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三藩市,一棟野外度假屋內。


    仇老九的屍體,安靜地躺在地麵上。


    幹癟的身軀,布滿了傷痕。


    盡管早已死去,雙目卻依舊圓睜。


    從黯淡的眼眸中,依稀可以看到不敢置信的震驚。


    旁邊,是癱倒在地的陳十六。


    目光閃爍,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恐懼之『色』。


    不停轉動的眼睛,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葉秋雙手背負伸手,站在度假屋的門口。


    在陽光的照耀下,身體蒙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輝。


    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呆呆地看著空曠的外麵。


    這棟度假屋,建立在舊金山郊外的一座荒山上。


    平時罕有人至,隻有在夏季度假時期,才會迎來遊玩的旅客。


    現在,已至深秋。


    荒郊野嶺,空無一人。


    落葉林中,黃葉婆娑,飄然而落。


    天地蒼茫,萬物肅殺。


    深秋,是一個凋零的季節。


    入眼處,草木蕭蕭。


    秋風飄過,彌漫著無邊的冷瑟。


    眼前的景『色』,一如此刻葉秋的心情。


    “老九的家人,就埋葬在這裏,我猜想,他臨死之前,最後的心願應該是與家人在一起。”


    “其實我並不為老九感到難過,對他而言,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


    “他的死,更像是解脫,在仇恨與愧悔中解脫出來,重新與家人在一起,或許他們去了天堂,抑或則是下了地獄,但隻要能在一起,老九就應該滿足了。”


    葉秋自言自語著,神『色』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花費數年凝聚而成的團隊,就這麽分崩離析了。


    盡管,他對此早有預料。


    但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確實讓他始料未及。


    “十六,你跟著這麽久,應該了解我的作風,落到我手中,對你來說,死亡就是最幸福的解脫。”


    聲音緩緩地響起,平靜,卻又冷漠。


    語氣裏,不包含半點威脅。


    偏偏,又帶著令人悚然而驚的酷烈。


    被裁決者抓住,活著是比死亡更加殘忍的下場。


    在殺手界,這是一件公認的事情。


    想起那些層出不窮的酷刑,陳十六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以往這種冷酷,是用來威懾敵人的。


    但現在,他也成為了敵人中的一員。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我……我……不會說的……葉秋……你殺了我吧……”


    陳十六鼓足了勇氣,想要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無畏無懼。


    隻不過,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空虛的內心。


    “十六,你不是那種能直麵生死的硬骨頭,如果是老九,或則是小十八,他們就算是活活折磨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聽到這句話,陳十六眼中的懼『色』更濃。


    唿吸,變得非常短促。


    “葉秋,這麽多年來,我鞍前馬後地跟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別忘了不久之前,在東南亞我還幫過你。”


    絕境中,他試圖用人情來打動葉秋。


    如今的他,連一聲老大都不再叫了。


    由此可見,他心中未曾有過半點的悔過。


    “我當然記得,所以我才很納悶,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下定決心背叛我?”


    葉秋仍舊背對著陳十六,眼睛凝視著門外。


    秋季的山景,美麗絢爛,又有著一種凋零的淒美。


    “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陳十六咬了咬牙,緊張兮兮地看著葉秋。


    盡管以他對葉秋的了解,自己不可能有活路。


    但求生的信念,還是讓他心頭升起了一縷不切實際的幻想。


    萬一。


    萬一,葉秋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放自己一條活路呢?


    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從容地麵對死亡。


    在無邊的恐懼中,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拚了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過了許久,葉秋都沒有迴答。


    陳十六越來越緊張,心髒怦怦『亂』跳。


    雙眼,眨都不眨地注視著門口。


    他在等待著,最終的裁決。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氣氛,愈發地壓抑。


    陳十六感覺空氣在逐漸凝結,唿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絕望的情緒,在心頭一絲一絲地累積。


    正當希望即將滑入無底深淵之際,突然,葉秋說話了。


    “如果你說實話,我會廢了你的修為,然後,再放你走。”


    這句話,恍若是天籟之音。


    讓陳十六心頭的窒息,一掃而光。


    “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


    他慌裏慌張地應著,唯恐說的慢了,葉秋改變主意。


    “究竟為什麽要背叛我?”


    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其實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你在東南亞獲取的那些神秘『藥』『液』……”


    話未說完,便被葉秋打斷:“那種『藥』『液』,不是已經分給你們每人一小瓶了?”


    聽到這話,陳十六苦笑了一聲道:“好東西,誰會嫌多。”


    “據熊大所說,他和仇老九已經燕十八,飲用的分量,比我們十五個人加在一起分的劑量都要多得多。”


    “而且,那種『藥』『液』的效果,服用的越多,效果越是明顯,所以你走了之後,我們那些人就起了內訌……”


    話說到半截,葉秋猛地轉過身來。


    他低頭凝視著陳十六,緩緩說道:“十六,我看錯了你,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塊硬骨頭,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就算了吧。”


    從剛才的隻言片語中,他就能斷定,對方說的全是假話。


    如果是為了那種神秘的『藥』『液』,他們沒必要暗害仇老九。


    因為,老九身上並沒有『藥』『液』。


    屬於他的那一份,早在受傷之後,就被用在了療傷上。


    見葉秋識破了自己的謊言,陳十六的臉『色』頓時驟變。


    目光遊移不定,好似難以抉擇的猶豫之中。


    “十六,你不是一個膽子太大的人,想要勸說你背叛我的首要條件,就是對方有充足的能力,保證你的安全。”


    葉秋的話,一針見血,直至本質。


    “但事實很殘酷,現在你落在我手中,現在你應該明白,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趁我還沒有對你完全死心之前,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番話,說的平緩和藹。


    聽上去,就像是兩人熟稔的朋友,在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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