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冷哼一聲,光想著頂級黃參了,竟然把這個畜生給忘了,還妄圖吃你林爺爺,那就把你的晶核交出來吧。


    按照練氣基礎上的說法,妖獸分九品,一至三品對應煉氣期,四至六品對應築基期,六到九品對應元丹期,而十品妖獸,就已經是一方巨擘,堪比元嬰了。每一隻妖獸都會把一身的靈氣凝聚在妖核之處,也是妖獸身上最珍貴的部分,價值極大,每一個品級的妖獸都有,隻不過有大有小罷了,這點倒和瀾滄界基本一致,出了對應修士的境界稍有不同。以林凡當年在瀾滄的經驗,估摸著,以自己煉體小成的實力,對付一品妖獸應該還是勉強可以的,至於二品妖獸嗎,應該是隻能跑了,不過起碼逃命沒問題,畢竟這藥師琉璃經打下的身體基礎,較之前世,也不是一般的紮實。


    這蛇妖雖然初入一品,戰力不強,但是妖核還是必須要收走的,畢竟現在一凡一窮二白,萬一以後找到了組織,這東西還有用呐。蛇頭已經被烈火燒的慘不忍睹,林凡找了一塊鋒利的石頭,狠狠地砸爛了蛇頭,用木棒攪動半天,終於找到一顆發著微弱光芒的晶核。


    嘖嘖,真是好東西啊,竟然血液不粘,可惜隻有指甲蓋大小,前世倒見過好多,在地星之上,可是第一次,還真有幾分稀罕的感覺,林凡用手把玩了一會,迎著陽光欣賞著晶核折射出的熠熠光輝,而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包裏,這可是自己在地星收獲的第一筆財富。比量了一下蛇妖的長度,林凡猛地出手,挖出了一個囊狀物,沒錯,這是蛇妖的蛇膽,林凡當年在瀾滄也是煉體高手,這種小妖物,殺了不知凡幾,身上有什麽好東西,林凡太清楚了,像這種初入一品的大蛇,也就蛇膽和晶核還能勉強入眼,碩大的蛇皮,估計還不如自己的皮厚實,至於這肉麽,林凡對於這麽一大坨惡心的家夥可沒有興趣。


    所以這蟒蛇的巨大身軀,林凡也就忽略而過,視而不見了。正在林凡起身的瞬間,林凡腦海中的金色書籍光華大方,竟然出現在了林凡的麵前,金光掃過蛇軀,然後又消失不見。


    沒等林凡反應過來,他已經把拉入了那個灰蒙蒙的空間中。這已經不是林凡第一次進來了,倒也不害怕,隻不過如今林凡進來卻有些興致缺缺,因為這裏貌似好像沒什麽可以幫他的了,那一鼎的清水,洗個澡還算熱乎。


    “咦。”林凡一聲驚咦,眼睛瞪的老大,唿吸也驟然急促了起來。那本來清澈見底的一鼎清水,竟然變成了又變成了乳白色的藥液。輕輕的敲打著困龍鼎,陷入了沉思,這個藥液到底是每隔一段時間出來一次還是和自己剛剛殺的蛇妖有關,林凡也拿不準,不過自從自己獲得金書以來,這金書可是第一次顯現,還吞噬了蛇妖的屍體,要說這跟蛇妖沒關係,林凡倒也不大信的。


    林凡想了半天也拿不準主意,而且金書就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意識裏,隻要一想,自己就能看見他,可惜沒有一點迴應。看樣也隻能下次遇到妖獸在研究了,現在,還是先泡了再說,雙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提升自己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林凡猴急的脫光了衣服,一躍而入。“啊”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林凡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要的就是這種渾身酸麻無力針紮一般的痛苦,林凡已經有過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倒好了很多,起碼沒有再嚎叫出聲。自己的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仿佛用進了全部的力量,然後貪婪的吸允著藥液中的能量,然後又用盡,又汲取,感受著自己的肉身潛力一點點被挖掘出來。林凡運轉藥師琉璃經,用能量一遍遍的衝刷著自己的身體,看著藥液的顏色又一點一點的失去,林凡暗暗歎了口氣,這次的藥力隻能勉強把自己推進到煉體大成,進入通脈,看樣是沒希望了。


    想想自己離高考僅剩的幾個月時間,林凡暗暗攥緊了拳頭,不達通脈,如何獲得過目不忘的神通,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自己怎麽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裏,成績突飛猛進。灰蒙蒙的天空仿佛感受到了林凡的渴望,原本靜止的灰色霧氣突然翻騰起來,空中一顆流星閃現,搖曳著耀眼的尾光,滑落在這困龍鼎中。原本稀釋的藥液瞬間再次沸騰起來,乳白色的藥液瞬間再一次充斥大鼎,甚至白裏,似乎還點綴著一些淡淡的黃色,林凡感受著比剛才猶有過之的狂暴藥力,來不及驚喜,就被痛苦所掩埋。


    緊鎖的牙關被咬的咯吱咯吱作響,發出嘶嘶響聲的皮膚開始冒著騰騰熱氣,渾身赤紅的林凡宛若被蒸熟了一般靜止不動,鼎中的藥液慢慢形成一個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稀釋著,藥液中的能量被迅速吸到林凡體內,到後來,直接就是能量灌注而去。


    畫麵靜止了一盞茶的功夫,原本在水中靜坐的林凡突然忍不住仰聲長嘯,從困龍鼎中一躍而起,身後帶起無數水花。


    感受著體內升騰的力量。林凡猛地一握拳,這起碼三千斤的巨力,何人可擋。更驚喜的是,原本一直靜止不動的經書,竟然自動翻了一頁。


    通脈境,真靈初啟,過目不忘;經脈重鑄,元力無雙。


    不及林凡領悟,便被扔出了灰色空間。然而就這短短一瞬,這句話,和運功行氣的路線,就已經銘刻在了林凡的腦海。林凡貪婪的唿吸著山穀內新鮮的空氣,慶祝著自己的晉升,望著山穀中應該是滾落下來的一塊巨石,向前走了幾步,腳成弓步,身體微斜,猛然出拳,麵前的巨石瞬間碎裂成幾十塊,紛飛四濺。


    林凡看著自己毫發無損的拳頭,炸裂的碎石,欣喜不已。


    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已經逐漸西沉,林凡也來不及再思考太多,隻能暫時壓抑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匆匆忙忙的開始往迴趕,他到沒什麽,但是如果劉天出了問題,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山林中的光色已經開始昏暗,還能勉強分辨出,有個穿著皮襖,帶著狗皮帽的矮冬瓜在不停的張牙舞爪著,雖然現在是初春的季節,都已經開始有了幾分夏天到來的意味,但是這高山之上,還是蠻冷的。


    林凡在樹上看著劉天那笨拙無力的動作,甚是無語,自己真是白那麽用心教他了。


    猛然躍下,單手推飛了了劉天打出的的拳頭。


    “誒,凡兒哥,你迴來了,看我練的咋樣。”劉天本來看到突然出來一個人冒出來,還小心髒緊縮了一下,一看是林凡,瞬間一臉的驚喜。


    “你啊,練的有形無神,這套功夫雖然簡單,但卻對強健身體有著非同一般的功效,你每一下雖然都和我打出的類似,但卻隻是空有架子,根本沒有用盡全身的力氣。”


    林凡邊說邊打了一遍,一招一式虎虎生風,看的劉天激動不已,打完這一套拳,連已經晉升通脈境的林凡額頭上都掛上了幾點汗珠。“看,連我如今的體力,打一次尚且會覺得吃力,你竟然打了一下午還能站在這裏,自己好好想想吧。”林凡拍了拍劉天的肩膀,向山下走去。煉體武學,實際上沒有太多高下之分,隻要你用心去打,用力去打,不要想著偷懶取巧,都可以挖掘自身諾大的潛力,當然,像藥師琉璃經這樣,需要瀾滄幾大神物奠基的,倒也是少見。


    劉天若有所思的望著林凡遠去的背影,驚覺天色已晚,想起老舅的警告,看著昏暗的樹林,莫名的恐懼感在心中蔓延,看著壓根沒有等自己意思的林凡,心裏暗暗叫苦,急忙追逐而去。


    “凡哥,你等等我啊,你這一天收獲怎麽樣,咱可說好了,那株人參可是我的,你可別想再要迴去。“劉天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看林凡不說話,劉天心中咯噔一下,他不會想反悔吧,會不會揍我啊。


    “那個,凡哥,實際上咱們五五分,不,四六,二八……”看著林凡沉默不語,劉天心裏叫苦。他哪裏直到林凡隻是在想通脈境界的功法而已。


    “嗯?”林凡這才注意到劉天在說話,眉毛一挑,飛手又扔出兩株十幾年的人參,“看你那小氣的樣,不過這兩株可是我的,讓老舅一起幫我賣了,昂。“


    “哇,厲害啊,林哥,這下我們發了。”林凡看著劉天沒出息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慢慢的到了山下,已經依稀可以看到老舅的麵包車在小路前等候,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在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煙,還不停的向山上張望著,看著這一地的煙頭,應該是已經等了不斷的時間了。


    老舅也注意到山上兩個人影下來,直接就是衝了過去。左看看右瞅瞅,看到兩個人平安無事,才長舒了一口氣,劈頭蓋臉一頓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跑哪去了,我上山也找不到你們,又怕走遠了和你們錯過,可擔心死我了。”


    原來老舅怕他們出事,下午就過來了,隻不過去老林子找,沒找到,又怕去其他地方正好和他們錯過,隻能迴山下等著,在這等了快兩個鍾頭了。


    “老舅,你看,我們這不是沒事嗎。”林凡拍了拍自己,又拍了拍劉天。


    “對啊,老舅,你看,人參哦,我們找到足足三顆呐。”劉天更是拿出三顆人參,一臉的炫耀表情。


    “小兔崽子,再有下次,非得把你倆扔山上喂老虎不可。”老舅看看兩人確實沒事,也就放下心來,“喲,還真是三顆人參啊,可以啊,你倆,看這年份,也有十多年了,這三顆,賣個幾千塊的,沒問題。”


    “真的?”劉天一臉的欣喜,林凡當然也是很高興,能有錢裝在身上,總是踏實很多的,畢竟這個社會,物欲橫流,沒有錢,真的寸步難行,多揣點錢在身上,底氣總是要足一些的。


    進了這小興安嶺,通往劉天老家村莊的,就隻有一條綿延崎嶇的山路了。此時的林凡再也沒有搏殺妖獸時的英雄氣概,身體緊緊地靠在麵包車的座椅上,看著大半個車頭懸在山崖外麵,一臉的鐵青之色。


    “老舅,老舅你看路啊。”看著劉天老舅迴頭和自己高聲談笑他年輕時候采參的趣事,林凡真是嚇得不輕,腳下是勉強隻能容一輛車通過的小道,前麵可是萬丈懸崖。


    “放心,老舅可是老司機了。小凡你是不知道,當年我追劉天她舅媽的時候,嗬,要一萬塊的彩禮啊,在我們那個年代……”劉天老舅一手仗著方向盤,一手搭在副駕上,迴頭和兩個小家夥吹噓著當年的風流韻事。


    劉天瞅了林凡一眼,“凡兒哥,你別怕,放心吧,就這條路,我們老家人都走過不知道幾百遍了,閉上眼都能開過去。”


    看著劉天一臉的老神在在,林凡懸到嗓子眼的小心髒也慢慢放了下來。不料剛剛想舒口氣,車身卻猛地一下側翻,單軲轆著地,林凡都能從車窗看到外麵的懸崖,林凡猛地向翹起的一邊傾斜,終於險險的把車正了迴來。


    “老舅,老舅啊,我下來走吧,我,我,我這人習慣夜跑,鍛煉身體,嗬嗬。”林凡弱弱的提議道。


    “跑啥跑,那麽老遠,你是客人,咋能讓你跑呐,聽老舅的,在車上好好坐著。”老舅一頓,就繼續說道:“在我們那個年代哦,萬元戶,我們全村都沒幾個,老舅我啊……”


    “老舅,你看路,看路,不耽誤咱聊天。”林凡訕訕的說著


    “我不是怕你看不到我表情嗎,別怕,老舅開得老穩了,不信你問小天,天啊……”


    “那個,舅啊,我也想下車,我也有夜跑的習慣……”驚魂未定的劉天弱弱的說道。、,車廂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老舅盯著倆小家夥瞅了一會,不屑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還不待林凡和劉天鬆氣,隻見老舅一手掛檔,一手方向盤,腳用力一踩,麵包車發出拖拉機一樣的轟鳴聲,“撕拉”急速飄逸過彎,林凡都能看到山路上的碎石子被拋到懸崖之外。


    “老舅啊,老舅,我們錯了,你慢點。”然而老舅隻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剛毅的側臉,和快速的換擋手法。興安嶺上行人稀,常有車手較高低,如今老道依舊在,不見當年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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