何能弄上這些?”


    溫知渺頓了下:“不信我給你表演一下。”


    她坐起來,側過頭努力用唇瓣去夠自己的肩膀,然後還真讓她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吻痕。


    “至於脖子上這些,揪一下不就好了,讓皮下出血,也不是什麽難事。”溫知渺不好意思的解釋。


    師挽月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就你鬼點子多。”


    溫知渺嘿嘿笑了聲:“那當然。”


    “姐姐不信我,該罰。”溫知渺哼了一聲。


    師挽月笑著問她:“那渺渺想如何罰?”


    她真這麽問了,溫知渺還真是想不出來要罰什麽。


    “不知道,留著吧。”溫知渺說完再次躺下了。


    師挽月也在她身側躺下了:“渺渺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不需要完全將那些心有不軌的人都詐出來,因為這裏麵很大一部分都是牆頭草,若是你真成功登基了,他們也不敢真的做什麽。”


    “我知道。”溫知渺閉上眼睛:“所以我需要阿姊幫我分辨一下哪些是牆頭草,哪些是真的狼子野心。”


    “至少溫家和蘇家的氣焰必須打壓下去,否則還會有無數個蘇錦程和溫柯。”


    “姐姐,我要的不是在自己家裏內鬥,攘外必先安內不是嗎?”溫知渺說完又黏黏糊糊的將師挽月抱在了懷裏。


    師挽月思索了一下:“有理。”


    “何況還有一點。”溫知渺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困了。


    “我不僅僅是為了打壓溫家和蘇家,還有他們背後拒絕一切改革的守舊派,母親已經做了很多,路已經鋪好了,或者換句話說,也不是我要這麽做,我不做母親也總要去做的。”


    師挽月忽然發現自己之前陷入了一個誤區,她總想著溫知渺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得到朝臣的支持,因為無論如何陛下都是支持渺渺的。


    卻差點忘了,不論如何溫知渺和帝王也是一條心的。


    她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帝王授意。


    今日溫知渺所做的一切,她不做,陛下也會派其他人來做。


    蘇卿珞和雲舟花了許多年,讓南北之爭變弱了許多,兩方人不再如當初那樣劍拔弩張。


    但總有新的問題冒出來,比如開放通商之後,地紳商賈的勢力也會變大。


    聯合那些死而不僵的舊世家,形成了一股新的盤根錯節的勢力,以至於雲舟一直想推行的土地改革之事無法推行。


    此次溫知渺南下,一來是為了平定南方,二來也是給師觀潮等人創造機會。


    師挽月抱著溫知渺:“渺渺似乎還是想的比我要多一點,目光總是更廣闊些。”


    溫知渺真的困了,她伸手捂住了師挽月的嘴:“根本不一樣,母親和舟舟想什麽,又不瞞著我,而且我了解她們,你又不了解母親和舟舟。”


    師挽月沒有繼續說什麽了,就那樣抱著溫知渺,等著她率先入睡了。


    隔壁原本屬於溫知渺的房間又是一夜燈火通明。


    溫知渺聞著師挽月的氣息倒是睡著的格外的快。


    師挽月也逐漸的睡著了。


    而在她們隔壁的邊睿彤和段寄靈卻都是一夜未眠。


    邊睿彤腦海裏都是這兩天跟著溫知渺的所見所聞,她在雲京的時候,隻在溫知渺和師挽月口中聽過隻言片語的關於這個世界的荒唐。


    但從未親眼見過,可這兩日,她卻是那樣真實的看過了。


    段寄靈在她隔壁,心緒就更加複雜了。


    她臉上和手臂上爬上一道道的黑色的痕跡,隱約可見血管下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疼痛讓她原本精致的小臉變得有些扭曲。


    灰色的眼眸布滿血絲。


    她忍著不肯吃藥,腦子隱隱綽綽的閃過很多東西,今日鬥獸場的場景曾經蠱池之中痛苦唿號的人。


    母親毒發之時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該恨的,恨她父親恨她母親恨長老會。


    最後腦海中閃過溫知渺陽光而溫暖的笑容,段寄靈緊緊抓著桌邊。


    她的確喜歡溫知渺,或許也不僅僅是喜歡她那個人,而是她身上陽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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