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的眸色暗沉,吩咐道:“將所有的窗戶和門都打開,你們出去,讓她自己在這裏待著。”


    王大夫舉著保胎針,看了一眼室內的情況,明白了一些,急忙放下手裏的針筒,和另外兩名護士一起去打開房間裏的所有門窗。然後看了一眼床上依舊掙紮不止的歐陽寧靜問道:“夫人,需要幫忙麽?”


    景佳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這裏人多了反而不好,有些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梁誌斌從歐陽寧靜的身上爬下來,鬆開了她的雙手。


    歐陽寧靜得到解脫,就要從床上爬起來,往牆上撞,她的頭很疼,肚子也很疼,疼的她沒了任何的判斷能力。


    景佳人手裏的銀針像一道光,射進了她的麵門。


    歐陽寧靜爬起來的動作頓住,緩緩的倒下,腦袋靠到了柔軟的枕頭上。


    “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驚出一身冷汗的景佳人用手背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冷汗冒出來。


    梁誌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突然之間靜靜就像著了魔一樣的捶打自己的肚子,還不停的喊疼,他想按住她,阻止她打肚子的動作,可是,她的力氣突然間變得很大很大,他用盡全力也隻是勉強的將她的雙臂按住,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恐慌,害怕起來!


    “嫂子,她不會出什麽事吧?”擔憂的神情不言於表。


    景佳人蹙了蹙眉,對他說道:“你先出去,將身上的衣服全換掉,燒掉,包括裏麵的。快去。”


    梁誌斌哆嗦了一下,不敢怠慢,急急忙的奔出臥室,聽話的去洗澡,燒掉身上的所有衣服。


    景佳人走到床邊,將床上的被子都丟了出去,包括屋裏的所有被染上氣息的床單和被罩,從隨身帶的藥箱裏取出了一個小型的噴霧瓶,在空氣裏開始噴灑,幾分鍾後,屋內的氣息變得淡了,她去更衣間找來衣服,給昏睡的歐陽寧靜換上,又在她的身上多處穴位紮上了銀針。


    兩個小時過去了,景佳人才收了銀針,探了探歐陽寧靜的脈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叫來陳佩,將屋內能夠燒毀的東西,一並的拿走銷毀,室內也進行一次大的消毒,包括窗簾兒。


    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的歐陽致遠這才有機會進了房間。


    看著躺在床上沉睡的妹妹,歐陽致遠剛毅消瘦的臉上湧現出一絲疼惜,站在那裏,默默的看著,眼裏是酸澀,卻強忍著,將淚咽了下去。


    “佳佳,她還好吧?孩子沒事吧?”


    景佳人坐在一旁的藤椅裏,低垂著腦袋,輕聲的說:“已經沒事了,還好發現的及時。”


    歐陽致遠不再說話,走上前,幫妹妹掖了掖四周的背角。


    梁誌斌換完衣服,去海邊將衣服燒掉後,將那些灰燼埋進沙土裏,急急忙忙的趕了迴來,此刻,滿頭大汗的跑進了房間裏,第一句話就是:“我媳婦兒和孩子沒事了吧?”


    景佳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在來這裏之前,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去寫下來,我要知道是誰要害她。”


    梁誌斌的臉色變了變,哆嗦著嘴唇說道:“不可能,他們那麽的想要這個孫子,不可能害我們的,不可能。”


    景佳人隻是冷哼一聲說道:“我要詳細的,詳細到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動作。你出去吧,在她醒來之前,不要來打擾她。”


    歐陽致遠的脊背一陣冰涼,他能感覺到此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妹妹躲到了這裏,還是沒有防備到那些人對她的傷害,他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對自己的妹妹和父親下手,難道父親知道了什麽,讓他們迫不及待的要害死自己的親人,心裏,是滿滿的仇恨,拳頭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梁誌斌知道這些都是猜測,無奈隻好去書房,找出筆和紙,坐下來開始寫他來到這裏之前的經過。


    景佳人看著歐陽致遠,心裏莫名的發酸,她不明白這種感覺為什麽如此的強烈,總感覺有些事,好像沒有那麽的簡單,卻又找不到方向,一時間,她也找不到安慰歐陽致遠的話,隻好說道:“致遠哥,你先坐下,伯父現在昏迷不醒,我去看看,這裏你守著,在靜靜沒醒之前,不要讓梁誌斌靠近她,等我給歐陽伯伯檢查完後,我就過來。”


    歐陽致遠點頭,沒有迴身,隻是站在妹妹的床前看著妹妹熟睡的臉,心裏是隱隱的痛。


    景佳人走出房間,將房門關上,去書房叮囑梁誌斌:“阿斌,在我沒有迴來之前,不要去打攪靜靜,等我迴來。”


    梁誌斌捏著筆杆的手抖了抖,他知道,景佳人懷疑是他傷害了靜靜,可是,真的,他不會動靜靜一根手指的,他那麽的愛她,疼她還來不及,怎麽會害她。


    吸了下鼻子他嗯了一聲,繼續寫,希望能夠從這些信息裏找出害歐陽寧靜的兇手。


    景佳人出了房間,走了很久才來到醫院的病房裏。


    歐陽教授渾身纏滿了繃帶躺在病床上,唿吸機發出唿唿的響聲,心電圖也是偶爾發出滴的一聲長鳴,然後恢複平靜。


    一旁坐著的一位夫人默默的看著病床上的人,目光冷清,淡淡的憂傷浮現在她的眼角,原本清秀的五官被淡淡的憂傷籠罩,猶如畫中的憂傷仙子,讓景佳人都忍不住鼻尖泛酸。


    “伯母,放心,我會讓伯父好起來的。”走上去,輕輕的握住中年夫人的手。


    秦愛梅慢慢的將目光轉向景佳人,點了點頭:“伯母相信你,隻是靜靜,她還好麽?”


    秦愛梅已經快一年沒有見到兒子和女兒了,看到受傷的兒子那一刻,她的心就像被刺刀捅進去一般的痛,一年多不見,兒子瘦了,黑了,很愛笑的人卻不再笑了,給人的感覺是冷冰冰的,讓人難受,她很想和孩子多相處些時間,可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已經整整半個月了都沒有醒來。


    她害怕這種感覺,一向剛強的她一夜之間就像風中的落葉,無處飄落。


    女兒嫁了人,卻沒有告訴他們,躲著他們。兒子參了軍,成了一頂百的醫療器械發明家,獲得了整個世界的尊重,而這些,她也是剛剛才得知,她很想將這些榮譽告訴病床上的丈夫,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她難過,傷心欲絕,她的天塌了,一向自信的她在這一刻被現實壓垮。


    不追求名利,看淡了功名的秦愛梅,半生都在修身養性,隻想陪著孩子和丈夫漸漸的老去,可是,天不遂人願,她平靜的生活在這一刻被完全的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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