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定計策蔡攸掌權 謀利益父子結仇


    第二天早朝,君臣的禮節剛完畢,徽宗就讓鄧應保在眾大臣麵前宣讀了宋廷與梁山簽定的招安文本。因蔡京身體抱恙,這個文本無有大臣異議,梁山招安成為了現實。


    早朝一過,徽宗就在禦書房裏詔見了道仙。


    “國師啊,昨天的事情讓朕惶惶不安、膽戰心寒,時至今日還心有餘悸、骨寒毛豎,若不是國師的計謀、策略,宋江就逃不出京城,不但梁山招安大計功虧一簣,還會增添新的仇恨。”


    道仙搖了搖頭說:“道仙身為宋廷國師,為皇上排憂,替朝廷解難乃是道仙的本分之舉,不值一提,倒是蔡京的兩個兒子,關鍵時刻會有如此忠義的舉動......”


    “國師說的可是蔡攸和蔡鞗。”


    王道仙點了點頭,說:“蔡攸和蔡鞗對父親不顧社稷安危,不管百姓死活的行為極為不滿,探知父親欲殺宋江的陰謀時,蔡攸尋機告訴了本道。”


    徽宗長長地歎了口氣,十分難過地說道:“蔡京‘致仕’迴廷,朕急想利用新黨變革的成果來樹立皇帝的威信,從而擊潰舊黨對自己的傲睨一世。沒有想到的是壓下了舊黨,抬高了新黨,蔡京的勢力越做越大,根本就沒把皇帝放在眼裏,懿肅貴妃生前的斷言:一味地縱容新黨,怕是壓下了這頭,又抬高了那頭,得不償失啊!時間長久了,會遭損社稷之語如今成為了現實,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有此結果,乃是趙佶的自作自受。”


    見徽宗悔不當初、難過流淚,王道仙勸說道:“蔡京勢力雖然很大,但也不是鐵板一塊,高俅的表現就可見一斑。”


    “國師的意思是:分化蔡京的陣營。”


    道仙又說“待到蔡京勢力對皇上和朝廷構不成威脅的時候,皇上要他圓就圓,叫他扁就扁,不過,皇上要將一人的官職提升到與蔡京職務相當的位置上來。”


    “國師說的是誰?王黼嗎?”


    “王黼能行嗎?他就是個宵小之徒,比蔡京還要壞上百倍。”


    徽宗驚訝地說道:“國師對王黼持有偏見,依朕看來他值得信賴。”


    道仙的頭搖得像似撥浪鼓,“王黼的為人,皇上定然會有看穿的一天。”


    “那要提誰?”


    “提蔡攸,蔡攸是蔡京的二子,怎樣提他,太師都不會反對。當蔡攸的權利大到能與父親抗衡的程度,試想他們父子會如何抗之?”


    徽宗十分擔憂地問道:“萬一他們父子聯手,這大宋朝廷不就姓蔡?”


    “皇上多慮了,蔡攸對皇上隻存感激,不存二心。”


    不久,徽宗就將蔡攸拜為了領樞密院事,賜蔡攸府邸,令國師給蔡攸說媒,迎娶了青樓老鴇李蘊侄女——胭脂,蔡京先是竭力反對,無奈道仙是稟承了皇帝的旨意,若不迎娶胭脂姑娘便是抗旨不遵,就是殺頭大罪。


    對道仙的幫助,蔡攸萬分感激,他將國師看作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唯命是從、馬首是瞻。


    皇上將朝中之事,給予蔡攸來管理,蔡京被徽宗漸漸地淡出了官場。宋江遇害後,徽宗與蔡攸一起按照道仙的主意將權傾朝野的蔡京逼到了絕境。


    有一次,蔡攸邀上徽宗父子去探望年邁的父親,此時,正趕上蔡京與客人談話,蔡京讓客人稍候,隻見蔡攸一進門來就急著上前抓住父親的手做診脈之狀,說:“太師的脈勢舒緩,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蔡京迴答道:“沒有任何不舒服的症狀。”於是,蔡攸又說:“孩兒和皇上還有要事相商,不可多留。”說罷轉身就走。蔡攸和皇上父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客人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客人問蔡京,“二公子為什麽不多停一刻呢?”蔡京含著熱淚、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定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這個逆子是想因為我有病而罷了老夫的官職啊!”


    過了幾天,徽宗就把蔡攸擢升為開封儀同三司、鎮海節度使少保,詔命蔡京致仕養老。


    蔡京的一些舊臣們看大勢已去,紛紛投靠蔡攸前來彈劾蔡京。 《海上之盟》的結果令朝廷羞愧難當,國民把它怪罪於皇帝,而皇帝為了泄民憤就想找個替死鬼承擔罪名,所以就把《海上之盟》的簽定,歸咎於權傾朝野的蔡京,蔡京成了誤國害民的奸臣。這樣當時持反對意見的宗澤便贏得了皇上信任。而辭去官職的李綱在當太學生時就反對結金抗遼,他向徽宗奏議道:金乃有虎狼之心也,對我大宋窺覷久之,如是結盟必引虎狼,海上之盟的結果也正是如此。


    宗澤向皇帝推薦了李綱,並要李綱返京,官複原職。哪裏知道在殿堂上蔡攸啟奏的也是要李綱迅速返京官複原職?他不但說了海上之盟的事情,還道出父親當權時李綱之所為,說李綱是做我們不敢和不能做之事。他為國為民不惜自己的前途與命運,實乃大宋之良臣也。蔡攸的考量是:自己的黨羽基本上都是父親手上投靠過來的舊臣,隻有黃潛善乃是自己真正的心腹之人,而今李綱和黃潛善同出一師,再者他們又都是邵武人,和自己是同省之人,將來必然為我所用。他也知道李綱的性格,但為了自己的大業,他願意去試一試。而且要利用國人對“海上之盟”的不滿以及朝廷官員對‘宋江之死’的疑慮,向童貫、趙良嗣等人發難。童貫、趙良嗣就是靠“海上之盟”發跡的。


    原來拿迴燕雲十六州是宋朝皇帝們夢寐以求的大事情,而“海上之盟”是在金國初期發生的一個重要曆史事件。所謂盟,就是結盟,即北宋和金國結盟共同對付遼國。因為當時北宋和金國之間還隔著遼國,宋、金的談判使節隻能通過從蓬萊(登州)到大連(肅州)的海路秘密聯係,因而稱為“海上之盟”。建立這樣一個聯盟,是由北宋主動提出來的。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在位9年,始終以推翻遼國為宗旨,對西夏和高麗采取綏靖政策,對北宋雖然也采取友善態度,但是談到結盟卻是沒想到的。宋朝主動提出與金國結盟,主要是想借助正在崛起的金國的力量滅掉遼國,收迴被遼國占領的燕雲十六州。


    宋徽宗說:“遼國不滅,燕雲不收,北部邊陲久不安寧。今所獻良策,或可解除朕心頭之病。”


    就這樣宋、金兩國 經過多番周折,雙方達成如下條款:


    一、宋金南北出兵夾攻契丹。兩**隊均不許越過長城。這期間雙方不許單方與遼講和。


    二、宋朝作為代價,將每年貢給遼國的歲幣,按舊數轉貢金國。金國出兵,宋朝給予一定的糧餉軍費補貼。


    三、戰後(如果勝利),金原則上同意將燕雲十六州交給宋朝。


    四、雙方不許招降納叛。


    五、雙方共同遵守盟約,若不如約,則難依已許之約。


    六、平州不屬燕京漢地,也不屬遼太宗受封之地,與燕京為兩路,不在歸還之列。


    趙良嗣迴到汴京後,由於他出色地完成了“海上之盟”的簽訂,宋徽宗和童貫都非常高興,趙良嗣也變成了朝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人。宋金之間經過兩年時間互派使節“五來二去”的周折,終於簽定了“海上之盟”。


    盟約簽訂後,阿骨打率領金軍很快攻下了遼中京,同時派完顏宗翰出兵占領了西京大同。這時,阿骨打在關外把軍隊安頓下來,等待宋朝出兵攻燕京的消息。


    宋朝卻遲遲沒有出兵。原來宋朝“後院起火”,方臘在南方的勢力讓宋徽宗焦頭爛額,但徽宗不敢違約,希望童貫率領的15萬大軍能和招安後的宋江大軍攜手鎮壓方臘起義軍。然後迅速北上。


    然而,蔡京怕宋江招安有詐,要童貫大軍尾隨其後待機行事,等方臘鎮壓後隨即北上。哪裏知道宋江的兵馬個個英勇無比,等童貫大軍到了,方臘的起義軍已經基本消滅。方臘的人頭被宋江的兵馬砍下後,童貫就連忙要去,做為了自己的功勞。而宋江卻不能半句言語,氣煞梁山眾兄弟。童貫令其親信將人頭送去京城,領了個頭功迴來,這才連忙掉頭北上。


    童貫所率大軍,一是沒有及時出兵,二是出兵後也是連連潰敗,始終攻不下燕京,隻好求助阿骨打。阿骨打非常氣憤,同時也對宋軍產生了一種蔑視。於是揮師南下直指居庸關,守關的遼兵聽說阿骨打率領的金軍要攻關,放下武器打開關門讓金軍通過。就這樣,金軍一路順利進入燕京城。燕京城的文武百官都集合在鞠球場上受降,連炮衣都沒有掀開,說明麵對金軍,遼軍根本就沒想反抗。金軍兵不血刃地占領了燕京城。


    最後大宋不得不與金國達成如下協議:金同意將太行山以東燕、薊、檀、景、順、涿、易七州交還於宋;宋每年向金納歲幣(進貢)銀絹各20萬兩匹,另輸代稅錢100萬緡;平灤營不是五代時契丹的受賄之地,不在歸還之列。西京暫不還,另議;宋同意金帶走燕地人口。


    這是個相當苛刻的協議,給宋朝留下了一座空的燕京城和周邊幾座幾乎空了的縣城。


    徽宗仍然非常興奮,他認為自己完成了曆代老祖宗都沒有完成的收複燕雲十六州的偉業,值得慶祝。於是先把收複燕地有功人員晉官封爵,封童貫為豫國公,封趙良嗣為近康殿學士(二品)等,又宣詔全國大赦,同慶三天。


    人們了解到海上之盟的結果後,將責任歸咎於徽宗皇帝,為了幫皇上解脫罪責,蔡攸在徽宗詔令群臣議事的時候,當著眾大臣之麵,列舉了父親蔡京的十大罪狀,蔡京一聽,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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