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覺得晴兒鬧騰了那麽久,總算是迴來了。爾康被老佛爺處置後,以後晴兒也應該知道學乖了。


    其實老佛爺並沒有讓福爾康死,而是把他打得半身不遂,然後扔出了皇宮,永世不得再入宮,也不能再謀官職。這樣的福爾康幾乎就是個廢人,生不如死。令妃早就聽到了爾康和晴兒迴宮的風聲,她一直按兵不動,生怕自己也惹上麻煩。爾康被丟出皇宮後,她就派人通知福家,把爾康抬了迴去。


    福爾泰已經去了西藏,隻留下福爾康一根獨苗苗,福倫瞧著自家的兒子成了廢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老天爺啊!我們福家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的兒子!”


    福家福晉見到福爾康的模樣,大病了一場。


    福倫本是想瞞著福爾康的醜事,吩咐了家仆要是出去亂說就立馬割了他們的舌頭。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沒多久,碩親王得知了此事,心裏樂嗬得不行,忙讓人出去傳。沒幾日,大街小巷都知道了福爾康被打得半身不遂的醜事。


    富察明瑞和福靈安也知道了,福靈安倒是有些感慨。晴格格和福爾康跑了後,沒想到還會迴來。女子的貞潔十分重要,晴兒這一趟出去,難免引人遐想。好在皇上已經下令取消了這門婚事,不然他還得和晴格格成親,思及此處,福靈安鬆了一口氣。


    富察明瑞不管這檔子事,朝廷上的事情和倆個月後的婚事已經夠他忙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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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也早早地為自己離宮後做打算,眼下,她不是為自己打算,而是為小十五和夏雨荷。


    令妃比起過去消停了不少,但是難保自己出宮後,她不會對夏雨荷還有小十五動手。而皇後娘娘那頭呢?紫薇也時常用精神力探測,皇後娘娘的心境比起過去倒是安定了不少。近來,她經常來夏雨荷宮中走動,紫薇能懂皇後的意思,她是想與柔妃化敵為友。一直以來,讓皇後恨得牙癢癢的便隻有令妃一人。


    上輩子自己和小燕子之所以會與皇後鬧得不可開交,令妃也有很大的一部分關係。


    晚上的時候,紫薇在金鎖的陪伴下去了皇後的坤寧宮。那會子,永璂也在屋內。永璂的身上穿著一身藍色的旗裝,唇紅齒白,文質彬彬的模樣。皇後則坐在炕上,看到紫薇來了,抬了抬眼,看著紫薇請請了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真是稀客,今兒是什麽風把四格格吹到本宮這兒了。”


    紫薇不慌不忙地迴答道:“紫薇平日裏都不常在娘娘這走動,想著就要離宮了,日後見麵又不知該待到何時了。今日思及此事,心中難免對皇後娘娘不舍,這就想著來看看皇後娘娘。”


    這話半真半假,皇後也不是傻子,但是她依舊聽得心情愉悅。


    “四姐姐,你想著皇額娘,難道就沒念著永璂嗎?”永璂露出一口大白牙。


    後宮裏頭,阿哥和格格都有進出上書房,偶爾也會碰到。紫薇碰到永璂的時候,並沒有排斥,而是像對待尋常的弟弟妹妹般對他而已。說起來永璂也是個心善的主,隻不過上輩子命運多舛,明明是嫡子,但遲遲不能被封為太子。而後,他英年早逝,甚是可惜。


    “怎麽會呢?四姐姐當然也是想著你了。”


    皇後一向都信那句話,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多時,皇後就讓容嬤嬤領著永璂出去了。


    皇後直入話題:“四格格,你這趟來,應該不隻是來看本宮那麽簡單。”


    紫薇用精神力能了解到皇後對自己的敵意並沒有那麽強烈。她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娘娘可知道皇上和老佛爺最近在為立太子之事煩憂。”


    若她不能使用精神力,自然沒有膽子說這話。皇後想拉攏柔妃,嘴上沒說為什麽,但實際上她要什麽,紫薇通過精神力看得清清楚楚。


    皇後有點驚訝,輕聲道:“未有所聞,怎麽?皇上可有跟柔妃娘娘商量此事?”


    紫薇笑道:“皇後娘娘說笑了,後宮不得幹政,皇阿瑪自然不會和額娘說這事兒。”


    “既然如此,那四格格又是從何而知?”


    “紫薇也就是聽老佛爺提起過而已。”紫薇注視著皇後,緩緩道:“娘娘對此事也很感興趣不是?”


    紫薇和老佛爺走得近,所以她的話,皇後信了。


    “老佛爺對四格格真是寵愛。”皇後不想讓紫薇看出自己心中的情緒,麵上故作淡定:“過去,老佛爺也常和本宮提過這事,說皇上一直看重五阿哥。可是這會呢,五阿哥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說到這,皇後嗤笑聲。五阿哥已經成了後宮之中的笑柄了。


    紫薇露出一口貝齒:“娘娘說得是,其實在紫薇心裏看來,永璂才是實至名歸的皇太子,誰都沒有他更合適這個位置。”


    皇後的眼中忽然一亮:“四格格倒是看得通透!”


    “娘娘您是一國之母,而且永璂乖巧,聰明伶俐,還是嫡子,太子之位傳給他自然是眾望所歸!”


    “四格格的意思是老佛爺和皇上看中了永璂?”


    “娘娘,並非如此,在皇上心中,六阿哥、十一阿哥還有十五阿哥都是人選。”


    皇後的心裏頓時嗤之以鼻,十一和十五的生母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人,老佛爺和皇上怎會有此想法?


    紫薇知道皇後心裏在想什麽,麵上仍是淡定地道:“額娘先前和紫薇商量過並不想讓十五爭這個位子,太子之位應當是永璂的。”皇後想要什麽,給她便是。


    皇後放下懸著的心:“柔妃娘娘與世無爭,本宮很欣賞她。”


    紫薇笑道:“額娘要的不多,隻想安安靜靜地在後宮度過餘生罷了。”


    “柔妃想想若是真這麽打算,本宮往後自然會和她好好相處,若有我烏拉那拉氏在,自然會保她無憂。”


    紫薇知道皇後說這話時是真心,但是前途必須是柔妃真的放棄十五爭奪皇位。


    “紫薇替額娘謝過皇後娘娘的恩典。”


    皇後的臉上浮上笑意,微微點頭。她在心裏盤算過,六阿哥永瑢善詩文、繪畫,兼通天算,確實個不可多得的良才。而十一阿哥永瑆也是聰穎之人,比較討皇上歡心。剩下的十五阿哥年紀尚幼,但是其母柔妃受寵,若皇上為她抬旗,地位變高,那小十五確實是個大麻煩。但是紫薇親口跑來和自己說柔妃不想爭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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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紫薇就讓人送了用靈泉水製成的糕點送到永璂那。上輩子永璂身染重疾,年紀輕輕就去了。空間裏的靈泉水能幫他調養好身子。接下來的日子裏,紫薇都會讓人每日送些帶花樣的吃食到永璂那,永璂見了後,自然開心。皇後的疑慮仍是有些,但好在這些吃食都能永璂開心,也未讓人發現異樣。


    永璂吃了這些糕點後,覺得自己每日出汗變多,精力更甚更甚。


    除了糕點之外,紫薇還總結一些過去的學習法子,一字一筆親手寫在紙上讓人送給永璂。若是想讓永璂討得乾隆喜歡還是得從學業入手。


    想當年,永琪就是因為琴棋詩畫樣樣精通才讓乾隆喜歡。


    在上書房讀書的日子裏,每日都得背誦各類詩詞歌賦。近日來,他隻覺得自己的記性變好了幾分。


    乾隆偶爾都會來上書房考考阿哥們。過去,永璂都答不上來,遠不如其他阿哥討喜。但是最近,永璂能將今日剛學的《尚書》牧誓篇,一字不漏地背下來。這是其他阿哥都沒法辦到得。


    乾隆瞧見後,麵色略有古怪,問了永璂句:“永璂近來可有溫習書本?”


    永璂眨巴著大眼,點了點頭:“迴皇阿瑪的話,永璂每迴迴去都有溫習的習慣。”


    乾隆點了點頭:“怪不得,勤能補拙!不過萬事貴在堅持,切勿因為一時成效而沾沾自喜。”


    永璂應了聲是,乾隆的話讓他怎麽也喜不起來。


    溫習書本,可是每位阿哥迴去後都要做的,又不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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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知道想要永璂在這場鬥爭中取勝,並不隻是說說那麽簡單,也不是朝夕之間的事情,而是需要一段時日去促成。接下來的日子裏,皇後與柔妃時常有來往,這讓令妃久無動靜的令妃,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原因。


    永璂的學業進步飛速,原本乾隆也隻是覺得他勤奮才會有變得如此。可上書房的紀師傅在乾隆跟前時常提起永璂的聰明伶俐,說永璂好似忽然開了竅般,讓人驚奇。


    乾隆也瞧出了皇後的變化,居然常往柔妃宮中跑。乾隆沒去問,而是去問了紫薇。


    乾隆不喜皇後,從他的言語之中便可知道:“紫薇,最近,皇後與你額娘走得挺近。”


    紫薇知道乾隆在想什麽,她溫和一笑:“迴皇阿瑪的話,皇後最近讓人送了好些珍貴的補品來給額娘,也時常來宮中來找額娘聊天。”


    “皇後沒怎麽樣吧?”沒對柔妃怎麽樣吧?


    “皇阿瑪,你就放心吧。過去紫薇都不知道皇後娘娘懂那麽多,琴棋書畫,刺繡女紅,什麽都懂。她和額娘一聊起這些就有話聊,所以顯得很投緣。”實際上,皇後見柔妃並無讓小十五爭位打算,而放下警戒,與她拉近關係。


    “原來如此!”


    見紫薇如此說來,乾隆也就信了。


    “皇阿瑪,皇後娘娘也時常有提到永璂,紫薇聽說永璂的課業在最近進步頗大。”


    乾隆摸了摸倆撇小胡子:“確實,這孩子就跟開了竅似得,記性超群。朕聽聞他最近是勤勞苦學,不過就怕是一時,以後的事情說不準,看這孩子能不能堅持了。”


    紫薇點了點頭:“皇阿瑪說的是。”


    乾隆又道:“小十五也是靈氣的孩子,若是再過幾年,他說不準能把他的幾個皇兄都比下去。到時候,朕可以親自教他詩詞歌賦,讓他跟她額娘一樣出眾,哈哈哈哈哈!”


    紫薇在心中抹了一把汗,乾隆想的夠遠,不過看得出他很喜歡小十五。


    “紫薇。”乾隆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了幾分,不似剛才那般的狂野笑聲。


    “皇阿瑪有何吩咐?”


    乾隆的倆眼裏透著精光:“朕想以後真把十五帶在身邊教導,讓朕叫他怎麽識字,怎麽作詩,怎麽治理朝政,你作何想法?”


    治理朝政?乾隆說的很隱晦啊!但是紫薇用精神力能知道乾隆有想立十五為太子的打算呀!


    “皇阿瑪對十五如此厚愛,紫薇和額娘先謝過皇阿瑪了。”紫薇冷靜道:“皇阿瑪,您應該比紫薇懂,後宮之中看似太平,實則波濤洶湧。皇阿瑪若是把十五帶在身邊,難免不讓人其他人多想,額娘是個不喜歡鬥爭的人,到時候,她很難不成為眾矢之的,紫薇怕....”


    乾隆知道紫薇的憂慮,歎氣道:“朕知道了,哎,紫薇,你說說看,你走後,你額娘在後宮之中,仍是不爭不搶,怎麽能過得好?”


    紫薇神色淡淡,不爭不搶,隻是為了明哲保身。


    “額娘說了,隻要皇阿瑪偶爾抽空來看看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乾隆聽了這話後,心裏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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