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賀詩雯臉色騰的一下變紅。


    “怎麽生病了都會……趕緊撒開我!”


    此時的白墨完全聽不懂人話,甚至賀詩雯一說話,他的反應還更強烈了些。


    !!!


    那全然陌生的觸感,簡直令賀詩雯頭皮發麻。


    她卯足了勁兒,想要掙脫出白墨的懷抱。


    察覺到懷中的‘冰棍兒’打算跑路,白墨眉頭擰緊,剛才好不容易鬆了一點的手臂,再度重新箍緊,不讓‘冰棍兒’有任何跑路的可能。


    “欺人太甚!”


    賀詩雯氣急之下,直接張口,逮著白墨的肩膀就重重咬了一口。


    這一口,她絲毫沒有收著力道,嘴裏甚至嚐到了甜腥味兒。


    睡夢中的白墨似乎是被咬疼了,他皺了皺眉,為了懲罰懷中不老實的‘冰棍兒’,他甚至不自覺地抱著‘冰棍兒’蹭來蹭去。


    賀詩雯:“……”


    這、這人不會還覺得刺激吧!


    賀詩雯都給蹭懵了,生怕男人真的幹出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她嚇得不敢再動一下,老老實實地當起了合格的‘冰棍兒’。


    不知不覺間,賀詩雯也睡了過去。


    畢竟她也忙活了一天,早上跟著花建華訓練,剛才又架著白墨走了那麽長時間的路,她的體力已經完全被榨幹了。


    次日一早。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自天際傾瀉而下,照亮了山穀內的花花草草,也投射在了躺在山洞裏的白墨臉上。


    男人的臉龐在陽光中漸漸清晰起來,他的臉部輪廓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輝,如影隨形邪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正氣。


    白墨的眼眸微閉,臉色已經恢複至了平常的白皙,他平穩地吸氣吐氣,仿佛不會因任何事情而動容。


    在他懷中的女人,相較於白墨明顯要更享受一些。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賀詩雯臉上帶上了幾分真摯的淺笑,她眉目舒展,砸麽砸麽了嘴,似乎是在睡夢中吃到了心儀已久的食物。


    高興之下,她拱起腦袋,在緊挨著她臉的胸膛上蹭了蹭——


    這一蹭得不得了,賀詩雯把白墨給蹭醒了!


    白墨下意識睜開眼睛,在看到與他近在咫尺的賀詩雯那張臉時,本來還迷糊的整個人瞬間就清醒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


    白墨驚嚇得眼睛差點兒都瞪成銅鈴,他迅速將懷中的賀詩雯粗魯推開。


    “你幹什麽啊!離我遠點兒。”


    白墨挺大一個男人,語氣中竟帶著些許顫抖,好似被登徒子輕薄的良家婦男。


    “唔!”


    賀詩雯直接被推醒了。


    她的頭磕到一旁的地上,還好沒有石頭,隻是粘上了些土,她伸手拍打了下頭發,清理幹淨上麵的土。


    接著,一臉無語地看向白墨。


    “有病吧你?推我幹嘛啊?”


    “你才有病!”


    白墨警惕地盯著賀詩雯,生怕對方再撲上來,喊著讓他負責什麽的鬼話,“你說,我們、我們怎麽會睡在一起的!”


    睡在一起?


    賀詩雯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為了給白墨降溫,便挨著白墨睡覺的事情。


    本來她還挺羞怯的,不知道等到白墨醒來後,該如何麵對他。


    此時,見到白墨擺出一副他被占便宜的樣子,賀詩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那什麽眼神兒?搞得我跟對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搞清楚哎,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都沒害羞,你害羞個什麽勁兒啊!”


    白墨緊咬嘴唇,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憤,“不知羞恥。”


    “你?你竟然罵我?!”


    賀詩雯伸手指向自己,滿臉的不可思議,“搞清楚,是我救了你哎!你半道上暈過去了,眼看著就要發燒燒死了,我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也要救你,現在你非但不領情也就算了,還罵我?你還是個人嘛!”


    “我倒情願你沒救我。”白墨把頭扭到一邊去,一副不想搭理賀詩雯的樣子。


    賀詩雯:“……”


    她嗖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真是個怪人!


    她怎麽偏偏倒黴地跟這個怪人困在一起!


    因為蹦跳的關係,賀詩雯本來就短的裏衣,眼下就顯得更短了,每一次蹦起衣擺處也會跟著掀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


    “……咳!”


    白墨隻是轉頭過來看看是不是地震了,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被刺了一下,輕咳一聲,嗓音有些不自然道:“這麽大個人了衣服都穿不好,也不害臊。”


    賀詩雯:“……”


    她的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白墨,一時間無言以對。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什麽事情都能挑出她的錯誤來,並加以管教,這什麽人啊?要知道她爹都沒這麽管過她!這人是想當她爹不成!


    沒有理會賀詩雯幾乎能殺人的目光,白墨起身自顧自地整理起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忽然,他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個牙印,看形狀似乎是人的牙印。


    “這是你咬的?”


    白墨皺了皺眉,指著肩膀上的‘證物’,逼問賀詩雯。


    賀詩雯的眼睛一個勁兒地往上瞟,顧左右而言他,“當然不是我了!你在外頭暈倒的時候被狼咬了,我是出於好心才把你拉進洞裏來的,你可別不識好歹。”


    “哦?”


    白墨細細端量了肩膀上的傷口幾眼,語氣篤定道:“這傷口看上去不像是狼咬的,倒像是人……”


    聞言,賀詩雯的心一下子提起來,生怕白墨道出是她咬的真相來。


    早知道昨晚就不救他,讓他直接在外頭凍死就好了!這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緊接著,耳邊繼續傳來白墨的聲響——


    “倒像是狗咬的。”


    “啊?哈!”


    賀詩雯的心一下子落迴肚子裏,大大地鬆了口氣,隨即終於意識到不對。


    “你、你罵我是狗!”


    賀詩雯怒視著白墨,恨不得張口咬死他。


    白墨聳聳肩,嗤笑一聲,嘲弄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承認的。”


    “……你!”


    賀詩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坑坑絆絆許久,才蹦出一句話來。


    “這次就饒過你了,要是還有下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你怎麽饒不了我?”


    白墨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兒。


    他倒想知道這個被嬌慣壞的姑娘,能對他做什麽?


    賀詩雯靈光一閃,機智道:“我可以對外頭說你綁架了我,把我當人質,從而給你增加刑期!怕了吧!”


    “是嗎?你可真聰明啊。”


    白墨麵色忽然冷了下來,瞥了一眼賀詩雯,緊接著自顧自走出了山洞。


    “喂!等等我!”


    賀詩雯整理好衣服,也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誰知道白墨早已走出去很遠的一段距離,絲毫沒有要放緩腳步,等等她的意思。


    奇怪……


    賀詩雯皺了皺眉,心裏暗暗納悶,她是哪裏惹到這個人了嗎?


    ——


    另一邊。


    清晨的陽光喚醒了沉睡的山腹,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草木的清新氣息。


    白英等人歇腳的山洞內,幾名緊挨著岩壁、抱著槍坐著休息的戰士迅速睜開眼睛。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


    沈傲帶著幾名戰士返迴這裏。


    一夜過去,他們身上都有著或輕或重的血跡,顯然是經曆過了一場惡戰。


    昨夜在商議好計劃之後,沈傲便帶著一半的戰士,外出前往附近設伏,絞殺離開基地外出巡邏的敵特。


    而剩下的另一半戰士則留在山洞裏休息,隻等養精蓄銳後再跟沈傲他們接班,如此輪替起來,日夜不停地削弱敵人的戰鬥力,直到發起總攻的那一天——


    以求盡快救出深陷在地方基地的戰友們!


    “連長,你們這次收獲如何?”


    沈傲語氣淡淡道:“解決了兩支小隊,十幾個敵人。”


    站在沈傲身側的戰士,興衝衝地補充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連長可猛了!他連槍都沒要,僅憑一把匕首,就解決了一半的人!而且全都是一擊斃命!”


    聞言,眾人看向沈傲的目光都帶了些畏懼。


    僅憑近身就能刺殺敵人?


    這說法怎麽搞的連長像是獨自行走在黑夜中的狼王,仿佛隨時都會從陰影裏跳出來,對獵物展開致命一擊。


    “連長,我們也不會比你們差的!”


    杜班長豪言壯語地說完,也帶著跟他一個隊伍的戰士離開山洞,進行第二撥刺殺敵人的計劃。


    “連長,我們抓個兔子、野雞的,搞點兒吃的。”


    掃了眼一旁自從沈傲迴來,就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白英,跟隨沈傲迴來的戰士都識趣的離開。


    孫排長心領神會,也道:“那個……我出去放個水。”


    抄起戰友貼心給他做的拐杖,孫排長一瘸一拐地也出了山洞。


    此時,山洞內沒了旁人,隻有白英和沈傲二人。


    大概是因為沈傲把槍支都讓給了戰友們,他隻能近身肉搏的原因,所有人中他身上的血是沾得最多的一個。


    甚至衣服、鞋子都被鮮血給打濕了,袖口正在緩緩地往下滴血,就連臉上也有星星點點的血痕,整個人上下仿佛都被殺意所籠罩。


    白英竭力咽下險些湧出的淚水,她連忙上前,語氣不乏擔憂道:“大佬,你哪裏受傷了嗎?趕緊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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