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拉著蘇卿珞去雲京城最大的戲班子看戲去了。


    溫知渺則是從書閣之中借了書就風風火火的跑去了師府。


    她跑到師府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師觀潮和祁穀玉從裏麵出來,兩人並肩而行,都是一身官袍。


    看起來都是一副要去上班的樣子。


    “殿下。”二人見到溫知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溫知渺對二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笑起來總讓人覺得十分無害,一雙漂亮的眼眸總是那般清澈。


    與她不熟的人隻會覺得她天真可愛。


    但師觀潮和祁穀玉可都是領教過這位的手段的。


    “師相,祁院首。”幾年前祁泰鴻隱退的時候師觀潮自然也就上位做了宰相,而祁穀玉也憑借自己的能力當上了那監察院的院首。


    “挽月去書房了,殿下自可去書房尋找。”師觀潮對她笑了笑。


    溫知渺嘿嘿笑了下:“多謝,姐姐讓我幫她借書。”


    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懷中的書。


    師觀潮也隻是微微頷首,並未說什麽。


    等溫知渺小跑著進了師府,祁穀玉揶揄的看向師觀潮:“師相就不怕小殿下是看上你家挽月了,那可是從小就粘著了。”


    師觀潮笑著搖了搖頭:“女兒的事管不了那麽多,你父親難道管的住你?”


    祁穀玉對上師觀潮的眼眸,沉默了一瞬間,隨後移開了眼睛:“父親老了。”


    “和她們比,我也老了。”師觀潮倒是承認自己確實不算年輕了。


    三十多歲的宰相,怎麽也算不上老。


    祁穀玉看著師觀潮依舊是那副清潤的樣子,再次跟上她的步伐。


    “這次漕運貪汙案,切忌小心查探,若真是如你所說,涉及整個陳州府的官員,可不是小事,我可允你特別行事,但若是打草驚蛇,對方先反咬你們監察院一口,陛下那邊追查下來,我可不幫你瞞著。”師觀潮再次嚴肅的對祁穀玉說道。


    祁穀玉對她微微躬身:“臣定會將此事探查明白。”


    師觀潮看著麵前的女子,一身官袍也掩飾不住滿身的文人氣息,她甚至不會半點武藝,但是這十年在監察院卻協助大理寺、刑部、禦史台破獲了不少的案件。


    甚至如今監察院在他國的眼線比自己當院首時更加深入了。


    祁穀玉見師觀潮看著自己,無端的有些緊張:“您還有什麽要吩咐嗎?”


    “無事。”師觀潮搖了搖頭。


    “去吧,此事不可馬虎。”二人辦公之所並不在一處,今日祁穀玉來找師觀潮也是為了手上的一樁案子。


    祁穀玉再次躬身。


    溫知渺跑進師府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婦人。


    婦人身著藍色的衣裙,正在侍女的帶領下在四處觀看。


    看起來就不像是新來的管事也不像是客人,畢竟哪有主人家出門了,客人還在家的。


    溫知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應該是師挽月的祖母,她瞬間尷尬了起來。


    蔣倚雲也看向了溫知渺,少女站在長廊之下,一身紅衣張揚肆意,身上琳琅環佩,頭上帶著精致的發飾,遠遠看去亦有一股貴氣,但又不掩少女的嬌氣。


    “這是?”蔣倚雲向身邊的侍女詢問。


    “老夫人,這是元昭殿下。”侍女在旁提醒道。


    蔣倚雲連忙過去行禮,溫知渺都還在猶豫到底是過去打招唿,還是繞路走開。


    結果蔣倚雲倒是向她走來了。


    “老身蔣氏叩見殿下。”她說著就要跪了。


    溫知渺連忙扶著她:“老夫人不必多禮,不用跪,不用跪。”


    她一手抱著書,一手還要扶著蔣倚雲。


    溫知渺向旁邊的侍女瘋狂的使眼色。


    侍女連忙將蔣倚雲扶起來。


    “我來找挽月姐姐,老夫人不用拘謹,也不用招待我,我熟路,熟路。”溫知渺尷尬的笑了笑。


    隨後對著蔣倚雲微微頷首過就繼續往師挽月的書房去了,隻不過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蔣倚雲看著溫知渺走了,有些好奇加不解的看向身邊的侍女:“這...殿下親臨真不用招唿?”


    侍女笑了笑:“殿下與少姬一同長大的,平日裏也喜歡與少姬一起玩。”


    “老夫人不用擔心,殿下沒有什麽架子的。”侍女沒說豈止是沒架子,甚至還會被師挽月管著。


    溫知渺一路到了師挽月所在的小院。


    進了小院又穿過一小段幽靜的竹林才看到那藏在竹林之中的書房。


    身著淺綠色衣裙的女子坐在窗邊,正在伏案寫作。


    女子眉目溫柔,細看和師觀潮也有幾分相似,但師觀潮自帶一種疏離和威嚴,此少女卻不然。


    眉眼間比師觀潮更加稚嫩,眼眸也更清澈,不似溫知渺的天真可愛,女孩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山間的清泉。


    為了方便讀書,發絲也梳的格外工整,袖口也是特意為讀書人改良過的窄袖。


    溫知渺放輕了腳步,沒有驚動師挽月,悄悄的進了書房,走到師挽月身後掃了一眼,隻見她又在寫文章。


    溫知渺將書放在旁邊,有些心疼的說道:“姐姐不用這麽刻苦的,你肯定能過的。”


    她半點也不客氣的在旁邊坐下,又順手幫她研墨。


    師挽月聽到她的話,抬眸看向了溫知渺。


    放下手中的筆,取出懷中的帕子幫她擦了擦汗。


    “自己騎馬過來的?”師挽月柔聲問道。


    溫知渺眼眸微彎:“嗯,今日有早朝,我在早朝上狀告了蘇家那狗東西,又和娘親還有舟舟一起吃了飯,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不用那般著急的。”師挽月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


    溫知渺嘿嘿笑了聲:“我不來,姐姐一上午怕是都不會休息了,那多累啊。”


    “姐姐明明早年已經通過童試了,何苦再走一遭科舉。”溫知渺不理解。


    “不一樣,我也想知道自己和天下士子們比起來,水平到底如何。”師挽月笑道。


    溫知渺聳了聳肩:“好吧。”


    “那我陪姐姐再讀一個時辰的書,剩下的時間,姐姐去看我的蹴鞠比賽如何?”


    師挽月還沒說話呢,溫知渺就生怕她拒絕,拉著她的手撒嬌:“好不好嘛~”


    “今日可是我們和那些臭男人約好的決賽,我肯定會讓他們輸的按照約定學狗叫的。”


    “我沒說不去...”


    “你不來我也是要去的。”


    溫知渺的比賽,師挽月怎可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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