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日太子掌了權,就算太子不計較,也免不了被烏將軍逼著清算二王爺。


    不如自己就先免去二兒子的職務,讓烏將軍無話可說,好歹讓二王爺不受罪。


    可偏偏這份愛子之心,在二王爺看來是偏心。


    若是偏心,就應該趁著自己在的時候,將大兒子二兒子全幫太子清理了。


    這也是先皇幫現在的陛下做過的。


    聽了陛下的話,二王爺隻是低著頭,讓人看不出情緒,他早在陛下喊太子跟三個閣老進宮殿的時候,理智已經喪失了。


    此時更是惱火叢生,一心覺得陛下就是偏心。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二王爺抬頭就看見昔日健壯的父皇,此時已經成了一個老人,頭發稀疏,精神不佳,撐著身體的胳膊微微顫抖。


    自己還怕他幹什麽,怕這個老人幹什麽?


    二王爺飛快的從自己袖子裏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陛下的脖頸上。


    內侍也沒料到二王爺會這麽做!


    當下驚的尖叫。


    反倒是陛下先冷靜下來道:「二王爺,你這麽做,可知道後果?」


    二王爺此時已經有些癲狂:「不知道,會怎麽樣?會死嗎?怕什麽啊。」


    話音剛落,因內侍的尖叫,江陰公已經帶人闖了進來。


    隨後跟著的就是太子跟大王爺,朝中重臣也來了不少。


    都看著那個已經瘋了一樣的二王爺用匕首指著自己的父皇!


    二王爺對著太子道:「三弟,你不是孝順嗎?如今用的頭上的帽子,換父皇可好?」


    聽此,茂長安二話不說,直接將太子的冠冕摘下來扔給二王爺。


    二王爺低頭看那冠冕冷笑道:「你是最會做戲的,最會騙人的。」


    大王爺見二王爺手中的匕首越靠越近急忙道:「二弟,你不要糊塗,這可是我們父皇啊!」


    大王爺反而讓二王爺臉色的諷刺更加明顯:「父皇,是三弟一個人的父皇吧!你忘了他是怎麽免你的職,讓你從高高在上的王爺,變得如此落魄嗎?」


    說著,二王爺的匕首就更近一分。


    大王爺啞聲道:「那是我自作自受,從來都沒埋怨過父皇,我的罪萬死難辭其咎,你放過父皇吧,無論讓我們做什麽都行。」


    二王爺此時已經沒了理智,看了一圈人,對大王爺道:「怎麽你也學的虛偽了,這樣好了,你說你的罪過大,那你不如以身代父,砍自己兩刀,我就不動父皇!」


    眾人都被二王爺的瘋言嚇到,大王爺咬咬牙,果真從侍衛那拿來佩劍,朝自己揮了兩劍。


    茂長安見此趕緊讓人去找禦醫,轉而對二王爺道:「你所求不過是皇位,我給你就是,你所恨,也不過是我,如今父皇身體弱的很,不如讓我替父皇可好?」


    二王爺聽了有些猶豫,又見陛下咳血,話都說不完整,見局麵已經挽迴不過來,知道自己出去就是一個死,索性對茂長安道:「皇位我是肯定得不到了,不如這樣,將賢惠山往西,一共十府全都劃給我,派馬車送我過去,就以你做人質,茂長安你同意嗎?」


    賢惠山前邊便是龍川道,乃是天險,若是二王爺真的化賢惠山而治,怕是真的這十府都要失去,說是割裂了三分之一的大茂也不為過。


    但此刻已容不下掙紮,茂長安說著就要換人,二王爺放下父皇,將匕首指向茂長安。


    原本以為就要出宮殿的二王爺,此時臉色猙獰,直接將匕首刺入茂長安的胸膛。


    那二王爺估計也知道茂長安是緩兵之計,此時大喊道:「我今日是決計活不成了!茂長安你同我一起去死!」


    好在禦林軍的好手就在一旁,茂長安自己也躲了躲,刺偏了一分,好在沒刺到心髒上。


    二王爺已經被禦林軍直接綁住。


    此時內殿亂作一團,茂長安捂住胸口,忙吩咐道:「清理內殿,眾人都出去,不要驚擾父皇。」又對江陰公道:「勞煩江陰公派人貼身護住父皇。」


    江陰公點頭道:「我會親自守著,太子先去療傷吧。」


    此事也是預料不急,誰知道二王爺會如此行徑。


    陛下已經被禦醫圍住開始診治,也有禦醫讓太子快去上藥。


    血已經是有些止不住,茂長安唇色發白,顯然是失血不少,便也不強撐,找了個屋子讓禦醫包紮。


    可他也不能歇息,如今朝臣肯定是人心惶惶,許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簡單包紮後,茂長安也不敢當耽擱,剛要出去,隻見穿著太子妃服飾的妻子,也到了皇宮,跟母後一同出現。


    兩個女人神色都是少見的慌張,急忙趕過來,看茂長安沒事,這才放心,夏柔蔓仔細問了太醫,心裏安心了些,茂長安看著妻子的眼中隱隱有淚光,心下軟的不行。


    背著母後偷偷摟了摟妻子,低聲道:「我沒事,不用擔心,好好的。」


    夏柔蔓也隻能點頭,兩人攜手出去,皇後也隻當沒看見。


    這三人再出去,身份已經是大不同。


    皇帝病重,大權都交給了如今的太子茂長安。


    原本就虛弱的身體,被之前的鬧劇讓皇帝的病更重了。


    如今的局麵,也就是維持著陛下的生病,權力已經轉交給了太子。


    夏柔蔓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一切都來的太快了。


    可該忙的事還是要忙,茂長安變得越來越忙,太子府如今也開始招待客人。


    夏柔蔓甚至不用多說什麽,隻要尊貴的坐在太子府裏,人人都知道他們會成皇宮的主人之一。


    夜裏私下,夏柔蔓看了太子的傷口,小心的上了藥,讓茂長安笑道:「蔓蔓你再小心我也疼啊,不如給我來個痛快。」


    夏柔蔓猛地抬頭,拍了茂長安的胳膊狠狠道:「不許說這個話。」


    茂長安搖頭:「你可越來越兇了。」


    這讓夏柔蔓有些不好意思,給茂長安穿了裏衣,兩人這才準備去睡。


    隻是躺在床上,夏柔蔓一點睡意也沒有,轉身對茂長安說道:「我現在還是感覺很不真實。」


    茂長安知道妻子在說什麽,摟著妻子道:「我也沒想到,一切發生的這麽快,父皇的病是真的嚴重。」


    說著,茂長安聲音有些悲傷:「他真的是個好父親,不管以前別人對我怎麽樣,父皇在我麵前都是一視同仁,不管對別人如何,我們三個都是對我們很溫柔。」


    用溫柔來形容一個皇帝,茂長安自己都覺得好笑。


    但又是事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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