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薄良辰竟然答應了,條件是她要照顧梁震到完全康複。


    歐陽寧靜當然願意了,誰讓梁震長得如此好看,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不挑剔,從能下地走路到現在,幾乎沒有找過她任何的麻煩,而且每天晚上,還讓自己陪著給他讀書聽,這種日子,是她從來不敢想的,看到別的實習生,都累的給頭牛一樣,自己卻很輕鬆,拿著高額的工資和意外的獎金,想想都是美好的。雖然每天麵對這個叫梁震的男人不能說話,可是,她已經知足了,因為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給自己帶來驚喜。


    一束鮮花,一根絲帶,一條絲巾,一本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等等的等等,都讓她的每一天過得新奇,最喜歡的是病房裏每天都有新鮮的梔子花,空氣裏都是淡淡的梔子花香,衝散了病房裏的消毒水味道,這是她最最感激這個病人的。


    梁震喜歡寫詩,她就幫著他將他的每一首詩裝飾一下,訂在一起,在梁震的病房,牆壁上是兩個人的共同作品。


    歐陽寧靜感覺這一輩子如果都能這樣伺候著這個男人,人生也沒有大的遺憾了。


    小女兒臉上的幸福,躲不過兩個大男人的眼睛。


    梁震苦笑的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歐陽寧靜,如此純潔的女孩兒,是需要很好的愛護和保護的,而自己,沉睡了十年,還能活過來,就已經是奢望了,愛情,多麽的遙不可及!


    景佳人疑惑的望著幾人,隨後,她搖搖頭,不再去想,因為大腦裏出現一個聲音。


    忘掉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不要試圖打通自己的經脈,對自己,有害而無益,記住,你的今生隻能是自己掌控!


    話語消散,混沌的大腦頓時清涼,束縛在身上的那種困惑和迷茫煙消雲散。


    景佳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麵前的男人似乎是剛剛沉睡了很久才蘇醒過來的人,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藥香是自己的藥,那麽,這個男人,應該是自己之前的病人,既然是自己的病人,那就放手將他徹底的治好。


    睜開清靈的雙眸,景佳人毫不遲疑的拿著手電筒,讓病人將口腔張開。


    果然,病人的聲線出現了粘連。


    眼珠子迅速地轉了轉,她將自己的腰帶拿起來,如果沒有記錯,她起死迴生的藥丸裏有一味藥是激發人體潛能的藥,可以刺激人體的器官,激發人體的發聲器官,讓沉睡的肌體蘇醒。


    她在腰帶裏翻找了很久,終於,一個指頭粗大的小藥瓶被她找了出來,她喜滋滋的將藥倒了出來,送入了男人的口中。男人未曾反應過來,藥丸就已經入口即化。


    口腔裏傳來陣陣的刺痛,他咬著牙,眼睛裏是不可思議的痛楚。


    景佳人看著男人瞪著自己的眼睛,笑道:“忍著,蝕骨的痛如果忍受不住,你的腿就算是廢了,我也不給你治。哼。”景佳人有心考驗一下男人的毅力,並沒有用銀針刺穴止住男人麵部的疼痛。


    歐陽寧靜咬著牙,攥著拳頭,不知道何時,她竟然不自覺的為這個男人擔心起來,看到男人疼的渾身打著寒戰,臉上的汗順著臉頰向下淌,她上前一步,拽住了景佳人。


    “佳人,為什麽不用止疼藥或者銀針刺穴,你就那麽殘忍看著他受苦麽?”歐陽寧靜的一雙月牙兒眼裏滿是疼惜和淚水,抓著景佳人的胳膊手勁兒一再的變大。


    景佳人隻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攥的生疼,本想生氣的將歐陽寧靜的手拉開的,可是抬眼看到歐陽寧靜楚楚可憐的眼神,心軟了,安慰道:“你放心,用不了幾分鍾的,如果他借助止痛片和針灸之痛,他的腿可能就很難再好了,這是局部的,腿上的手術比這更可怕,如果我要將他的腿筋恢複如初,他就要經受更大的痛苦,你們商量,如果感覺這些小痛都經受不了,以後的康複手術,就不要再做了。”


    景佳人不想傷害他們,無論之前他們是自己的什麽人,即使是陌生人,都要經曆此關的。


    幾分鍾後,梁震的身上的病號服似乎都被汗水濕透了,薄良辰走上前,用毛巾將梁辰的臉擦了擦,又擦了擦梁震的雙手。


    “怎麽樣?感覺好些了麽?”景佳人挽起梁震的手腕,默默的好脈。


    脈象平穩,顯示病人的體征完全正常,之前的氣血堵塞現在已經順暢,接下來,就是看病人的意誌了。


    “嗯。”沙啞的嗓音從梁震的嗓子裏傳出來。


    幹澀的難受,他竟然猛地咳嗽起來,用手去捂自己的嘴巴。


    一股腥甜帶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衝出了口腔。


    薄良辰眼疾手快,用毛巾接住了那口烏黑的血,緊接著,又是一陣猛咳。


    幾口黑色的血沾滿了白色的毛巾,站在一旁的歐陽寧靜慌了,開始找毛巾。


    在景佳人的私人衣櫃裏,找了好幾條毛巾出來,慌張的遞了過去。


    “擦擦,擦擦,佳人,他會不會有事,不會死吧?”眼裏是晶瑩的淚花,心裏無比的慌亂,沒有來由的就開始為這個半毛錢關係沒有的男人擔心起來。


    24歲了,大大咧咧的,沒有男朋友,沒有談過戀愛,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情,每天向往有個白馬王子來愛自己,可是,她等啊等,依舊沒有等到過。


    男人追她,她躲進實驗室找父親,一起陪父親做實驗,剛開始一些男生還想盡辦法來靠近她引起她的注意,然而,都被她冷冰冰的拒絕了。


    “你們願意做我的實驗品麽?要是願意當試驗品,就跟我待在實驗室裏,讓我做研究。”歐陽寧靜笑的人畜無害,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冰冷的美女是個冷血的。


    大一時,一個富家男花了大價錢向她求愛,她拿著手術刀站在那個男人的麵前問道:“我爸爸現在在做一個人體植皮手術的實驗,據說成功後,可以讓纖維做的皮膚長得和人體的皮膚一樣,要不,先在你的身上試一試?”說著,拿著手術刀就向男人白皙的胳膊上劃去。


    那個富家男生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從那以後,隻要知道那件事的男生,都不敢再去撩撥她了,有不知道死活的,讓她帶到了實驗室,具體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隻知道大家在傳冰美人兒是個變態的女魔頭,喜歡和死人打交道,而且喜歡把手術刀揣在口袋裏,見到不順眼的就會用手術刀嚇唬人,久而久之,歐陽寧靜成了京都醫科大一個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美人兒,直到半年前,來了一個一樣冰冷的景佳人。


    景佳人看著有些慌張的歐陽寧靜,眉頭有些緊鎖,問道:“你很緊張他?他和你什麽關係?”


    “我的病人啊,他要是出事了,我的後半輩子可就完了。”歐陽寧靜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此刻,她滿心都是這個男人,萬一這個男人死了,她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頭了,她的美好生活也就終結了,想到這裏,她的心就揪著的疼。


    “你喜歡他?”景佳人是個絕頂聰明的小女人,雖然隻有18歲,雖然也是青蔥的歲月,可是,她的敏感度和和認知度超過普通人,所以她的大腦給她的斷定就是如此。


    歐陽寧靜此刻緊張的表情、動作、語言、眼神以及那種不自覺流露出的緊張,正是一個少女對一個心動的人表現出來的正常表現。


    歐陽寧靜愣在當場,嬌俏的瓜子臉緋紅一片,彎彎的月牙兒眼此刻水汪汪的,帶著焦慮、羞澀和擔心。


    梁震咳出幾口血後,感覺原先卡在喉嚨裏的異物似乎消退,他忍不住坐起身,艱難的說道:“水。”


    雖然聲音沙啞難聽,卻很清晰,景佳人起身去給他端了一杯水過來。


    薄良辰將手裏帶血的毛巾隨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去了衛生間洗了手,端了一個痰盂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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