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荒瀧一鬥還是把久岐忍給帶走了。


    一想這,荒瀧一鬥就止不住的頭疼。


    當時與八重神子扯了會皮,硬是唇槍舌劍聊了近一小時,其中譏諷之言、互揭黑料占了大半。


    好不容易擺平那位屑狐狸後,久岐治又冒出來了。


    他的態度可謂異常堅決,就是不讓久岐忍走。


    把久岐忍都給整得無奈了。


    合計剛才的話你是一句沒聽啊。


    久岐治隻是來了一句,“我相信阿忍你,但我信不過那頭小人嘴臉的赤鬼!”


    可憐荒瀧一鬥剛跟八重神子戰完,又得去說服久岐治。


    這一說,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期間,饒是荒瀧一鬥又是奉承、又是損人,又是轉移話題、又是申請場外援助的,把那三寸不爛之舌都快說廢了。


    但就跟對牛彈琴似的,久岐治是死命的不同意,還反手罵了荒瀧一鬥好幾句,那些詞語荒瀧一鬥都聽得新鮮。


    不僅如此,人家又是哭嚎、又說要以死明誌,就差要根三尺白翎把自己吊死在神櫻樹上了。


    兩人越說越過火,說著說著就擼起袖子要去揍對方一頓。


    久岐忍那嚇得啊,她可不想喪父啊,連忙夥同宵宮把荒瀧一鬥給攔了下來,苦苦相勸。


    而久岐治那邊也有久岐春奈,隻不過對比起久岐忍的阻攔,這位母親就直接多了,幹淨利落的一記耳光便讓久岐治的目光清明不少。


    好在這裏是鳴神大社巫女居住的地址,沒什麽人來,不然高低能吸引一大堆的人來看戲。


    雙方沒打成,又完全撕破臉皮般的對著對方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


    最終,荒瀧一鬥憑借著年輕力壯,語速比久岐治快上幾分,從而略勝一籌,把久岐治給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八重神子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一絲想要阻止的念頭。


    恢複過來的久岐治還想再戰,但荒瀧一鬥卻是不想奉陪了。


    眼瞅著時間從清晨變成了中午,荒瀧一鬥氣得紅溫,拉起久岐忍就要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但久岐治怎麽可能讓荒瀧一鬥如意呢,他三兩步竄到荒瀧一鬥身前,梗著脖子說,


    “你想帶我女兒走!除非你打死我!”


    荒瀧一鬥徹底急眼了,也不管對長輩的敬稱了,抬手就是一句,“老王八羔子!我看你是想死!”


    久岐忍死死勒住荒瀧一鬥的脖子,厲聲道,“老大,你說我爸是老王八羔子,那我成什麽了?!”


    荒瀧一鬥哪怕是整個人被勒得後仰也不管不顧,對久岐治威脅道,“老匹夫!你再敢攔我!信不信我帶著阿忍跑出鳴神島!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她!”


    “你敢?!”


    “怎麽不敢,反正我身邊就這麽幾個人,準備一晚就能跑路,八醞島、海隻島,我甚至還可以出國!你要賭嗎?!”


    恰巧這時久岐忍又補了一刀,“爸,雖然我相信老大不會這麽做的,但如果他真的要走,我們是一定會跟著的。”


    久岐治:“………”


    他聲音顫抖,極其憋屈的擠出一個字,


    “……行!”


    ……


    “真是*養的,那老匹夫!脾氣比那茅坑裏的石頭還硬,老子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強種,真是服了!”


    荒瀧一鬥領著二女走著山路,想到久岐治就氣不打一處來,非要罵上幾句才肯罷休。


    他是真的服氣,別說在稻妻了,就是在前世二十多年來也沒碰見過跟他一樣又倔又強的人啊。


    “老大,這已經是你第三次罵我爸了,也該消氣了吧。”


    久岐忍跟在荒瀧一鬥身後,抬起手想打,卻想到自己又打不動,反而會把自己傷到,所以隻能啟用懷柔戰術來安撫荒瀧一鬥。


    不得不說,久岐忍的脾氣九成以上都像她的母親,連處理情緒不穩定的手法也是一模一樣。


    順帶一提,唯一的一成則是繼承了她爸的倔強。


    “就是就是,荒瀧一鬥,你要是沒見過不如去照一下鏡子。”


    宵宮認同的點頭,並朝荒瀧一鬥揶揄道。


    荒瀧一鬥一愣,隨即說道,“誒!好你個宵宮,在這點我是吧!”


    “廢話!你之前是怎麽嫁禍給我的,我可記著呢!”


    宵宮跺腳,生氣地瞪著荒瀧一鬥。


    荒瀧一鬥哈哈一笑,自然略過了這個問題,大步走到最前方。


    “喂!荒瀧一鬥!你別給我裝聾子!”


    身後傳來宵宮憤怒的大喊聲。


    ………


    “小王八羔子!老夫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覺得他是什麽好東西!真是氣煞我也!!”


    久岐治怒罵一聲,奮力一掌重重地拍在石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再不動聲色地收了迴去。


    “真痛啊……早知道輕點打了……”


    久岐春奈坐在他的旁邊,牽起他完好的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好了,你也是兩個孩子的爹了,穩重一點,別這麽大氣性。”


    “我怎麽不穩重了!我明明……”


    “嗯?”


    久岐治臉色閃過一絲憤怒,剛想大聲反駁,卻看見了自家夫人陡然冰冷的眼神,那憤怒旋即就被他壓了下去。


    久岐治轉過頭,語氣略顯氣憤,


    “我是在擔心阿忍啊,她以前是多麽好的孩子啊,做事做人張馳有度,沒得挑剔,一本本的證書掛在她的房間裏,我是真心為我的女兒自豪!”


    “可自從一年前,她的消息就越來越少,我們想找也找不到,今天倒是知道了,被那頭赤鬼給鬼迷心竅,拐跑了!”


    “瞧瞧今天她是怎麽做的,胳膊肘盡往外拐了!說走就跟人家走,這哪像我的女兒啊!”


    久岐治越說越傷心,最後那嚴肅古板的臉龐甚至皺成一團,流出眼淚,難看的要死。


    久岐春奈痛苦地閉上眼,伸手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崩,“給我憋迴去,男子漢哭哭啼啼外,像什麽樣子?”


    “哦。”久岐治應下,將淚水抹掉,重新將臉板正。


    久岐春奈說道,“要我說啊,這件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之前我擔心阿忍的生活窮苦,所以才想著讓她去當巫女,討上一個不錯的差事。”


    “現在一看,阿忍她過得很好,而且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阿忍當巫女時和看到荒瀧一鬥來時,無論是表情還是心情都截然不同。”


    久岐春奈輕鬆的笑了起來,“既然阿忍的生活不用我擔心了,而且一鬥我看也是一個好孩子,如此,那就隨他們去吧。”


    “那小王八蛋能是什麽好孩子!見到阿忍後立馬撕破臉皮開始罵人!我看他是壞得流膿還差不多!”


    久岐治一提到荒瀧一鬥,就又忍不住地怒從心起。


    久岐春奈則又彈了他一記腦瓜崩,“那請問是誰是先翻得臉啊?”


    “……”久岐治語塞。


    久岐春奈耐心地解釋起來,“你看,一鬥一開始還在和顏悅色地和你講話,可你一直不給人家好臉色,對方當然也不會給你好臉色了。”


    “雖然他那時咄咄逼人,言語粗鄙,可你又好到哪裏去了,難不成你自己也是壞得流膿,而且,人家可沒有一句是罵我,說我的不是的,相反,人家對我禮貌有加,從來時到走都是叫我伯母。”


    “再者,你的女兒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一鬥那孩子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阿忍怎麽可能一直跟在他身邊,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一鬥他身上有我們看不到的優點。”


    “阿忍從始至終都隻是我們的女兒,而不是我們的工具或第二個自己,隻要她可以保障自己的生活與安全,那其他的我也不用管了。”


    “適當的放手,讓她去追尋自由與青春,不也挺好的嗎。”


    “相反,若是一昧的掌控、束縛她,那隻會引起對方的反抗,比如你。”


    此話一出,久岐治頓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額…夫人說的對,我們也是時候放手了。”


    久岐春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走吧,我們的女兒見到了,她生活得很好,我們的目的達到了,所以迴家吧。”


    久岐治連忙點頭,“是該迴家了。”


    就在這時…


    “爸,媽。”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二人身子一僵。


    他們緩緩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巫女。


    剛剛下班準備迴房的阿幸一動不動,一臉幽怨的看著兩人。


    阿幸:( ﹁ ﹁ ) ~→


    久岐春奈:(?? ? ??)


    久岐治:(°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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