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猛撲上前,右手一掌“天外飛烏”,風雷一般擊向皇太極頭頂。


    隻因金寓北入賬後稍稍一定腳步,讓鄂博得以奔到了皇太極和金寓北之間。


    鄂博人到,金寓北掌到,“砰”地一聲悶響,金寓北的一掌重重擊在鄂博肩頭。


    鄂博抱著皇太極,又是“嘩啦”一聲,兩人撞破營帳的西邊幕牆,直飛了出去。聽得鄂博悶哼一聲,大口鮮血狂噴到帳幕之上,顯是已命喪當場。


    金寓北毫不理會被自己一掌擊飛的二人,站在榻前,心如刀絞,渾身仍是顫抖不已。


    看到異兒衣衫掩不住雪一樣的肌膚,金寓北即刻除下自己的棉袍,蓋在異兒身上,心疼不已地伸手把她扶起來。


    異兒陡然間看到了大師兄,一口氣緩不過來,嘴張得老大,前後俯仰,喊不出聲來。


    金寓北趕緊把右掌放在異兒後背上,一股醇厚至極的真氣透進異兒體內。


    異兒得到師兄真氣,一口氣終於緩了過來,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大師兄……”金


    寓北伸指劃斷異兒腕上皮索,異兒手得自由,一把緊緊抱住大師兄,“嗚嗚”痛哭。


    金寓北渾身熱燙,心膽俱碎,一個字說不上來,不知道如何安慰異兒。看到異兒雙腳也被綁在一起,伸手劃斷皮索。繼而撫住異兒肩頭,輕撫幾下。


    突聽得帳外大叫:“鄂博!鄂博!鄂博……”接著聽到:“來人!來人!”


    金寓北和異兒都聽到了帳外的叫聲。異兒抓住金寓北的外衣,止住了哭聲,看看身周,才猛省到所在乃是建州軍營。接著聽到營帳周圍人聲喧騰起來,雜遝的腳步聲開始向這邊奔來。


    異兒仰頭看著師兄的臉,看到金寓北一臉風塵,發髻鬆散。雖然仍是麵『色』堅毅,但燭火下很是晦暗,顯然是連日風雪奔波、焦灼找尋所致。


    外麵已是人聲大作,可是異兒看著金寓北,對帳外動靜渾然不聞,叫一聲:“師兄……”又哭了起來,哭聲裏都是叫人心痛的委屈。


    金寓北攥一下手,道:“異兒,咱們走!”金寓北抓起棉袍,拿起異兒的手給她穿上,俯身給她係好了袍帶,轉身把異兒背在背上。


    金寓北猛抬右腳,一腳將身前幾案從營帳西邊幕牆上踢飛出去,西邊幕牆上的缺口被撞得更大了,一座營帳搖搖欲墮。粗大的牛油火燭跌落在幕布上,北風即刻吹燃了帳幕,頃刻即火勢大起。


    金寓北背著異兒從幕牆缺口中跨步而出,直向地上的皇太極走去。


    金寓北右臂上真氣鼓『蕩』,心意已是萬分決絕,不論在這建州軍營裏走得出去,還是走不出去,必取了皇太極的『性』命,先為小師妹異兒雪恥再說。


    金寓北並不縱躍,也不疾奔,一步一步向皇太極踏過去,渾不問身周眾多建州兵將持刀挺槍圍攏過來。身後火勢越來越大,北風中獵獵作響。


    金寓北猛聽得身後左前人叢中有人大叫:“金壯士!金爺!”金寓北聽出是穆哈連的聲音,但並不抬頭,隻緊盯著前麵地上昏昏沉沉的皇太極,一步步踏過去,火光之中麵『色』鐵石般冷硬。


    穆哈連見金寓北毫不理會自己叫喊,看他神『色』冰冷,立覺不妙,大叫道:“金爺,你、你要做什麽?”他見金寓北仍如沒有聽見一般,即刻大叫:“阿爾薩蘭,快,搶貝勒爺!”就見兩個人越眾而出,急向皇太極奔過去。


    一個身形高大魁梧,是阿爾薩蘭,另一個就是穆哈連。兩人在巡營之中,聽得人聲嘈雜,剛剛奔到這裏。


    金寓北仍不抬頭,左掌在身前自右而左一揮,半招“白虹貫日”,掌風激『蕩』,勁力十足。


    阿爾薩蘭與穆哈連就覺一股大力猛推而至,即刻倒撞迴去。一眾兵士撤開刀槍,扶住二人。金寓北隻是『逼』退二人,兩人並未受傷。


    穆哈連雖在摔倒之際,仍盯住金寓北與皇太極,見金寓北離皇太極還隻有三四步,大叫道:“金爺,對不住了,放箭!”又聽另一人叫道:“不能放箭!”聽聲音粗重沉猛,卻是阿爾薩蘭不讓兵士們放箭。


    眾兵士站在當地,你看我,我看你,又都看著圈中金寓北和地上一死一傷的兩人,雖然人人向前伸起刀槍,卻僵在當地,不知所措。


    此時雖人頭攢動,卻鴉雀無聲,隻聽得旁邊大火“唿唿”怒燃。


    阿爾薩蘭、穆哈連站起身又再撲上強搶皇太極。金寓北已經走到了皇太極身旁,見他右腳前伸,向上猛挑,皇太極即刻橫著身子飛到了空中。


    金寓北右掌中太玄真力已如怒『潮』翻湧,看看皇太極飛到齊胸高低,右手一掌“魯戈揮日”,山崩地裂般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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