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躲在門後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直聽到柳兒步出前院,我才悄悄開門尾隨,見柳兒出了門我這才不像做賊似的出現在大廳。走到小書房書架前,找到在書架底層最旁邊的一個小瓷瓶,那是我放錢的地方,倒岀銀子揣在身上,迅速的返迴後院。從房中把書桌搬出來靠在院牆旁,再把椅凳放在桌上,爬牆出去。我要趕在柳兒迴來前辦好事並且迴到家,不然就糟了。

    快步走岀小巷,抄近路來到一家衣飾店,挑了幾件合身的清一色淺色係女服,掏錢買下後快步原路返迴。迴屋把衣服藏好,一切恢複原狀後我才鬆了口氣。

    當柳兒迴來時我裝作剛起來的樣子,接下來的一整天,也像往常一般,吃飽飯坐在桂樹下彈箏,彈膩了拿些魚食喂喂魚,再撥弄撥弄花草,打發時間。直到夜幕降臨,各自迴房,我才開始準備明天走時要帶的東西。

    一覺睡到大天亮,吃過早飯,我故技重施的直嚷著要出門,柳兒照例的拒絕。我裝作無奈的樣子看著她,說:“你既然不讓我出去,那也成,但是你要幫我買些東西迴來。”

    “公子想要柳兒幫你買什麽?”柳兒不疑有他的問。

    “你幫我到硯台鋪買方墨硯,家裏這個不好,我要換新的。再到城西那家專做包子的‘好吃鋪’買幾個大肉包迴來,我今兒想吃他家做的東西。”我麵色如常的吩咐道。

    柳兒有些不樂意,瞧著我說:“城西太遠了,咱家附近不也有包子鋪嗎?”

    “咱家附近的沒有城西那家好,你不想去我自己去。”說完我皺眉作勢要往外走。

    “公子,我去就是了。”柳兒見我要往外走忙拉著我,道:“現在太陽大著呢,你還是在家裏別出去曬了,我幫你把東西買迴來。”

    我裝作很不情願的點頭答應,嘴上說:“好吧,你快去快迴。”柳兒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聽見門外落鎖的聲音後,我迴房拿出事先寫好的兩封信放在書房的書桌上,拜小時候跟父親練過毛筆之故,我的一手毛筆字寫得還算有模有樣。一封是給柳兒的,主要說讓她不必找我也不必心存掛念,這房子留給她,讓她在這也有個棲身之所。另一封是寫給十四阿哥的,讓他代為照顧柳兒,她身世可憐,如能有個人關照一下,她以後的生活也不至於淒苦。也多謝十四阿哥在這段日子裏對我的照顧,大恩雖不能報,但我會在遠方祝福他,望好人一生平安。

    再一次環視這個家,想著當初買下它的情景,後又一點點花心思的布置,我的眼眶漸漸濕潤,深吸口氣努力平靜情緒,勸慰自己不能再想了,再不走等會柳兒迴來想走都走不成。一咬牙把包袱一背,踏上桌椅翻牆出去,我頭也不迴的朝城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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