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嶽飛登上蜈蚣嶺 李綱為民辦實事


    趙構雖說紅臉筋暴,惱羞成怒,但也無可奈何、迫不得已,隻好做出讓嶽飛外出尋找證據為自己洗脫罪名的決定。


    吳貴妃走到嶽飛的近旁囅然笑道:“嶽將軍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贏得了比賽,希望將軍能盡快找出證據,洗脫罪責,抗金的戰場上需要將軍。”


    嶽飛跪地道:“娘娘的大恩大德,嶽飛銘記在心,若能洗脫罪責,定然不會辜負娘娘的期待,奮勇殺敵,捷報頻傳。”


    “隻要盡力即可。”吳貴妃十分滿意。


    嶽飛隨即離開了京都,他騎上駿馬向著北方奔馳而去。


    出京地不久,後麵傳來陣陣“嶽將軍等我...... 嶽將軍等我......”的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


    嶽飛連忙勒住了馬繩,女子翻身下馬,走到嶽飛的近前說:“在下王靜善,乃是山東臨泉蜈蚣嶺山寨的大當家。”


    嶽飛疑惑,低頭沉思:蜈蚣嶺山寨的大當家找我做甚?以前沒有任何關係。


    “別想了,張用已經投靠我蜈蚣嶺山寨,他既擔心著將軍的安危,又無顏同你見麵,故而讓靜善前往京都走上了一趟。”


    “大當家想要嶽飛入夥,故而來到了臨安。”


    靜善搖頭道:“本當家沒有絲毫這般想法,隻想幫助將軍渡過難過。”


    “既是這樣,嶽飛就告辭了,那個傳達杜充命令之官,怕杜留守殺人滅口,早已追隨王善逃去了金國。”


    “嶽將軍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傳令官,已被大人的兄弟,領上了山寨。”


    嶽飛納悶,處在雲裏霧中,王善都投靠了金人,為何又要將傳令官轉送給張用呢?


    王善、張用不想跟嶽飛結下梁子,嶽飛的為人處事,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尤其是張用,他和嶽飛、王貴同是相州湯陰縣人,且結拜成兄弟,張用雖說有貪財怕死的缺點,但武藝高強,多次在暗地裏幫助過嶽飛。


    嶽飛率西城部隊襲擊東城、南城守軍必然有那不得已的苦衷,逃出開封進到了山東地界。王善問張用今後有何打算?張用苦笑道:“如今北邊是金人地盤,南邊的宋廷又容不下張用,隻好去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王善歎氣道:“他們不仁,我們不義,幹脆帶上人馬投靠金人算了。”


    “不行,幾個結拜兄弟皆是抗金分子,張用要是投靠了敵國,有悖結拜時的誓言。”


    “管什麽結拜兄弟,保命要緊,山寇哪有出息?金宋兩邊都不討好。”


    “人各有誌,張用隻是擔心嶽大哥的處境。”張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王善言:“既然這樣,你我各奔前程,不過在臨去金地之前,王善要將杜充的傳令官轉送給張兄弟,興許嶽將軍日後還能用得上。


    傳令官剛剛走到張用身邊,吳學才就領著宋軍砍殺了過來。而王善的人馬卻戴上了象征投降的白條,徑直衝向了遠方的金營。


    張用帶著人馬往山裏急跑,宋軍人馬緊隨其後,眼愁就要追上,岔路口殺出一撥人馬。張用得救了,他跟著女頭人來到了山上,原來這撥人馬就是蜈蚣嶺山寨的弟兄們,大當家就是領軍救張用的女頭領——王靜善。


    吳學才望了一眼重巒疊嶂的群山,連忙命令兵馬下山。恩人王道仙早有交代,蜈蚣嶺山寨有他的弟弟、老婆和女兒。自己的官位雖說有堂兄吳用功績的承襲,也有恩師吳子美的力薦,但若是少了王國師的幫助,自己就坐不上知府位置。


    且說,建洲之事後,高宗不但沒有責備李綱,反而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住他。他的身邊已經很難找出這樣死心踏地為他們宋室的大臣了。可是又不能讓他到京城做官,怕是會破壞宋廷和金人暗自立下的南、北分治局麵。不願意意再去冒險征戰,不想將這半壁江山丟棄。但是自己要為李綱創造為民辦事的機會,李綱是個能辦事的人。


    紹興二年(1132)高宗下詔書任命李綱為荊湖廣南路宣撫使,兼知潭州(後改湖南安撫使),李綱這次在湖南主持軍政,再次顯示了他的才幹,為當時的朝廷解了不少的憂愁。長沙是個兵火連年的地方。早年間李綱曾路過這裏,印象中是個繁華都市,“煙雨蒙蒙十萬家” 。可是,現在那些華麗屋宇,隻剩下一些殘磚碎瓦了。


    李綱在赴任途中,看到田野滿目荊棘,一路上人煙稀少,空有山川,不禁傷懷。他下得車來,招唿父老問話。父老們未曾開口,就已涕淚橫流,他們訴說:“自從金人進犯長沙以來,這裏就是連年巨寇如麻,血流成河。更讓百姓們不堪忍受的是:盜賊縱橫尚可避,官吏貪殘不堪說,挾威倚勢甚豺狼,刻削誅求到毫發!”李綱聽了這些哭訴,心如刀攪。他到任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行文各州縣,要求盡罷對民間過分的征繳,嚴懲奸滑官吏。其中的巨蠹大惡,一定要下獄追究,要把這些危害國家的“社鼠城狐”一掃光!


    李綱來到長沙,渾然忘卻了自己的年紀,奮身忘我,投入到剿賊安良、重建地方的工作。他在向四路軍民宣示朝廷威德,依次平定“諸盜”,收編了起義軍精銳一萬二千人,配屬地方軍,大大增強了各地的治安力量。還針對湖南沒有水軍的弱點,創製了先進戰艦數十艘,招募和訓練水軍三千。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到了紹興三年三月左右,高宗聽信讒言,說李綱威信劇增,又與義軍有染。後來高宗就連湖南的軍事也不讓李綱管了,給了他一個提舉西京(洛陽)嵩山崇福宮的虛銜,又讓他迴老家待著去了。


    這次李綱的起複時間不算很短,但是與以往有很大不同。李綱自靖康以來,兩次主政,擔負的都是整個國家的抗金大任,其地位之高,可以左右國家的決策;但這一次,高宗隻是讓李綱參與地方平亂,不敢再讓李綱涉及抗金大事了。李綱的信念之堅定與威望之高,高宗是領教過。高宗寧肯被金人追得狼狽不堪,也不想再讓李綱的意誌左右朝政,讓他破壞南北分治的局麵。李綱還是像以往那樣寵辱不驚,從醴陵取道江南,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能夠再次來到武夷山。武夷山真是太美了,簡直就是人間仙鏡。遊覽了武夷山之後,才迴到邵武老家。李綱離開長沙的時候,不僅將士感恩,老百姓也不分老幼,擁輪不舍。李綱此時也是傷感。他本來希望高宗對他,就像魏文侯賞識樂羊那樣,但是不成。眼下這樣子,“大將唿來如小兒,片言罷去複何疑”。——還有什麽可說?說了能有什麽用?想到這些也就釋然了,山林之趣,本是久已向往,此去正好如人願。一離長沙,他便寫下“魚歸江海身方適,鳥出樊籠意已舒”的詩句,又是一腔好興致了!


    歸鄉路上,他看見煙雨中,農家已有新犁破土,心中大感安慰。隻想著趕迴去,要與昔日老友相聚,共約老於林下了。


    近一年的任職、罷職,高宗對李綱的使用,調整了策略,不讓李綱再涉及朝廷事務,僅在急需時,放到地方上用一用。但是,在控製使用的同時,卻非常重視李綱的防禦謀略,而李綱是個坐不住的人,他雖閑賦在家,一心想的卻是抗金之事。他給前線的嶽飛、韓世忠獻上那《捍禦三策》,為前線戰事出謀劃策,嶽飛、韓世忠高度評價並付諸實施。前線捷報頻頻。可是正要追趕時卻又是一道道金牌招你迴來,高宗就是為了防禦,保那半壁江山,從不去想李綱的進攻金兵策略。紹興五年的正月邊關又告急,高宗下詔,向李綱諮詢有關邊防事宜,李綱奉命,寫了六條計策呈上。高宗按他的計策大敗金兵。二月,高宗複用李綱任命他為觀文殿大學士。七月,又為給李綱寫了親筆褒獎令,內有“首陳三策,恰為退敵之機;繼上六條計謀,實乃經邦之略。雖是休閑在家,卻以國家利益為重,乃我大宋之良臣,為我大宋官員之楷模。


    看來,高宗在大捷之年,又想起李綱這位老主戰派的好處來了。果然於紹興五年十一月,任命李綱為江南西路安撫製置大使,兼知洪州。李綱在上任途中道經寧化縣城,仍憩草蒼廟並題詩於壁曰:“不愁芒屨長南謫,滿願靈祈助北征。酹將一杯揩淚眼,煙雲何處是三京。”詩後自敘雲:“舊歲新皇,充嗣寶曆。予被命拜相,獻恢複中原之策,上不采用。兩閱月,予以觀文殿學士知潭州,今改洪州、夏,又改福州。自洪抵吉、贛來福,道寧化,行倦,憩草蒼祠下,因拜神。坐間,思憶二帝有感,作一絕寫懷,兼寓行蹤雲。時大宋紹興二年壬子夏五月吉。金紫光祿大夫平章政事樵川李綱書。”這首寫懷詩,僅僅28個字,卻充分表露了李綱討賊複仇、忠君憂國的情懷。邑人將其詩及其敘共計139個字立碑刻之,因詩中有“揩淚”二字,因此,又將詩碑稱為“揩淚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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