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臨煙才睜開了眼睛,隻是眼神一時有些混沌。


    “我這是怎麽了?”沈臨煙見沈如鈞守在自己的床邊,不禁好奇發生了什麽事?


    想動手揉揉有著疼的太陽穴,一動身體卻感受到了疼痛,那種被火灼燒後的疼痛。


    “嘶”,沈臨煙疼得抽了口氣,看到自己身上出現的傷口:“怎麽迴事?我身上怎麽會有傷口?”


    沈如鈞歎了口氣,把剛才的事情都複述了一遍給沈臨煙聽。


    沈臨煙迴憶起自己昏迷前沈欺霜端給自己喝的水,肯定道:“肯定是沈欺霜。”


    “是她給我喝了一杯水,之後我才昏迷的。”


    沈如鈞沉下了臉:“果然是她,就知道她照顧你是不懷好意。”


    沈臨煙也懊悔:“這次是我大意了。”


    指著被打開的窗戶,沈如鈞說:“怕被人發現了,她剛才定是從這個窗戶逃出去的。”


    沈臨煙順著沈如鈞手指的方向一督,卻督見窗戶外麵露出來的一片橙色的布料。


    她記起今日沈欺霜穿的就是一身橙色的衣裙……敢情沈欺霜一直就在窗戶外麵偷聽。


    沈臨煙微微眯起了眼睛,故意朝著沈如鈞說:“哥哥,你看,這床邊怎麽有一片被撕破的橙色裙擺?”


    說著就給沈如鈞使了個眼色,沈如鈞會意,附和道:“是啊,這兒怎麽會有這個?”


    “今日是誰穿著橙色的衣裙?定是要對你下毒手的人。”


    窗外的沈欺霜聽著屋內兩人的談話,有些慌張,也沒有去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被撕破的痕跡。


    剛才她慌裏慌張地從窗戶爬出來,沒多久沈如鈞便進來了,府裏下人聽到消息也趕來了。


    因為人太多,沈欺霜就沒有走出去,而是借著旁邊放著的雜物掩飾著自己的身形。


    “要不我們直接把這塊布料交給爹爹吧?讓爹爹揪出這黑手。”沈臨煙繼續道。


    這樣看來,沈欺霜怕是快沉不住氣了!


    果不其然,沈欺霜一聽見沈臨煙要將證據交到沈重文那裏,氣急敗壞。


    沉不住氣的她幹脆也不掩飾了,直接從大門口處走進來。


    “沈臨煙,快把證據交出來。”


    卻看見沈如鈞和沈臨煙一臉嘲諷地看著自己,再仔細一看,沈臨煙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布料。


    沈欺霜反應過來:“好你個沈臨煙,竟然騙我。”


    沈臨煙反問:“你這算是不打自招了嗎?”


    “難道就允許你對我下手,就不允許我引蛇出洞?”


    沈臨煙一臉的憎恨:“我現在就後悔你這張臉為何沒毀在我手裏……”


    “你這樣的賤人,就不應該出現在我麵前。”


    說著,沈臨煙就想上前,想一把掐碎了那張明豔的臉蛋。


    沈如鈞感覺到了危險,一把將想上前的沈欺霜推向一邊。


    沈如鈞作為一個男子的力度,不是沈欺霜能夠抵抗得住的。


    隻見沈欺霜隨著沈如鈞的力度,身子重重地砸向一旁的桌角,一半的身子趴在了桌子上。


    沈如鈞暗道,自己明明沒用多大力度啊,怎麽她就……


    沈欺霜哭了起來:“哥哥,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也隻是想照顧姐姐而已啊!”


    對於沈欺霜的這一出,沈如鈞和沈臨煙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剛不還是一副想殺了自己的模樣嗎?怎麽一下子就又成了這副小白蓮模樣了?


    隻聽門外傳來了沈重文的聲音:“霜兒,你怎麽樣了?”


    兩人會意,原來是沈重文來了,怪不得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沈重文進門後就關心起沈欺霜的情況:“霜兒你如何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霜兒沒事,哥哥也不是有意的。”沈欺霜抹了一下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霜兒照顧姐姐,一不小心碰碎了桌子上的燭台,傷到了姐姐。”


    “哥哥就說了霜兒幾句,這事是霜兒錯了,霜兒要向姐姐賠禮道歉。”


    沈欺霜先下手為強,朝著沈重文“解釋”了一通,將所有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沈臨煙看著沈欺霜這一通顛倒黑白,真想給她豎起大拇指,這樣的演技不去當影後也是浪費了人才。


    把她想要自己毀容的事實,說成了沈如鈞為保護自己傷害了她,地上掉落的燭台就是證據。


    沈欺霜抽咽著,看這樣子似乎受了很大委屈還忍著似的。


    沈重文當即就訓斥沈如鈞:“你怎麽當哥哥的?”


    “霜兒不過是想照顧今晚,來彌補一下當初的過失,就算有錯你也不應該推她。”


    “你這幅樣子是誰教你的?”


    字裏行間都是對沈欺霜的袒護,沈臨煙不禁對這個原主的父親有些失望。


    沈如鈞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這種情況說再多都沒有必要了。


    沈重文將沈如鈞的沉默當做默認,沈欺霜順勢道:“別這樣責怪哥哥,都是霜兒的不好。”


    “霜兒一時不察,姐姐被我傷了,斥責我幾句也是應該的。”


    將事情牽扯到沈臨煙身上,嫌事情鬧得不夠大。


    沈重文也對沈臨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臨煙,你作為姐姐,理應體諒妹妹。”


    “霜兒自請前來照顧你,雖有過錯,你也不應該斥責她啊!”


    沈如鈞麵無表情:“父親,你應該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


    沈重文額大怒:“這難道就不是事情的真相了?”


    “你還想再狡辯?現在你就給我去祠堂麵壁思過。”


    沈如鈞對父親此舉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反抗,靜靜地走出去。


    沈臨煙見狀:“哥哥受罰,妹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也一同前去。”


    說著,就拖著傷還未好全的身子下床,跟隨著沈如鈞的腳步。


    “不,不能這樣對哥哥姐姐,這樣子霜兒會覺得過意不去的。”


    沈欺霜一把抱住沈重文的手臂假意替他兩求情,實際上恨不得他兩就這樣在祠堂別出來了。


    剛走出去不遠處的沈如鈞聽見沈欺霜的話,嘴角的嘲諷更深了。


    “妹妹可是好演技,能夠對姐姐下得了手,也能為哥哥求得了情。”


    “這八麵玲瓏的功夫,哥哥我得好生學著點,不然日後可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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