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次日溫知渺還在夢鄉之中,師挽月在南紹城已經接連接到了三封急報了。


    這場大雨造成的危害比她們預計的還要嚴重許多。


    “東源城外的堤壩於昨夜被衝毀,大雨致使多地發生泥石流,死傷慘重。”


    “賑災糧草被周邊土匪劫走,護送士兵死傷過半。”


    “疫病開始蔓延加重。”


    每一個急報仿佛都讓懸掛在師挽月頭頂的那一柄利劍往下掉落一分。


    師挽月坐在本該屬於溫知渺的位置上,看起來無措極了。


    年少的主事人終究沉不住氣,大發雷霆。


    溫融雪撐著病體前來,強硬的撤掉了師挽月的實權,親自主持賑災一事,但她病的太厲害了,不得已還是將溫柯召集迴來了。


    而此時此次賑災之事真正的負責人還在南紹城外的銷金窟中唿唿大睡。


    師挽月被順王的人控製在了順王府中,不得隨意出入。


    祁玲琅和鄭舒也被困在了府中。


    外麵的大雨還在繼續,黑沉沉的天空仿佛被人捅破了一樣。


    往日隻在雲京城聽過南方年年大雨,常有水患,但那時候她們也隻在書籍記載中看過,未曾這樣近距離的感受過。


    如今她們甚至算不上身臨其境,畢竟在南紹城之中,師挽月也好,祁玲琅和鄭舒也罷都不曾看過那傾瀉而下的泥石流到底是什麽模樣。


    也自然感受不到那些百姓的痛苦。


    可即便如此,心情也沉重無比,三人坐在祁玲琅和鄭舒的房間之中,看著窗外不停歇的大雨。


    “我不喜歡南方,好多雨,到處都濕濕的,還容易發生災難。”鄭舒歎息了一聲。


    祁玲琅苦笑道:“可北方也同樣會有幹旱。”


    鄭舒鼓了鼓腮幫子,最後歎了口氣:“挽月,那些百姓真的沒救了嗎?”


    師挽月垂下眼眸:“能提前轉移的盡力轉移了,包括蘇錦程想要舍棄的那部分百姓,包括你們預測到的附近可能發生山洪的地方,其他的預測不到的突發災難,的確無能為力。”


    段寄靈手下能控製的私兵,溫知渺能調動的士兵,監察院能調動的人都在這幾日行動了起來。


    救所有人肯定是不可能的,甚至就算是預料之中的一些地方,也有來不及轉移到災民,人力終究是有限的,也做不到事事周全。


    鄭舒稍微鬆了口氣:“那就好。”


    師挽月臉色卻依舊凝重:“今年的災情比往年都要嚴重。”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可蘇家、溫家、段氏卻都還想借此機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鄭舒不太懂這些,她隻是覺得師挽月和溫知渺已經很厲害了。


    “挽月。”


    聽到她喚自己,師挽月笑著看向鄭舒,鄭舒是她們幾個之中除了溫知渺之外的年齡最小的。


    同時心思也是最單純,性格最內向的,所以小夥伴們也最是護著她,總是拿她當妹妹看待,就連溫知渺都是如此。


    “你和渺渺已經做的很好了。”鄭舒看向師挽月輕聲安撫她:“所以不要不開心啦。”


    師挽月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舒舒,我不是因為這個沉默,不至於。”師挽月輕笑了聲。


    她很清楚自己救不了所有人,她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便好。


    祁玲琅伸手揉了揉鄭舒的腦袋:“她在擔心渺渺。”


    “渺渺怎麽了?”鄭舒真的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的。


    “我不確定,隻是覺得有些不安。”師挽月垂眸,她說不出來為什麽,但就是覺得心惶惶。


    祁玲琅想了想問道:“那挽月要去找渺渺嗎?”


    師挽月抿著唇,良久都給不出答案,她想去,哪怕是有危險,至少也一起承擔。


    她理智又在告訴她,她不能去,南紹城需要有人坐鎮,溫知渺若是能脫險,一定需要有人接應。


    若是她也過去,就隻有祁玲琅能幫忙接應了,可她對監察院的勢力沒有那麽了解。


    師挽月覺得將此事交給她,會讓她過分為難。


    何況如今大雨之下,行船也的確困難。


    “挽月,你應該相信渺渺。”祁玲琅看向師挽月。


    師挽月苦笑了聲:“玲琅,我不是不信她,我隻是...”


    指尖落在桌上,微微有些用力:“我隻是不想讓她一個人麵對那些危險。”


    祁玲琅也沉默了,她大概能理解。


    正因為理解,所以更無法勸誡了。


    “若是實在擔心,那便去吧,這邊有我。”祁玲琅對她溫和的笑著。


    師挽月看向祁玲琅,輕輕抿唇有些糾結。


    “怎麽不相信我?”祁玲琅半開玩笑道。


    師挽月連忙搖頭,她隻是覺得不該將這樣的重擔交給祁玲琅。


    “挽月,我們之間不用想太多,你現在隻要思考,你想不想去找渺渺,以及有沒有把握登島。”


    “畢竟這一次她身邊不會有那麽多的士兵守護,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度過。”祁玲琅輕聲對師挽月說道。


    師挽月抿了抿唇:“我看看有沒有船。”


    也不是她說想去就能去的,若是沒有人願意劃船登島,怕是也沒有用。


    祁玲琅輕輕點頭:“好。”


    師挽月喚來了護衛,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再次坐下了。


    祁玲琅展開棋盤笑著問師挽月要不要下一局。


    師挽月笑著應下。


    傍晚時分聽聞溫融雪歸來了,師挽月去找了她一趟。


    之後師挽月便離開了順王府。


    溫柯迴來之時,順王府已經隻剩下祁玲琅和鄭舒了。


    這二人在溫柯看來倒是沒有什麽威脅,但是師挽月離開之事實在是超乎了溫柯的預料。


    她想不明白師挽月為什麽要去尋溫知渺,更不明白溫融雪為什麽會同意師挽月過去尋溫知渺。


    溫柯去找溫融雪詢問緣由,溫融雪隻是淡淡的詢問她:“若是元昭真的死在南紹,是你能承受天子怒火,還是溫家能承受天子怒火?”


    溫融雪眼神有些冰冷的看向溫柯:“你和溫家有什麽交易我不管,但我活著一天,我便不會與溫氏為伍。”


    她情緒有些激動,甚至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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