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穀玉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若是沒有溫知渺的刻意點醒,怕是她也是那些女子之一。


    她之前對蕭元駒的確有一些好感,若是無人幹預,她也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在蕭元駒那看似極有分寸的接觸下淪陷。


    “如此我倒是要多謝小殿下了。”祁穀玉笑道。


    雲舟喝了口茶:“祁大人自己頭腦清醒,小殿下不過稍加提點一二。”


    畢竟戀愛腦是叫不醒的,比如那位北戎女王。


    她好像真的對蕭元駒愛到了骨子裏。


    也不知道聽說了蕭元駒被斬首之後,會不會發瘋。


    但這位和其他的戀愛腦,又有點不太一樣。


    她戀愛腦,但在政治上也並不蠢。


    不然怎麽可能能統一整個北戎。


    雲舟收集了很多與北戎女王有關的資料,方方麵麵都表明,此人是個狠人。


    北戎王室烏蘭家族的人都快被她屠殺幹淨了。


    就剩下那麽幾個聽話的,她就是個戀愛腦,也影響不到她的王位。


    雖說此次北戎在天玄這邊吃了虧,但是龍影衛昨日才傳來消息,說是北戎正準備對西邊的胡延國發兵。


    等北戎屯兵了胡延國,北方遊牧可就真是隻有北戎這個勁敵了。


    一個兵強馬壯的遊牧民族可不好對付。


    好在西部疏勒國,這些年也都沒出什麽特別有野心有能力的君王,作為天玄的屬國,疏勒還算是安分。


    不過拋去北戎女王對蕭元駒的戀愛腦,她也是野心勃勃的。


    雲舟隻能安慰自己,不管有沒有蕭元駒,北戎都不好對付。


    祁穀玉如今已經去監察院入職了。


    進入了監察院,祁穀玉才知道監察院之中的情況和她以前聽聞的很不一樣。


    監察院監察百官,卻並不是那麽陰暗。


    當然這樣的機構終究還是要看帝王怎麽用。


    若是帝王隻將其作為自己的眼線,收集百官的汙點,那確實不可取。


    溫淮的父親就是這麽用的,所以師觀潮最開始的時候才會被百官瞧不起甚至唾罵。


    監察院到了蘇卿珞手中,她倒是沒有這麽用。


    監察院雖然監察百官,但總得來說,其職責與禦史台多有重疊。


    雲舟甚至覺得合二為一都行。


    但蘇卿珞又說,留著也好,互為佐證。


    雲舟說若都是這樣,官員體係隻會越來越雜。


    蘇卿珞覺得也有道理,但到底還是沒有將二者合二為一。


    畢竟還是要認真討論才行。


    何況如今監察院院首的權力很大,形同副宰相,已經成型的機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雲舟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也沒有和蘇卿珞爭執。


    蕭元駒被斬首之後,屍首立刻被收斂了,並沒有多做任何停留就送出了玄都。


    溫融雪也過來請辭了,玄都之事已了,蘇卿珞下旨封溫融雪為順王世子,群臣本來想反對,但是最後也隻是反對無效。


    此次玄都能免去一場兵戈,甚至整個天玄能免去一場兵戈少不了那些被蘇卿珞調動的將士們。


    紅纓軍就不說了,祁泰鴻原本想調入京的青州軍就是紅纓軍首領姬青槐領兵阻攔的,所領之兵就是紅纓軍和曾經的駱家軍。


    祁泰鴻養在西北的五萬精兵也是被各方兵馬攔住的。


    不然等到祁泰鴻做好決定,這些兵馬早就已經到了玄都了。


    兵馬一路到了玄都,兵臨城下,就不是祁泰鴻說不反就不反的事了。


    祁泰鴻能在最後時刻妥協,也是因為他的主力軍都沒到。


    認真想想就知道蘇卿珞定然做了攔截。


    而這些人自然也是要封賞的。


    崔素華就不說了,直接接管了玄都城的護衛,姬青槐等一眾將領人雖不在玄都,該賞該封的也要給。


    紅纓軍也算是正式編入了正規軍之中。


    聽聞有了一支所向披靡的女子軍,不少百姓對紅纓軍都很好奇。


    而這些日子,紅纓軍協助崔素華巡街維護玄都安穩什麽的,也讓玄都的百姓知道了女子參軍,與男子也沒有什麽區別。


    強壯的女人也並不少。


    就這些零零碎碎的事,處理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


    各路兵馬要各歸其位,清理掉那麽多官員,但事還是要有人去做。


    蘇卿珞趁機裁撤官員和機構也不是輕易就能完成的。


    登基是登基了,卻真是一點空閑也沒得。


    雲舟身為監察禦史入禦史台之後,也是事情一堆。


    她所負責的察院負責分察六曹(吏、戶、刑、兵、禮、工)及百司之事,糾察其謬誤,大事奏劾,小事則舉正。


    以往蘇卿珞也沒有認真管過這方麵,如今認真一看,許多都是糊弄。


    該彈劾的不彈劾,不同黨派之間的互相胡亂舉證。


    曾經禦史台就是南北黨爭的一個工具。


    都想安排人進來,都想彈劾對方。


    說是烏煙瘴氣的一點都不為過。


    要不是擔心開除的人多了,就真的沒人做事了,雲舟是真想將這些人都換掉。


    但最後還是壓著火氣沒有衝動行事,畢竟能進禦史台的,能力不一定很強,但背後基本都有人。


    每天雲舟下班了迴章台殿的時候,蘇卿珞也不見得在,一半時間都在含德殿。


    雲舟忽然就明白了,皇帝才是最苦的打工人。


    如果想做個明君的話。


    明明已經坐在了那最有權力的位置上,卻好像受到的束縛也更多了。


    這時候雲舟是真羨慕溫知渺,一天天的在宮裏撒歡的玩。


    雲舟和往常一樣,下了班坐在迴宮的馬車上。


    忙了一天,感覺眼睛都是酸痛的。


    正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呢,就聽到了溫知渺唿喚她的聲音。


    雲舟撩開簾子看向外麵,隻見溫知渺趴在窗戶邊向她招手。


    “你下班啦?”溫知渺問道。


    “嗯,你又跑出宮去玩了?”


    “才沒有,我和阿姊去書院了,今日段老師也在,她讓我給你帶了一套首飾,說是賀禮。”


    溫知渺口中的段老師就是幾年前她們在集市上遇到敢做鳳凰簪的女子。


    全名段雲亭,後來龍影衛多方調查才知道,她是前朝皇室血脈。


    原著之中,前朝複國勢力很久之後才出現的。


    但段雲亭卻向雲舟主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並且表示,她已經對複國之事感到疲倦了,現在隻想做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生活。


    這話雲舟可不敢信。


    至於段雲亭怎麽想,雲舟也不知道。


    但至少這幾年她的確很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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