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琪說:“小計,我不同你和從白,我的身世十分複雜。”


    “從白的家庭還不複雜?”


    “至少,她一切都清清楚楚。”


    “玳琪,我不懂你的意思。”


    玳琪講起故事來:“我是試管嬰兒,從小在寄養院長大,很小的時候,我以為我和其他小孩一樣,隻是被爸媽拋棄。後來院長告訴我,有一個研究機構,立了一個項目,要研究出怎樣的組合能生出漂亮的或者聰明的或者是完美的娃娃,於是經過測算,他們找了很多誌願者,通過試管嬰兒的方式進行實驗。他們和誌願者簽訂了協議,孩子由機構負責撫養,誌願者是沒有撫養義務的,所謂誌願,其實是有償的,我聽說,這個研究機構還會給誌願者們一筆很豐厚的酬金。後來,研究機構倒閉了,有一批孩子無人撫養,全部輸送到寄養院……”


    風小計聽了,非常吃驚,她連忙問:“那你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嗎?”


    “不知道,資料早在一場大火中燒掉了。那場大火過後,研究機構也倒閉了。院長告訴我們,我們這些孩子身世比較複雜,因為,精子是一個人,卵子是一個人,但是卻在第三人的胎盤中長大。”


    “意思是?你這一輩子都無法找到自己父母?”


    玳琪苦笑:“機會渺茫。我們是研究的試驗品,也是研究的犧牲品。雖然從小習慣無父無母,但是,無數個午夜,都會在夢裏找父母,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你不知道沒有雙親的滋味,你更不會知道,不知道父母為何人是怎樣的滋味。”玳琪落下淚來。


    風小計用手袖幫她揩淚。


    玳琪說:“我喜歡你家,那是一個幸福家庭應有的模樣,我喜歡來你這。”


    風小計抱住她,說:“我叫我媽收你為義女。”


    “不了。我後來,大概13歲的時候,被一戶人家收養了,他們辦好了一切手續,給了我戶口,我由此有了自己的id。他們給我供書教學,本來待我不錯,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他們隻是當我是童養媳這樣來養,他們希望我嫁給他們殘疾的兒子,我不願意,不是因為他是殘疾的,而是,我那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愛情。畢業後,我逃出來,進入演藝圈厚,他們不知怎麽找到一個和我長得比較像的人冒充我去登記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準備要去登記,才發現自己已經結過婚。哎,像我這樣的孤女,任人欺負,因為根本無人會幫我出頭。”


    “你要和誰登記結婚?這種事,為何沒有告訴過我和從白?”


    “一筆交易,但是,錢已經收了,去到民政局才知道我是已婚的狀態,那人認為是我騙了他,要挾我說把這事捅出來。”


    “什麽樣的交易?玳琪,你雖然沒有父母,但是你有朋友啊,這樣大的事,你可以找我們啊,你等錢用,可以找我們啊!”


    “你們以為我越來越火,其實,我也遇到瓶頸了,我需要更大的發展。剛好,有個小男藝人想借我炒作,他給了我一筆錢,我想了好久,還是答應了和他結婚,以此炒作。但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秋姐知道嗎?””風小計越聽越吃驚,最後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目前就你知道。小計,你也知道現在的娛樂圈風氣,如果我這事揚了出去,我立馬會遭到冷藏。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這樣,我不甘心。”


    “秋姐也是這個圈子的人,她應該知道怎樣化解危機。”


    “你知道那個男藝人是誰嗎?”


    “總不會是霍遇樂吧?”


    “是霍遇揚。他早些日子因為演了《一如既往》後,深受觀眾喜愛,繼而出道了,這些,你都不知道?”


    “我一向很少留意娛樂圈的事。霍遇揚現在要挾你?那麽說,外頭來監守你的人,是他派來的?”


    “是的。他要求我配合他很多事,給我列出了一大堆不平等條約。”


    “我真沒看出來霍遇揚是這樣的霍遇揚,這事,你可以找秋姐啊,她現在已經是一姐了,她出馬一定可以搞定這事。”


    “小計,秋姐喜歡的人是霍遇樂,被她知道了,她會覺得是我背叛她出賣她的,我不想因此失去這個朋友。”


    “但你也不能繼續這樣隱瞞啊。”


    “我們,或者有更好的方法。”


    “例如?”風小計這才懂了,為何這事玳琪誰都不說,卻隻對風小計說。


    風小計繼而問:“你想?消除誰的記憶?霍遇揚?”


    玳琪點頭。


    “不行,玳琪,我們必須要得到本人同意後才能動手術的,不然,就算違法。”


    “小計,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風小計看著玳琪,方才進門是的容光煥發早已全失。


    玳琪在她心中,一向是最拎得清看得透的人,現在事情落在她身上,她也當局者迷了起來。


    風小計分析:“玳琪,我認為,這件事,請秋姐出馬是最好的,她不會怪罪你的,假如她這麽在意霍遇揚,你現在就向她坦白總比瞞著她好。”


    玳琪苦惱:“這樣的事,如何說得出口。”


    風小計把手放到玳琪手上,輕輕拍了兩下,說:“交給我吧!”


    露從白一直就在睡夢中,完全聽不到風小計和玳琪說了什麽。


    她的夢裏,幾乎都被紀如天霸占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伸了伸懶腰,說:“一晚都是夢,還是很真實的夢,我竟然夢到紀如天給我剝橘子皮。”


    玳琪被她吵醒,但仍不忘提醒她一句:“你說那個已婚的紀如天?”


    露從白立馬噤聲。


    這天,紀如天沒有找來。


    等到晚上,她關上店鋪的門時,才看到門外站了一個人。


    是紀如天。


    露從白盡量是聲音很自然很平靜,說:“你怎麽來了?”


    “我就來看看你。”


    “這麽晚了,不用迴家陪妻兒?”


    紀如天忽然不知如何應答。


    露從白徑直走到停車場。


    紀如天一路跟來,說:“這麽晚了,你一個人迴家不安全,不如我送你。”


    露從白轉過身來,看著他,說:“你送我迴我家,還是去你家?”


    紀如天聽出了露從白話裏的意思,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你安危而已。”


    “被你老婆知道了你三更半夜在擔心別的女人安不安全,她會怎麽想?怎麽,此刻,你老婆是在哺乳期,還會在孕期?以至於你餓得慌,出來到處覓食?”


    “小白,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是的。”


    “那拜拜。”露從白背對著他,甩了甩手,直接上車。


    她一邊開著車,一邊想,大概,她以後都不會見到紀如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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