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您快去看看吧,趙公子又開始發脾氣了。”不遠處,一個女孩快步跑了過來,高跟鞋似乎在驚慌之下,絲毫沒有阻擋她的速度。


    “好。”秦媽媽想說點什麽,但是到了嘴邊,又咽了迴去,沒辦法,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隻能加快了沉重的腳步。


    秦媽媽看著天字號包廂的大門,第一次覺得如此沉重,以前自己都是笑嘻嘻的進去數錢,今天,怕是要大把大把的丟錢了,這華麗的門後,似乎隱藏著某種洪水猛獸,讓她心生畏懼,遲遲不願意進去。


    “啊,趙公子,我錯了,你放過我吧。”裏麵傳來了一個女人刺耳的哀嚎聲。


    秦媽媽暗歎一聲,可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忐忑的心情,臉上在此出現了招牌式的微笑,笑嘻嘻的推門走了進去。


    “哎呦,趙公子,誰惹您發了這麽大脾氣啊……”秦媽媽剛剛進去,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幕讓她嚇壞了。


    “趙,趙,趙,趙……”秦媽媽用手指著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


    地上滿滿的血跡,一個女孩的長發,在趙公子的手上被拖來拖去。


    “我讓她滾遠點,她還敢貼過來,想貼,就讓他貼個夠好了。”這個趙公子雖然稱公子二字,但卻無公子風範,一身的殺氣,可以拒人於千裏之外,看上去就讓人望而生畏,他們家本就是黑道勢力,心狠手辣,這位趙公子在家中排行老大,本名趙習文,挺好的一個名字,卻沒有給他帶來半分文氣。


    能來陪這位趙公子的,都是豔麗無雙的金域頭牌女郎,竟然被這位趙公子打成這樣,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不過這還不是讓秦媽媽驚恐的。


    驚恐的是地上,竟然有一個女子,已經躺在了血泊裏,看那一身的遍體鱗傷,就知道已經被折磨了半天了。


    如果是其他人,膽敢如此放肆,秦媽媽早就喊人來轟出去了,不過趙公子趙習文,他們金域會所看場大哥,都得尊稱他一聲趙公子,就算他把整個店都砸了,把女的直接宰了,她也不敢多說一句,何況看地上血泊中那個女子,還在不停的抽搐來看,還留了她一條小命。


    “秦媽媽,我要的千月呐。”趙習文放開了手中的女孩,隨意的扔到地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


    “趙,趙公子,千月,千月馬上就來,我這就去給你崔,我再去一次,我馬上去。”秦媽媽心裏一顫,哪裏還敢告訴這個煞星真實情況,急忙向外退去,心裏早已經打定了注意,即使把財神爺趕出去,也不能得罪了這個煞星。


    “站住。”


    趙習文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秦媽媽如墜冰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說實話,再敢和稀泥,老子就宰了你。”趙習文眼中寒光一閃,一身冷冽的氣質,讓秦媽媽根本難以承受,瞬間跌坐在地上。


    “趙公子,那邊不放人啊,我都說了趙公子要了,他們還是不放啊,這可真不賴我啊,我是無辜的。”秦媽媽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大喊道,她已經看到了地上那兩人的下場,她可絲毫不覺得,這個趙習文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對自己會另眼相待。


    “真是有不怕死的啊,竟敢和我搶女人。”趙習文笑了,笑的很猙獰,近日來一直沒有動手,他早就覺得手癢癢了,區區兩個女人,就算打個半死,也難解他心中的殺意。


    “趙公子啊,這可和我沒關係啊,都是他們的事啊……”秦媽媽繼續在地上哭喊著,有什麽責任,盡可能的向錢多多身上推,如今的她,那裏還會去講什麽情誼,這鍋,還是甩了的好。


    “行了,別哭了,讓我心煩。”趙習文一皺眉,秦媽媽瞬間止住了哭聲,在地上坐著,一動都不感動。


    “哪個包間?”趙習文起身,走到門口,背對著秦媽媽。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可以抗拒的餘地。


    “天字包間,九歌。”秦媽媽說完這幾個字,立馬閉上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竟然是天字間,這就好玩多了。”金域會所,在燕京雖然算不上,最頂級的會所,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尤其是能進入天字間的人物,都是有些本事。趙公子的嘴角,掛上了一抹冷笑,顯得是如此的妖異。


    “哥,哥,有人打我。”


    門突然開了,不久前被林凡教訓了一頓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用力撞開了包間大門,大叫道。


    突然發現整個包間裏,所有人都靜悄悄的看著自己。


    “我哥哪?”男子有些傻傻的問道,他是趙習文的弟弟,趙習武,雖然趙家雙子,一文一武,但可惜恰恰相反,趙習文武功奇高,而趙習武,除了在床上還有點本事外,基本算是手無縛雞之力。


    眾人齊齊伸手指了指門後麵,華麗的木門慣性的緩緩合上,露出了還在擺pose的趙習文,原本妖異的笑容被砸扁了之後,反而顯得有幾分滑稽。趙習文整了整自己有些變形的臉,惡狠狠的說道:“沒出息的東西,要不是你是我親弟弟,我早就打死你了。”


    “是,是,是。”趙習武從小就畏懼自己這個大哥,一句話都不敢多言,不停的答應道。


    “走吧,先跟我去和找個場子,然後再去處理你的事情,我要他們知道,蔑視趙家,要付出血的代價。”趙習文再一次笑了出來,露出潔白的牙齒,這一次,不僅妖異,而且帶著一絲兇殘,犬牙交錯露出的寒光,讓包間裏的人心中一喊。


    “老大。”門再一次開了,從趙習武身邊輕輕滑過,再一次重重的砸在趙習文的臉上,趙習武那四個手下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我看到那小子,背著那個女的跑了。”其中一名男子諂媚的匯報道,搶先開口。


    “嗯?老大,老大?”男子眼睛一怔,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一屋子人,怎麽這樣看向自己,一句話都不說?他不著痕跡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心中暗想,難道自己主子已經迴來表揚過自己剛剛英勇救主的事情了,想到這,他的腰杆不著痕跡的在此挺直了幾分。


    “老大,文哥呐,快讓他幫咱報仇啊,再晚那小子該跑了。”男子故意表現出一臉焦急之感,體現出自己忠心為主的心思,一派心腹之人的模樣。


    包間裏所有人像剛才一樣,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有些怯懦的指向男子的身後,眼神中滿是同情,和剛才的情形驚人的相似,隻不過,又多了一根趙習武的手指。


    男子心中暗道不好,似乎想到了什麽,身子在這一瞬間都僵住了,緩緩的向後專去,華麗的木門也在這一瞬間適時的旋轉關閉,露出了呲牙咧嘴的趙習文,趙習文依舊保持著被門砸過的狀態,半張臉都癟了進去,有些滑稽,但卻沒有敢笑。


    趙習文也是心狠之人,用手用力揉了揉臉,原本還扁平的臉,瞬間恢複了很多。


    “剛才,是你開的門?”趙習文笑著說道。


    然而他的笑容,在開門男子的眼中,仿若惡魔的微笑一般,讓他驚恐不已。


    男子深知趙習文的秉性,一下子跪在地上,哀求道:“文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趙習文和善的說道,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一個和藹可親愛護小弟的好大哥呐。


    “文哥,我錯了,我求你了,原諒我,武哥,我對你是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武哥你救救我啊,武哥。”男子不住的在地上叩首,額頭狠狠的撞擊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但是這人卻似乎沒有痛覺一般,一個接一個的磕著。


    “起來,起來。”趙習文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好言安慰道。


    男子更加驚恐了,跪在地上,拽著趙習武的褲腳,不停的哀求著。


    趙習武心中不忍,猶豫了幾下,還是開口說道:“哥,算了吧,小勝跟了我好幾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原諒他吧。”


    “嗬嗬,我怎麽會生他的氣呐,他也是急著為我親愛的弟弟報仇嘛,快起來吧,地上多涼啊。”趙習文雙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很親昵的將他攬在懷裏,安慰道。


    “謝謝文哥,謝謝文哥,我以後一定加倍小心,為了趙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肝腦塗地。”男子覺得風險已經過去,開始享受劫後餘生的喜悅,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不住的道謝著。


    “啊……”男子一聲哀嚎,他的腹部一陣劇痛,有些不敢置信的向下看去,自己的右側胸部,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你,你,你……”男子的話還有沒有說完,眼神就已經開始渙散了,趙習文把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在男子的身上擦了擦,輕輕的把手按在他的臉上,猛地一推,男子就直挺挺的躺在了血泊中。


    原本血泊中的女子抽搐的更加厲害,過一會,直接不動了,不知道是被嚇死了,還是嚇暈了過去,生死,聽天由命吧,沒人敢去看一下,這個死去的男子,就是前車之鑒。


    “這裏,應該是肝吧?”趙習文拽過一個陪酒的女子,把手上殘留的鮮血,在女子乳白色的肌膚上擦了又擦,聲音裏,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反而更像隨意的一句疑問。


    可惜,這個疑問,注定沒有人敢去迴答。


    趙習文也並不是想去聽一個答案,他踏過男子的屍體,踩在血泊上,粘稠的血液,在他蹭亮的皮鞋跟波,帶出絲絲縷縷的血絲,門開了,飄出一股腥氣和一個獰笑的趙習文。


    趙習文向後勾了勾手,兩個手下立馬把嚇得癱倒在地的秦媽媽拽了過來,扔到走廊上,趙習文一腳踢在了秦媽媽的身上,說道:“帶路。”


    “是,是。”秦媽媽哪裏還敢多說一句,立馬連滾帶爬的向不遠處的天字九歌跑去,裏麵的錢多多三人對此毫不知情,依舊在豪華的包間中載歌載舞,紙醉金迷。


    趙習文一點一點的臨近,他的腳下,血絲一點一點的減少,身後血色的腳印也在一點一點的變淡,當腳印模糊的甚至微不可見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秦媽媽正在前麵,縮著脖子,弓著腰,有些畏懼的打開了天字九歌包間的大門。


    “喲,秦媽媽,怎麽,是不是那個王八蛋不同意啊。”錢多多正在扯著他的公鴨嗓子唱歌,如今看到秦媽媽一臉驚恐的跑了進來,直接拿著話筒大聲說笑道。


    “錢少爺,別亂說話啊。”秦媽媽連連擺手,生怕殃及到自己身上。


    “怕什麽,老子樂意。”錢多多已經有些醉了,滿不在乎的說道。


    趙習文帶著微笑,緩緩的走了進來,很快,身後出現一群人,一言不發的站在趙習文的身後,整個包間裏,一股冷峻的氣氛開始凝固。


    “你是誰?”連錢多多這種神經大條的醉胖子,都覺察到了不對,而一旁的司徒星波和樂蛟,則已經暗暗戒備,司徒星波的手依舊放在酒瓶上,手腕卻已經微微倒轉,隨時可以揭瓶而起,這倆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目光都已經鎖定了一個自己想要率先幹掉的目標。


    “我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王八蛋。”趙習文很是愜意,他有著絕對的自信,不僅來源於身後那群廢物,更來源於他自身。趙習文並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仿若在自己的包間一樣,閑庭信步,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嚐了一口。


    “嗯?好酒。”趙習文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我沒讓你喝我的酒吧。”錢多多有些生氣了,但是他心裏有些沒底,對麵人太多了,他悄悄的將手向自己的手腕摸去,那塊手表不是普通的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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