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何鐵手話音落下,身上原本的溫和氣質再也不存在,屬於一教之主的殺伐果斷的氣勢全力爆發,何鐵手看著袁承誌,伸出香舌舔了舔自己鮮紅的嘴唇。


    此時此刻,何鐵手仿佛正在狩獵的吸血鬼女王,而袁承誌,則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那個,你的胭脂是什麽牌子的,有的胭脂吃了對身體有害,還是不要吃的好。”袁承誌心裏亂七八糟,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何鐵手,把高淼用過的無限製轉移話題大法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是我五仙教的獨門胭脂,味甘,清香,無害,你要不要嚐嚐,而且,隻要吸了神龍的血,我就可以百毒不侵,就算有害,又算得了什麽呢。”


    何鐵手慢慢靠近袁承誌,聲音越來越柔和,也越來越充滿魅惑,這不是什麽武功,而是她本身的魅力,袁承誌的浩然正氣再厲害也沒什麽用。


    而且袁承誌心下已經把何鐵手當成了自己人,自然不會再去爆發什麽浩然正氣,隻能躲躲閃閃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何鐵手,理智告訴他趕快躲開,內心卻又有一點不舍。


    袁承誌初哥一個,麵對一個美女,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有點喜歡的美女,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看著何鐵手越來越靠近,紅唇靠近他的脖子,然後,迅速離開了。


    “切,不逗你了,真沒意思,你沒躲,說明你喜歡我,嗬嗬!我很高興,你好不好奇,你兄弟給我的錦囊寫了什麽內容。”何鐵手迅速坐好,恢複方才的溫柔神情,隻不過臉上的羞紅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不好奇,他和我說過很多次好人和壞人的區別,也說過你很多好話,你說你厭倦了何鐵手這個身份,為什麽不繼續做何玉手呢。”袁承誌看著何鐵手的眼睛,很是認真的說道。


    “知道麽,我爹和我說過,兵器拿在手裏,總不如裝在手上靈便,所以他砍了我的左手,給我裝上了這麽一把鐵鉤。


    我自信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你覺得有哪個美女,願意四肢不全,換這麽一門爛功夫,但是那時候我還小,我反抗不了我爹爹。”


    何鐵手麵對袁承誌的坦誠和認真,有些遊移不定,轉而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屁話,如果我兄弟和你爹在此,我兄弟肯定抽你爹幾百個大耳光,這等歪理,這等邪門功夫,實在是沒意義,我拿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對著你的鐵鉤一揮,鐵鉤攔得住麽?


    如果你是手持武器,還可以扔了鐵鉤,用拳法,掌法,爪法,指法等等功夫,如今就一個鐵鉤,沒了就沒了。”


    袁承誌曾經和高淼討論過何鐵手的這種切了手換成兵器的做法,被高淼好一頓亂噴,這破玩意兒,威力一般,還廢了自己一條手臂,丟了西瓜揀芝麻,腦殘才會想出來這等垃圾武功。


    “這話,你不覺得說的有點晚麽?”何鐵手對於這種評價,還從沒有聽過,她乃是堂堂第一用毒門派的掌門,誰敢過來罵他爹腦殘。


    “這是我兄弟說的,他說學無止境,武功這種東西也是如此,自殘四肢換取力量的武功也有,不過大部分都是用暫時的力量換取未來的無限可能罷了。如果練了少林大力金剛指之類的功夫,徑寸鐵指,也不亞於三尺青鋒。


    何姑娘,你繼續吧,方才也是有感而發罷了。”袁承誌躬身施禮道歉,請何鐵手繼續講。


    “十年前,門派裏麵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姑姑何紅藥,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並且深深愛上了他。


    為了幫他報仇,姑姑從門派禁地偷取出了金蛇劍和金蛇錐,最終,這件事被我爹爹發現,根據門規,姑姑被毀了容貌,沿街乞討以贖清罪孽。


    我們這等長期用毒的人,身體本就被毒藥腐蝕,五髒六腑都有損傷,少有活到五十歲的,門派重寶丟失,爹爹氣急敗壞,最終英年早逝,我也就此當上了教主。


    剛剛當上教主,齊雲傲等門派長老不服,但是還有姑姑支持我,而且我這鐵鉤在袁大哥你的眼裏不算什麽,在五毒教也算是一門絕技,再加上一些機關暗器之術,我打贏了所有的長老,暫時坐穩教主。


    你知道麽,這幾年我過的很不快樂,我在所有人麵前必須表現得嚴厲,威嚴,而且不論吃飯睡覺都要防著別人給我一包毒藥,這種日子,又有什麽快樂的。


    正常人家的女兒,學個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針織女紅,我呢,從小和我打交道的除了一堆毒物別的就隻有這個破鐵鉤,我彈琴不好聽,因為那不是琴曲,是攝魂魔音,是為了刺激五毒而演奏的樂曲,你不願意聽,我還不願意彈呢。


    對了,袁大哥,那個蘇克哈來找過我,要和我談條件,合夥對付金蛇郎君,你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於金蛇郎君的,你認識他,而且和他有了交情,對麽?


    金蛇郎君拋棄我姑姑,是因為心裏有別的女人,是溫夫人,所以他才來劫走溫夫人,我又猜對了吧!


    攔住你的人是高淼派過來的,你們三個早就有聯係,那天彈琴唱歌打斷我的人,就是高淼和他的夫人吧!嗬嗬!看你的表情,我又猜對了。”


    何鐵手一邊講述自己的事,一邊分析這幾日的事情,說的袁承誌抓耳撓腮,實在是不知道該擺出來什麽表情,心裏也有一個聲音低沉的說:娶了這種聰明人,以後自求多福吧!


    “那個蘇克哈是烏哈克,原本是多爾袞的幹兒子,過來拿賞金的,他的劍法是恆山派劍法,而且修改的佛性全無,邪氣十足,你不要和他合作,否則最後一定會被他給算計掉。”


    袁承誌想了好幾個話頭,最終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再讓何鐵手說下去,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已經開始算計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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