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喬氏處雲裏霧中 小枚憶幸福往事


    河北有事,嬛嬛坐立不安、 心急火燎,韋婕卻悠閑舒緩、淡定從容,認定邋遢道士的托夢會成為現實。夢裏說她肚中的孩子,乃大宋日後的天子。韋婕不信,自己地位低下,皇子多得去了,這樣的好事,哪會輪到自己的兒子?道士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過個十幾年,大宋就會惡運降臨,除去你的兒子之外,其他皇子皆被異族強軍掠去。”


    除三皇子趙楷不知所蹤,其餘皇子皆被欽宗詔迴汴京,主戰精英紛紛落馬,主和人士個個得寵,如此下去,汴京難保,構兒遠在河北,當然就是......


    “妹妹急傻了吧?姐姐叫你半天也沒個迴音。”


    “哎呀,姐姐啊!馮管家是咋迴事?幹嘛不通報?害韋婕怠慢了姐姐”見喬貴妃來了,韋婕連忙迎接。


    “姐妹甭講客氣,倒是妹妹讓人擔心。構兒是否危險?有無解決方法?”


    “ 唉,叫姐煩心了,目前隻能呆在河北,迴京就得問罪,抗旨不遵,欺君枉上乃是大罪、死罪。”


    “誰敢問罪就和誰沒完,是不是我們姐妹好欺負了,哪次出使金國不是我們構兒去的?”


    “姐姐就別添亂了,一碼歸一碼,功是功,過是過,構兒此次功不抵過。”


    “妹妹是不是氣糊塗了,什麽功?什麽過?李綱有什麽過,為何貶到千裏之外?白時中有什麽功?為何要一升再升?依喬麗看事在人為,隻要太上皇和太後出麵,把責任全部推給黃潛善,構兒就一定能夠平安迴京。”


    韋賢妃連忙跪地,他無限悲傷地哭泣道:“韋婕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姐姐如此幫助,妹妹乃三生有幸之人。”


    喬麗急忙扶起韋婕,責怪道:“見外了,我們是結拜姐妹,難道妹妹忘記了誓言?”


    “誰說忘記了?”韋婕擦幹了眼淚,和喬麗一同誦道:“喬麗與韋婕義結金蘭!雖非親骨肉,但比骨肉親,從今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既然此誓記得如此清楚,妹妹為何見外?當初徽宗一個勁兒地要讓木咢出使金國。是妹妹為了姐姐,主動讓年歲更大的構兒出使金國,姐姐感激不盡,當時就說:不管構兒的今後如何,木咢都是咱倆共同的孩子。”


    “記得,記得,咋不記得?不管日後如何變化?構兒也始終就是咱們姐妹共同的孩子。”


    聽了妹妹的肺腑之語,喬麗感激涕零 熱淚盈眶。


    喬麗拉著韋婕,跪在顯肅太後的腳下哭訴道:“太後,看在我們惜日主仆一場的情份上,懇求皇上放過我們的構兒吧!”


    “是來逼本宮的嗎?顯肅哪點對不起你們?將你們姐妹從侍女扶上了賢妃、貴妃,顯肅就沒把你們姐妹當外人看,桓兒雖是皇帝,但母親的話總是要聽的。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望皇上不要追究河北的責任,速詔構兒迴京。”


    “不追究河北的責任,怎能平息將士和學生的憤怒?放心吧,罪責由黃潛善擔負,康王隨時可以迴京。”


    韋婕一聽,倒嚇得大哭了起來,她知道,構兒迴京將和其他皇子的命運沒有兩樣,邋遢大仙的斷言就會成為空話,構兒不能迴京,他是大宋日後的唯一皇子,是承繼祖宗江山的大宋天子。想此,便大聲地罵起了兒子,“趙構是賣國賊,是大宋朝廷的罪人,罪該萬死,韋婕沒有這樣的兒子......”


    罵完兒子又罵喬麗,說喬麗虛情假意、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韋婕手指太後,顯肅氣得滿臉通紅,她怒氣衝衝地叫喊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本宮再也不管你們的破事。”


    喬麗好生難受,連連歎氣,不斷嘀咕,“是咋一迴事呀?喬麗到底做錯了什麽?”


    且說,張邦昌迴京,按照汪伯彥的要求,把責任全都推給了河北,欽宗沒有責備,反而誇耀了一番。


    張邦昌帶著義女迴到了府邸。小枚躺在床上,想起了自己和恩公在一起時的往事:


    開完兵馬元帥會議,各路元帥都領去了密令,向著各自駐地飛奔而去。 到了城門口,黃潛善一眼就看見了張邦昌和小枚,他連忙下馬,走到二人麵前對著張邦昌說道:“大人,實在對不起,沒能抽出時間去看望您,有失大理。”張邦昌搖了搖頭,說:“下官盡力打聽黃大人在河北的情況,尤其是小枚,整天以淚洗麵,寢不能安、飯菜不香。後來知道黃大人來到了兵部,下官就銘記在心,想著辦法要她和大人見上一麵,這不,早晨天蒙蒙亮就在城門口等候了。下官深知大戰在即,整個驛站都被重兵把手,不得隨意進出,更不允許參會人員與外人接觸,哪怕是自己妻兒、父母。知道河北是大人來的時候,邦昌就為今天的會麵打好了基礎。” 張邦昌拉著小枚來到黃潛善的近前說道:“快去給恩公道個別吧!”此時的小枚,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她哽咽道:“恩公啊,我要跟您一起去河北。自從高安得救,小枚就把自己當作了恩公的妻子。小枚不要任何名份,就圖能夠常見恩公,恩公倘若不許,小枚就......”


    張邦昌連忙打斷小枚話語,歎氣道:“這女子用情太深,大戰在即,大人又在康王的地盤,做任何事都要有所顧忌。也是太匆忙,日後義父唆媒說親,小枚意下如何?”小枚不依,仍然哭泣,張邦昌略有所思地說道:“要不這樣,先到張府住上一晚,二人也好說說話,緩解一下相思之苦。”黃潛善點頭應允,小枚眼笑眉飛、欣喜不已。


    晚上不是老漢推車就是觀音坐禪,二人激情澎湃、翻雲倒海地折騰了一晚。盡了興致,又是一陣擁抱,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小枚深情地望著黃潛善說:“恩公今天滿了小女的思念和心願,小枚是個明白之人,命是恩公給的,恩公若是不嫌棄,小女盡可服侍。倘若不允,隻要是小枚能幫上恩公的,盡可吩咐。小女願為恩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實,黃潛善、張邦昌、小枚的會麵,早被康王耳目發現了。待時機成熟,就把此事放將出去,讓黃潛善又增加一項新的罪責,從而實心踏地的跟著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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