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姬東洋和史烈風約好將碧海人族之事告知西陲後,在落霞寺匯合。小風轉眼月餘都不見姬兄,可能喬兒見到冷瑤多有不舍,所以姬兄遲遲沒來落霞寺,根本沒想到姬兄會有危險。


    在這落霞寺中,小風依然每天和若塵大師研習佛法,修煉武功。閑暇時刻就與金怡寄情於落霞寺周圍的蒼茫大山,看日升日落,雲卷雲舒。同時從若塵大師口中得知了大瘋拳的來曆。原來幹爺爺風雲聖曾經與若塵的師尊真悟大師是忘年好友,當年幹爺爺正直壯年,風心決功法已全部參透,渾身上下透露著濃濃正氣,內息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一日恰逢風雲聖來落霞寺拜會真悟大師,每次二人都會切磋一下武藝功法,那日自然也不例外。傍晚時分,誦經結束後,二人吃過齋飯,就在真悟大師禪房前的院落內,你一招我一式地切磋著招式。據說當年真悟大師非常欣賞風雲聖,在做人和功法方麵,都給予了諸多指導。可是那個傍晚,風雲聖體內的內息似乎用肉眼就能看到,用唿之欲出都不為過。二人正在對招的激烈時刻,風雲聖周身突然金光大盛,內息瘋狂外化,毫無章法地用雙拳猛攻真悟大師。真悟大師當時就知道風雲聖恐怕是因內息過盛而走火入魔,雖然拳法看起來比較雜亂,但拳拳生風,進退有度,一時竟將當時功法極高的真悟大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當時風雲聖已陷入瘋魔,拳法招式幾乎都沒有記住,可真悟大師卻覺得這套拳法剛猛異常,竟將所有出拳的招式都記下了,內息瘋狂外化的風雲聖打出了最後一拳,昏倒在院落內。


    待風雲聖第二天醒轉後,真悟大師將二人的對戰過程全數說給了風雲聖,並言及這套拳法極具攻擊力,順便問道:


    “雲施主,昨日傍晚時分,你在瘋魔之際打出的那套拳法,招式可還記得?此拳法雖看起來無甚掌法,但剛猛異常,恐怕西陲的神劍拳法也不能與之匹敵。”


    “不瞞大師,昨夜我內息瘋狂翻湧,不能自止,這瘋魔之下打出的拳法,依稀還記得幾式,但大多數的招式已忘卻了!”


    說完這句話風雲聖似乎想到了什麽,慌忙於床榻之上,拱手說道:“昨夜晚輩多有得罪,幸得沒有傷到大師,實在慚愧!”


    真悟大師乃是落霞寺千年一遇的奇才,佛法精研如天人,武功更是超凡絕倫,又豈會因這點小事怪罪於風雲聖?他現在還沉醉於昨夜風雲聖打出的這套拳法。先是扶起風雲聖,將其安頓於床榻之上,微笑道:“哪有什麽得罪?雲施主昨夜內息損耗過甚,還當再休息片刻,那套拳法剛猛異常,拳拳正氣,老夫倒是將所有招式都一一記下,待你傷愈後,你我精研一番,也許會創出一套威震天下的拳法!”


    真悟大師的人品,風雲聖自然知曉,但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風雲聖的身體真厲害,昨夜內息損耗那麽嚴重,第二日正午變又變得內息充盈,似有溢出之像,就又去找真悟大師解惑。


    真悟大師一見風雲聖又是昨夜之象,略一沉思便知這是功法已修煉到了瓶頸,如果再這麽下去定會自爆而亡。看來這套拳法是一定要用上了,否則風雲聖恐怕日後會是一個廢人。就這樣風雲聖在落霞寺一住就是半年,半年間每日都與真悟大師研習拳法,終於二人總結出了十一重拳法,而且每高一重境界都會超過前一重,到了第十重已到了無敵的境界。後來風雲聖執意要讓真悟大師為這套拳法取一個名字,真悟大師認為這套拳法是風雲聖在瘋魔之際打出,於是就賜名“大瘋拳”。


    若塵大師說完這個故事後,小風先是感念真悟大師的包容及寬厚,接著心中也有疑惑,自己從小就是幹爺爺教導,大瘋拳似乎隻有十重,就連南疆之邊的風雨聖老爺子也是跟自己說十重大瘋拳,從沒聽說這大瘋拳還有第十一重。


    若塵看到小風心中似乎有些許疑惑,便問道:“風少俠,可是覺得哪裏不對?為何眉頭緊鎖?不妨說予老衲聽聽。”


    小風知道若塵大師如今也是得道高僧,自己的心事可能也瞞不過大師,隨即說道:“大師,小風自小就跟隨幹爺爺風雲聖背讀大瘋拳拳譜,從沒聽說過有第十一重大瘋拳,就連天狼幫幫主郎子秋恐怕也隻知道十重大瘋拳,請大師解惑!”


    隻見若塵麵帶笑容,緩緩說道:“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十重十一重又有何分別?現在世人知道的大瘋拳確實隻有十重,因為第十重大瘋拳就有毀天滅地之能,十一重已可以一人之力摧山蹈海,風雲聖大師覺得如此霸道的武功不應出現在世上,所以就隻修煉了十重大瘋拳,而那第十一重大瘋拳的拳譜如今還在我落霞寺中,老衲看風施主宅心仁厚,如今碧海人族蠢蠢欲動,天下恐不能久安,老衲看你是天生的練武奇才,大瘋拳第十一重的拳譜你就拿去吧,他日老衲希望你能用這拳法造福蒼生!”


    小風想不到若塵大師竟對自己寄予如此厚望,內心深處感動不已。大瘋拳的霸道,他本身就知道的,當年幹爺爺都不忍十一重大瘋拳出世,自己又於心何忍。


    “若塵大師,當年幹爺爺都覺得第十一重大瘋拳霸道過甚,晚輩也不希望將這滅世之功法帶進江湖,以免生靈塗炭!”


    “哈哈哈哈!阿彌陀佛......拳法霸道不假,滅世之說卻是事在人為,如果是你用也許是救世之功法。”


    若塵大師都這麽說了,小風也不好再推辭。


    而祭風大典之上,金剛看到了跪倒在地的姬東洋,幾度想要上前去搶人,都被劉煙用眼神攔住,雖然三人相交時間不長,但姬東洋熱血豪邁,俠肝義膽,深為劉煙敬仰。對金剛來說,二人無事之時總會一起拚酒,更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所以今日看到如此光景,心裏又怎能不氣?可是無奈如今陰山勢弱,無力營救。


    正方台上,郎子秋眼裏隱約掠過一絲不屑,剛剛申儀遞給自己的眼神,他當然知道是斬草除根的意思。可如今的北境在郎子秋眼裏不過是一個隨時可獲取的屬地,絲毫激不起他的興趣,反倒聽天狼四絕的講述,兩年前那自己的小侄兒史烈風倒是很讓自己感興趣,劍門的實力也是讓他重新做了估算,還有那上古神器濯雲神劍,更是心儀已久。


    可今日畢竟是天狼幫的大日子,所有事情都要等祭風大典結束後再說,申儀想抓捕小風,說是在狼首城忤逆天狼幫。郎子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對他來說這些都無所謂,自己如今大瘋拳已練到了第十重,隻是至今依然無法打出拳撼陰山。沒有高手的刺激,恐怕也會止步於此,碧海人族之事他也聽說了,全當是笑談,根本沒放在心上,而是將心思飄向了極南的地方。當年自己似乎並沒有贏參合教阿來,也許是自己參透大瘋拳第十重的一個契機,他已想好,祭風大典之後,他就再以問道天下為由,赴南疆和西陲挑戰阿來與郭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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